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不用为她们开罪了,舅舅前几天去接安安的时候,都看到了,她们都没有理安安,只凑到那个小三面前,还聊得老开心了。”男孩也是才知道自己姐姐姐夫去世的,没问安安是怎么知道爸爸妈妈两年前去世的,认为小孩子胡言乱语。
“可是,舅舅你前几天去接我的时候,只有我和吴阿姨呀?吴阿姨不是舅舅你请来给我们两做饭的吗?你付吴阿姨工资的!”安安对着舅舅张开双臂,舅舅双手抓住安安的腋窝,一把抱起来。
“安安又在说胡话!”男孩调了个抱小孩的姿势,左手臂托着安安的屁股,右手食指点了点安安的头。
“舅舅,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安安把头埋在舅舅脖子下,双手搂着舅舅的脖子。留着舅舅自圆其说,晚饭估计就不用吃了。
老一辈的人都喜欢算虚岁,按虚岁的话,安安今天5岁,2岁多的事情他还记得些,但是不多,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安安依稀记得在那个有爸爸妈妈的家里,大多数情况下,他不是在爸爸的肩膀上,妈妈的怀里,就是牵着他们的手,有时候在家里,有时候在街上,在商场。
那天,太阳将要落山了。两个巨人牵着小小的安安,夕阳斜斜打在一家三口身上,安安看到爸爸妈妈侧脸的晚霞,像妈妈衣柜里那件薄薄的纱,地上是拉得老长老长的影子。他们吃完晚饭出来小区的楼下散步,夕阳很暖、很大,就像爸爸妈妈的手心一样。
晚上,爸爸给安安讲了睡前故事,可是安安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一半就可以进入梦乡,妈妈也给安安唱了摇篮曲,可是安安还是没有进入梦乡。
爸爸讲了好久好久的故事,妈妈给他唱了很久很久的摇篮曲,安安还是没有睡着,眼睛睁得老大。他在看他的世界,安安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装下爸爸妈妈两个人。
安安睡不着,但是安安看到爸爸妈妈打起了哈欠,眼睛眯了一会儿又睁开,眨呀眨,睫毛被打湿了,眼角还有晶莹反光的泪珠。安安似乎明白了什么,闭上眼睛就没再睁开,直到爸爸妈妈关了灯,离开了房间,安安才爬下来开灯。安安的床很矮,高度只到安安的膝盖。
安安拿起自己的各种小玩偶,自娱自乐玩起了过家家。
过了好久,就在安安打算睡觉的时候,安安听到有人在敲门,一直敲一直敲。安安有些疑惑,于是搬了一张塑料凳,由于身体的限制,安安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凳子移到门边。打开了房间的门,走到客厅,爸爸妈妈没起,门还在敲。
“我们是警察,请开下门,配合我们的调查。”门外传来一道男声。
"警察酥酥?”话一出口,软糯的小奶音还有些口齿不清。
爸爸妈妈说过,不可以给陌生人开门,他们会抓小孩,如果安安被抓了,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但那是警察酥酥诶!不是陌生人。不过安安太矮了,开个门还得拖个凳子。
“小朋友,你爸爸妈妈不在家吗?”敲了这么久的门,却只传来小朋友的声音。
“爸爸妈妈在碎觉,警察酥酥,你可以明天再来吗?”小朋友心里,自然是爸爸妈妈最大。
“不可以哦小朋友,去叫爸爸妈妈开门。”门外宿迁辞说。
“爸爸妈妈,有警察酥酥,在敲我们家的门。”安安去敲了爸爸妈妈的房门。可是爸爸妈妈没有应他,又敲了几下,爸爸妈妈还是没有开门,可能睡得太沉了,起不来。
安安在客厅搬了个塑料凳过来,销售将房门拧开,爬下塑料凳,跑到爸爸面前,他推了推爸爸的手臂,“爸爸,有警察酥酥,在我们家门口。”
爸爸没有回应,安安又推了推爸爸的手臂,又扣扣他的脸。“爸爸?”
没办法,安安又绕着床跑一圈过去推妈妈的手臂,“妈妈?”
尝试了几回,爸爸妈妈都没醒。安安跑出卧室的房门,又绕一圈到外门那,隔着房门说,“警察酥酥,爸爸妈妈起不来。”
门外,宿迁辞听懂了,估计小朋友的爸妈已经中招了,“小朋友,你几岁了,可以给警察酥酥开个门吗?”
“快三岁了,我去拿个塑料凳。”安安去开了门,门外有三个人。“警察酥酥。”
一个女警察摸了摸小朋友的头上的碎发,说“爸爸妈妈呢?”
安安给他们指了卧室的位置,可是爸爸妈妈也没有醒。
一个女警察抱着安安,警察酥酥问他,除了爸爸妈妈,还有哪些亲戚,他说,除爸爸妈妈外最亲的就是舅舅。
警察酥酥来他们家的时候,是凌晨。当天舅舅连夜赶路,他见到舅舅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舅舅眼眶红红,有时候还会挡住自己的眼睛。安安问舅舅怎么了,舅舅让他先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