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话 百变猫莫测百变
听见赛天仙的名字，天下还是忍不住激动：“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其实是想说，七伤！”百变猫慢慢地在密室里踱着步子，耐心解释：“事情是这样的，我兄弟二人在江湖游走，不巧两年前路过不忘小镇，听说那里的青楼藏着个天下第一美女。想我兄弟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好钱财二贪美色，遇到这样的机会，当然要在不失钱财的前提下品尝到美色，于是就趁夜深人静之时探入那赛天仙的闺房。”
“你们做了什么？”天下忽然面色铁青，咬牙切齿。
“哎！当真是美人啊，美得让我们这种老色鬼，竟然只是呆呆地望着，望到清晨，什么都没有做。”千面鼠痴痴地回忆着那晚的时光，不觉有些神魂颠倒。
“什么都没做？”天下当然不相信。
“亏得什么都没做！”百变猫再次肯定，眉毛一挑又说道：“我们这样连探了三夜，终于发现不对劲，屋子里的薰香居然掺着七伤！七伤是谓慢性剧毒，我们虽中毒不深，但倘若真做了什么也是必死无疑！为了解毒我与鼠弟便暗中调查，没想到小镇青楼竟藏着这么大的阴谋，天字府的恩怨我们惹不起，这浑水也趟不得！纵然干那事儿的时候有点障碍不得快活，但要冒险取那只有地下城才有的解药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我们就辗转来到了颍阳城，在望江楼隐姓埋名。”
“没想到天赐良机，有人要你捎话，正好捎给拥有解药的天公子？”天下接着话头继续补充。
百变猫噗哧一声乐了：“本来我们还不敢相信竟有这么巧的事，但看到北斗和秦庄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找上了你，就估摸着八九不离十了。”
“然后呢？”天下问。
“然后当然是求你给我们解药喽！”百变猫答。
“求？”天下冷笑。
“对！毒不是你下的，我们与你也无怨无仇；只要你肯把解药给我们，相当于是还了我们半辈子的性福生活，就是我们的恩人。”百变猫解释得很诚恳也很有道理。
天下却依旧不依不饶：“那为什么要绑架我？直接求我不就得了。”
见那二人不说话，白衣少年坐正，目空一切自顾自地说道：“恩人、仇人、不相干的人……对你们来说，什么人杀不得呢？望江楼是百年老店，也从未听说易主，你伪装了掌柜的，那真的掌柜哪里去了呢？别说我不信你，我就是信了你也很难将解药给你。”
“你是活腻味了想死，还是想拖延时间等人来就你？实话告诉你，这里是望江楼酒窖下面的密室，一百年前前朝皇帝避难之处，除了已死的望江楼掌柜和我们兄弟俩没人知道这地方。石壁深五丈厚五丈，无门无窗，与世隔绝，滴水不漏，就是松鹤山的丫头也别想救你出去。”百变猫忽然神色大变，如猫一般狡黠：“如果你实在不配合的话，我们也只有杀了你了，毕竟我们中毒不深，忍一忍还不致命！”
“好啊！不给是死，给了也是死，那就让我做鬼看着你们两个大男人憋住欲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世不得快活！”
千面鼠听天下这样讲，全身猛一激灵，扑向百变猫哀求：“哎，不要啊！猫兄不要杀他，冷静！冷静！凡事可以商量。”
“可以商量商量俩人一起进宫算了，别浪费了人才。要不，就练点什么神功，像你们这种条件的，也属难得！”天下继续煽风点火，不顾千面鼠抛过来无数暗示的眼色，不停地帮他俩畅想下半辈子美好的禁欲生活。
“嘘，都别吵！上面好像有点不对劲！”百变猫并没有受到天下冷嘲热讽的影响，依旧沉着冷静。当然，天下的那些话也不是说给他听的。
只见这一对猫鼠都贴到一面石壁上，闭上眼睛侧耳仔细倾听。
半晌，千面鼠先发了话：“来得这么快！竟然能找到这里？”
“别慌！没准只是像昨天那样的巡查。”百变猫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脸色明显沉了下去，嘱咐道：“鼠弟你看住他，我上去看看，马上就下来。”
刚一从酒窖上来，就看见一身碧衣的小姑娘在后厨柴房寻来寻去，就连坛坛罐罐这样的地方也要仔细瞧上一瞧，百变猫当然知道她在找些什么。
还没待他出口，鹤千戒就窜过来，盯着他的眼，指着他身后的门，问：“你是掌柜叔叔？请问这里是？”
“小妹妹，这里是酒窖。你有什么事吗？”百变猫又恢复成笑脸迎客的酒肆老板模样。
“嗯，请让我进去看看。”鹤千戒直白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可不行呦，我这里是酒楼，这后厨酒窖都逛不得的。小妹妹，你快到别处去玩耍吧！”
“我找人。”
“找什么人嘛，酒窖里只有酒没有人，喏，我刚从里面出来，敢担保里面没人。”
“让我进去！”鹤千戒坚持，直觉告诉她必须要进去。
“姑娘你是来捣乱的？”百变猫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虽然他知道凭自己的功夫肯定不是松鹤传人的对手，但他此时扮演的是望江楼掌柜的，就要做足戏。一来到底是百年老店，不可能一味忍让；二来他只是个商人，想必认不出松鹤锦带的来头……所以，此时拿出点威严和气势只为符合身份跟逻辑，并非是幻想以此吓退来敌。
“我不想动手！你的功夫不算差，却是走轻身路数的，你应该清楚你打不过我。那么，让我进去。”
听鹤千戒这样说，百变猫突然心中咯噔一下，这个小丫头竟然几句话就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做了两年的望江楼掌柜，亲戚朋友常来的宾客，没人觉出有任何不妥，就连聪明的天下也说，自己在他面前全无破绽。
难道她比所有人都聪明？又或者她是在故弄玄虚。
兵不厌诈，百变猫装作哭笑不得：“我祖上几代都在经营酒楼，本本分分做生意，哪里习得武艺？姑娘若是武林中人，那便请高抬贵手吧！望江楼与江湖势力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没错！我小时候就来望江楼吃八小碟，掌柜的一直都是那么和善，他怎么会武功？怎么会隐瞒呢？”这说话的是美玉郎君。原来沐晚风见追不上鹤千戒了，就马上转回梁府求助，两人乘着马车火速赶来，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只见梁弛玉急匆匆地走到鹤千戒身边，劝她：“千戒，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