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让顾景岩痛苦的工作结束了,他下台后第一时间就想离开,可是金辰就像知道他心中所想,直接将他堵在了化妆间。
“景岩……”
顾景岩的愤怒此时已经到了极致,他站起来缓缓转过身,右手握起拳头在左手的手心。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而后,他一拳挥了过去,金辰应声倒地,他半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愤怒的顾景岩,嘴角的血液伴着他的微笑诡异至极。
揍完金辰,顾景岩从他身上跨了过去,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金辰歪着头看着大开的化妆室大门,他擦去嘴角的血液,眼神变得越来越邪恶。
“顾景岩,你以为可以躲得掉吗?”
酒店的房间里,叶修文正在整理着床铺,等一下顾景岩就要来了,叶修文竟然有些紧张,就像初次恋爱的毛头小伙子,他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左立难安。
“叮咚!”
门铃终于响了,叶修文激动地冲到门边,整理了一个头发和衣服,拉开房门,顾景岩就站在门外。
叶修文一把拉住顾景岩的胳膊往房门一拽,顾景岩没有预测,直接就被叶修文的力量拽了个满怀。
“这么想我啊……”
顾景岩顺着叶修文的力量就将他抵在了门边柜上,他双手支撑着柜边将叶修文怀在中央,额头顶着额头,呼吸着久违的馨香。
“是啊,很想啊,你难道不想我?”
“想,想的我心脏都要抽搐了。”
“那给你吃点我的心脏病药?”
“吃药哪有吃别的有效果……”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呢喃,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他一个用力,直接托起叶修文,叶修文双手环住顾景岩的脖子直接送上他的双唇。
两人难舍难分,互相交织着表达彼此的思念和渴望,三翻四覆之后两人都彻底放松地躺在床上,顾景岩靠着床头亲吻着怀里的爱人,叶修文此时才看见他手上的红肿。
“你和人打架了?”
顺着叶修文的问题,顾景岩将自己的右手握拳,关节处的红肿更加的明显,他将拳头举起左右转动着。
“揍他一拳算是轻的。”
“哦?能让你这么生气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修文,你可以问他是谁。”
“你会说我何必问,你不想说我也不必问。”
“是金辰。”
“金辰?你是说那个童星起步的金辰。”
“对。就是那个表里不一的王八蛋。”
“他做了什么?”
“太多了,多到无法回忆……”
顾景岩陷入了曾经的回忆,那时候的他只能远远地躲在片场的隐蔽处偷看妈妈,而金辰永远是妈妈怀里那个被宠的孩子,他们本来相安无事,顾景岩偷偷地看看就罢。
直到那一天,顾景岩在片场的荷花池边,他一个人落寞地躲在那里哭泣,因为妈妈怀里又是那个孩子,他虽然倔强嘴硬,但他依旧是渴望妈妈怀抱的孩子,他偷偷哭泣只为发泄情绪。
而金辰,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
“你在这里哭也没用,她不要你!”
“关你屁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大家都知道我是她最疼爱的孩子,而且你是谁,没有人知道吧,因为她不能说。你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你才是野孩子!霸占别人的妈妈满足自己没有爸爸妈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看见福利院的车了。”
“你这个野孩子!就不该存在!”
本来两个孩子没有遮拦的争执在恶言之后变成扭打,金辰更是一反常态眼露凶狠,那根本不是一个七八岁孩子该有的眼神,他看了一眼顾景岩身后的荷花池,用力一推,将他推了进去,而后一脸阴毒地看着池子挣扎的顾景岩。
“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说完,他转过头,忽然大哭起来。
大人们听见他的哭声纷纷跑来,看见他一脸的伤痕都惊慌失措。
“哎呀,这是那里来的野孩子,把我们的主演脸给抓伤了,那还怎么接戏啊?化妆!化妆!快看看怎么补救。”
“不哭,不哭,我们的小明星怎么可以哭呢……”
众人纷纷围绕着金辰打转,没有人去关心此刻一身污泥站在荷花池里的顾景岩。
好像只要确认这个荷花池淹不死人就可以了,至于他是谁,谁的孩子,没有人关心和在乎,他就如同片场里偶尔出现的流浪猫,流浪狗。
在众人将金辰捧在手里的时候,他不但没有消停,反而是一脸高傲地看向顾景岩,就像是在证明他就是一个垃圾,没有人要,没有人在乎的垃圾。
可惜纷乱之中,没有人能读懂金辰的眼神,或者说,是没有人会去相信一个孩子的恶毒,于是,金辰在别人的怀抱,而顾景岩在淤泥里观望。
直到石艳的出现,她走到荷花池边向顾景岩伸出手,顾景岩以为妈妈就要抱自己的时候,金辰突然推开众人一下冲进石艳的怀抱。
“妈妈,我怕……”
石艳看着站在水里自己的亲儿子,身体却被这个戏里的儿子用力抱着,她本想推开金辰,可是他也只是个孩子,而顾景岩,在看见这一幕后,他彻底失望了,没等石艳推开金辰,他就自己从荷花池里爬了出来,看都不看一眼石艳转身就跑,顾不得满身的淤泥和伤痛。
“有的人坏就是骨子里的,不论大小,他就是坏,就不该觉得孩子都是单纯的……”
叶修文听着顾景岩的叙说,心中满是不愤和心疼。
“是啊,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偏偏还一直扮演着纯善……”
“那为何他现在又出现纠缠?”
“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避免和他接触,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因为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如果是我,也会不止只是揍他。”
“现在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顾景岩思考着,金辰为何突然要想法设法靠近自己了,这么多年了,他为何偏偏要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