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别踢腾了,当心从阳台上翻下去。”
见我痛的大半个身子都要掉下阳台了,秦羽边用自己半边身子压住我,边伸手从我的衣兜里翻出止痛药,趁我痛的大口出气时忙将药塞进了我的嘴里。两分钟不到,我的头痛再次止住了。
“可惜这些花了,除了角落那盆‘金鱼吊兰’,其余的花基本都被我踩死了,真是造孽啊!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万物皆有生命,从小就知道,所以……”
“所以,你不应该变化这么大。”
这话对接的,我还以为秦羽学会了婉转的安慰,谁料他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正考虑用什么方式回怼这位有名的急诊科医生时,却被他接下来的换算绕的一个劲发晕。
“陈时,我去外省进修刚两个月,而我走之前正好是你摔伤后的第六个月,出院后的第四个月。”
秦羽说到这闭口不言,他虽然不说话了但双眼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直扫的我汗毛倒立,哆嗦着双唇问他:“你能不能快点告诉我,你究竟在我身上发现什么不对才变得这么神神叨叨?”
许是听出我语气中的不满和质疑,所以秦羽立刻将自己不苟言笑的面孔进行了微调,待到刚挤出一丝微笑就赶紧凑了过来。
“我没有神神叨叨,我只是奇怪你的症状怎么不轻反重,而且发作的时间很不规律。”
话到此处,秦羽闭口不言,只是反复揉着太阳穴。这一刻,我看着若有所思的秦羽,心中埋藏许久的疑惑也逐渐活跃起来。
就算秦羽今天不说这些,我也准备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因为我也奇怪自己反复发作的头痛,更准确的说是对自己的症状感到惊恐。我记得自己当时出院的时候特意做了一个检查,除了“选择性失忆外”其他各项指标都正常。
之后的四个月我偶有头痛发作,但那些都是很轻微的症状,根本不值一提。我承认自己出院后没有按时复查,可也不至于突然变得这么严重,再说我一直都没停药。
停,我刚才想到了什么?突然?没错,就是“突然”。
“三十天前,就在三十天前,我近乎消失的症状突然加重了。”
所谓心口一致,心里想什么嘴里就会说什么,正如此刻的我。
“嗯,你出院后的四个月里头痛共发作了两次,第一次是陪阿姨祭拜她的好友,回来后你心情低落,再加上开了一天的车,所以睡到半夜突然头痛起来。第二次是两个月前,你因为送我去机场忘了带药,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头痛发作,不过这两次加一起都没有你现在一次面目狰狞。”
秦羽说到这习惯性地剥开一颗话梅糖放进嘴里,每次思考问题累了的时候他就会吃一颗话梅糖,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用他的话说,酸酸甜甜的话梅糖像极了又酸又甜的生活。
当时他说这话我还取笑他想当文青想疯了,可现在看到他手里剩下的那些话梅糖,我竟然一个不剩的都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