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征服与背叛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4358字 发布时间:2023-07-06

       加尔领主愉快地从诺尔使者的手中接过一份名单,上面列举着各种战利品,全部来自于树林领主的私人府库。尽管有人提出警告,但当诺尔再次发起对特莱威尔的攻势后,加尔领主再次默认对方的军队通过自己的领地。


       诺尔军队攻克疏于防备的城镇,直抵特莱威尔的首府苏比利斯。直到其他领主派出调解的使者,双方这才得以停止对抗,并一起坐在位于底科利的谈判桌前。


       诺尔军队最终撤出特莱威尔。但从费尔加里至格费提斯的一片地带,由于诺尔军队的破坏,而成为一片失去防御的土地。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贪婪的加尔领主受到挑拨,竟然打算将这片满布田庄和牲口的地带据为己有,因而时常与特莱威尔发生对抗。


       而诺尔却能趁此之时,为攻占树林地带而进行最后的准备。在开战前,诺尔子爵在首府卜利科斯,发表一份针对树林领主的檄文。


       文中提到树林部族曾闯入利米底亚人的土地,劫掠民众和敲诈领主;而后又以欺骗的手段,在威勒姆国王的宫廷获得领主的身份;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又在挑拨离间,掀起诺尔与周边的敌对情绪。


       而诺尔识破了他们的诡计,要击败他们的军队和挫败他们的阴谋,迫使对方媾和并以黄金作为赔偿。而今他们不仅没有见到黄金而且也没有派遣使者,这种行为应该受到惩罚。


       随后,驻扎在西斯迈斯的军队立即越过边界,向树林领主们发起最后的战役。先前进行的战斗,不仅将树林地带的力量摧毁殆尽,也让这里的人们失去斗志。诺尔军队严守纪律,所到之处秋毫无犯,使沿途的人们不会受到干扰和伤害。


       在斯莫利斯,身着素衣的诺尔领主进入神圣的庙宇,拜访这里的祭司和“长者”,并向神灵供奉祭品。而后又小心的来到花园向“长者”的半身像致敬,并向身旁的部下坦言,贤者的思想先于诺尔的刀剑而征服了这些人的头脑,才会给诺尔带来最终的胜利。


       在这期间,沃克斯迈尔的军队攻占了比讷赫斯的最后一片领地,这片开阔土地上到处都是贵族的田园、酒庄和猎场,现在全部成为沃克斯迈尔的财产,并且将很快奖赏给有功的臣民。在这里进行简单休整后,沃克斯迈尔打算返回苏萨勒斯,清除沃克斯迈尔在西部的最后障碍。


       在此之前,沃克斯迈尔军队经过艰苦的战斗,将生活在威莫莱提斯的平民驱赶到苏萨勒斯的西北部。男爵在他的首府收容这些臣民,并准备进行长久而艰苦的攻防战。沃克斯迈尔军队本以为这是一场可以轻松取胜的战斗,却在男爵和他的臣民的顽强抵抗下,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为了不影响大部队向前推进,沃克斯迈尔停止攻城行动,留下兵力予以监视。在停战的间歇里,男爵开放城门,让受到围困的人们离开城市而去自谋生路。


       沃克斯迈尔为了尽快攻占苏萨勒斯的城墙,在返回之时携带了很多大型装备。男爵和他的兄弟将家族的牌位背在身上,誓与祖先的土地共同存亡。还有一些臣民继续追随这位仁厚的领主,与他们的家族一起战斗。经过寡不敌众的对抗后,沃克斯迈尔军队进入城市,出于报复而将居民全部迁走并将这里夷为一片平地。


       在攻占苏萨勒斯全境后,曾经属于“王室成员”的领地,现在全部升起沃克斯迈尔的旗帜,有关威勒姆时代的一点印记也随之不复存在。军队在迈利卡莫斯停下脚步,并且得到不准向前的严令。从这里向东行进一段距离,会进入到一片溪流纵横的树林,这是比讷赫斯与威拉德的天然边界。


       威拉德在格里西领主的后期,因兄弟阋墙而陷入对立,到了领主的儿子达赫比姆的时代,虽然双方仍处于威德拉的旗帜下,但实际上却互相防备。身为邑主的伯德里科,僭用领主的礼节和排场,凯尔利的高大防壁可以比肩首府的城墙,还为逃窜的罪犯提供庇护,这些人转而用手中的刀剑和阴谋,作为对这位庇主的回报。


       而更为不幸的是,达赫比姆的权势也被三位权臣瓜分,他们在庙堂之上身着不同纹饰的衣服,用以区别各自的阵营。无能为力的达赫比姆想用最后的一点气力挽救不幸的威拉德,他暗中让自己的次子费德去往凯拉斯,达赫比姆的姐妹是费德的姑母,也是凯拉斯领主的夫人,可以提供些许帮助。


       领主在临别之时怀着复杂的心情叮嘱他的儿子费德,除非他能得到凯拉斯军队的支持,否则自己活着的时候,不要返回威拉德,自己薨逝的时候,也不要来参加葬礼。


       此时,身为权臣之一的比科斯,正打算暗中联合另一位权臣里尔德斯,以领主的名义共同击败讷尔齐再瓜分他的领地。而当他们得知凯拉斯军队在加斯曼德扎下营寨,并摆出一副决战的架势时,便赶紧停止分赃的会议。


       僭主伯德里科在临终之前,可能是出于迷信的考量,强迫他的三个儿子离开了威拉德,再将手中的权力交给了狠毒狡诈的兄弟科西诺。这位科西诺在暗中表示,他愿意为两位反叛者提供帮助以应对出现在边界的凯拉斯军队,从而引起对方的注意。


       而实际上,他只是在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两位权臣听信科西诺的诱人承诺,带领各自的武装前往对方的军营,参加将要举行的所谓会谈。科西诺摆出主动的姿态而亲自迎接,就在三人携手走进一间宽敞的帐篷时,几位强壮的武士将二人按在地上并悄无声息的处决。


       二人的头颅随即被送到凯拉斯的军营,并声称身为邑主的科西诺已经集结军队,正在往首府方向追击叛贼的余孽。而实际上,他以领主的名义并辅之以丰厚的钱财,收编了对方的两支乌合之众,并且毫无阻碍的来到首府特利尔,赶走现任领主勒加斯,而后通过隆重的仪式,将他的另一个侄子伯恩比扶上领主的座位。


       勒加斯最后死于一场奇怪的疾病,而为所欲为的伯恩比却为了一位平民女子而情欲大发,何况这位女子已经是有夫之妇。科西诺以此为故,将他的这位侄子放逐到卡拉湖沿岸的树林,这里的冬季寒冷彻骨而夏季蚊虫肆虐,而他自己则如愿穿上领主的袍服。


       尽管受到蒙骗,但凯拉斯领主还是认为,伯恩比是在神灵的面前进行了正式的仪式,不宜采取军事行动而撤走了军队。不过,当他得知科西诺成为威拉德领主,愤怒之余而发出强烈谴责。科利比亚也将科西诺的行为视作反叛,并由此联合了几位领主向威拉德进发。


       凯拉斯军队在加斯曼德再次扎下营寨,领主科伦斯还在营地接见了科利比亚使者,后者希望一起采取军事行动,逼迫僭主放弃君位,让身为直系后裔的费德成为合法的领主。科伦斯的部下希望主君立即做出决定,无论黑夜或白昼,先让军队越过威拉德的边界,展现出己方的姿态以免节外生枝。


       焦急的科西诺向他的手下询问建议。人们以为,科利比亚以支持费德的名义,实则是要防备向东挺近的沃克斯迈尔,所以,他们希望主子用西部的一片土地,换取沃克斯迈尔军队的支持,协助己方击退凯拉斯,也让远道而来的科利比亚无功而返。


       虽然有人质疑,认为支持僭主会违反道义,但沃克斯迈尔还是愉快接受威拉德的土地。但直到科利比亚和凯拉斯军队出现在首府城下,沃克斯迈尔就以各种理由而予以拖延。直到他们在城墙下面对抗了一段时间,沃克斯迈尔军队这才出现。


       顺利的军事行动使凯拉斯军队不得不撤退。领主科伦斯遗憾地告诉费德,凯拉斯的军队无法帮他夺回被侵占的首府,但费德可以永久留在凯拉斯,过安全而富裕的生活。


       科利比亚也赶紧撤出战场,为了防止威拉德倒向沃克斯迈尔,转而派出友善的使者加以联系,撤回军队并将讷尔齐交给科西诺处置。心怀忌恨而侥幸逃脱的讷尔齐,曾狼狈出现在科利比亚寻求庇护。虽然对他的行为感到厌恶,但由于他知晓威拉德内部的事务,还是给予他暂时的收留。


       威拉德的民众以为自己躲过了战争的侵袭,却在一段时间后发现,这位僭主并未给人们带来任何福祉。满怀猜忌的科西诺,对事务的考量完全出于个人的感情和喜好。他的很多手下还是比科斯和里尔德斯的余孽,为了在新主子面前邀功请赏,更是变本加厉的执行主子的命令。


       民众的利益和呼声被他们弃之不顾,同时为了争权夺利而又互相敌视,以致于在首府特利尔的街道上,明目张胆地进行武装械斗,使得市民心惊胆战而让来往的商旅惊惧不已。


       恐慌的市民受到鼓动而发起暴动,拿出武器围堵主君的府邸。当科西诺惊醒过来时,他的扈从早已不知所踪。瑟瑟发抖的僭主告诉身边的爪牙,赶紧发出命令调集军队。但爪牙告诉他,暴动的市民就是军队的士兵,他们听到钟声而拿起武器,但不是去保护他们的主君,而是要置主君于死地。


       科西诺又想派出使者联络沃克斯迈尔,但他的府邸已受到市民的包围而水泄不通。况且沃克斯迈尔乐见威拉德内部陷入混乱,以便有机可乘。


       此时,一位头发花白的人出现在人群中间。他的服装与平民无异,但说辞文雅而雄辩,可以看出他并非寻常之辈。有人从对方右脸颊的伤疤认出他的身份,于是大声呼喊费德的名字。他向对方致以敬意,倒是让紧张的对峙气氛有所缓和,也让怒气冲天的人们有所冷静。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此人所吸引时,人群中再次响起另外一个声音,希望在场的人们能够听从这位合法领主的劝说,不要让盲目和冲动挡在法律和理性的前面。


       这位名叫赫卢斯的人从放逐之地潜回到首府,以屠夫的身份隐藏在市井。过去,高贵的讷德家族的令名受到比尔科的羞辱,家人和追随者被罗织罪名而受到迫害。赫卢斯的家产被罚没,唯一值钱的物品应该就是塞在他怀中的几本书册。现在,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喧嚣的市民面前。


       人们的情绪有了一些缓和,却仍然聚集在庄园的周围不肯散去,他们怒气冲冲的表示,要冲入府邸拖出僭主。赫卢斯告诉人们,希望他们能够念及眼前的领主和他的父亲,可以给予科西诺最后的颜面。于是,赫卢斯在几位武装市民和代表的陪同下,进入到庄园中面见科西诺。


       故作镇定的科西诺询问眼前这位长者的身份,在得知他的家室后故作镇静的提到,赫卢斯的家族一直以来都是主君的忠实伙伴,无论德行和能力都足以匹配主君赋予他的特权。


       但在得知对方的来意和目的后,他不得不签署一份文件,羞辱的宣布辞去领主之位,让更为年轻和富有能力的侄子担负重任。费德站在府邸的大门前,随即接受在场人们的致敬。对此他表示,自己蒙受民众的信任,将威拉德的权力和正义紧握在手,一定会履行自己的职责。


       随后,费德列举了一些人的罪行,并宣布现在就要将他们逮捕。民众再次被早有准备的赫卢斯激起高昂的情绪,吵吵嚷嚷地跟随在新的领主和赫卢斯的身后,去往这些人的住处。


       有人打算负隅顽抗,但看到愤怒的武装市民聚集在周围,手持武器的随从也只能无助地站在一旁,看着垂头丧气的主子被押上囚车,被在场的人们谩骂和唾弃,并接受即将而来的审判。


       然而,并无瑕疵的特雷斯,也在武装市民的喧嚣声中,被毫无尊严的押上囚车。科西诺曾在他的任上拜访这位特雷斯,希望他可以接受自己的任命,为威拉德制定法律。


       心怀鄙视的特雷斯以身体不好为名而婉言拒绝。虽然经过调查而认定无罪,但赫卢斯的行为受到一些人的指责,认为赫卢斯是对迈因比特家族的特雷斯心存猜忌,担心这位人物会在将来与自己平起平坐而给对方罗织罪名,难免要玷污讷德家族的荣誉和令名。


       赫卢斯在随后的时间里,以谨慎和公正的作风辅佐他的领主费德,不仅给威拉德的民众带来一段平静和谐的时光,赢得东方领主的友谊和认可,也让沃克斯迈尔不敢轻举妄动。赫卢斯最终死在自己的任上,特雷斯真诚的为这位同僚写下伤感的祭辞,领主和市民也都为这位贵族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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