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的想法,突破这个世界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无非就是无视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往外强行用本源力量撕开世界的边界突破出去,就这么简单。
从之前发现舞台外面有怪物的事情之后,我有段时间没往外面看了。
当我再次往围墙外面看时,我发现那些怪物无论是数量还是种类,都变多了,出现了一些巨大、近乎透明的身影,也是来自那些文学作品的形象。
当然,事到如今我已经是不会被这些东西吓到了,硬着头皮也得上,先摆平这些怪物就是了。
我采用了非常惯常的静止、粉碎攻击,仅仅十分之一秒不到,在空间边界的怪物大军就变成了一地毫无生气的碎块,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形状了。
“呼……”我由衷地松了口气,然后再次抓住了舞台的边界,全力将被抓住的部分向两边撕开了。
伴随着边界被撕开的一瞬间,整个舞台世界就如破裂的肥皂泡一样,完全变成了飞散的碎屑。
然而,怪事发生了:我们并没有就此回到外界,而是就这样全都置身于完全的黑暗中了!
是的,毫无疑问,这是个黑暗的世界,我感受不到任何光的存在。
“这,这是……”我和其他人对如此的变化都非常诧异,而这片黑暗、没有重力的地方,没过多久就出现了变化:在我们下方骤然出现了光亮,与此同时,我也感知到了地面之类实物的存在——看样子似乎是新的场景。
伴随着新场景的出现,我们也摆脱了无重力漂浮的状态,接连落在了地上。
然而,我们刚刚落地,很多如九尾的狐尾一样的东西,就突然从我们的落脚点附近冒了出来,电光火石之间,大家就都被这些东西缠住了身体。
当然,这是我看到的未来虚像,虽然画面看着是挺好,但我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在无声无息间,未来被我轻而易举地改变了。
到目前为止,舞台变化后的事情都还在我的控制范围内,然而在我们安全着陆之后,事情就变得不对了:我再次看到了和之前如出一辙的未来虚像。
“同样的招数你还用第二次?看我——嗯?!”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次,我无法改变看到的未来虚像!
我顿时心里一沉:糟了,看样子九尾应该是看穿了我的能力。
电光火石之间,小黑的声音在我的意识中传来:“看样子你是遇到解决不了的情况了。明月,求我吧,求我,我就把我的这部分力量借给你——”
“小黑,我求你了,现在请你把力量借给我吧!”
她短暂地错愕了一下,对我说:“你还真的求我了?!不错,这很好——”
……
伴随着小黑声音的消失,我顿时感觉整个身体都变得沉重而充实了起来,在这“借来”的力量的帮助下,我再次轻而易举地抹除了我所看到的未来虚像。
这之后,疑似九尾分裂体的敌人接二连三对我们发起了很多次这种攻势,看样子是一定要把我们都抓住才行,但是在我借用小黑力量的严防死守下,敌人始终无法突破我的阻拦。
我也在敌人的攻击间隙发问:“我知道你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
在如此往复循环了几十次之后,我听到了一个似乎是九尾的声音:
“为什么要如此抗拒我呢,明月?你认为我会害你们吗?”
“哇,你这话说的,我看着你这可是非常来者不善啊!你别告诉我,你是打算抓住我们之后,好吃好喝伺候我们啊!”
这个声音随后对我说:“你不是很明白吗,明月?”
但是我怎么可能信呢,就算我想信,我也不能信啊,这家伙的所作所为,基本上就是坐实了九尾狐女跟我们说的情况,我不能让任何人冒这个险!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决心和九尾的分裂体一击决胜负,进入了完全的魔力燃烧加速状态,迅速探查整个空间,发现这个空间其实和之前的舞台世界是同一个体积,我就再次揪住了这个空间的边界,把它一下子撕开了。
伴随着一声切实的惨叫——从其他人的表现上来看,这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惨叫,我们也再次进入了一个新的场地——仍然不是外界。
和之前不一样,这里是个充满光明的世界——并不是形容词,是真的到处充满了那个和我分开有段时间的光精灵光明!
是的,光明曾经带我来过一个和这里非常酷似的地方,而这里的光明,有成千上万个,每个光明都如受难的少女一样,被狐尾状的物质悬吊在一个个架子上,全都闭着眼睛。
小白对这里的反应是最大的:“这不是光明吗,那家伙对光明做了什么?!”
我示意大家先别动,自己试着解开了一个光明身上的狐尾,整个空间在一瞬间就完全湮灭在炽烈的光芒中了——当然,这还是未来虚像,不过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很简单,这里所有的光明,除了真的之外,都是陷阱,我要做的就是把真的解下来,至于假的就随便了——别乱碰就行。
然而,对我来说,这着实不是个轻松的活,虽然我可以一个个排除,但是这里的光明也太多了,一个个排查,哪怕每个我都用一秒就可以排除,也得用好几个小时!
在排除了几百个之后,我想到了一个简单的办法,问死神:“你能看出哪个是真的光明吧?把她找出来吧。”
死神表示:“这有什么难的?”
然而她刚刚开始判断,死神一下子就急了:“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的光明竟然都有灵魂和记忆?!”
我更不敢相信:“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这也是九尾的力量?!”
在这种情况下,玉藻前站了出来:“如果这是九尾的力量所致,妾身或许有办法。毕竟,灵狐之属的力量大同小异,哪怕是分裂了,也出不了这个范围。”
我选择相信一手,让其他人密集围绕玉藻前进行防御,我也全面开启了未来视野,时刻注意任何不对劲的未来虚像。
玉藻前闭上了眼睛,九条狐尾如天线一样向上聚拢、汇聚了起来,随后,我感受到了,她开始从尾巴的末端向周围发出某种法力。
一开始看着没什么,过了不久之后,离我们最近的一圈光明和架子之类,就迅速消失了——而且并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状况,看样子玉藻前所说果然不假!
随后,消失的光明越来越多,我大喜过望,没过多久,全场就只剩下一个光明了,在玉藻前的力量影响下,悬吊着光明的狐尾与架子也消失了,她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我及时改变了未来,光明直接落在了我的怀里。
“光明,光明,”我不断摇晃她,“你醒醒,已经没事了,醒醒!”
她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醒了过来,顿时如受惊的孩子一样,死死地抱着我不肯松手。
“没事了,没事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死神:“虽然对她来说有些残酷,这事儿不做是不行了,死神,你……你来提取一下光明从我们进入舞台之后的记忆吧。”
死神直接就开始了她的工作,一言不发。
很明显,光明并不愿意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在死神工作的时候,光明一直在狠狠地抱着我,如果没有停止之环,我这会儿应该就被光明给勒死了。
而死神完工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把光明的记忆直接投射了出来,于是,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舞台剧开始不久之后发生的事情:
确切来说,在舞台剧世界投入运作后,九尾都还算正常,一直在外界维持着看起来像个圆球的舞台世界的运行。从外界看起来,这个舞台世界的直径也就三四米。
一如我们之前处理黑暗时代的后续一样,九尾采用了把狐界入口挪到舞台世界附近的方法,似乎她还是需要借助狐界的能量来帮忙。
塞西莉亚、炽炎、死神这几位,塞西莉亚和炽炎是被九尾突然弄进来的,死神是自己做主跑进来的,在死神也进入了这个舞台后,九尾就不对劲了。
在光明的记忆中,死神进入舞台世界之后,可能都没超过半分钟,九尾就突然仰头狂笑了起来——虽然死神投射出来的记忆没有声音,看那个样子,恐怕九尾的笑声很吓人!
随后九尾就突然炸了——真的就是炸了,强烈的震波瞬间掀翻了在九尾附近的光明,而光明刚刚起身,就以如我们重逢时一样的姿势,被九尾吊在架子上了,而且完全无法挣脱。
在光明颤抖的视野中,一团扭曲、黑暗的阴影,狞笑着来到了光明的面前,再然后,光明就晕过去了。
这之后就是一段错乱的光影,光影过后,就是一片黑暗——因为光明闭上了眼睛,到黑暗结束的时候,就是光明被救下来看到我了。
我们看完这些之后,大家面面相觑,而我反复检视了光明晕过去之前的那部分记忆,发现了一个细节:九尾的分裂体在这时候,有把舞台世界拖入狐界的举动,整个舞台世界毫无疑问是朝着狐界的入口挪动了。
意思就是,如果我们最终突破出去,会直接来到狐界,而不是回到原本的世界,而九尾在狐界是近乎无敌的,这场仗绝对不会轻松。
我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九尾这家伙……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真是因为看了我找来的那堆东西吗?”
我不太愿意相信这个推论,但是我真找不到第二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