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荡山巅
骚乱的人群中一白衣小童紧张地问向身前的一个小师兄:“师兄,我们今天如果带不走她怎么办?”。“怎能带不走,为了冲破结界,师父和大师伯都伤了元气,今日,六一必须出了这雁荡山”,男子愤怒的回答。
队伍中为首的青鸾对着山巅的白衣男子作礼:“凤齐师兄,师弟们今日定要带走六一,还请师兄不要为难”。凤齐听罢转过身来:“同门一场,你我各自有所坚持,只能分个胜负了,我负即我死,我欠她太多,刚好一并还了去,若我生,也请师弟们不要怪罪”。
“师兄,这结界已破,师兄早已受了伤。今日师门十有七八都在此处,师弟们平日少不了受师兄照顾,不愿伤害师兄,还请师兄告知六一身藏何处”,青鸾面露难色道。
“试了才知结果,十有七八,也未必你们会赢”,凤齐说罢伸手向那光亮,只见那强光直直地划破天际的昏暗,落到了凤齐手中,光自手柄处消散去,转眼剑形塑成。
“启天!”“是启天剑”“这剑不是毁了吗?怎么在这出现了?”“这下可怎么办?”,人群顿时更骚乱了,大家不约而同退后去。青鸾定了定神:“师兄,这剑只可一人用,师兄万不可强用启天剑,否则必食苦果呀”,青鸾眼见着许久未见的凤齐,不由得开始担心他了。
凤齐持剑指向众人:“苦果好过日日悔恨,我再不愿过那种日子,动手吧”
四下无人向前,只是各自紧持手中利刃作好了随时打斗的准备。凤齐回头望了眼身后的雁荡山,盛景全无,一时间,满目疮痍,镜湖破,绿意毁,彼岸祭,生灵灭,尘烟涌起,血光冲天。
“毓影,万望你一定要帯走六一”。凤齐心中这样想着,紧接回过神望向众人。眼下悲伤暂且要收起,只要六一还在,就不算一塌糊涂。如今应付过眼前这些人才是最紧要的,一别数年,倒刚好看看师门的小辈们都修行如何。
“这样畏畏缩缩,带不走六ー,我们怎有脸面回去”,众弟子中有人说道。“对啊,启天就是个传说,有谁见过它杀人,若是它当真那么厉害,当年墨七师兄怎会逃过一劫,更何况凤齐师兄不是剑主,不必过分畏惧”。
话音刚落,山崖左侧数十人便渐渐然向前挪着,走在最前方的碧衣男子执剑言道:“在下墨玉,请凤齐师兄赐教”。
说罢便飞身挥剑刺去,凤齐眼见利剑逼近,一个闪躲避开,墨玉旋身控剑只见剑身好似分形多个,竟化为漫天剑雨,散作飞花状劈下来,凤齐望着这漫天飞花心想:这二师伯的飞花剑应是练成了,不由得又忆起当年二师伯终日在宫门前挥剑劳身,一晃五十年,今日便领教师伯心血。
再说这墨玉,虽人性秉直,不乏正气ー身,却也有些心中小九九,眼见众人不敢上前,只得以身试剑,好消了大家的恐慌。再有,若是自己开战便能贏下师兄,不仅可为师父正名,也能助师门尽快找到六一那个妖孽,也算对墨七师兄有个交代,这样师兄五十年的心结便终于可以释怀了。
凤齐想罢,便手执启天幻形移影,朝四方剑身用力斩去,一时剑花破裂满地。墨玉怔然望着这掉落的一片片剑身,本以为自己这些年已足够苦力奋进,没承想竟输得这样利落,回神望向凤齐:“我输了”。凤齐却不言论成败,只是答他:“你这飞花剑练得已有火候,但内力不足,故技巧反倒显得忙乱了些,里不撑表,我今日非是胜你,只是仗着这一身早你的入门的修为,才得以取胜”。
墨玉听了这番话,想起师父在梨落宫言语极少,惟有提及凤齐师兄才愿开口赞绝一二,今日得见凤齐师兄,果真修行了得,又磊落直言,想他几番言语便为师父的飞花剑及自己保住了情面,于是便心口皆服隐身向人群中去。
见墨玉败下来,众人更心生怯意,墨玉便算是小辈中顶出众的了,竟如此轻易便输了。这个消失在师辈们偶尔言语中的师兄果真不同凡响,这时不知谁喊了句:“师兄弟们不如一齐应战”,眼见单打独斗取胜怕是不能了,以多欺一虽然不是上策,但也不失为取胜之法,于是乎,众人便一齐起身奔上前,一时之间,凤齐只觉眼前身形移换似鬼影,各式兵器路数尽然涌来。
梨落宫的飞花剑,非陌门的往生刀,夕影殿的夜辰诀,日月峰的青龙拳一一使出。凤齐手执启天御众,三三两两交锋中暗自控敛内力,又心下想着,这车轮战怕是要相持长久,因着不愿伤害同门,又能争取更多时间,就觉得长久消耗下去也未尝不可。
再说这边毓影难以说服六一,便同往雁荡山颠赶去。忽见天地间消世隐界一光亮,六一心下一紧,不自觉疾步飞身而去。毓影也加快脚步跟上前,此刻手中的碧落握的紧了些,有些沉重开口问:“六一,凤齐持启天可否御众?”。
六一听罢更赴身快步了些:“启天非我,皆不可用,剑一旦出鞘,怕是难以收手,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