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起来喝药吧!”丫鬟翠娥愁苦着脸,小声地唤道。
一声痛苦的娇吟,一位面色惨白的病弱小姐,捂着胸口从床榻上缓慢地爬起。消瘦的脸颊更显得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出奇的大。
翠娥急忙上前扶起。
小姐半倚着靠枕,喘息一会儿,额头上隐隐地冒着虚汗。
翠娥把药碗端过来,一小口一小口喂给她喝。
她就是正阳侯府二小姐杨善儿!这位二小姐是庶出,今年正好二八年华。她从出生就生有心疾,常常会心痛如刀绞;而且从小母亲早亡,一直和丫鬟翠娥相依为命。虽然父亲也很疼她,但是苦于忙于公务,早出晚归,照顾得并不十分周到。
“小姐!你再忍忍!龙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取了九色鹿的心头血就会医好小姐的心痛了。” 翠娥眼中充满希望。
善儿淡淡地苦笑一声:“九色鹿只不过是一个传说。龙先生这般说只不过是哄我开心而已。我们区区凡人要想找到,岂不是天方夜谭!”
翠娥听了,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又无情地被浇灭。“噢!”了一声,沮丧地垂下了头。
殊不知,这位龙先生可不是凡人,他是天庭那个法力无边、无所不能的青龙神君。
青龙神君找到善儿时,便是这般光景。他看到不禁心头蒙上一层阴霾,心也莫名地痛起来!唉!这一世,善儿竟然是病女!
青龙指环的气息随着善儿投胎次数增多而变得愈发微弱了。所以青龙神君这回找得久些。
他看到善儿一直被心痛所折磨,便想既然凡间的麋鹿的鹿心血能解心痛,那么那传说中的九色鹿的心头血岂不是更有疗效!
传说,佛主释迦摩尼如来在成佛之前的前世,就是九色鹿鹿王本生。
九色鹿身上有九种不同的颜色,周身被一轮金红色光圈笼罩。它体格健硕,形体优美,动人心魄。
那一世身为九色鹿的释迦摩尼就喜欢做好事救人。
一日,九色鹿在恒河边上饮水,救起一位失足落水的人。九色鹿告诉他不要把看见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被救的人答应了。后来印度王后在睡梦中梦见美丽的九色鹿。她被九色鹿的美丽所吸引,一心要用鹿皮做锦垫,鹿角做佛柄。国王爱妻心切,在全国发出重赏。被救起的那个人经不起诱惑,向国王说出了九色鹿的秘密。九色鹿看到那个溺水者带着国王来捉它,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国王看到这一幕,便想问个究竟。国王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下令所有人不得猎捕九色鹿。溺水者因为没有信守诺言,而全身长疮,溃烂而死。
青龙神君思及此,便想佛主如来既然前世曾是九色鹿鹿王,那他一定知道哪里有九色鹿。于是乎,他就去了西天极乐世界去找如来请教。
佛主如来了解了青龙神君此行的目的后,低眉敛眼,双手合十,缓缓地道:“佛家慈悲为怀,九色鹿乃神鹿,不可杀生!”
青龙神君急急地道:“我只取些九色鹿的心头血,不会伤及九色鹿的性命!”
“尚好!”如来高深莫测地又道:“又东三百七十里,曰杻阳之山,其阳多赤金,其阴多白金。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其纹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其名曰鹿蜀,其子为九色鹿也!”
青龙神君作揖道谢:“多谢佛主!”
青龙神君向东寻了三百七十里,果然看见一座极其险峻的高山。山上怪石嶙立,林木深深。山林深处还隐隐地传来怪兽的吼叫。听着十分瘆人!
青龙神君眉头都没皱一下,径直走进森林。
越往深处走,山林越阴森,而且在低洼的山谷间偶尔会看见白晃晃的白金。
青龙神君想这里应该就是阴面,九色鹿是神鹿,应该在有赤金的阳面才对。所以他找好方向向南面而去。
突然,周围草木中有窸窸窣窣之声,好像有什么怪兽隐匿其中,伺机伏击。
青龙神君扫视一周,不耐烦地怒道:“妖孽!还不现身!鬼鬼祟祟,待到何时?”
突然,草丛中,从三个不同方位,窜出三只狸猫大小的妖兽,呈合围之状包围住青龙神君。
这三只妖兽,鼠头尖嘴,呲着满口尖牙;身上无毛,皮呈黑褐色,紧紧地包裹在精瘦的身体上,肋骨与脊椎骨清晰可见;足生利爪。此时正弓着身子,双目圆瞪,前脚耙地,嘴里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啸声。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正前方的一只妖兽首先发起进攻。它呼哨一声,猛然窜起,速度极快,迎面扑向青龙神君。
说时迟那时快,青龙神君也不闪躲,当下一脚,狠狠地踢向那只妖兽;又猛然一个回旋腿,将一左一右紧跟而来的另外两只妖兽也扫翻在地。
经青龙神君上古神力一击,三只妖兽都筋骨碎裂,嗷嗷惨叫着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树林中不知名的飞鸟被惊得呼啦啦飞出一片,这些飞鸟似乎慌不择路,铺天盖地地直直地撞向青龙神君。
青龙神君急忙祭出青渊剑,剑花在身前挽成圆弧,撞上的飞鸟尽数被斩断。飞鸟过后,地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片狼藉。而青龙神君那淡青色锦衣龙纹长衫,却一滴鲜血未沾。青龙神君虚空站立,脚上的龙靴也一尘不染。
青龙神君继续向前,没走多远,就看见前面一个似山丘般庞然大物,缓慢移动而来。近前一看,那巨型怪物瞪着灯笼大的猩红色眼睛,眼中散发着森然寒意;额头长着一个巨大而又尖锐的独角;浑身肌肉虬结而起;每走一步,地面就微微颤动。
青龙神君遂也化出龙身,对着巨怪喷出一个大火球,哪知巨怪皮糙肉厚,丝毫不为所动,一点儿没有减缓前进的脚步。
青龙神君一看硬拼不行,遂仗着比巨怪灵活的优势,腾空飞起,伸出利爪,一爪叨向巨怪的背部,巨怪身体笨拙,来不及躲闪,身上被叨出两个大血窟窿。
巨怪吃痛,嗷地一声长鸣,转身用那只独角去挑青龙神君。
青龙神君闪身躲开。而后迅速又转向另一边,又是一爪。就这样青龙神君围着巨怪腾挪跳跃,左一爪右一爪,不一会儿就把这个巨怪抓得血淋淋。
巨怪痛得连连怪叫,猩红的眼睛好像要滴出血来。它咆哮一声,双脚刨地,长着独角的头对准青龙神君猛地一刺。
青龙神君抓住时机,刹那间,变回人身,手执青渊剑,一剑削掉那个独角,然后又挽剑花,“唰唰”两剑,刺破那两只灯笼似的猩红的大眼睛。
巨怪痛得发狂,发疯似的乱跑,一头撞向对面的山丘,山丘被撞得山石乱飞,它也脑浆迸裂,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