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霍!霍!霍……
月光下,神色冷峻的勇士嚓西一边杀气腾腾地磨刀,一边死死盯着西面的连绵丘陵中段地带。
那是阿牧、速氓为首的野人兵团战士与沙诃军团残部的厮杀之地。
一方想包围,另一方要突围。
一同观战的夏铭一对嚓西说:
“嚓西,巴兵的体能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阿牧、速氓部众被巴兵包围,你要立即带人解救!如果沙诃带着巴兵西逃,你就立刻发起追击!”
……
当!
速氓手中的青铜长斧凶猛劈向一名手持青铜殳的巴兵十夫长,后者顽强格挡,其青铜殳被速氓的青铜长斧直接震飞。
喝!
说时迟那时快,天生蛮力的濮人速氓一脚踹飞那一名巴兵十夫长,年轻的十夫长在哀嚎声中滚下丘陵,很快隐没于充满瘴气的山下湖畔小道。
就兵器而言,野人兵团比沙诃军团稍稍占优,皆因轻装行军的后者在追杀野人兵团前并没有携带任何长兵器,他们只为尽快追上往东深入的野人兵团。
另一方面,速氓的凶猛杀人立竿见影,其手下的濮人奴隶兵们再次受到鼓舞,濮人奴隶兵们喘着粗气扑向那意图包围他们的巴兵,一番混战后,再次杀出一条血路。
在瘴气弥漫的夜幕下,战场上的所有人员皆已缺氧,而再次带领队伍冲破巴兵包围圈的速氓却突然停下脚步,无声地倚靠斧钺而立,此刻的他已经出现中度中毒之症状,走不动,长长的青铜斧钺支撑着他的魁梧躯体,让其不至于昏迷跌倒。
“我绝不能倒下!”脸色铁青的速氓对自己说。
在一身皮肉伤的速氓倚钺硬撑之时,努力突围的濮人奴隶兵继续跟体能严重透支的巴兵“乓乓乓”地干起来,双方人马在打斗中不停出现人员突然倒下、一动不动的缺氧中毒现象,两败俱伤。濮人奴隶兵们不知道他们的首领速氓已经打得精疲力尽,而沙诃军团的残部也失去了围歼野人战士的信心。
随着最后一批殿后的野人战士冲破巴兵那如筛子般的包围缺口,所有针对阿牧、速氓部众发起之合围攻势全部失败,巴兵士气低落。
在朦胧的月光下,眼冒金星、轻度缺氧的沙诃心有不甘地望着不断远去、且战且退的野人阿牧,此刻的阿牧盔破甲裂、浑身血污,有些血是他自己的,有些血则是被他杀伤之巴兵的,手持双剑的阿牧亲自带领士气旺盛的野人战士精锐殿后,以骁勇善战之态势瓦解了缺氧巴兵那一轮接一轮的追杀。
仗打到这里,年迈的沙诃表现出了作为一名巴人高级统帅该有之综合素质。权衡一番后,贪婪喘气的沙诃命令身旁的幸存副官们尽快组织所有巴兵撤退。
“全军撤退!”
按照沙诃原来的部署,沙诃军团的残部凭借兵力优势首先围歼阿牧、速氓为首的野人兵团战士,然后,再乘胜东讨以嚓西为核心的野人兵团武装,逐个击破。然而,通过残酷的战斗证明,在缺氧有毒的战场上,遭受重创的沙诃军团已经无力围歼野人兵团。
另一方面,当听到巴人将士们开始用巴人语言召唤巴兵撤退时,组织殿后的阿牧松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手下的野人战士撑不了多久。
杀——杀——杀——
眼看巴兵撤离战场,磨好刀、歇过脚的勇士嚓西带领填饱肚子的400余人恶狠狠地杀向强弩之末的沙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