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两千多字,几页纸,详详细细地将事情的始末讲得清楚明白。
凌齐看完后,悲伤之余更多的震惊。
转头看看坐在身边,因为不知情表情淡然的林赛赛心中暗思:‘她是太优秀,所以无形中就引得我与肖阳不自觉地喜欢,不,是爱上她了吗?肖阳一向与我一样不爱多说话,我与他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对于他的所思所想,我真的不知道。平常大家都说我注意细节,洞若观火,可身边人的心思,我都未注意,看来大家真的是对我过誉了。’
正想着,被一种明亮的目光注视,忙转回神来问:“肖阳,他……他怎么样了?最后我错过了什么?”
“肖阳和叶雪都中了毒气,现在还在昏迷中,不过医生说了,因为抢救及时,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林赛赛又将一个好的消息送到凌齐的面前。
果然,她看到了凌齐面上不再掩饰的那份笑意。
“我想知道你后来是怎么化险为夷的?”
“没什么,只是找到了钥匙,打开了门,然后叶雪被肖阳指派了送一个盒子出来,里面有你的解毒药和一封信。”
“就这么简单吗?”凌齐问。
“就这么简单。噢,对了,叶雪出来之后,帮我打开了大门,然后与我一起将昏迷的你送出仓库。在她出来的那一刻,肖阳便在里面打开了毒气按钮。叶雪看你我都得以安全了,她又冲回到仓库里,顾不得那时候毒气已经满仓库地弥漫。”林赛赛几句话便将凌齐的疑惑解答。
凌齐听后心中暗叹。‘肖阳,其实你身边一直有一个爱你至深,不惜与你一起赴死的女人,可是你却只是利用她与你一起做这么危险的行恶计划。希望这次醒来,你能够认清现实,珍惜眼前人。’
想到这里,心头处一动,又念:‘人们总是劝人容易劝已难,我又能否珍惜眼前人呢?’
见凌齐深思了许久,又转过头来盯着自己皱眉头,林赛赛轻叹一声。“莫要把你的为难施加于我。”
凌齐一愣,没理解林赛赛的这句话是何意。
“能带我去看看肖阳吗?”顾不得多想,去理解消化林赛赛的话中之意,还是心挂着肖阳。
“你现在应该没办法去见他,他虽在医院,可是有警察看守。”林赛赛一句话将凌齐又拉回到现实。
是的,这不止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打打闹闹,这毕竟是一件恶性伤害事件,以后肖阳和叶雪都会被提起公诉,受到法律的审判。
想到这些,心中便多些复杂。
“好了,现在不要多想,让医生来先帮你检查一下,有些事情需要沟通才可以得以解决。”
林赛赛起身,按响床头的呼叫器,与护士通话。“病人醒来了,请安排医生过来给检查一下。”
医生进门的时候,林赛赛转身离开。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凌齐心中不得不感叹一句。‘她是个活得通透的。’
林赛赛迈步出门,一步步走得踏实稳重。
将凌齐的所求与爸爸林少斌说起,林少斌看了看女儿问:“不必说凌齐,他多会念着与肖阳的一段兄弟情,肖阳又是李小星的弟弟,因为这个特殊的身份,会原谅他许多。你呢?你会签订谅解书吗?”
面对爸爸的询问,林赛赛陷入沉思。
要说恨那个对自己施害的肖阳吗?当然恨了,无论他伤害的理由是什么,都不是他施害的借口。
可是后来警察到达现场,打开那个方格游戏,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爆炸装置。
也就是说黑暗圣诞老人的恐吓只是一场过家家,肖阳从头到尾做的就是强行绑架相关人员到达现场与他一起玩一场恐怖游戏。
他给凌齐用了类似昏睡的药,只是为了阻止他这个以前的经历者对自己提示帮助。
让凌齐进入这个场景,多半是为了让他记起他当初与李小星在一起经历的那场真正的以生死为前提的恐怖游戏。
而对于自己的这个参与的目的是什么呢?
林赛赛一直未想通。听到爸爸的催促后,林赛赛眨了眨眼睛,最后回答。“我愿意去见见肖阳的爸爸妈妈。”
林少斌点头。“那我陪你一起去。”
当地的派出所里,林赛赛见到了赵凤鸣和肖克两夫妇。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李小星的送别会上。
两次相见,两次不同的身份,两次不同的心境。
当赵凤鸣看到有林少斌陪同一起走进会见室里来的林赛赛时,立即站起身来。
这次她是施害人的妈妈,要求被害者林赛赛的原谅,只要她肯签订谅解书,儿子肖阳的伤害罪就会减轻许多。她作为妈妈,必须为儿子争取。
面对面前这个被女儿嫌弃,被儿子喜欢的女孩子,赵凤鸣的心中五味杂陈,可是又不得不放下一切杂念,先面对面前要解决的谅解问题。
一张大长桌,派出所工作人员坐在首位支持协调签署工作,林赛赛与林少斌父女俩坐在左手边,赵凤鸣与肖克夫妇坐在对面的右手边。
工作人员给出调节意见,也说明了肖阳这次实施的伤害除了给他自己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至今未醒以外,其他的三位在场人员,现在都没有什么问题。
再加上,当时的仓库里面,除了最后肖阳释放的毒气伤害了自己以外,叶雪是明知毒气存在,又一次冲回到仓库的。而林赛赛和凌齐已经安全地脱离了毒气现场。
还有,现场的方格游戏并没有什么危险性,那些标注了数字的方格,也只是标注了数字而已,警方每一块地砖的挖掘开启检查之后,发现下面什么装置也没有。
说明肖阳更多的时候是虚张声势,伤害意图很小。
鉴于以上种种,派出所也建议双方坐下来做个协调,看看是否能签订谅解书,对肖阳做出从轻处罚。
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将事情说得很是清楚明白,最后又转头向林赛赛说:“当然作为被伤害者,你可以不接受调节,拒绝签订谅解书,这是你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