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万法同宗
书名:凌风歌 作者:翏羽 本章字数:2486字 发布时间:2023-07-16

此时小虎子捧着一个大白馒头,正边走边啃,一进院中看见几人都在此,顿时兴高采烈的对蓉儿道:“蓉儿姐姐,你昨日好生威风,把那鞑子打的还不了手,我对那些小伙伴说,这是我蓉儿姐姐,他们听说我和你相熟,一个个都羡慕不已,我也跟着脸上沾光了呢。”

蓉儿笑道:“你想不想学这枪法啊,如果你学会了这枪法,他们更加羡慕你,你脸上更有光呢。”

小虎子一听,顿时眼冒精光,不敢相信的道:“你愿意教我枪法?可别诓我,要说话算数?”

蓉儿道:“自然算数,等你长高些,再长壮些,就可以学这枪法了,等你有一天能和小梅姐姐一般高了,姐姐便教你可好?。”

小虎子听她许诺,欢呼雀跃不止,想起今日还有擂台可看,忙又问道:“今日你也要去打擂台么?到时候我叫上几个伙伴一起给你呐喊助威。”

蓉儿道:“昨日蓉儿姐姐已经打过一场,今日便不去了。”

小虎子听她不去,顿生出失望之色,蓉儿见他失落,只好道:“今日有比我更厉害的人物去,他也用枪,曾经还教过蓉儿姐姐呐,到时姐姐和你一起去给他呐喊助威好不好?”

小虎子听说那人更加厉害,顿时又来了兴致,道:“很厉害吗?比蓉儿姐姐还厉害吗?既然姐姐都是他教的,想必他还厉害些,但他这般厉害,昨日怎么不去,却让你先上擂台?”

蓉儿笑道:“昨日他本来是要上擂台的,但是有人欺负你冷大哥,姐姐我看不下去,这便上台打他一顿,今日又没人欺负你冷大哥,我便不去打架了。”

小虎子听完,侧头望向冷凌秋,不禁一脸鄙夷奚落之色,道:“冷大哥堂堂男子汉,却要蓉儿姐姐一个女子来保护,简直丢死人了。”

冷凌秋一楞,不禁骂道:“你个小鬼头,人不丁点儿大,从哪里学来这些歪理,蓉儿姐姐比我厉害,为我出头又怎么了?你之前和那些小混蛋打架,还不是你小梅姐姐一个女子帮你出头?如今还教训起我来?你别忘了,你脸上的疤还是我给你治的,怎么?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么?”

小虎子一想,好像之前和街上小混混打架输了确是小梅姐姐帮他出头,但转念一想,又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又说不出来,反正感觉冷凌秋被蓉儿保护就是不妥,只是念在之前帮他煎药治脸上疤痕的份上,便不再争辩,转身一把拉着蓉儿道:“蓉姐姐,你带我去聚贤庄看看罢,我看那门口有侍卫守着,不让我们小孩子进去,我好想看看里面的那些大侠都长什么样。”

蓉儿知晓聚贤庄内喧嚣嘈杂,本要推脱,怎奈小虎子软磨硬泡,最后实在拗不过他,只好道:“你把手里的馒头给我吃,我就带你去。”

小虎子见她答应,顿时眉开眼笑,将手中馒头掰着两半,留下没咬过的赶紧递了过去。

几人一路去到聚贤庄,小虎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武林人士,僧、俗、尼、道,各不相同,但一个个都佩刀挎剑,极是威风,转头只见冷凌秋两手空空,不禁嘟囔道:“冷大哥,他们都有兵刃,连蓉儿姐姐都有两截长枪,为何你不带兵刃?我记得你不是有把剑么?你的剑呢?”

冷凌秋伸指在他头上一弹,笑道:“我是大夫,平日替人诊病带着银针就够了,你当每个人都喜欢弄刀舞剑,整日打打杀杀的么?”

小虎子一脸不屑的道:“连个兵刃都不带,怪不得昨日要蓉儿姐姐替你出头,等我学了蓉姐姐的枪法,便打造一杆大枪,比你还高,喏,就像那杆枪一样霸气。”说完顺手一指。

冷凌秋随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韩伯渠坐在角落,正在擦拭手中银枪,只见那枪长丈余,枪头如菱形,顶尖而锋利,两侧薄刀,余光熠熠,整个枪头长一尺有余,枪缨雪白,乃是以牦牛尾制成,用铜环箍紧,枪杆鎏银,溜光水滑,有包浆之态,一看便是多年用枪练枪留下的痕迹,此时见他将银枪往身前一竖,银光乍现,枪头飘忽的白缨和他两鬓渐起的白发竟相呼应,给这位面容慈祥的老者,平添一分勇武之气。

此时韩伯渠也瞧见冷凌秋一行,连忙用手一招,示意前往,待几人走近身前,才听韩伯渠道:“蓉丫头,你瞧老夫这杆枪如何?可能和你背上断魂枪一较长短?”

蓉儿见他和瞿文轩虽素未蒙面,但内心已隐有较劲,不禁道:“大当家可是想听实话么?”

韩伯渠道:“你这丫头说些什么话,老夫既然问你,自然是想听实话。”

却见蓉儿对那长枪从头瞧到下,又从下瞧到上,这才缓缓的道:“实不相瞒,大当家这杆枪做的精细,比断魂枪不知漂亮多少,但正因为此枪太过精巧,比武切磋或许能一展所长,但若是两军对垒,战场冲锋,便不如断魂枪好使,断魂枪虽做工粗糙,但却是精铁造就,结实耐用自不必提,便是刀劈斧砍均能抵得,能和大锤铁棒一争高下,大当家既要我说,我也只能说是各有所长罢了。”

她言下之意却是,你这枪虽然漂亮,但也是徒有其表,不实用啊,若是被人砍上一个豁口,那还不得心痛死了,我断魂枪虽然没你这枪好看,但打起架来,哪怕被砍上些痕迹,也一样照使,断然不会心痛。

韩伯渠怎听不出她话中之意,听她说完,不禁大摇其头,道:“亏你还是瞿文轩教出来的徒弟,忒也不识货,此枪乃是祖上传下来的,你别忘了,老夫祖上可是驱除鞑虏,夺还汉人天下的名将,大小战阵不知经历多少场,算了,你这丫头,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此时三寨主楚耘天听到二人所言,顿时嘿嘿大笑道:“当家的今日怎和蓉丫头一般见识?”说完又对蓉儿道:“蓉丫头说的确实不妥,此枪虽然精巧,却并非环境造就,而是枪法使然,此枪在手,无论比武切磋或是战阵杀敌,都不比断魂枪差,只是韩家枪变化多断,虚实难测,往往出其不意间便生出一击必杀之势,而断魂枪大开大合,横扫四方,有舍我其谁的气魄,这才造就两杆枪无论外形还是气势,都有截然不同的呈现,所以究其根源,还是因枪法不同,其间的奥义自然也大相径庭。”

他这说辞,可谓是说到武学的根本,不光蓉儿听得连连点头,便连冷凌秋也赞叹不已,所谓武学变化,其实和这枪法并无不同,同样的真气流转,在凌如烟手上,便可‘以劲御物’成就快如闪电的飞刀,在邓百川手上,便是‘流云劲’可发出百步穿杨的流云箭,在莫凌寒手上便是‘苍松劲’可化气成盾,在姬水瑶身上,便可长袖善舞,使出‘天香红袖’这等霸道武功,真气同样是真气,用法不同,所呈现出的武功也大不相同。

冷凌秋虽然早想通此节,这才成就出‘逍遥游’无上秘法,所谓万法同宗,但这天底下的学武之人,若非天资聪慧或者将武功练到极高深处,又有几人能真正明白此间的道理?此时无意听楚耘天口中说出,不禁对这位太湖水寨的三当家佩服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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