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缭绕,如黄龙天翔,只需再逼前两步,褐衣少年不是眼瞎便是喉破。突然叠石峦峰处射出两道金光,直奔红衣少年的面门。红衣少年见飞来之物竟也是两枚小巧玲珑的金斧,不禁讶异道:“难道是爹到了?”动作却毫不迟缓,双手一伸,空中四斧两两相撞,迸出无数火花,宛如一朵绽开的小金花。光隐花谢,只见峰峦间射出的两枚飞斧已然定在了岩石之上,而另两枚飞斧也撞在崖壁上,却不曾嵌入,直愣愣落下。
“不是爹,”他又思索起来,“此人飞斧功力远不及我。难道是姐到了?不会,她从来不用飞斧。”诧异间忽听山崖间一人言道:“不肖逆子,不去战场上杀敌立功,来此胡作非为!”中气充沛,回声叠叠。红衣少年有些惊慌了,与此同时灰衣少年也停下手来,高声问道:“爹,真是你吗?”话音刚落,一道金光射出,又是一枚飞斧,应声嵌入对面的崖壁,连斧柄也没入了岩石中,竟看不到一丝金光,显然嵌得极深,就连阳光也照不到它。兄弟俩这才相信确实是爹到了,吓得手足无措,不知说什么好。山中人又道:“剑阁战事正紧,还不速速前去相助,我奉邓大人之命前往蜀中探听军情,不可久留。若再让我看见你二人与生人胡搅蛮缠,回去后砍了你们的狗腿!”二人魂飞魄散般站了一阵,见对面久无声息,以为爹已远去,才怏怏向川外方向行去,而黑衣女子和褐衣少年早已趁隙骑着受伤的黄鬃马逃走了。
黑衣女子与褐衣少年同骑一马奔剑阁而去,虽与红、灰二少同向,但劣马毕竟快于人,渐渐和他们拉开了距离,已无再被追上的危险。少女道:“刚才好险。”少年道:“属下无能,让郡主受惊,实在是罪该万死。”少女复道:“你已尽力,又受了重伤,何罪之有。”少年忙道:“属下与郡主同乘一马有所不妥,现在危险已去,属下还是下马步行为好。”少女有些过意不去,忙道:“我恃强比马,才惹了那么多麻烦。”少年坚持要下马,少女见天色将黑,道:“那就都下马歇息吧。”两人下马,各自坐下,掏出已被打得支离破碎的干粮袋,袋中几已成空,只好刮下几片碎沫将就着吃,哪里吃得饱,幸好水壶未丢,喝些白水也勉强填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