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已经感觉到了当他撒谎时丫丫沉默着半天不说话,最后好像说了一句:“随你的便!”其实电池并不是没有了,而是被他关机了。他嘘了一口气,他终于寻找到了一个理由让自己解脱而出,当他坐在康红身边时,周围洋溢着一种麻辣的味道,他告诉自己说:丫丫肯定相信自己的理由了,我可以好好地与康红共进晚餐了,但这是最后一次,因为康红回来了,她又是为自己而回来的,我有理由与康红共进晚餐。
康红显然是做了一番精心的装扮,她穿上了从加拿大带回来的裙装,与丫丫形成了显明的对比,丫丫始终是丫除了她的两根小瓣子曾经给他带来过虚假的纯真之外,丫丫的气质始终是俗气的,她曾经仿效过城里的时尚,然而丫丫一尖叫就迅速地把她俗气的一面暴露出来,刘涛汝无法想象这一辈子怎么跟予丫这样的女人生活下去。康红用一双深情的眼睛环绕着他,在他进来之前,康红已经要了满桌的红酒,康红说:“今晚让我们放开畅饮……好不好……”他想起了丫丫,每到他有应酬在外用餐时,回到家丫丫走上前来就开始嗅他身上的酒味,丫丫用手当作扇面似乎想把他身上的酒精味荡潇开去,丫丫说:“你又喝酒了,你又跟什么人喝酒,你难道不知道我在怀孩子吗?”
然后他就会彻一杯浓茶,试图消除酒味,喝浓茶的那个夜晚,也正是他失眠的夜晚,而丫丫在他旁边沉静地入睡着,他是多么羡慕丫丫的睡眠啊。此刻餐桌上陈列的酒瓶是红色的,他拒绝不了与康红干杯,他们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康红的目光突然变得潮湿起来,他想去安慰康红的目光,他伸出手去拍了拍康红的肩膀说:“没有我,你还会有更好的男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康红突然伏在他手臂上被酒精所罩住了。这是一个彼此被罩住的世界,他们几乎没吃东西,就被罩住了,而且康红的头很沉地依偎在他手臂上,他突然变得莫名地伤感起来,事实上他已经醉了。
然而他必须把康红送回去,他低声唤了唤康红的名字,康红睁开双眼低声说:“别抛开我,别抛开我……”刘涛汝挽着康红走出了川味餐馆,朝着一辆出租车走去,他想了许久才想出来了通往康红新宅的路线,这路线只在他记忆中停留过一次他却记住了,当他把康红挽着从出租车里出来时,他不得不从康红包里掏出钥匙,这是一个有月色的夜晚,他不得不用手托起了康红的身体,在月色之下,他慢慢地行走着,他想着康红告诉他私奔的路线,如果那条路线在这月色之下朝前弥漫着,他敢于带着康红去私奔吗?他环顾着四周,到处是花园,是住宅楼,月色之下为什么没有一条幽深的小路呢,手中的钥匙把他带入了现实,他们开始上楼梯,在他用钥匙开门时,康红的头转动了一下,他弯下腰去吻了吻康红的嘴唇。
康红醒来了,康红伸出手来勾住了他的脖颈,他抱着康红坐在了沙发上,他本想把康红放在沙发上,因为对他来说还没有发现一条通往私奔的道路,他感到脖颈上有一种柔软正在紧紧地勾住他的心灵,他和她嘴唇相遇了,一种久违了的吻使他刹那间忘记了丫丫,康红好像完全醒来了,两个人的舌尖碰撞着,使他们抑制不住肉体的碰撞,两个人都是那样熟悉各自的身体,身体似乎已经摆脱了酒精的麻 醉,然而酒精使两个人充满了激情,在碰撞中两个人就像回到了从前,肉体愿意彼此交给对方,当刘涛汝从康红赤身裸体站起来的影子中醒来时,现实又来到了他的身边,康红去煮咖啡,康红又回到了两个人做完爱后赤身裸体去煮咖啡的时期,那时他们彼此相爱,每一层衣服似乎都是多余的。
刘涛汝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已经是后半夜了,这是一个危险的时刻,他就在康红煮咖啡的时候穿上了衣服,当他正准备拉开门时,康红感受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她赤身裸体地面对着他,他不得不解释丫丫还在家等他……康红扑上前来说:“你为什么不离婚?哦,她怀上你的孩子了,我可以等待,如果她要钱,我可以给她……”康红突然显得有些神经质,他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康红,他的手指似乎已经在康红身上留了痕迹,他一拥抱康红,康红就会轻柔地啤吟,然而他还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