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总是在变幻着,丫丫上班去了,她把儿子交给了姆,头一天上班丫丫要让刘涛汝驱车送她去,刘涛汝已经被这个困惑的魔法所笼罩了一夜,他不知道昨夜到底是如何过的,当丫丫沐浴完毕之后,他看见丫丫穿上了睡衣,那种吊带睡衣从不属于丫丫,而且丫丫的身体也不适合穿吊带睡衣,在他心灵深处,丫丫始终是一个小县城来的女人,一个梳着小辩子冒充纯情的小女人——这个女人具有伪装的能力,所以用小辨子把他诱入了圈套。现在,丫丫穿上了白色的吊带睡裙从他眼前走过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性感,如果说丫丫过去会尖明、制造碎片之外,此刻的丫丫正在调动自己的心智改变生活,从着装开始她出现在康红面前,丫丫很聪明,在她的情敌面前她首次改变了自己的形象,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让¥丫充满自信。康红被丫丫笼罩住了,康红决定抽身而走,让丫丫独自拥有一个男人。这种心智是谁给予丫丫的,当丫丫在床上伸出手来抚摸他时,他仍然困惑地看着丫丫,然而,丫丫的手,丫丫的柔软,丫丫的骨感,丫丫的诱惑方式都变得新颖起来。丫丫好像已脱胎变骨,终于他的身体开始洋溢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性欲,他覆盖在丫丫的身体之上享受到了一次困惑的,然而是新鲜的高潮之后,身在丫丫身边。他问自己,如果在这样的时刻康红让自己为丫离婚,自己有没有勇气提出来。
这显然是一个新的丫丫,他驱车送她去上班。他原以为丫丫度过产假后又要到自己的广告公司去上班。这早已是他的一块心病,每当他想起丫丫坐在广告公司发号施令的模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完全被丫丫所操纵着,他就觉得迷悯。在丫丫终于带走了这块心病,而且寻找到了自己发展的业,按照丫丫所指的路线,刘涛汝已经把丫丫送到了一座班璃大厦楼下,看见那些闪亮的玻璃,刘涛汝愣了一下,丫丫竟然要在这座大厦里上班,每每回忆起丫Y制造的那些玻璃碎片,他就感到身体中充满一种战栗,碎片甚至会每时每刻都会刺痛他的手掌,然而,丫丫将被闪亮的玻璃所包围着,丫丫下了车,朝着玻璃大厦走去,这是一座外企大楼,丫丫回过头来时向他发出灿烂的一笑,然后走进了电梯。他驱车离开了玻璃大厦,然后给康红打电话,他一边握住方向盘一边打电话,然而康红的电话一直关闭着,他不甘心,他驱车来到了郊外,他很难理解康红那么坚决地要求他离婚,为什么仅仅见了丫丫一面就改变了主意,丫丫到底施展了什么样的魔法。康红的门关闭着,他把手放在门上,他轻轻地敲门,后来不得不叫唤着康红的名字,大约是他鼓门和叫唤康红的声音扰乱了邻居,一个女人打开门探出头来告诉他,康红今夫一早已经怜着箱子出远门了。这是一个谜,康红和丫丫这两个女人的变化对他来说都是一个谜,尤其是丫丫的变化对他来说更是一个谜。
在这个谜笼罩之下,他依然上班下班并与丫丫共同生活着。自从康红消失之后,他就慢慢地取消了与丫丫离婚的念头。每天早晨他依然驱车送丫丫去上班,每当他站在那座玻璃大厦楼下向上看去时,他仿佛就看见了丫丫,丫丫再也不是那个梳着两根小辫子的女推销员了。当然也不可能是那个发出尖叫的女人,也不可能砸碎家里所有的玻璃杯子……Y丫越来越忙,从早到晚地忙碌着,丫丫的着装几乎每天都在变化之中。刘涛汝看着丫丫的变化,在他的世界中,他从来没有发现任何女人像了丫这样变化无穷。丫丫的衣柜已经装不下丫丫的服装了,就在一个夜里,刘涛汝正等丫丫回家,因为已经是半夜了,他哄着儿子睡之后就一直在等待。最近一段时间,丫丫几乎不回家吃晚饭,她忙着与客户会面,用餐,刘涛汝有一种感觉,现实已经颠倒,过去是丫丫在等他,而现在是他在等丫丫回家。丫丫回家来了,丫丫并没有像他所想象中的那样喝得酪酯大醉,丫丫进屋后一切正常。他为丫丫去放洗澡水,这是近来的程序之一,每当丫丫回家晚了时,他总是到浴室去为丫丫放好洗澡水。
丫丫唤住了他,丫丫说你用不着这样,你用不着每晚都为我放好洗澡水。丫丫说我想跟你谈谈我们的生活,丫丫先坐在了沙发上,然后他也坐在沙发上。丫丫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大了,也许我说得不太确切,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了许久决定与你离婚,你想想吧,你用不着马上回答我,我们有的是时间,我给你十天时间够了吧……刘涛汝置身在这种笼罩之中,这个现实变得很恍惚,缺乏真实之感,仿佛是虚拟的,然而,丫丫就坐在沙发上,丫丫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丫丫到浴室去了,他一直坐在沙发上,他就这样被丫丫的声音笼罩着。他看见丫丫从浴室出来了,丫丫穿着洁白吊带丝裙,满身的香气,满身的性感,丫丫已经到卧室去了,丫丫碎的一声掩上了门。刘涛汝就这样一直坐在沙发上,到了天亮,丫丫已经化妆好准备出门了。他站起来准备送丫丫去上班,丫丫说从今以后用不着你送我上班了……他迟疑着,丫丫把门砰地关上了。他来到了阳台上往下看去,丫丫已经来到了楼下,丫丫钻进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中去。他被所有发生的这一切所笼罩着,不知所措,不知道生活中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它变幻莫测,就像丫丫的那张脸一样忽而阴沉忽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