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画外音及音乐）
拨开迷雾当天晚上，从牛妮娇的租住房出来，为了不影响家人的休息，方长生接受了肖东兴的提议，没有回家，而是与肖东兴一道，去了肖东兴的公寓。去之前，他向姚处长及方长远分别打电话作了简要的汇报，他们几人在分局听到何森被杀后，知道这一案件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在长生及各位队员的劝阻下，便各自回家了，而方长生却奔赴各个案发现场。肖东兴本来也可以不去，但他却是此案的中心人物，而且本身又是记者，弄清楚此案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本身就是他的职责，所以，他一直跟着方长生。
屋内/夜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是深夜，可两人并无睡意。
一直在与肖东兴讨论案情的长生，却突然转换了话题：肖大哥，我想跟你说个事。
还沉浸在理顺此案线索的肖东兴随口敷衍。
（近镜头推移）
肖东兴：行呀，说吧。
长生：我想跟你谈谈我妹妹。
肖东兴（没有回过神来，愣愣地盯着他）：这案子与你妹妹有什么关系？
长生：这案子是与她无关，可你与她有关。
肖东兴（不解，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说…我？
长生（很诚恳、很认真地）：对，你。这是你和她的私事。现在这个年代......应该说，我无权过问，可我是她哥呀，哥哥关心妹妹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吧？
肖东兴（明白过来，突然感到发热，脸竟然红了起来）：啊，你说这个呀？
长生：是呀，你以为我说什么？我想知道你的看法。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肖东兴（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理清了思路）：我？……这么说吧，你妹妹很乖，请原谅我用这个‘乖’字而不用‘漂亮、美丽’等词，你应该明白这个‘乖’字的含义。尽管我昨天下午才真正认识她，坦率地讲，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非常喜欢，说得更明白一点，她就是我喜欢的类型。
长生：嗯…她毕竟是我妹妹，有些话我不能说得太明白、太直接。你说的‘乖’是指性吗？
肖东兴（想都没想，一口承认）：肯定有性的成分在内。当然，也指人，这个‘乖’字应该是个广义的词。不过，在这里它确实含有‘春情’‘性 感’及其他的意思。
长生（很真诚也很直率）：我非常敬佩你的直爽，也非常感谢你的坦率。作为男人，我理解你的行为。特别是在当今这个时代，男女之间发生一夜 情的也不少，尽管人们对此看法不一，各有褒贬，但是，也大都见怪不怪。我不对此发表看法，我关心的只是我的妹妹。
肖东兴（表白）：这很对呀，我也很关心她。可是，这和一夜 情有什么关系呢？我没有想和你妹妹发生一夜 情。
长生：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肖东兴（表白）：对呀。
长生（一针见血地指出）：但是，你的一夜 情对她来说是严重的伤害，你知道吗？我刚才说了，我理解男女之间的一夜 情。可是，我不能容忍我妹妹受伤害，也不能眼看着她被伤害而袖手旁观，甚至于无动于衷，我是她哥呀！这是我的担心，也是我父亲的担心。
肖东兴（语气非常诚恳）：我明白你和方主编的意思。你们怕我始乱终弃……
长生（笑了）：不仅仅如此，我就用当今流行的一句话来概括吧。我们还怕你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恕我直言，你前次的婚姻失败，一夜 情恐怕是直接的诱因。
肖东兴（也很认真地剖析自己）：你说得对，长生啊，我也在想，我是个怎样的人？今天，不，应该是昨天了，昨天，在拘留室我都还在想这个问题。我这人什么都好，什么都能抵 制，只要是不好的不对的我都能抵 制，呵呵......不是我自夸，我这人特有正义感；可就是见不得漂亮女人，实话实说，我见了漂亮女人就是喜欢，也可能我的天性里面有…好这一口的本能吧。昨天我第一次见着你妹妹，她确实令我想入非非，这点，连你父亲都看出来了。但是，她是你妹妹，是你父亲的女儿，我不敢也不会伤害她。
长生：你知道吗？她喜欢你。
肖东兴：这我知道，她给我发过邮件。但，我没有回。
长生（解释）：为什么没回呢？我没有窥探你或她的隐私的意思。
肖东兴：我知道，你是关心她。
长生：你明白就好。
肖东兴：我明白。我之所以不回，是因为我不相信她是高中生，坦率地讲，也没想到她如此可爱。”肖东兴如实地说，“她在上面大胆示爱，我不相信一个女学生有如此胆量。现在看来，是我脱节了，跟不上如今的社会……
长生：是吗，我妹妹会这样？
肖东兴（笑了笑）：你可以看看。
长生（疑惑地）：我看？这不算窥探……
肖东兴（打开桌上的台式计算机，还是很认真地叮嘱）：不算，我给你看的。只是，你不能告诉她，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之所以给你看，是因为：第一、你是她哥，同时，也是我的朋友，是你救的我；第二、你关心她，我也关心她，就算我不与她发生任何故事，我也会把她当成是我的亲妹妹，我还没有妹妹呢；第三、如果，我成为你妹夫，我会对她好，也会努力断掉一夜 情。但是，在成为你妹夫之前，我不会向你承诺任何事情，当然，也包括一夜 情。
肖东兴调出了那封邮件。
（旁白）
邮件上写道：“你好，肖东兴！我读了你的《走遍中国》，它牵动着我的情思！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与万马奔腾的尘埃，它调动着我的情怀！哪个少女不怀春啊？我还不满二十，正是含苞欲放的年纪呢。当我看到电视台对你的专访，我更是不能自持！我爸说你老，你哪里老？你神采奕奕、春风满面的微笑和眉清目秀、俊雅飘逸的模样，正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我怎能不爱你？我知道你已离婚，我不在乎你的一夜 情，爱一个男人就要包容他的一切！我知道男人在外面疯腻了会自动回家，我会等着你。我可不可以做你的第二任新娘？另外，你不要看我写得开放大胆，我可告诉你，我还是处女呢，我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孩，我只会把我和我的爱献给我喜爱的男人，这个男人，我认定了就是你！你愿意爱我吗？我等你回信。”
长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天哪，这是我妹妹写的？她不会嫁不出去吧？怪不得我老爸老是忧心忡忡的。
肖东兴（坦诚地）：我当时不知道是你妹妹，要知道是这么美丽性......感的姑娘，我早回信了，不，应该说，我早就奋不顾身……
长生：哦，我知道了。只是，如果你没有打算娶她，请你别伤害她。
肖东兴（坦诚地）：恕我直言，你所说的伤害是指性？
长生：这，我可没有这么说。
肖东兴：无论你是否这么认为，我都想阐明我的观点。如果是两情相悦，性，就不是伤害。实际上，性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我始终觉得，它本身就是一种人体艺术，它淋漓尽致的发挥，本身就是对男女双方心灵的净化与情趣的提升，这并不是和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它必须是男女双方情感与欲念的完美结合，才可以发挥到极致。只不过，我们中国人千百年来受传统道德思想的禁锢，被人为地认为是道德败坏、伤风败俗，将一件美丽激扬的活体艺术看成是肮脏龌龊的不齿垃圾。人生如此美好，天地之间，绚丽多彩，春光明媚，秋高气爽，蓝天白云，阳光灿烂，晨雾迷蒙，细雨霏霏......而人生不过百年，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将自个的身体，禁锢在无形的道德风俗限制之中呢？当然，如果以性为目的，采取欺骗甚至暴力的手段，这就肯定造成伤害。
长生：实际上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肖东兴：你看我会伤害她吗？我只是想等几年，待她大学毕业后，如果她不是一时冲动，我就娶她。
长生（还是不放心，明知道不起作用，可还是要问）：那么，在娶她之前你还会有一夜 情吗？
肖东兴（一边关计算机，一边回答）：这个嘛…我不敢给你承诺。你能保证在婚前，甚至婚后，你就不会发生一夜 情？
见他不说话，肖东兴又问：“长生，你讲实话，你有过性行为吗？”
长生：有。
肖东兴：我说呢，你这么帅的小伙子，怎么会没有姑娘送上门呢？而且，还不止一个吧？
他（不好意思地点头）：是。
肖东兴（调侃地）：那么，你就不是在害人家？
长生：那可不同，是她们主动……
肖东兴：你呀，这，算什么逻辑呀…艳丽不也是‘自动’吗？
长生：可她是我妹妹呀？
肖东兴（悠悠地抢白）：不是你妹妹就可以害吗？还说不定谁害谁呢。再说了…男人在性方面可是，基本上没有女人厉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