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幅静谧淡泊的水墨画,巷。地上的青石板早被雨水冲得泛白,隐隐约约显现出几条裂痕;藏青色的墙壁早已失去了往人的光泽,透出一股沉重却不压抑的古朴之感。一个沉重的呼吸方法低语,久久不散……西安,曾是多个繁荣朝代的都市,注定了这个城市的不凡。
此时,少女姜渔没有心情欣赏这幅韵味深长的水墨画。想到语文老师布置的作业,姜渔气得,在心里画圈圈诅咒老师。
“同学们,大家肯定都知道我们所处的这个城市——西安,古朴宁静,曾是多个繁荣朝代的都市。所以,这次月假作业诞生了,写一篇你对曾以西安为都市的朝代的有怎样看法的作文。下课。”语文老师没有理会班中的鬼哭狼嚎,直径走出教室,留下一道绝情的背影。
姜渔叹了口气,思索怎么拼凑六百字。没办法,老师的任性,是学生的汗水换来的。
“姜渔,姜渔,等等我!"一位身着白色短袖、蓝色牛仔裤的女生跑向姜渔。
姜渔回过头:“严枫,有什么事吗?”
“就是,你月假作文想好写什么吗?”
“我打算啃几本史——书后再动笔,不然无从下笔。”姜渔一脸无奈。没办法,这个语文老师太奇葩。
“嗯,这倒是不错的办法。我先走啦!”严枫若有所思,选择了另一条路。
严枫离开了,姜渔没有再说话。小巷十分寂静,没有喧嚣浮华,没有灯红酒绿,没有沉默的铅色高楼,静谧,忧伤,一种纯粹的感觉在姜渔心中油然而生,包裹,沉醉。
不知不觉到家了,姜渔回过神,直奔书房。在这生活了十几年,怎么没发现小巷别有一番风味。姜渔打开书柜,翻出几本有关唐朝的史书,细细阅读。没办法,就唐朝有名,资料好找。
阅读完这几本书后,黄昏将逝,姜渔觉得一无所获,伸了个懒腰,忽然想到柜子中的小间格放着一本旧书,说不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姜渔兴奋地拉开小间格。
一本蒙了一层灰、页面泛黄的旧书,令人感到脆弱,仿佛一拿就坏。姜渔小心翼翼拿起来,吹出一口气。灰尘四扬。页面模糊,看不清标题。姜渔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一页。
“吾谓唐,史上盛朝,身临美矣。什么破东西,就这一行字,浪费我感情!”姜渔兴奋地翻开,只见整本书只有一行字,十分扫兴,气鼓鼓地一把将书摔在地上,欲势去找其他史书。
突然,一阵狂风灌进房间,夹着许些沙尘。姜渔急忙抬手,护住双眼。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姜渔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脚不着地。
风停了。失去了动力,姜渔摔下来,一阵疼痛,却不似地板上那样冰冷生疼。手按着地板,痒痒的。不是地板!姜渔低头看向地面,一片深深浅浅的黄绿色。这是草地?不是在家中吗?刚才狂风虽猛,但也不至于吹离房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姜渔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手臂上的粗糙和清凉,抬手一看,又吓了一跳。这是麻衣!?姜渔爬起来,打量着自身上下欲哭无泪。这不就是电视里宫剧中平民百姓的衣饰嘛!难不成真像小说中奇葩地穿越了?
姜渔抬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得龇牙咧嘴。这么疼,肯定不是梦!怎么这么倒霉,写作文找个资料都穿越了!姜渔叹口气,肯定了穿越的事实,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观察四周。希望这是个太平世间。屋顶飞檐,飞禽走兽,白瓦青砖,残檐断壁,荒草稀疏,还有一些丢弃的战甲,虽然不能判断朝代,但肯定是战乱年代。
姜渔整理下衣袖,估计到城内的距离,应该能走到,撇了撇嘴,迈开脚步。
高大的城门没有紧闭,残缺不全的,多了份苍凉。姜渔气喘吁吁,纤细的手扶着城门步入城内,心里欲哭无泪。这身体是有多瘦弱,营养不良的,不过走百米就不行了,军队打仗怎么逃啊!这城里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和食物。天啊!不会饿晕吧?姜渔么了么可怜的肚子,一脸无奈。
推开城门,一种似曾相识的古朴之气迎面扑来。晃若家中小巷,姜渔看痴了。回过神,姜渔有意无意地摸了一下街边的摊位,沾之即离,仅一瞟。诺大的城镇毫无声响,这些摊位却一尘不染,太反常了。姜渔倒着身,心中窃喜。多年的谍战剧果然没白看!这尾巴太长容易露馅儿!
姜渔走进一条窄巷,放慢脚步。“嘀嗒――嘀嗒”的水声响起。姜渔一只手缩进衣袖,握紧了进城前捡的一块石头。冰凉的触感,棱角分明,让那浮躁的心静了下来。鱼上钩了。
姜渔绷紧神经,突然转身,握紧石头的手高举,欲砸下。满头白发,朴衣素衫,颤颤老妪?
“嘣――”“哐啷――”
姜渔觉得后脑勺一阵痛,天昏地暗,倒在地上。
“奶奶……”
“臭小子,干嘛打晕人家小姑娘?”
“不是怕她伤害到您嘛!”
“你这小子,这下如何是好?”
姜渔听见有声音争吵,两道模糊的身影晃着,想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却抬不起来,终眼皮一沉,晕了过去。
“姑娘,醒醒!姑娘。”
姜渔感觉到一双手推搡着自己,极其不舒服,不情愿地爬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睛:“干什么?”
“姑娘你醒啦。没事吧?”一双沧桑的眼睛见姜渔醒了,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