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逆天斗天命,
封渊定情误终生。
彼岸花开落彼岸,
幻璃葬魂寄余情。
“你当真决定了?”女床山上空两位宛若谪仙的素衣男子迎风而立,风吹动了衣袂却未曾乱这二人发丝分毫。
“决定了,我绝不能让她再次受到伤害!”白衣男子遥望着碧落泉,眸中满是深情。
良久,他终于转头看向身边的素衣男子,但见其剑眉星目,眉眼间自有一种王者威严,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与自己十数万年前认识的挚友早已不尽相同。
眼前之人不再是曾经手谈偷子的顽童,亦不再是魔域中宛若一股清流的魔圣,如今的他,早已是威震八荒的魔君淮奕,其狠厉手段便是当年的魔君阴鸷也难以望其项背。
白衣男子苦涩一笑,十数万年来,他们都经历了太多,一切早已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不过似乎却还有一点未曾改变,便是守护那个比他们性命更重之人的心。
“涂山之危绝非偶然,那孩子的失踪也定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此人必是冲着混沌之气而来,六界之内恐怕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一世,我只想她快快乐乐地活,再不染这世间尘埃。”白衣男子的灼灼目光落在碧落泉边那一袭鹅黄色衣裙的小女孩身上,女孩赤着脚丫自泉边草丛中追逐灵蝶的模样甚是灵动可爱。男子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她能活得这般恣意洒脱便已是他之愿。
“你又怎知此事与三十三重天有关?”淮奕蹙着眉,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去涂山探过,锦婳所中乃是裂魂掌。”
“裂魂掌?傲渊?”淮奕双拳不自觉地紧紧攥起,声音亦不自觉地升高几分,而那声音中近乎微不可查的颤抖终是被白衣男子所捕捉。
“是!八荒之内唯有傲渊精通此掌,所以……我怀疑,要么是傲渊生前曾将此掌传于旁人,要么,就是傲渊根本没有死。可不管是哪种情况,此事都定与三十三重天脱不了干系,此人心狠手辣,涂山此次伤亡惨重,想来这背后之人又将有一番大动作。”
“可是一铭,你如今是魔域魔尊,又该如何去往三十三重天?”站在淮奕身边的白衣男子正是八荒闻名的魔域魔尊,六界第一铸剑师申屠一铭。
此人的名号六界之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真正见过申屠一铭者却是寥寥无几。
申屠一铭此人极其神秘,是魔族内唯一堪与魔君淮奕平起平坐之人,然,此人似乎对至高无上的权利毫无兴趣,更是鲜少出入魔族大殿,乃至便是魔族之众亦只有少数几个魔族长老方才识得其真容。
申屠此人虽无心权利争斗却对铸剑异常痴迷,而其铸剑之术更是六界内无人能及!故而六界之内但凡修行之人无不希望得到申屠一铭亲手所铸之神兵利器!可据传申屠此人性格乖张,杀人如麻,所铸灵器亦是吉凶难断,是以即便是有幸得到申屠灵器亦不知能否驾驭!
传言虽是如此,可眼前站在魔君淮奕面前的申屠一铭身上却未见半分戾气,他的周身仿佛被一股浓浓的哀伤所包围,无奈且悲凉。
申屠一铭微微一笑,身形一转,周身魔气便已消失无踪,“瞧,这便是半神半魔的好处。”看着申屠一铭自嘲的模样,淮奕心中闪过一丝凄凉。他知道这十万年来申屠过得都是怎样的日子,半神半魔,又岂是常人可以忍受之痛。
淮奕看着申屠一铭,眼中尽是担忧之色,他忍不住言道:“可是,一旦你的心痛之症发作,你便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神魔之力,彼时,若我不在身侧,你恐有性命之忧。”
“无妨,我会小心。”
“等我三日,三日后你再上三十三重天。”淮奕话音刚落,人便已消失在女床山上空。
申屠一铭的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他转身再望碧落泉,眼底泛着笑意,顾自低喃道:“这一世,我定保你安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