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怕不是有病吧?
白素素只好放大招,用上了盘锦交给她的那瓶东西。
这也太他妈伤人了。
一时间,室内暗香沁腑,他人未迷己先迷。白素素身子发软,眼神迷 离,险些现了本相。
她抱着献身的精神,扑向刘小侯,然后向床上倒去。
……
刘小侯走在烂桃子胡同内,尤有余悸,暗呼庆幸。
就算少年心思缜密,记忆极好,也想不起做过什么,让那女子值得来报恩的好事。
而且还是以身相许。
在桃花坞只只有伤人是平常事,救人才是件奇闻异事。
少年猛然想起一事。
当年还是幼童的刘小侯,曾为一条小小白蛇,向盘苍求过情,难道是那小蛇成了精?
刘小侯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小蛇就算是真的成了精,幻化成人,能行那男女之事?
少年摇了摇头,所幸那女妖精突然有些迷糊,傻傻分不清,把云杳当成了自己。
大不了让云杳娶了她。
顺便问一下云杳的感受,那女子到底是人是妖,总能见个分晓的。
少年突然有些脸红。
在桃花坞,风俗使然,男女之事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也从没有人会为此三缄其口,相互夸夸其谈从不避讳。
人生重要事,食色性也。
少年打小耳濡目染,对那点事早已了然于胸,欠缺的是实战经验而已。
桃花坞,男人的劲都用在那上面了。据说杨小娘的男人就是用力过头而早亡的。
像烂桃子胡同这样的弄巷,在桃花坞不计其数,逼仄狭长又深远,刘小侯不由加快速度。
不经意间,刘小侯发现了开门倒夜溺的杨小娘。
风骚娘们睡眼迷 离,斜襟拉怀,胸前一对玉兔随着腰肢扭动而不停弹跳。
若是平时,刘小侯从来就不屑多瞧一眼,今日鬼使神差,未免就多瞟了一眼,惹来杨小娘一顿白眼,“小色胚,有胆量走近些,老娘喂你个肚儿圆。”
少年朝她做了个鬼脸,小跑着走远,暗自惊叹那一片天地的旖旎风光。
当快要走出胡同,早已心湖无波的刘小侯看见了一个,本不该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的人。
卖桃花饼的瘦麻杆。
因为长的瘦高如麻杆,他的真实姓名早被人遗忘,人人喊他瘦子,或麻杆。
在老桃树广场,和烂桃子胡同这一带,不作贱刘小侯的人不多,瘦麻杆算一个。
他虽然话不多,却是打心眼里佩服这小子。
因为打小生来就瘦长不胖,麻杆的老婆逼着去他看过一回大夫。
大夫写下方子,让瘦子少喝酒,绝烟草,正是遂了那婆娘的意。
瘦子虽然不愿,却又不敢违了老婆的意思,很是烦恼,蹲在胡同口唉声叹气。
刘小侯放牛归来,见此情景,免不了上前问了一番,瘦子便忍不住对少年讲了原因。
刘小侯眼珠一转,便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若是那婆娘在逼你绝烟酒,你便说大夫也说你肾不好,禁夫妻同房,保管让她收回成命。
果真如少年所说,当瘦麻杆婆娘一听要禁房事,当时就把大夫骂了一通,说那大夫分明就是庸医一个,禁这禁那的,还让人活命不,咱不听他的。
能给出这么条妙计的少年,会是个老实人?瘦麻杆是不相信的。
但这个时间出现在胡同,而不是在广场卖桃花饼,刘小侯也是有些怀疑的。
不走寻常路,必定有猫腻。
刘小侯喊了声麻杆叔,问道:“你难道是在等我?”
瘦子站起身,扭捏道:“是也不是。”
刘小侯更加怀疑了。
麻杆虽瘦,却不娘,反而少言寡语很男人,这扭捏的姿态,脸上的潮红,横竖都看着诡异。
刘小侯后退一步,“怎么说?”
瘦子却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少年的手,“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麻杆每日都到广场做早点,手上的油腻常年不褪,今日却是不同,是光滑非油腻。
竟然还显得有些白嫩。
这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
刘小侯忍住内心的不适,不动声色,“你待我很好。”
“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瘦麻杆终于松开刘小侯,“我老婆又生我气了。”
刘小侯吸了下鼻子,盯着瘦麻杆脸上可疑的潮红道,“所以你连早点都不卖了?”
“我那还有心思啊。”瘦麻杆扭动腰肢,叹了口气。
刘小侯不说话了。
众所周知,瘦麻杆有两大爱好,做桃花饼和老婆搞运动。但又从不会厚此薄彼,为了一个爱好而放弃另一个爱好。
这是个假的瘦麻杆。
刘小侯突然发难,一脚把瘦子踢个筋斗。
瘦麻杆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如断了线的风筝,越来越高,一直飞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树上,然后……
那里还是瘦麻杆,竟然是一身白衣的小蛇精。
刘小侯动如脱兔,转身就跑,他明显嗅到了小蛇精身上,有股子左右手的味道。
真她娘的恶心人。
一袭白衣的小蛇精,坐在枝桠上望着刘小侯的背影,她可不敢追上去霸王硬上弓。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啊。
一想到那个似乎,好像比恩公还要好看些许的少年,白素素禁不住就又红了脸。
一只巨手凭空出现,一掌把她抡飞了出去。
白素素不敢运用法力,结结实实给摔到了地上,四肢摊开,彻底躺平。
有本事你拍死我啊。
……
刘小侯决定今天暂时不去画铺了,今天似乎忌出行。
小蛇精说是报恩,但刘小侯总感觉她是来复仇的。
分明是恩将仇报啊。
云杳见刘小侯去而复返,忙问:“你出门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人来过?”
刘小侯想了想,“似乎没有。”
云杳顿时起疑,“似乎?……”
刘小侯马上又肯定道:“确实没有。”
云杳暗暗松了口气,乜了眼刘小侯,欲盖弥彰道:“可以啊小侯子,你被子上都有那味了。”
云少爷朝刘小侯伸出拇指,“哥谁都不服,就服你。”
刘小侯翻了个白眼,“我还只是孩子。”
云杳嚷嚷着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个孩子,作势要去扒刘小侯的裤子。
刘小侯再次翻了个白眼,云杳只好悻悻作罢。
二人各怀心思,一时无言。
刘小侯打破沉默,“云少爷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长虫,或者说毛狗子(狐狸)要是真的成精了,能和我们寻常人结亲吗?”
云杳怀疑刘小侯意有所指,只是他又没证据,只好打岔道:“今日好个大晴天。”
刘小侯瘪了瘪嘴,“原来你不知道啊。”
云杳忍不住道:“我老爹曾在外面带回一本志怪笔记,上面记载了很多书生狐仙的情爱故事,还有一篇讲了一个蛇仙报恩的故事,那蛇仙与书生成了亲,最后还生了个娃儿。”
刘小侯惊的张大嘴巴,半天才合上,“人妖真的能哪个啊。”
云杳不由笑倒,“想什么呢?那些只是故事,能当真?”
刘小侯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未忍住道:“其实,云少爷应该是有体验的。”
云杳当时就不乐意了,“我他妈的怎么就有体验了,我堂堂大少爷,吃饱了撑的去睡妖?”
刘小侯淡淡的道:“我曾经救过一条蛇。”
云杳不耐道:“那又能怎样?”
“她今天找我,说是报恩来着 ,但我认为她是恩将仇报。”
“然后呢?”
刘小侯指了指床铺,“然后她认错了人,把少爷当成了我。”
说完这些,刘小侯跳起来跑了出去,还随手带上门,把云杳给锁在了屋里,任他在里面暴跳如雷。
遇到正在气头上的人,最好是先避其锋芒,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门内突然静了下,刘小侯试着喊了几声,不见云杳回应。
刘小侯犹豫片刻,刚要开锁,就听云杳在屋内平静道:“说实话,体验还蛮好的。”
刘小侯伸手扶住土墙,欲说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