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小黑屋内,众人看着傅九扬眉吐气的模样,有人吃惊,有人惊骇。片刻之后,国师再次奋起,九龙禅杖中的九龙被击破后,禅杖也变了模样,只见国师拧开禅杖的上部分,里面露出了锋利的尖矛。
唐雪看着那柄变了模样的禅杖,惊讶望向傅九,他脸色风平浪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果然是男主,波澜不惊,泰然自若。唐雪心中暗喜。
这会儿,国师不镇定了,一直少言少语的他除了念咒以外,几乎不曾只字片语,他竟开口:“小子,看你如何躲过我这枪?”
“……&*%¥%……”国师又开始念咒。
瞬息间,国师念完咒,又立刻咬破自己的手指,血顿时流出,只见他把血抹在尖矛上,尖矛瞬间变得血红,犹如一只厉鬼的长舌。
做完这些,也不过一瞬间,国师举起长矛,朝傅九刺去,同时一股血腥味四散开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不是只是抹了一点血吗?怎么这么大的味儿?
唐雪不是修炼之人,不懂其中缘故,但鼻子没有失灵,确实是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忽而又听闻国师说:“血域开。”
“什么?血?域?”唐雪呐呐自语,说到血,她并没有多大的感触,毕竟在这方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打打杀杀,见血一点都不出奇,只是这国师冷不丁地朝尖矛抹了一点血就整了一个“域”出来,确实是让她震惊,现实中的唐唐非常喜欢看小说,什么剑域,什么刀域等,她倒是见多了,没想到在这方世界里,竟出现了一个血域,未曾进入此域的她已经受不了这种血腥味,若是被困其中,除了要受这种刺激的味道以外,还有什么不可得知的危险?
看着被困在其中的傅九,唐雪甚是担心:千万不要在这时候黑化啊?姐可不想凌迟呐!
无奈不安的唐雪握紧拳头,她已做好了一拳崩之的准备!
这时,元元在国师用长矛朝傅九刺去之际,已飞扑到她的肩膀上,此刻的它正咬着一颗冰糖葫芦,看戏看得正上瘾的感觉。
唐雪厌恶地看着它,腹诽:还有心情吃得下?一把抓起它就要朝国师扔去,但又在这紧张之余,听到傅九的一声:“破!”
国师的血域顿时消失不见,刺鼻的味道也逐渐隐去,这次国师不止是后退吐血这么简单了,他脸色苍白,双眸似困得难以睁开,马上就要咽气了似的。
而破了国师的血域后,傅九手上的那把次等剑支离破碎了,仅剩一个手柄被握在手里。
唐雪见状,知晓其中的厉害之处,凭着傅九如今的实力,不可能轻易被打倒,但被打得连剑都只剩手柄的这种情况,可想而知此血域的厉害了,要知道傅九手中的次等剑是经过他仙根属性加持的,在这种情况都只剩一把手柄,这血域真是不可思议,不过最终还是男主赢了。
唐雪也松了口气,把想扔出去的元元抱到怀里。
这时,夏法宗朝国师走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失望地站了起来,唐雪从他的神情中得知,国师薨了。
“别以为这样,你们就能离开了。”夏法宗冷笑地说,一股肃杀之气直逼在场众人。
“好冷啊!”就连元元也忍不住抖了抖。
“别以为,就这样,你就能捆住我们了,以前不行,现在不行,以后更加不可能。”傅九回答。
唐雪不明所以,以前到底是怎样的,她完全没有记忆,在这方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重新经历的,不过男主说的话,必然是有道理的。唉,不管啦,什么以前的记忆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抱紧某人的大腿,刷好好感!唐雪如此一想,心中豁然开朗。
夏法宗冷冷地看了傅九与唐雪一眼,双眸紧闭,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
难不成是念咒?唐雪腹诽。
瞬间,四周响起窸窸窣窣的某些声音,只见夏法宗的脚下顿时多了一股白米一样的东西,这种东西托着他飞升至屋顶。
不会修炼之人,还能如此利用外物?话说,他脚下的那些东西是白米疫吗?唐雪一想起那种东西,又毛骨悚然了。
站在屋顶上的夏法宗并没有停止念咒,嘟嘟囔囔,令人发指。
这时,四周感染了白米疫之人以及只剩脖子以上部分的尸骨,似乎听懂了他的召唤,纷纷从地狱中爬出来一般,朝着傅九与唐雪二人走过去。
这是要用白米疫来困在他们二人吗?唐雪想,一把拉过傅九,把他挡在身后,而傅九早已做好了准备,揽着唐雪的腰,一个纵跃,跳上了屋顶,与夏法宗平视。
夏法宗见状,念的咒语又重了几分,只见之前一直躺在床上的长寿公主竟也跳上了屋顶,虽然双目紧闭,完全无意识,但无处不透露着她接下来要做的动作非常危险。
与长寿公主一起跳上屋顶的还有一人,那是曾为百姓施粥的霍将军。
唐雪见二人前后夹击她与傅九,内心不免担忧起来,傅九虽实力不低,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长寿公主还是修炼之人。
“别担心,都不是问题。”傅九安慰她道。
只见傅九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伸开双臂,双手上的树藤纷纷从中生长出来,犹如有生命的长蛇,瞬间便爬满了整个皇城,爬到了每一个感染了白米疫之人以及尸骨的脖子上。
夏法宗见状,深受打击,又加快了念咒,感染了白米疫之人以及尸骨有种要冲破束缚之势,但傅九速度更快,双手紧紧一抓,缚住感染了白米疫之人以及尸骨脖子的蔓藤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咔嚓”一声,把头颅割断,那些所谓的白米疫失去了头颅,纷纷落地灰飞烟灭了。
男主念的是什么咒?他一出手,这种东西就消失了?连曾经自杀未遂的长寿公主都得以解脱了?唐雪心中震惊!
“你处心积虑,把你的百姓当什么了?”傅九问夏法宗,极其厌恶的语气。
“你把他们都杀了,你又把他们当什么了?曾经收留你的长寿公主,你不是也没放过?”夏法宗反问。
唐雪闻言,看向夏法宗心道:简直不可理喻!但也理解傅九的做法,若是不杀她,她必然深受白米疫的侵害,同时也会给男主增加麻烦,不如就这样让她安静地死去,虽然她的抱负未曾得以实现,但若是实现了,也不过是想解脱罢了,既然她想解脱,让他人帮她解脱也是一样的。
这会又听夏法宗说:“人嘛?最有的能力就是繁衍了,如今无战乱,让他们为他们的国主做些贡献,又有何不可?”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是太不要脸了。唐雪简直不想看到夏法宗那副嘴脸。
“这次,你再无机会了。”
“我谋划了这么久,就是等着你们下山,等着你们过来。机会是给准备好的人的!”夏法宗话毕,从袖口中拿出一根短笛,开始悠然地吹了起来,笛声幽远,这时,不远处一批全身冒着黑烟的药人踏尘而来。
唐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前太子造反的兵力竟被夏法宗全盘接管了,或者是说他从一开始就筹谋了,至于前太子不过是他的一枚死棋罢了。
药人接替感染了白米疫之人上场,纷纷朝唐雪与傅九二人前来。
夏法宗似乎有些急促,笛声高速起伏,那些药人闻声也走得急匆匆,全身冒着黑烟,面目狰狞,所过之处均无生物。
唐雪再次想起与魔王有关的黑烟,在方府那时就见识过,如今又来这么一出,到底有没有关系,不得而知,但望向傅九,他脸色不佳,自知难度加深不少。
此时此刻,他天灵盖中的那位会不会被召唤?唐雪担心害怕地朝他的天灵盖望去。
而想什么就来了什么,傅九眉头紧皱,头嗡嗡作响,天灵盖中的魔王似乎想抓住这一缕缕黑烟,但又被男主紧紧困住。
“阿九?”唐雪紧张了,她扶着傅九,想帮他,又无处下手,毕竟是在他脑中的东西,他人又如何帮得了?
这时,只见傅九声音深沉地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傅九说完,唤出一朵火焰在手上,他把火焰朝自己的天灵盖中轻轻一扫而过,那种嗡嗡声顿时消失了,傅九又把手一伸,火焰顿时朝着那批药人四散而去,同时又把药人团团围困住,直到药人身上的黑烟被燃烧殆尽。
此刻的夏法宗终于有心无力了,跌倒在屋顶上,看着傅九与唐雪,呐呐自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何我谋划了这么久,还是失败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你如何配?”傅九愤怒地朝着夏法宗伸手去,只见一天藤蔓爬上了他的头颅,又纷纷开枝散叶,把他脑袋罩住,犹如一顶藤蔓做的帽子。
这时,夏法宗惊慌失措地看着傅九,不明所以。
其实唐雪也不明白,但下一刻大约猜到了,男主曾说过夏法宗的身上有机缘,男主如此这般操作,不过是提取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她虽然看不见那份机缘,但她十分肯定男主会看到的。
确实如此,傅九看到了,那是一层金黄色的帝王之气,他要取走的就是这份机缘,金色的帝王之气,金属性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