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聚的穿越者的坐标足够吸引他们过来，如果被抓了这么多人，还龟缩原地，别说是他们自己，外面的人也看不过眼……趁着他们这个时候没空管安茜的事情，我倒可以放心的处理这边了。”
巨大的蹄子刨了刨湿润的泥土，绛琦歪了歪脑袋，嗤笑一声。
“真是好久没做过这件事了，以前只是跟着他们做，不过，连最年长的时守都没了，也就只剩下我了。”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高欢歌看了绛琦一眼。
平时的绛琦杀气本身就很重，化成妖形时的身姿更是异常恐怖，他的躯体布满黑色的毛发，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而他的双眼是可怕的血红色，巨大的体型让他显得那样可怕，高欢歌一点也不想靠他太近。
这怎么像是头鹿？又怎么像是民间传说里善良的山神？若是说绛琦是什么邪神鬼魅，那还有点可信度。
“你活的这样短暂，怎么可能听过这种事情，况且，这是妖怪内部流传的，只有万年妖知道的事情。”
“哪怕是蜀祝，都不可能知道。”
高欢歌好奇的扭头，看向那只血红的眼睛。
“蜀祝？那位大将军？开国第一位女将军，还是妖怪的那个？”
高欢歌对那位女将军不太熟，只知道她是突然有一天被刚登基的皇帝排除万难立为将军，又被派到各处战场，以惊人的效率处理着战事，她手下的赤山军基本都由妖怪组成，战斗力异常强悍，手法又很凶残，据说在边境能把小儿和大人的夜啼问题一并解决了。
“是啊，也是妖怪里第一个刚满千年就成为三山之主的妖怪，那女人脾气很怪，好奇心又很强，什么都知道一点，这个世界上能瞒得住她的，也就是穿越者的事情和万年妖的事情了吧。”
绛琦表现得很不屑，倒不如说，高欢歌从未见过这位北慕的父亲大人表现出对任何人真诚的佩服，据北慕说，绛琦只是看着年轻，实际上至少心态上已经和中老年人差不多，总是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北慕也告诉过他，要对绛琦表示尊敬的同时又不能过分敬重，不然绛琦会很介意。
……什么刚刚意识到自己开始老了痛恨青春一去不复返的的老头儿。
当然这种话高欢歌不敢乱说，因为绛琦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就是天降大爹，那是一般情况下能乱说的吗？那不能，高欢歌心里清楚得很，绛琦能和他好好说话全是凭着北慕的面子，不然他这种程度的人类，根本入不了这位态度吊的一批的大人的眼。
高欢歌当然不是特别介意，他们之间存在着微妙又尴尬的氛围，老父亲对闺女的异性好友有什么好感可言？更何况绛琦知道高欢歌以前是个混子，让很多工作落到了北慕身上，于是对他的敌意与日俱增，高欢歌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绛琦现在在旁边默不作声，看似思考关于万年妖聚集令的事情，实则是在脑子里捣鼓着怎么把自己干掉扔到山沟沟里装作意外死亡还不能引起北慕的注意。
高欢歌猜的对。
如果说赤宫的一行人转移了穿越者的注意力，将重心放在了主战场的话，他们这次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永梦潭还没有新的非我方穿越者来到这里的空档期，在背后搞搞小动作——比如召唤一下过去对付穿越者的万年妖专家们。
对于穿越者的事情高欢歌不甚清楚，在经过绛琦的填鸭式补充知识点后顶着精神崩溃的风险硬生生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因为知道了他本不该知道的知识精神受到打击吐了一地……不过，连穿越者都很少知道的万年妖的事情，高欢歌则完全是一片空白了。
那是绛琦都还是他们中的小鬼的时候，万年妖的数量还算是很多，可是现在就连绛琦都不确定活下来的万年妖还剩下多少，作为已经淘汰的对抗穿越者的机制，万年妖并没有什么理由继续活下去，这些年自杀的自杀他杀的他杀，数量急剧下滑，但是为了寻找关于过去事情的情报，他们还是得试一试。
至少关于过去的事情，尤其是鸩子的事情，亲历者更清楚实际的情况。
“到了，我的洞府。”
绛琦变回人形，算是还有人性的把高欢歌拉到巨岩之上，洞口隐藏在这里，一般情况下无法直接被人类看到，不过一般人类闲着没事干也不会到这种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绛琦确实有点警惕过头了。
不过这也许是他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