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吾可没兴趣去掺合那些小伎俩,他还告诫余楚:“你是个男人,跟个女人计较什么,她好坏又不是你老婆。总跟她别苗头,难免别人也当你跟她同类,闹起来她吃亏,你又能占到什么便宜?想让她不跟你作对,拐着弯儿给那制片多送几个机灵的新人,她自然就没功夫搭理你了。”
余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问:“我怎么拐弯啊?而且那个制片很变态的,听说喜欢好些人一起玩儿,还经常交换着玩,都是他看上直接用强,哪个会主动去啊?除了苦莲精,别说几个,估计一个自愿跟他的都没有。”
秦吾诧异:“就这样才混了个女配?你们娱乐圈竞争也太激烈了,难怪那些人都爱往娱乐圈扎,合着消费成本这么低。不是,你们公司不给你接工作吗?怎么还自己到外面去找活?”
余楚也不瞒他:“当然有工作,但基本都是靠珩哥引流过来的,我自己呢,是比以前好了点,但选择权还是基本没有。总不能一直靠珩哥带吧,在公司的项目里当男一那不成花钱捧自己了,筱筱是个小女孩,也不能让她去陪酒应酬拉资源吧?只能我自己想办法啦,现在什么都讲人情关系,我也得有点自己的路子嘛,万一以后,对吧,就用上了呢?像这个剧组,跟我们这边就没半点关系,导演在业内还挺有地位的,万一他对我印象好,也能拓宽戏路嘛。”
秦吾笑了笑,摇头说:“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操守的,”
余楚立刻接上:“那当然,我虽然有为工作做些牺牲的觉悟,但也没真的做过超出底线的事,我只,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
秦吾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不过面上还是没多少信的样子,只淡淡说:“你这么说,我姑且就这么听着吧。”
余楚很挫败,垂着头想:“看吧,肯定是以为我很随便,以后兴趣来了就能对我做点什么。有钱人就是这样,即便看着是把你当朋友,心里也是看不上你的。”
秦吾听旁边突然安静下来,他也没有多想,直接拨了电话,听助理汇报接下来一天的工作行程。听说上午没什么安排,干脆把车拐到商场。
车停好,他伸手摘了余楚耳朵上的耳机:“下车,陪你去买些生活用品,我那儿可没有多余的给你用。”
可余楚又把耳机戴回去,听着音乐大声说:“我不去了,我不想跟你住一块儿。”
秦吾又把他耳机拽下来,语气也很不耐烦:“下车!”
进了商场,秦吾还余怒未消,一边粗暴地往购物车里扔东西,一边教训新收的小弟:“什么臭毛病,一会儿好一会儿歹的,爷让你住是抬举你,摆这副臭脸给谁看?”
余楚立刻摆出营业微笑,又把秦吾气得够呛,当即给了他一脚,虽然力道不重,但羞辱性极强。余楚挨完一脚扭头就走。
秦吾留在原地,脸直接黑成了锅底,但还是把选好的东西扔进购物车,骂道:“臭小子,骂两句就甩手就走,也不是有钱人家,少爷脾气倒不小!”他也懒得再选,随便拿几件差不多的就到收银处结账,出来看余楚还悠哉哉躺在车里打电话,那火又蹭得一下窜到了顶峰。
余楚在跟连陌打电话,他吃了大亏还被当众羞辱,当然得找兄弟诉苦。当然,说着说着,免不了要解释下前因后果,就把昨晚做的荒唐事也含糊地交代了几句。
连陌听完,第一反应是一字一顿的三声怪笑,然后还嘲笑:“都说了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现在玩脱了吧?这么说,我哥体力不怎么样啊,还是你天赋异禀?这会儿还能生龙活虎的逛街,小楚子,你完全可以开发这项新业务发家致富啊。”
把余楚给气得,直骂他:“混蛋!牲口!你有没有点同情心,我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
连陌哈哈笑着说:“哈哈哈,不是,就玩玩嘛,你又没什么损失。话说你个直男都能跟男人玩到一张床上,这说明什么?婚姻太压抑,压抑得你性向都跑偏了。小楚子,真不是我挑拨你们夫妻关系,就你这样被管下去,以后怎么变态我都不奇怪。不过你放心,那边确实是工作上的来往比较多,上次我去还见着一家国外电影公司的高层,说请我在他们电影里演个角色呢。而且你又不是什么绝色,尝个鲜就行了,他又不是同性恋,不会盯着你不放的。”
余楚听得羡慕极了,问他:“你都接到国际邀约了?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连陌无所谓道:“我又没答应,那种镶边角色有什么好演的,还耽误我创作。也不是看上我演技,我就没演技,我跑去凑什么热闹啊,还得我哥欠个人情。”
说完,他又挤兑:“其实欠欠也没什么,我哥可大方了,他要再跟你怎么样,你就跟了他算了。别的不敢说,这些大制作你随便挑,谁不知道秦三爷交游广阔,什么资源都能给你要到手。但你别老跟他尥蹶子,跟他撒撒娇,肯定不会拒绝你。”
余楚听得一阵恶寒:“我男人!还撒娇?咦。。想想就恶心。”
连陌一阵鄙视:“男人怎么了?又没让你捏着嗓子学女人,你就服个软,说两句好话又不会掉你块肉。再说,我哥怎么了,有钱,体贴,大方,宽容,遇到事还能帮忙,满满安全感好吧。比你那俩眼睛只盯着钱的娱记老婆好千万倍。”
余楚撇撇嘴:“他是你大哥当然满满安全感了,我是谁呀?我就是个玩物,玩完还呼来喝去的,当着那么多人面,他说踹就踹!就你这大哥,有钱人中的典型,难伺候!老子宁愿吃糠咽菜也不找这样的,天天听也错不听也错,我这小身子骨,还不够他揍的!”
秦吾打开车门的时候,刚好就听见这句话,他坐在驾驶座上,侧身看着正煲电话粥的小子。两条腿还架在仪表台上,鞋也脱了,两只脚晃荡得别提多悠闲了,还在跟他弟弟吐槽他。
余楚正在听连陌为自己大哥挽尊,顺便组织反驳的说词,就感觉到有人在他腿上拍了拍。他掀开眼罩一看,立刻跟电话那边说:“回来了,不说了。”他尴尬至极,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刚才看还四周都没人啊,怎么就坐在旁边了?看脸色,好像情况更不妙了。
秦吾手还是放在他腿上,沿着光滑白皙的皮肤一路往上摩挲,直到膝盖的位置才停下来,笑容浅淡:“来,跟我说说,我怎么难伺候了?”
余楚被他震慑力十足的眼神扫过来,心虚得动也不敢动,只嗫嚅道:“我就随口说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没听见吧?”
秦吾冷笑一声,手还是放在他膝盖上,说:“我还没老到眼花耳聋,”刚说到这儿,膝盖的主人忽然坐起来,抱上他脖子亲了他一口,跟昨晚的妖精样儿一般无二。
余楚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他只是在求生欲的支配下做了个本能的求饶动作,秦吾的气场太吓人,他能想到用来缓和惊恐的就是成功过一次的服软方案。
可嘴唇贴上去,他又成了魔王的战利品。被秦吾扣在怀里肆意尝着,他放松地敞开身体,任由对方挑起他内心的骚动。
秦吾抚慰到一半,又停了。
余楚被吊在当半中,迷离地睁开双眼,就见对方似笑非笑:“正经话你是听了就忘,这些歪门邪道你倒学得很快,起来!没羞没臊,这什么地方,你也敢这么胡闹。”不过语气中的怒气却没了,听起来像是调情,又像是在哄孩子。
余楚尴尬地退回去,是啊,这是在停车场,即便这车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也不见得就百分百保密。按照这男人的作风,车都得震起来,想到这儿,他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让自己清醒清醒。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直男,还没几分钟功夫,就又跟男人缠在了一起,还那么享受。
秦吾打开车门,看余楚那脸色潮红一身绵软的样子,也只能自己下车去放购物袋。就这么个人怂胆小遇事就知道服软的贪吃鬼,除了在当玩物这事上有些天赋,也不能指着还有别的用处了。
放好东西,秦吾又改了主意,车拐出停车场,他看了旁边一眼,笑着说:“是不是觉得哥哥技术挺好,要不,跟着哥哥算了,小玩物。”
余楚脸又臊得通红,玩物是很难听的一个词,可在前面加了个小字,又用这种低沉带着调侃的语气说出来,只能让他想到那些脸红耳热的画面,根本察觉不到当中的侮辱意味。
余楚不应声,秦吾也没再问,车从家居城出来,又进了一家专卖奢侈品的商场。
正如连陌所说,秦吾是个很大方的男人,昨晚可能是话赶话也存了点教训的心思,但刚才,这事的性质就变了。
对于主动投怀送抱且能讨到他欢心的人,秦三爷一向出手大方,想着小玩物连件几千的衣服都能惦记心疼,觉得应该带他去见见世面,跟在他秦三爷身边,这么眼皮子浅可不行。
看着几万一件的衣服,十几万的项链、配饰,还有各种琳琅满目就是贵的手表,余楚奇异的跟肖珩产生了共鸣,跟大佬的感觉真是又爽又心慌。
秦吾在这些地方一向斯文有教养,看着很有成功人士的儒雅风流,看余楚目不转睛的,他心里有些瞧不上,但又知道这是个从小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普通人家孩子,只好耐着性子说:“喜欢就去试试,看上的都给你买,别又出去说我小气。”
余楚仔细看了一遍,又摆摆手:“无功不受禄,这些都太贵了,你跟我非亲非故的,我不能要。”虽然他都很喜欢,但如果需要在达成某种交易的前提下,他是肯定不能要的。
秦吾看他这副态度,又笑了笑:“不是要当我小弟嘛,大哥送你的见面礼,别矫情啊,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爷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可不是每天都有机会让你劫富济贫,快点去挑!”
余楚觉得嘛,既然没什么附加条件,那他还是很可以去接受一些善意的。以后还要帮忙吸引火力呢,几件奢侈品而已,对秦三爷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余楚在第一家买了东西,他就无所谓再去第二家,到最后,几乎每家店,他都有所收获。这次逛街,他又发现了秦吾的第二个优点,慷慨宽容,跟他逛街,不仅可以给自己买,给家里人买也可以,反正他只要逛得动,拎着不嫌累,随便买什么,身边的钱包都会付账。
看着后排座位上一溜儿购物袋,余楚深深觉得,有钱真好。
他从开始工作,不,他从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痛快的买东西。这就是他向往的人生巅峰啊,想买什么买什么,根本不用看价钱。
他心满意足地回头,谄媚地冲着本次购物行动的最大赞助商说:“三哥你真好,小陌子说得没错,您大方慷慨,宽容,最主要是宽容。就我之前吧,真没见过您这么有气度的男人,小弟对您的慷慨扶贫,深表感激,谢谢谢谢。”
秦吾听得一阵笑,摇头说:“说你是个小人吧,你还真不冤枉,才多少钱就不要命的冒好听话。年纪轻轻的,趁有钱也做点投资,别尽跟这些奢侈品较劲,今年买了明年就得扔,跟把钱扔水里又有什么区别。”
余楚跟着就怼:“那你还让我买,这叫什么,又当又立。自己豪奢无度,还劝别人勤俭节约,什么话都让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