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意安眨巴着眼睛,飘忽地问:“蔓姐,你觉得我以后,也有可能像那位太太一样富有吗?”
祁蔓说:“当然有可能,不过呢,这个过程可没那么简单。首先,你就得补一堂交际课,你母亲还在生气呢。”
肖意安蹭蹭把椅子又移回去,抱上自家母亲的脖子就开始撒娇:“妈,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话,妈妈,你不要不高兴了。我错了,爸,我错了,我是想你们享福的嘛,爸。”
肖三叔扯着老婆的袖子,劝道:“得了,别绷着脸了,安安知道错了。”
肖意安又卖乖:“哎呀,大美女,别生气了,小美女都道歉了。”
肖三婶没好气拍了她一下,笑骂:“没皮没脸的。”
肖意安一脸无赖相:“那也是你生的,笑了就不生气了,不可以再找后账。”
肖三婶看了眼杯子,肖意安立刻殷勤续水,又讨好地给她爸续了一杯。
店员端了清口的茶上来,大家喝着清茶就开始讨论送礼的标准,这礼盒就是店里的寻常标准,店员也说:“我们这礼盒就是平常拿来送礼的,正月里都是带这些走亲访友。还有这几款,都是日常能用的滋补品,我们这儿是老字号,每一样都是精挑细选来的。”
其实都不算便宜,但这儿是老字号品质有保障,肖三婶就也买了些西洋参和枸杞。
祁蔓又订了几盒养生茶送他们,算是土仪。
肖意安在一旁说:“要是喝着好,我再给你们寄,你们健健康康的,我在这儿工作才放心。”
肖三叔被女儿哄的高兴,肖三婶却连连说:“这怎么好?太破费了。太破费了。”
祁蔓笑着道:“知道您两位做教育的,吃的用的都素朴惯了,这也都是些寻常茶品。也都实惠得很,她这工资也供得起。可别舍不得让她花钱,这丫头惦记你们呢,隔着远也不能常见到,就靠给您二位买些东西找寄托了。”
肖珩一行人到牧场另一头的小屋前,小茉她们已经在屋前的空地上支上火了,她从袁筱筱马上接小颂下来,说:“他们去村子里买菜去了,我这刚生好火。”
于娇娇在一边说:“那个烤架我俩不会绑,肖珩哥、杨曦哥,就等你们来了,你们会绑的吧?”
杨曦挠头:“我不会啊,肖珩哥,你会吗?”
蒋方手举到一半又掩饰着搭去后脑勺,可陈禾还是看到了,说:“哎,方子,你会啊?”
蒋方语带勉强:“啊,会吧?”
肖珩也接话:“那挺好,我也不会,给你打下手。”
十几分钟后,肖珩盯着脆弱的架子,一脸怀疑:“兄弟,你真的会吗?”
蒋方挠了挠头,老实说:“我也就旅游的时候见人搭过一次,差不多就这样啊。”
肖珩真想抬脚踹他,蒋方见他神色不善,忙解释道:“所以我举了一半又收回去了啊,谁知道双耳朵眼睛那么尖就给看见了,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
肖珩没好气说:“你不逞能会掉肉啊?要把你这嘴架火上,估计碳都没了,你这嘴都硬得纹丝不动。”
祁蔓正陪着肖家三口逛糕点铺,接到肖珩的电话,听他说:“这木头太细了,好难架整只羊的,粗的又都太短了,根本绑不起来。”
祁蔓听他愁的,问他们:“你们在哪儿烤羊呢?”这群人也是可怜,都快两点了东西还是生的。
肖珩说:“在这边一个小木屋啊,筱筱说他们以前都在这儿烤。”
祁蔓笑了,说:“屋子里有个烤架,你们搬出来就行了。”
肖珩去跟蒋方抬烤架,出来袁筱筱还问:“不是用木头绑的吗?”
肖珩说:“不是啊,有烤架的,你来这儿烧烤过吗?”
袁筱筱点头说:“来过啊,他们就在屋后面烤的,我看后面跟前面一样啊。”
肖珩叹气,蒋方心道:“这比我还不靠谱。”
架子是不锈钢的,往火堆上一罩,再盖上一面粗疏的烤网,除了烤羊,旁边还有点空闲放个烧水壶。过了会儿,晓梨和连陌回来,马上除了蔬菜馒头,还驮着个优优。
听说徐闻今天有个什么活动,就把孩子托在闫叔那儿,闫叔听说他们今儿要出来玩,就把孩子交小茉带出来,刚才她们在这儿生火怕危险,就让小家伙跟着去村子转去了。
徐闻在这儿过了个年就觉出有人照应的好处来,以往她自己单打独斗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有了孩子再复出实在是兼顾不过来。闫叔喜欢小孩子又懂照顾,这几天有工作就托他那儿,徐闻觉得比放保姆那儿还省心。
这几位回来的时候,最外面的一层羊肉已经能吃了,小颂手里抓了一片,又去找小茉阿姨要了一片送给优优弟弟。
小茉拿了壶里的开水倒进锅里,又把带来的骨汤倒了进去,于娇娇去洗了菜回来,一会儿汤滚了就把蔬菜放进去。
买来的馒头剖成片儿,放在羊身上烘热了,大家围着火堆喝着热汤,吃着烤羊肉夹馍,虽然天气有些阴沉,但都吃的浑身暖洋洋的。
他们吃饭的功夫,祁蔓他们已经逛完几家特产铺子,她又去一家药店买了些常用药,说是给肖珩带去剧组备着不时之需。
肖三婶见她样样体贴周到,刚来时那些顾虑都消减了不少,看来女儿那么说,八成就是防着他们揽事。她暗恼女儿有话不好好说,非得吓唬他们老俩口。一边又感慨,这臭丫头怎么多了这些鬼心眼?不过也放心不少,唉,这在外头多些心眼总比缺心眼强。
晚上,肖意安又开始最后一轮洗脑:“明天回去甭管那边提什么,你们就别帮腔,知道吧?”
肖三婶闲闲说:“我们啥也不说,就低头吃饭,过分了就帮你们挡着。真得罪人,我们当父母的得罪,省的你们小的在外头还担着是非。”
肖意安惊讶:“哎,妈,你怎么突然这么明白了?”
肖三婶一脸高深,不屑地说:“你是谁肚子里生的,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就随意扫那么两眼,就知道个七七八八了。跟你妈都玩心眼,这到底生的什么哦,还不如一块石头。”
肖三叔一脸懵,问这母女俩:“啥意思呢?安安呐,咋又惹着你妈了?”
肖三婶阴阳怪气:“没呢,给你女儿磨枪呢,明儿她指哪我就打哪。你明天啥也别干,就跟着吃饭,吃完了咱就回家。”
肖意安腆着脸笑:“这是哪儿的话呀?我就是让你们别帮腔,哪就拿你们当枪使了。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呀,人家就过去吃那么一回饭,有什么不愉快那也是他们那边的事啊,你们掺合进去,到时候常来常往的见面多尴尬啊。”
肖三婶根本不信她这一套,瞥着女儿说:“我看着就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人好着呢。”
肖意安哼了声,懒懒说:“哦,你以为这几天看着和颜悦色的就当我那些话是骗你们呢?哎呦,你们又不碍着什么事,人家好端端的跟你们黑脸,就是傻子也干不出这事吧?你觉着她管着这么多号人,像是个傻子?你没听人说嘛,这没用的名声根本就不值得经营,这啥意思啊,就是不影响她利益的事,哪怕就是闲话,她都懒得去理会。你想啊,这闲言碎语都不在意,她能是个好相与的人?那些事可不是我编的,这就是行业里传的,所谓空穴不来风,十假也有三分真。再说了,你才见几面,”
肖意安顿了下,拿出杀手锏,又小声说:“这事我也是听说的,你们可千万别往外说。”
夫妻俩最烦她这神叨,直催她快说。
肖意安才又悄声说:“这堂嫂有个后妈,听说除夕那天,她从他们家老宅出来,脸上一个巴掌印,腿也一瘸一拐的。有人说,这一巴掌就是堂嫂打的,还让人在院子里跪了两个多小时呢。我听筱筱姐说,这女人是小三上位,堂嫂的亲妈走了不到三个月,她爸就把这女人娶进了门,那是宠的不得了。就这样,我堂哥那天去还从他未来岳父手里得了个红包呢。”
肖意安见肖珩回来神色有点不对,就跑去找袁筱筱打听,袁筱筱就随口跟她说了两句。至于这挨巴掌的事,却是她从一个娱记那里听来的,这事虽然没上什么网媒平台,但小圈子里早就传开了。
那朋友是说本来人没进门,是跟着祁蔓进去的,后来也没从祠堂那边出来,从大门口就出来了,脸上红肿得吓人,一看就是被人打了一耳光,说当时还拍了照片呢,因为被祁家买了去,过年还发了笔横财。
肖三婶听得乍舌,质疑道:“这不能吧?怎么也是长辈啊,”
肖意安不屑道:“长辈什么呀?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儿,这在他们家根本见不得光,听说堂嫂还没出生,这女人就被她爸包养了,她那个大女儿就比堂嫂小几个月。你听听这是正常人能干的事儿?听说领证十多年,一直都没得到她公公认可呢,也就今年才搬进夫家。这不就想着去祭祖正名份,结果去了愣是没让进,等到堂嫂去才跟着进了门。他们祭祖那天,人都是从隔壁祠堂的门出来的,就这位,是从人家大门出来的。”
肖三婶撇撇嘴:“哎呦,你站那儿啦?说的跟自己看见了似的,人家关了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知道?再说了,他们家那么些长辈,能让个小辈干这种事?你不还说人家大户人家规矩多?”
肖意安翻了个白眼:“我是没站那儿,可是这消息八九不离十,听说这可是筱筱姐家里的佣人传出来的,说当时好些人都看见了呢。这要是平时肯定是嘴巴严的啊,现在可不一样了,听说年前那小三儿在筱筱姐家大闹了一场,可是把他们那边的人都给得罪光了。现在两边儿的人,就是面子情,这谁还特意帮她瞒着啊?不信你们去问哥,他可是一直跟在旁边的,听说堂嫂打人的时候他拦都没拦一下。”
肖三叔很诧异:“你哪听来的这些?这人家的消息,你这说的跟真真的,你咋都知道哩?”又跟老婆说:“这孩子,现在咋这么嘴碎呢?”
肖意安辩解:“我这是工作需要,经纪人消息不灵通,怎么给艺人防枪挡箭啊?再说,这太阳底下的事儿,哪能瞒得了人啊。做我们这行的,整天跟媒体打交道,什么消息听不着啊?跟你们说,他们家还算省心呢,有的人家好几房的,那才叫一个乱呢。”
肖三婶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唉,也是个可怜孩子,这有了后妈就有后爸,日子也不好过哦。”
肖意安附和道:“可不是嘛,堂嫂十五岁她亲妈就走了,不到仨月她爸就娶了后妈,第二年就多了个弟弟。这要不是自己能干,早就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她之前嫁的那家,听说就是她后妈鼓捣出来的,自从这婚事成了,堂嫂就没再跟娘家来往过。”
接着又絮絮叨叨说起祁蔓的家事,肖意安可是搜集了所有有关祁蔓的新闻,不过,不是为了她堂哥肖珩,她就是祁蔓的一个狂热粉丝。祁蔓也想不到,她这么个圈外人,居然也有粉丝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