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让我调查的事我已经全都查明了!”
“快说!”
“南宫丞相与顾老板不只是有交情,他们根本就是手足兄弟!”
“消息可准确?”
“公主放心,消息准确无误,这南宫丞相乃是南宫家的养子!”
“婻荞,你的消息从何处得来?”
“婢子虽为高美人的随嫁侍女,但婢子随高美人来蜀国前也是陈国的宗族之女,算起来也是高美人的族妹,我高氏在陈国素以传递消息闻名,天下之事没有我高氏打探不到的秘密!”
“婻荞!我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呀!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等本事!”
“公主真心待婻荞好,婻荞心里明白,自当尽心为公主效力!”
“可他二人既为亲兄弟,南宫丞相又为何将其亲侄女推入火坑!”
“公主有所不知,这南宫丞相的独子在数年前战死,顾再捷可算是其致死的间接推手!”
“间接推手?”
“是的,丞相之子南宫祁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并非将才,但在前些年陈国与蜀国争夺宜城之战时强行被大王委以帅任派往前线,这才在战场上惨死。”
“父王怎会强行命南宫祁出战?”
“当时蜀国同时陷入了内忧外患,扬州城内暴民带头作乱导致多城联动,大将军带领众将忙于四处镇压无法抽身,朝中实在无可用之人,大王迫于无奈只能派出南宫祁。”
“那此事究竟与顾再捷何干?”
“南宫祁虽非将才却也不是无能庸碌之人,只是双方僵持之际,蜀国后方供给突然中断,南宫祁难为无米之炊,无奈下只得将消息传给了南宫丞相,丞相知国库吃紧难以保证供给,但为了独子能活着归来,丞相便私下求助顾再捷,希望他能先替国库垫资,保证前线将士的一应供给,待战争结束后定会如数归还!”
“顾再捷拒绝了?”
“是的!最后南宫丞相多番努力终于凑足了军饷,正准备派人发往前线时便收到了南宫祁战死的噩耗!”
“那这顾再捷也太不近人情了,亲侄子的生死都可以不顾,况且我听说他可是富甲一方,军饷开支所需的费用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莫说是借,就算是为了保南宫祁一命也不该拒绝!”
“公主有所不知,那顾再捷可是十足的吝啬之人,就连对自己的女儿也是如此,但唯独对这位未出嫁的幼女格外疼爱,不惜重金,也要替她觅得心怡的贤婿!”
“顾再捷为了求得大王的赐婚,竟然愿意出资修葺整个王宫,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以他的吝啬怎会主动提出这样的条件呢?”
“那还不是对煜寒王志在必得!”
“可与煜寒王相比,三皇子明明才是最佳人选,没理由不选三皇子而选一个阉人?”
“顾再捷定是不明煜寒王的身份!南宫丞相也定是刻意隐瞒此事的!”
“就算他不知这其中的原委,也不会放着未来的王后之位不要而将女儿嫁与一普通亲王吧?”
“煜寒王可不是普通的亲王!”
“他哪里不普通?”
“俊朗非凡呀!”
“婻荞,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呀!”
“公主,婻荞说的是实话,煜寒王的确是俊朗非凡!若不知他阉人的身份,就算是婢子也一定会被他那张脸给迷住的,那顾家小姐想必也是被煜寒王那副俊俏的模样迷的七荤八素的!”
“婻荞,你可有查到皇后那边的动静?”
“王后那边倒是没什么大动作,虽说王后看中顾再捷这座金子做的大靠山,想为三皇子取得太子之位多一重保障,但那顾家小姐的容貌…实在一言难尽!”
“能有多一言难尽?”
“婻荞这样的姿色同她相比可说是美若天仙!公主应该明白婢子的言下之意了吧!”
“难怪父王说王后对这门亲事犹豫不决!原来是这个原因!”
“未来的王后总不能是个丑八怪吧!”
“婻荞,我们马上再去一趟煜寒王府!”
“公主,你昨日将煜寒王骂的狗血淋头,今日还要继续吗?”
“谁说我是去骂他的?我是受人之托给他送东西的,顺便探探他的口风好像父王交差!”
孟欢长再一次来到了煜寒王府邸,门口守着的仍是昨日的小厮。
“公主,您怎的又来了!昨日您可是把我们王府上下骂了个遍,王爷交待过若您再来,直接闭门谢客!”
“怎么?他今日没和一众舞姬同乐?”
“恕小人无可奉告!”
“你,现在就去替我通传,我是奉大王之命前来的,他若不见我马上就走!”
“好吧!小人这就去!”
孟欢长昨日大闹这煜寒王府邸已令府中下人都惧怕再见到她,眼下只想尽早将她打发走。
“公主,你看那小厮的样子真好笑,他居然怕了你!嘿嘿…”
“婻荞,你今日如此亢奋,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也着迷于煜寒王那张俊俏的小脸,我可以替你做主的!”
“公主,你别拿人家取乐了!小厮出来了!”
“公主,煜寒王有请!”
煜寒王府内的陈设与孟欢长所想完全不同,没有任何值钱的古董字画装点,除了花草还是只有花草。
“看来你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采花贼!”
“公主今日前来不会只是为了品评我家中的花草吧!”
“这是父王要我交予你的!”
“王兄为何要你我二人共同分管此物?”
“你若能将对待舞姬的心思放一半到正事上还会有此一问?”
“不管王兄是何意,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你可曾想过娶妻之事?”
孟欢长这突然的一问令孟良手足无措,顿时不知道该怎样应答,竟当场羞红了脸!
“为何这样问?”
“怎么?你也会害羞的嘛?”
“我哪有…没有…我才没什么可害羞的…没有!”
“你早就过了婚配的年纪,也该为今后打算,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浑浑噩噩的过!”
“我这样的人,哪家的姑娘会愿意下嫁于我!难道图我这煜寒王府的花花草草嘛!”
“若有一女子不贪图你的爵位与钱财,一心爱慕你,你可愿意与她共结连理?”
“一心恋慕我?”
“是!一心恋慕你!”
孟良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直接的询问他的婚事,这是连他自己都不敢奢望的事。
“会有…那样的女子吗?”
“当然!但样貌可能会略有逊色,你会不会觉得配不上你?”
“我这样的人怎配嫌弃别人,况且样貌并不重要,百年后不过都是一具白骨而已!”
孟良就像是一株腐烂的莲藕,人人唾弃,但他的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要纯净,若不是受阉人的身份所困,必是难得的一心人。
“那就好!我先告退了!”
“你今日为何突然提及我婚配之事?莫不是…!我那日只是玩笑话而已,你可千万莫要当真,我不想误了人家的终身。”
孟良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在了婻荞的身上,只以为孟欢长对他的玩笑话信以为真,要将婻荞嫁与他!
“你想都别想,我怎会将婻荞这朵花苞送到你这采花贼的手上?”
“那就好…”
“昨日之事,我并不是…对你…我的意思是…我并无嫌弃你之意,我是说…我只是…哎呀!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这里很好,不是污秽之地,院子里的玲珑花,很漂亮!我很喜欢!你更不是什么扶不上墙的烂泥,你不比任何人差!你懂吗?”
“我还是不懂!”
孟良嘴上说着不懂,但却在抿嘴偷笑,那是孟欢长不曾见过的,一眼望去孟良的笑容仿佛可以治愈一切伤痛,如同雨后躲在彩虹后面的白日,光彩照人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