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紧盯着那个帅气的男孩,眼泪再也忍不住。
他,曾经是女儿的所爱,记得自己那日临行前,特意带了礼物与女儿道别,还在那里遇到了作为女儿男朋友的凌齐。
看着那个又有才又有貌的男孩子,也替女儿高兴。
以后的日子里,曾经多次提出要女儿到自己任教的城市来一起住,让自己将多年亏欠她的母女情都还给她。
可是女儿最终也没有答应,只因为她不想离开自己最最看重的男朋友凌齐。
因为女儿的不离,也让儿子滞留。他说过要保护姐姐,替妈妈还上这份亏欠。
原本以为三个孩子都在一个学校,相互照顾,女儿也有了自己心爱的男友,自己也对女儿的这个小男友很是满意,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记得那天李小星与凌齐乘坐飞机来到赵凤鸣任教的学校,坐下来与妈妈聊天,撒娇,告诉她。“妈妈,我答应你,等我毕业,我会回到您的身边,到时候,还指望妈妈给我找个好工作,我也希望凌齐也来,我们一起奉养您和爸爸。”
那一天,赵凤鸣笑了,也哭了,因为有了这个失而复得的孝顺女儿的一句话而感动。
可谁知,一切皆是虚妄,一切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已经结束。
女儿不在了,那句话便成了空话。女儿不在了,女婿又从何而来。
不仅如此,儿子为了姐姐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他当时不肯随自己离开,原来是存着这个心思在。早知道如此,死活也要阻止他,拉走他。
自己没有了女儿,怎么能再没了儿子,这可让她这个做妈妈的怎么活。
求凌齐原谅,求林赛赛原谅,求他们的家人原谅,哪还顾得什么尊严,只求还能保下儿子。
面对着这个忍不住眼泪,几度哽咽的妈妈,病房里却是几度沉寂。
“阿姨,您别担心,我答应您的事,不会悔改,我愿意签订谅解书。”
凌齐含泪地一句话,让赵凤鸣瞬间破防,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双手合十,向着凌齐不停地拜。
凌齐想下床制止,却被坐在身边的妈妈周安阻止。
在凌齐想向她做出解释时,周安站起身,上前抱住了赵凤鸣。
赵凤鸣一时间愣住了。
却听周安抽了抽鼻子说:“原本也听小齐说过,说过他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可爱活泼的姑娘,说他因为这个姑娘的出现,让他原本沉闷一成不变的生活一下子丰富多彩了起来。我原本想着有空也过来看看的,可是一直不得时间。小齐也有些害羞,一直没让我们过来。谁知道后来却听他说,他心爱的姑娘没了。他很伤心,一直没有从那个失去中走出来。同样一直没有走出来的人还有很多,有女孩的妈妈,有女孩的弟弟。”
“对不起!对不起!”赵凤鸣只是一直在念着这句话,不知道她是在与哪个说对不起。只知道自己亏欠了许多人的许多东西,时间,感情,许多许多。
周安轻轻拍了拍赵凤鸣的后背,柔声安慰。“我们都是做妈妈的,都是待孩子最重,知道你没了女儿,是最伤心的人。如今儿子又是如此,你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我也是个做妈妈的,听到儿子被人伤害,我也气愤过,所以迫不及待地带上他爸爸坐飞机赶过来。可是当我知道事情的原因时,我也恨不起来。小齐愿意原谅肖阳,我们做父母的也不会阻止。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我们没有看过,也无法感同身受。”
扳起赵凤鸣的肩,与她红通通的眼睛相对,周安的眼中由不住也流下泪来。“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轻拍拍赵凤鸣的手,周安转回身,看着面带微笑的儿子,心中轻叹。
“谢谢!谢谢你们!”赵凤鸣身后不停地道谢。
凌齐在众人面前在谅解协议上签字。
赵凤鸣手握着这份协议一再地向众人表示感谢。因为他们的原谅,儿子也许才愿意再次面对这个世界。
急忙告辞,要去将这两份原谅告知还在昏迷的儿子。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爱他的妈妈在,妈妈希望他留下来,妈妈愿意陪他,为他以前犯下的错赎罪。
这个世界也许有太多的不堪,可也同样拥有着许多的美好。
拿上谅解书急忙忙来到肖阳的病房前,看守的警员看到赵凤鸣送上的谅解书,打电话通知上属,不一会儿便得到了回应。
“好了,我们领导说你们可以进去看望肖阳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以后你们等处理通知吧!”看守的警员让赵凤鸣签了一份文件后,转身离开。
打开病房门,赵凤鸣看到躺在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儿子,还有那个守在他身边的女孩——叶雪。
赵凤鸣走后,也带走了悲伤的气氛,凌齐病房里立即换了个愉快的氛围。
凌波与林少斌老友重逢,自然是满心的欢喜。两个人又说又笑地回忆着过往,好似瞬间回到了两人还是少年时候的青葱岁月。
“那个时候我们也就是他们这个年纪。”凌波指着儿子和林赛赛说。
“是啊!也就是刚上大一嘛!”林少斌附和。
“我们那个时候,可不比他们。我们那时候大学生可金贵了。”凌波不无自豪地说。
“是啊!我们那个时候大学生少,毕业还包分配,只是那个时候不比他们这时候,个个穷得厉害,幸亏国家很看重我们这批人才。”林少斌说着就忍不住地笑。
“那是,我们那时候上大学可光荣了,感觉一旦进入大学就有了日后的保障。”
“那你怎么回事?现在怎么还做上侦探了?”林少斌问。
“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教育行业,不喜欢与孩子打交道,我喜欢侦探这个行业,以后还是换了工作。”
“唉,没办法,你就不是个能坐得住的人,怎么从事教育行业。”林少斌笑他。
凌波也是苦笑。“没办法啊!个性使然,做着不舒服,总是坚持不住,还不如做自己喜欢的事。”
“嗯!挺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挺好。”林少斌点头,又转头看了看凌齐,再问:“那以后凌齐选择这个行业,你会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