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颜泽看出了她的委屈,忙安慰,一边将她拉起走进休息室,一边好言相劝。“我这不是来了吗?”
渣男。周亚清在心里又骂了一遍,才红着眼睛看向他。他蹲在她身前,笑得浅淡温润。
她要的是这个笑容。
“乖,不哭了,我在下面遇到秦怜莲,怕她捣乱你约会,想着让你自己去吃好了,我帮你看着她,可午饭时间都过了好久也没有见你出来,想来,一定是有想法了。”颜泽耐心解释。
周亚清不回话,傲娇的将头扭向一边。
颜泽无奈笑,起身打开餐盒。是她喜欢吃的焖饭。
“你若不吃,便拿去给杜盛明吃,白白连累了人家饿肚子。”颜泽见她不为所动便道。
闻言,周亚清心里的气便一下子涌上来,她连累人家?她连累人家是为了谁。气呼呼的看向颜泽,他已敛去笑容,脸上冷漠无比。
其实周亚清知道,他不笑时都是这副冷冰冰的表情,可是就是觉得刺眼。一下子将饭推给他,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拿起了桌上的手机便离开了。
秦怜莲愤怒的看着周亚清的背影,不识好歹。明明颜泽那么可怜兮兮的哀求她了,她就不懂见好就收?
颜泽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便无奈的坐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餐盒里面的饭。
可怜的杜盛明,一直到下午醒来后,懵逼的看着没有人的桌子。
周亚清没有回去,只到了附近的公园独坐着冷静。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下午。等抬起头开始,广场空无一人。
周亚清瞬间警觉起来,不对劲。初春确实冷,但不至于冷到不敢出门的地步。
她起身,果然,四周一下子冒出许多青年。
天已经黑了。
“你说什么?”颜泽脸色黑沉,盯着缩着脖子的秦怜莲,“你竟敢……”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你现在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秦怜莲害怕此时的颜泽,却还是壮着胆子说。话音刚落,颜泽已经跑开了。
“疤哥……”周亚清站起身来,警觉的盯着端着一个玻璃杯小心走过来的青年。他害怕杯中的东西洒出来?
“嘿嘿,周亚清啊,好久不见。”被叫做疤哥的人嬉皮笑脸的走了上来,那些拿着铁棍的青年也围上来。形成了一个对她一人的包围圈。
“对付我一个人,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周亚清眼神犀利。
“不愧是周亚清,金盆洗手三年,还是那么令人敬佩,这种情况下,竟然不慌?”
“慌又有什么用?我只是想知道,我是哪儿得罪了您?”天黑,他们看不见,周亚清的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湿。今天,她逃不了了吗?
“当年你金盆洗手,圈子里面的恩恩怨怨了断得很好,我与你,倒没有什么仇怨,只是邵于铭就没有你这般聪明,我现在找不到他人,你和他又那么要好,委托人便要将仇恨撒到你身上,这些人,便是为了对付邵于铭准备的。不要见怪。”
“邵……”提起他,周亚清微微一笑,“是吗,那你们打算怎么对付他?”
“你毕竟是个女人,对付女人,得用对付女人的办法。”疤哥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腿上转了几圈,不禁觉得惋惜。这么漂亮的菇凉要毁了。
青年们不耐烦的用铁棍敲击着地面,饿虎似的眼神在周亚清大腿上胸上打转。满是不耐烦与迫切。
“动手吧。”周亚清似乎也不想拖下去。早死晚死都是死。
疤哥似乎有些诧异,沉默片刻后抬手。青年们涌了上去。
周亚清敛神,伸手抓住最先伸来的那只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忽的来了一个过肩摔,顿时打开一个缺口。而青年们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刚,只当周亚清是一个小女生。
周亚清捡起了铁棍。
疤哥的眼神里是敬佩,若非对方的价格开的高,他实在不愿意招惹周亚清。他仍站在原地,手里端着那个玻璃杯。
周亚清轮着铁棍,对于青年们毫无章法的打法应对自如,但此时最吃亏的便是体力不支加上手臂上的伤还未完全好。一个空档,一根铁棍落到她的手臂。
周亚清吃痛,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铁棍,铁棍从四面八方挥来。周亚清跌倒在地。
疤哥仍在原地站着,若她这样没了,手里的硫酸倒是派不上用场了。
青年们没有再打,他们不是亡命之徒,仍有良知,除了方才与她对战的时候忘了她是一个女孩子,此时看见她跌倒在地抱着手臂可怜兮兮的样子,都情不自禁的涌起保护欲。
或许,他们不应该这样对她。
疤哥也动了恻隐之心,但没办法,若是今天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便是砸了自己的招牌。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面混?
收敛心神,他拿着玻璃杯走近。
“住手!”怒喝传来,青年们似看到救星一般皆松了一口气,疤哥也停住了脚步。现在,他有了不对她动手的理由了。
颜泽从远处跑过来,那群人看向他,随后让了一条路。让这个如王子一般的人到来。
周亚清听到声音便睁开了眼睛,是颜泽。
“你怎么样?”颜泽扶起她,轻轻一动她便不耐不住的痛哼了一声。颜泽眼里全是火。这个他来吻都舍不得用力的人,竟被这样对待?
“你怎么来了?”方才的坚持险些崩溃,周亚清泪眼婆娑的看向他。
他是她的救世主,专门为她而来。
“你先到一边,这里交给我。”
“小心一点。”周亚清站了起来,也不矫情,那些青年便让了一条路给她出去。
很快,便形成了以颜泽为中心的包围圈。
青年们不等他准备,抡着铁棍便打上去。
对于颜泽,可不一样。
秦怜莲在后面很快跟来,便只看见颜泽在一片混乱之中,而周亚清在一边,竟还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歪着脑袋不看颜泽,顿时怒从心生,一个耳光呼了上去。
正在接脱臼的手臂的周亚清忽的被甩了一个耳光,措不及防便跌倒在地,手臂误打误撞的接了回去,却痛的她想哭。她迎着光望去,秦怜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尽是恨意。
“贱人,都是因为你。”秦怜莲骂道。
周亚清不明白她的逻辑,可她的这句话却将她这段时间辛苦勾起来的防线击溃了,一塌糊涂。都是因为她,是啊都是因为她。她是多余的。
啪,解决完那些如蚊子一般讨厌的人,颜泽走了过来,一个巴掌便将秦怜莲打飞。
蹲到周亚清面前,轻声责备,“这是做什么,被打了也不知道还手?”
周亚清沉默不语,颜泽没有受伤,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可秦怜莲那句话却如魔怔一般盘旋在脑海里久久不离去,她看着颜泽,不断的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
这空气,太冷。
“阿泽……”周亚清扶住他的手臂,忽的推开了他,独自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