我亲爱的苏修:
我换了支笔给你写,可是不管我用什么样的笔,什么样的信纸,什么样的信封和什么样的邮票,都是我在爱你的方式。
我也猜到了你看信时的表情,那是我的爱人的表情啊。我爱她的每一次微笑和泪水,那是我爱人的微笑和泪水啊,我要在它们的上面轻轻地一吻,让我的舌头触摸你的表情,让我的呼吸浸透你的心灵。
此时极静,极静,让人遐思黎明,明天,10月16号醒来时你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哪天,10月几号,你会拆开这封信?上午。下午。晚上。
苏修,我在表明我在爱你,你懂吗?深深的爱,死死的爱,或许还不激烈……你在爱我,我们在一起歌唱者什么,证实着什么?什么被歌唱,可以被证实?
夜可以为黎明分开,我的夜,你的夜,我们的夜,我们的幸福时如此的临近。我的苏修,我恳请你在十分平静之后不要再像那个夜晚那么地忧伤了,你的忧伤是我的苦痛。可怜的,在你生气之后还忧郁着,像父亲对女儿那样望着她的眼睛,可她的嘴在说“……我不愿再见到你。”
亲爱的,你是否对那个下午保留着一点印象?你还记得吗?好几天没下雨了,第一次不安是在午饭前,什么时候昊还要经历父亲?两天以后也是下午,我掀开帷幕,一股苏修的香气向我袭来。
昊
1990.10.15
亲爱的:
夜已深深,今晚我有一个单纯而感伤的爱的故事要讲与你听。
一个叫应斯的英俊少男,在秋日的某天去电影院找一个叫称灵的同学,没想到出来一个漂亮大方的女性,也是这个名字,俩人一见钟情。灵就将他带到一座郊外她生活着的小木屋,一座漂亮的小木屋,挂满了艺术贴满了画,窗外充满了田野和树枝,就在这里他们开始相爱。他们就一起爬山、游水,灵比应斯大,就一会儿喊他小男孩,一会儿喊他大男人,应斯羞涩而潇洒……他们就接吻,应斯说他第一次吻女孩,灵说她不是,应斯问是谁,灵笑着说,我的妈妈……他们就一起做爱,休息的时候灵的眼角突然飘起了泪花,应斯问怎么了?灵说她还没有结婚,应斯就站起来挽住她的手说:结婚典礼现在开始……从此唱机上的音乐便伴着他们在一起,两个人一起装扮小木屋,应斯说小木屋在秋天是黄色的,现在冬天快到了,应该是白色,他俩就把每一寸木头刷上了白漆……应斯到小木屋都是骑一辆摩托,灵就天天盼望那突突声。
后来灵和应斯发生了误解,报复似的与一个并不相爱的男人结了婚。在忧郁的结婚仪式上应斯跑来把她的礼物还给灵后就匆匆走了。此时灵终于明白种种误解都是这个丈夫一手导演的骗局,懊悔莫及。她对丈夫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仇恨,根本不让他碰她,温柔的丈夫发现灵已怀上应斯的孩子以后就大打出手,把灵成天绑在屋子里折磨她。丈夫还把痛苦的应斯找来说灵转告他忘掉他们的过去,她现在活得很好,不要再来找灵……可怜的灵此时就被绑在隔壁听这个丈夫卑鄙的谎言……
应斯只说了句我对不起你,祝你们幸福,我现在一个人守在小木屋里面……灵终于挣脱了捆绑,她大声叫喊:应斯,应斯,可摩托刚刚响远。
灵就顺着那条熟悉的路跑啊跑,冲进了小木屋想重新拥抱应斯,可怜的应斯却已经不会答应了,那美少年刚刚倒在血泊中,是哪摩托直接冲进了小木屋的玻璃窗台,临终前,他睁开眼看见了灵,他就用带血的手指在灵的手心上写下:“我爱你,我比原来更爱你,”写下很多很多……
最后看到的镜头从纯白的小木屋缓缓拉开。冬天即将来临,雪花就要缤纷,小木屋孤独地坐落在郊外……耳朵里就传来灵要抚养那个孩子的声音。
苏修,我的爱人,你听见我在跟你说着什么了吗?
这是我今晚看到台湾电影《白屋之恋》(Love In The Cabin),你仿佛就坐在我身边。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想你,想起小木屋和里面的生活,爱情啊,就这么让我想起……
夜已深深,只剩下你送我的白色小闹钟“滴嗒、滴嗒、滴嗒”在响!
吻你所有的忧郁。
你的小天使
1990.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