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美猴王化形为人，土地公道贺献宝
众人皆是转悲为喜、破涕为笑，将美猴王团团围在当中，有关心备至嘘寒问暖的、有抱拳拱手恭喜道贺的、还有像哈士奇这种，死皮赖脸抱住猴王大腿哭成个泪人的。“呜呜呜呜，大哥啊，您可吓死我了啊，您这平日里是干了多少缺德事儿。呜呜呜呜，大哥您可是太惨了，怎么能被天雷连劈了三次啊，大哥啊，呜呜呜呜”，哈士奇满脸涕泗横流，此时已是哭地泣不成声、梨花带雨。“二哈，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你特么先把手松开，好歹让我把裤子穿上，你丫再哭不迟”，猴王狠狠瞪了眼胯下的哈士奇，又朝小六子努努嘴，不耐烦地说，“六子，你特么赶紧把衣服脱下来，让我先穿上。没看见你家大王，这会儿还光着屁股呢嘛”。小六子闻言赶忙开始脱裤子，哈士奇这才讪讪地松开手，满脸通红、啼笑皆非地看着猴王，众人依旧簇拥在猴王身边，喋喋不休、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片刻之后，猴王穿上了小六子的衣裤，长出了口气，朝众人拱拱手，又继续吹起了牛哔来，“其实遭雷劈也没啥大不了的，看看本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站着吗。而且这天雷劈在身上，虽说疼是疼了点儿，但却有洗精伐髓、强身健体、滋阴壮阳的功效，啥叫劈劈更健康，以后等你们几个渡劫的时候，自己去体会吧”。“恭喜上仙，度过天劫，小老儿，这厢有礼了”，正说话间，猴王耳畔传来一阵苍老的呼唤声，眼前忽地冒出一股白眼，待白烟散尽，发现眼前站着一个身高四尺有余，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丈，那老丈头戴黄帽，身穿黄袍，手中攥着个拐杖正朝猴王连连拱手作揖。猴王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位老丈，拱手还了礼，又明知故问道，“这位老丈，你又是何人啊”。“启禀上仙，小老儿乃是这水帘洞的土地，刚才心中感受到此地天威浩荡，于是急忙赶来，结果正好撞见上仙渡劫之风采。眼见上仙安然度过天劫，特现身前来道贺”。
此刻猴王身边众人也都目不转睛地望着那老丈，脸上俱是一副啧啧称奇的模样，却只是屏气凝神不敢出声。猴王则是满面春风地连连颔首，心中吐槽了一句，“老子堂堂一个美猴王，论起身高来，竟比这土地公，还矮了半头，这特么实在是太伤自尊了”，又笑吟吟地寒暄道，“不曾想竟是土地公亲自来了，兄弟们还不赶紧上前见礼，这位可是天庭正式册封的福德正神，真正有仙籍在身的大神仙呢”。那老丈闻言先是一怔，又见身边众人纷纷朝自己拱手行礼，七嘴八舌地喊着，“见过大神”，“见过大仙”，“小的给大仙行礼了”云云，就连不远处那头体型硕大的犀牛精，也是毕恭毕敬地用两只前腿跪地，瓮声瓮气地喊了声，“大仙您好，小的这厢有礼了”，随即心底涌起阵阵暖意，急忙一一还礼。
眼瞅着气氛烘托到位，猴王立刻上前一步，亲热地握住那老丈的手腕，趁热打铁地邀请道，“土地公，今日庆祝我渡劫飞升，水帘洞正要大排筵宴，来者皆是客，且随我一同回去，烹羊宰牛且为乐，咱们好好喝上几杯。以后没事儿的时候，您就去我水帘洞里坐坐，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平日里，咱们可得多走动走动才是啊”。猴王一语说罢，牵起老丈的手迈步便走，那土地公心中莫名感动，毕竟这年头，度过天劫还能如此平易近人的上仙，怕是打着灯笼也遇不到了，奈何自己此刻还有任务在身，于是轻轻拽住猴王衣袖，恳切地说道，“大仙的一片盛情，小老儿心领了，只是您既然度过天劫羽化登仙，按照天庭的规矩，自有一份贺礼要赠予您，小老儿也正为此事而来”。
“呃，竟然还有贺礼”，猴王佯装不知，转过头喜上眉梢地问道，“土地公，不知天庭这边，打算送什么贺礼给我啊”。土地公与猴王对视几眼，朝半空拱拱手，郑重其事地说，“上仙，天庭有令，凡下届渡劫成仙者，皆可从天庭武库中任选一件灵器做贺礼，兵刃甲胄皆可。若是您有意投奔天庭效力，小神也可以代为引荐的。”“老哥你的一片好意，我也只能心领了。即使走太白金星的路子，也只能给咱安排个弼马温当当。要是靠你推荐，估计老子只能去南天门前当保安站岗了”，猴王心底腹诽几句，微笑着婉拒道，“多承土地公美意，只是这去天庭效力的事儿，且容我再考虑考虑。至于贺礼吗，不知天庭武库内，有没有趁手的铁棍送我，大概这么高，这么粗即可”。猴王伸手比划了一番，土地公连连点头应承道，“有的，有的，上仙自可放心，小老儿这就去天庭武库，一定给您选一根儿趁手的铁棍回来，您且在此处稍待片刻”。
“土地公啊，棍子的事儿千万莫着急，你去了天庭武库慢慢选、慢慢看即可。我呢，先一步回水帘洞等你，到时候咱们见了面，边吃边聊哈”，猴王笑眯眯地朝那老丈眨眨眼。“既如此，那小老儿先行告退，晚点儿再去水帘洞，寻上仙便是了”，土地公立刻会意，笑着拱拱手，随即脚下升起一股白烟，整个人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六子，一会儿回了水帘洞，安排一场酒席，搞的隆重些，把有头有脸的都请来”，猴王朝小六子努努嘴，又冲众人吩咐道，“兄弟们，咱们这就打道回府，今晚放开吃喝，不醉不归啊”，顿了片刻，猴王扫了哈士奇一眼，故意冷哼一声，“二哈，你的事儿，晚点我再跟你慢慢算”，说罢便一步蹿到小灰背上，领着众人扬长而去。
话说猴王行至半路，途径一条小河时，突然命小黑停住脚步，自己则是走到河边，怔怔地看着水中的倒影，默默无语地想着心事，众人此刻也都跟了过来，簇拥在猴王身旁，一脸懵逼地望着他，不知道自家大王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这里插一嘴题外话，当初开天辟地时，圣人女娲娘娘以自身躯体为模板创造了人类，因此人族之躯生下来便是得天独厚的先天道体，也最利于生灵修道，所以哪怕寿命只有区区数十载，但论起成仙的几率来，人族也远超其他各族。对于其他各族而言，想要拥有先天道体，简直就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先要潜心修炼数百年，光是这一关就不知要刷掉多少妖了，就算你寿命足够长，修行圆满了，还要再去硬抗天雷，去争那只有十分之一的机缘，等到渡劫成仙后，方可得一次化形为人的机会。对妖族而言，成仙的几率，大概就跟猴王上辈抽彩票中大奖差不多，此处只能感慨一句，投胎特么确实是门儿学问，选择绝对远比努力重要的多。
猴王静静地伫立在河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该如何化形的事儿。讲道理，猴王上辈子只是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中年男子，就因为这张平平无奇且泯然众人的脸，猴王他可是吃尽了低颜值的亏，如今好不容易能够给自己从头到脚换身儿皮肤了，猴王却又犯起了选择困难症，这大概算是天秤座的老毛病了。其实上辈玩游戏的时候，猴王那也是经常给各种游戏角色捏脸的，可如今轮到给自己捏脸了，猴王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凭心而论，自己的脸面当然是越帅越好了，可作为一个80后的直男，按照自己多年培养的审美标准，猴王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成为流量小生一般的花样美男子，毕竟任谁也不能能接受，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长地跟只会打篮球的鸡一样吧。于是乎，上辈子各路知名男艺人的音容笑貌，就好似放PPT一般，在猴王脑中挨个闪过，可惜没有一张脸是能让他真正满意的。
眼瞅着自家大王眉头紧锁、面沉似水，一动不动地站在岸边，双眼紧盯着河面发呆，周围众人面面相觑，交换了一阵眼神后，全都异常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哎，我这张脸，不仅要帅地惊天动地，还要保持足够辨识度，最好是那种，让人一看便知道，是孙悟空本尊来了的那种，到底该怎么选啊，实在是愁死个人”，猴王默默盘算了许久，突然不由自主地哼起了一个古怪的曲调，“浮海翻黑爱寒，载塞甘难投北命晚。相参竟拔活及甘，挽我应锅桑森系云帆”，此时脑海中福至心灵般地灵光一闪，随即嘴角上扬，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把这一位给忘了，就是他了”。刹那间，猴王脚下升起一股青烟，众人只看到，烟雾中那个四尺有余的身影，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拔高到了近八尺。
待到烟雾散去，只见一个身材匀称、英姿飒爽的人族男子，立在了众人面前。猴王给自己选的这身皮肤，便是以《大话西游》中至尊宝的形象为模板，只不过五官更立体、眉眼更深邃、面庞更英俊、身姿更挺拔而已。简而言之，猴王其实是给年轻时星爷的那张脸，做了个局部的医美整形，虽然五官都只是微调，但组合在一起的整体效果，那绝对是相当的炸裂。猴王心满意足地欣赏着水中的倒影，脸上挂着副如愿以偿的表情，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大，大哥，您，你这是，化形为人了”，哈士奇望着猴王这张新面孔，支支吾吾地问。“自然。二哈，快来看看你哥这幅帅气逼人的新面孔，说说，感觉如何啊”，猴王挑着眉毛，得意洋洋地显摆了一句。
哈士奇一双蓝眸中隐隐带着几分嫌弃，一五一十地说，“大哥，咱们男妖化形，一般都只是把本体换成人身的，您怎么好端端的，把脸也给换了啊。您又不是女妖精，整那些劳什子的玩意儿干嘛。有一说一，我还是觉得您原来那张猴脸，看着更顺眼些”。哈士奇话音未落，孙奸也凑过来，把头摇地好似拨浪鼓一般，憨憨地说道，“大王，好端端的，您为啥非要换张人脸啊。如今您这脸上连根儿多余的毛也没有，跟个水煮蛋似的,俺看着也不顺眼”。周围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闻言，也是纷纷随声附和，俱是一副扼腕叹息，替猴王不值的表情，气地猴王把一双小拳头捏地“嘎嘎”作响，气鼓鼓地环视众人一眼，恶狠狠地说了句，“都特么闭嘴，你们特么懂个锤子，跟老子回水帘洞去”，说罢紧走两步跳到小灰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猴王命小六子先行回返水帘洞传信，自己则是带着众人不徐不疾地慢慢往回走。四元老闻讯后，匆匆忙忙率领众猴去往后山迎接猴王，而此时美猴王渡劫飞升、羽化登仙的消息也早已不胫而走，猴子们一传十、十传百的奔走相告，听闻自家大王成了仙，水帘洞上下登时变地欢欣鼓舞、喜气洋洋，众猴心底都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自豪感来。四元老率众在后山东南十里外迎上了猴王等人，双方互相寒暄了几句，对于猴王新换的这身儿皮肤，老奸巨猾的马侯爵，则是不动声色地领着众猴，用彩虹屁对着猴王便是一顿疯狂输出。猴王听了一箩筐违心的奉承话，耳朵里都快起茧子了，也只是觉得索然无味、兴致缺缺，“一群有眼无珠的猴子罢了，根本就不懂得欣赏老子的帅，懒得跟这群畜生一般见识”，猴王心底暗骂一句，便冷着脸，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大摇大摆地朝水帘洞走去。
黄昏时分，水帘洞大厅内放着三十张石桌，上面摆满了各色酒菜，猴王在首桌主位上正襟危坐，左手边依次坐着哈士奇、四贱将，右手边留了个空位，然后才是四元老。大厅中早已是高朋满座，但是猴王不说开宴，谁也不敢先动筷子，众人都只得装出一副喜气洋洋、有说有笑的模样，枯坐在石凳上，一个劲儿地尬聊个不停。猴王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好整以暇地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直到身旁不远处忽地升起一股青烟，那烟雾还未散尽，猴王眸中蓝光微闪，已是起身走到了过去。那土地公刚刚现身，手臂便被猴王轻轻握住，“你，你是...刚才那位...上仙”，土地公诧异地打量了猴王几眼，试探着问道。“区区不才，正是在下”，猴王满面春风的拽了句文，笑着点点头，分外热情地招呼道，“土地公，你可叫我好等啊，宴席已经摆好，就差你这位贵客了，来来来，快请入座”，说罢便领着土地公来了首桌，引着他坐在自己右手边的石凳上，又亲自为其斟了一杯果酒。
“诸位兄弟且随本王举杯，今晚宴席的第一杯酒，让我们同敬远道而来的贵客，天庭亲封的福德正神，也是掌管咱们水帘洞一地的土地公。祝贵客仙福永享、福寿绵长”，猴王说罢，端着酒杯起身，笑吟吟地低头看向身旁的土地公。大厅内众人闻言也是齐齐起身，举起酒杯异口同声地附和道，“祝贵客仙福永享、福寿绵长”。土地公见状急忙抄起酒杯，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故意将杯口压低半寸，双手捧杯与猴王手中酒杯轻轻一碰，眼中满是感激，由衷地说道，“小老儿，谢过上仙厚爱，也谢过诸位兄弟盛情”。猴王微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人也是有样学样，一杯酒喝完便随着猴王坐了回去，“土地公，你来尝尝我的这道家乡菜，这个叫做烤鸭，是用水帘洞后山果木做碳火，烤出来的。我教你哈，先将这几片鸭肉沾上甜酱，再加些葱丝、瓜条，用这面饼一起裹住放入口中，你尝尝这味道如何”，猴王右手捧着一张面饼，又用筷子夹了几片鸭肉沾上甜酱，放上几根葱丝、两个黄瓜条，熟练地用手将面饼裹成一团，递到土地公面前。
土地公盯着猴王手中的面饼，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胡乱答了声谢，接过那面饼便迫不及待地直接一口塞入嘴中，狠狠咀嚼了起来。鸭肉肥而不腻，且带着一丝淡淡的果木香气，甜酱调制的也是恰到好处，甘甜之中带着葱丝的辛辣，与鸭肉的口感，完美结合在一起，这种复合式的味觉体验，彻底唤醒了土地公那早已沉睡千年的味蕾，令其两眼放光、食指大动。自家人知自家事，对天庭而言，眼前这位土地公，妥妥就是一个百分之百透明的边缘人，他但凡儿能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关系跟门路，也绝不会被派到，像花果山水帘洞这种，鸟不拉屎的烂地方来。望着眼前这一大桌千年难遇的珍馐美味，土地公索性也不再顾忌什么斯文体面了，只是一门心思地享受着这场饕餮盛宴。端的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嘴一张，筷一双。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如霜，又何妨。
有一说一，同样都是天庭封的福德正神，有关系跟门路的，便可以分去南赡部洲的繁华盛景去享福，整日里只需要躺在土地庙里吃贡品即可，一年到头啥也不用干，还能收到大把的香火功德，而天庭发的那点儿功德俸禄，根本就入不了人家的眼；至于其余人，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发配去那些，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之地当差了，整日里只能与一群牛鬼蛇神为伍，全指着天庭那点儿微薄的功德俸禄度日，那真是半毛钱的油水也没有啊。不吹不黑，做土地公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不知这些福德正神，上辈子到底是干了多少缺德事儿，才得了如此报应，这特么简直就是造孽啊。
大厅之内，众人端着酒杯，三五成群、拉帮结伙地走到主桌边，满脸堆笑地朝着猴王和土地公轮番敬酒，二人皆是频频举杯、来者不拒。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土地公已经喝地是酒酣耳热、颊面绯红，眼中带着几分醉意，直打了两个饱嗝，却忽然记起自己来此地见猴王的正事还未办，于是急忙站起身，晃晃悠悠地朝猴王深深一揖，含糊不清地说道，“上、上仙恕罪，您要的那件兵器，小老儿已经、已经给您取来了。小老儿刚才只顾着吃喝，也未曾、未曾给您献上此宝，还请上、上仙勿怪”，说罢从怀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明黄色锦囊来。土地公将手探入囊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是从囊中先后掏出了七根长短粗细不一的棍子，依次摆在地上，然后邀功似的向着猴王，得意的说道，“上仙啊，小老儿也不知该如何选兵刃，索性就把武库中，还看得过眼的几根棍子全都带来了，您看上哪一件，尽管拿去便是了”。
“土地公有心了”，猴王不露痕迹地，朝土地公手中那个锦囊瞥了一眼，笑着拱拱手，起身走到那七根铁棍前，装模作样地挑选了一番。片刻之后，猴王从地上捡起一根闪着寒芒的铁棍，那棍子通体乌黑，上下两端各箍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片，每个金属片上都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四爪蛟龙。猴王先将棍子杵在地上，高度刚好与自己眉毛齐平，握在掌中粗细也正合适，又将棍子平举在手中，掂掂分量，赫然发现这根儿齐眉棍，竟是足有五六百斤重，也不知到底是用什么材料炼制的。“多承土地公美意，我就选它了”，猴王满意地朝土地公点点头，又对周围众人吩咐一声，“诸位兄弟都闪远些，且看看本王的棍法如何”。待众人闪远，猴王右手握住那根铁棍的中段，恍如六小龄童老师附体一般，竟是熟练地舞起了棍花。一时间，只见棍影重重叠叠、忽隐忽现，那根五六百斤的铁棍，宛如活物一般，在猴王掌中不住地旋转跳跃、上下翻飞。
原本嘈杂的大厅，刹那间变的安静了许多，此时只剩下呼呼作响的风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盯在猴王手中的那根铁棍上，任谁也想不到，平日里那个喜欢手撕各路牛鬼蛇神的美猴王，竟还是个隐藏的用棍高手，一条铁棒在他手中耍地真是有模有样，具体有多厉害不好说，反正看猴王这架势，倒真是挺能唬人的。连着耍了好几套棍花，猴王收招定式持棍在手，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片刻之后，大厅内响起了犹如雷鸣般的掌声，夹杂着各式拍案叫好声不绝于耳。“献丑了，诸位兄弟，咱们再敬贵客一杯，谢土地公赠宝”，猴王淡淡地瞟了眼不远处的小六子，一手扶棍，一手端起酒杯冲着土地公隔空比了比。“谢土地公赠宝”众人也是纷纷起身，端着酒杯面向土地公遥遥敬酒。土地公见状立刻捧着酒杯，一路小跑到猴王面前，双手举杯与猴王酒杯轻轻一碰，依旧是杯口低了半寸，随即便又转身望向众人，弯腰鞠躬先干为敬。小六子招来了四只健壮的猿猴，猴王随手将那棒子递了出去，便拉着土地公走回石桌，那四只猿猴小心翼翼地接过铁棒，喊了声“嘿”后便齐齐发力，将那棒子杠上肩头，然后有些吃力地迈着小碎步，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走出大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