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比试剑招
书名:江湖行 作者:清泉石上 本章字数:2510字 发布时间:2021-02-18

仿若上苍看到了孟辰星和李云扬势均力敌的比试,此时的阳光显得惨白,紧张的氛围里浮动着一股沙尘的味道。

孟辰星遇到了如此强悍的劲敌,冷冷地看着李云扬,“哼”了一声,说道:“好功力,接下来不会让你再这么舒服了,我将不留后招,你也别藏招了。”

“刚才的比试那也叫舒服?明显是不过瘾啊。”李云扬嘴角扬起一笑,说道:“你的功力也不错,接下来,我也不会客气的。”

两个人特有默契地同时向对方奔来,这一次上来就是拼腿功。李云扬的“奔雷腿”是风远涯的成名绝招,威力之强,可见一斑。这路腿法极其看重脚下蕴含的后劲勃发之力,同时还要配合极其灵巧的招式,刚猛与灵动杂糅在一起,如同惊雷在云中闪耀,另敌人有神鬼莫测之感。

只见李云扬在半空中旋身连踢,孟辰星挡了几腿,身子向后退,看似要减缓对方的腿势,李云扬嘴角一扬,双腿连环追击,随心所欲,纵控自如,或踢或砍或踹或钩,变化多端,再加上他内力精纯刚猛,这一路腿法让孟辰星处于下风。

但孟辰星可不是普通之辈,绰号冷面修罗,便知他对敌经验十分丰富,武功修为也极其高超,内外功夫定然也不会太弱。他见李云扬的腿势攻得很猛,知道对方来势汹汹,揣测李云扬这样猛攻,不会太注重蓄势待发之妙,于是孟辰星选择后发制人,腿下展现了各种绝妙招数,踢挡得总是恰到好处。

孟辰星使得的是一种至为深奥的上乘武学——降龙腿九九八十一招风云式。古语有云:“龙嘘气成云,云固弗于龙也。然龙乘是气,茫洋穷乎玄间,薄日月,伏光景,感震电,神变化,水下土,汩陵谷。”又有一说为,“云,龙之所能使为灵也。若龙之灵,则非云之所能使为灵也。然龙弗得云,无以神其灵矣。”这降龙腿风云式的灵感取材于云龙之变,经孟辰星使出,端的是出神入化,遇弱极强,遇强更强。奔雷腿与降龙腿打得难解难分,一个矫若惊雷,连绵不断,运势如雷龙,另一个妙招连出,变化神奇,仿若云龙入海。

两人比拼多时,实力也旗鼓相当,每到惊险之时,彼此都能敲到好处地化险为夷。一旁的紫瑄看了好一两个时辰,穴道已自行解开。她也是习武之人,每每看到两人比试的连连妙招、破招,忍不住拍手叫好,此等对决,紫瑄在江湖中也很少见。她不再为两个人担心,高手如若惺惺相惜,不会再下杀招。

比拼到关键阶段,李云扬的气息难以接上,而孟辰星也不好受,他本想后发制人,却无奈奔雷腿后劲实在诡谲,他只好用大部分精力去缓解对方的脚劲。只见两人凌空对脚,都来一个后翻旋转身子,最后落在了地上,气息大喘,汗水湿透了衣服,可见这一战的艰难至极。

紫瑄走上前去,也不知该给谁擦汗,干脆站在两人之间,劝解道:“你们别打了,再打就累坏了,要不歇歇?明天再说?”

可是孟辰星和李云扬都在调整自己的呼吸,暗自恢复内力,并没有理睬紫瑄的话,视紫瑄如无物,气得紫瑄一跺脚,走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孟辰星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和别人比试过,见李云扬渐渐恢复过来,他大呼一声,“再来!”说完,孟辰星把背着的剑解下来,扔给紫瑄,紫瑄虽不情愿,还是稳稳地接住剑。

孟辰星纵身一掠,从林间里掰下两根树枝,把其中一根扔给李云扬,说道:“让我再试试你的剑法!”

李云扬也是难得经历这般比武,很多招法越用越顺手,有时成就自己的,往往是优秀的对手。李云扬豪气在胸,虽然平时多用拳脚,但兵器也是会用的,此刻艺高人胆大,依凭自己的功夫和经验,与对方见招拆招,倒也不落下风。这得益于师父风远涯的教诲。在陕北习武时,他常常和师弟过招,师弟使用的也是树枝,师弟的云霄剑法是剑法中的上乘功夫,李云扬逐渐做到了应付自如。面对孟辰星飘忽的剑法,过往的经历一时涌上李云扬的心头,一根树枝在他的手里愈发显出飘逸且有灵性的姿态。

数十招过后两人拉开距离调整气息,李云扬兴之所至,忽然仰天长啸,声达四野,林中好像突然起了大风,叶子簌簌地掉落。孟辰星知道此刻他战意十足,内功深厚,受到李云扬的感染,他的心中也充满了豪情,跟着吼啸了起来。两个人相对而望,收声运气,就在相视的刹那间,步法奔腾,又向对方冲了过去。

紫瑄捂住了耳朵,吃了一惊,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啦?都比傻了吗?”她见到两个人又比拼起来,知道两个人的功夫只在伯仲之间,而今又有了默契,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紫瑄绷紧的心也就稍微放了下来。

孟辰星手中握着短树枝,却犹如长剑在手,从一开始就剑舞生风,剑尖飘零,快捷无伦,招招直逼李云扬周身大穴,令李云扬如临大敌,初次见到孟辰星的剑法,他不由得惊佩无已,心道:“这个人的剑法疏密无漏,堪比师父的云霄剑法。”李云扬沉下心来,以不变应万变,靠着掌风和手中的短树枝,多次化险为夷。

孟辰星只觉李云扬的剑势沉凝稳重,看似生疏毫无章法,实则是简而精准,以朴实无华的架势,硬生生地扛住了自己的剑法,大显无坚不摧的破石之力,不可小觑。孟辰星的斗胜之心油然而生,他大喝一声,“看好了!”

李云扬忽觉对方剑法一转,变得开阖磅礴,越发气势纵横,灵动万状。李云扬沉浸在对云霄剑法的回忆中,师父的云霄剑诀他曾牢牢记过,可是由于不喜练剑,师父也就没难为他。   “天下武学看似繁复芜杂,其实万变不离其宗,今日你且记住这些剑诀,来日必有大用。”师父风远涯的话仍似在耳边一样,但李云扬稍微一分神,就被孟辰星抓住了机会。孟辰星的内力忽长,剑法绵绵密密的,跌宕而来,一点剑尖竟然好似化作满天星斗,路数忽变,直逼而来。

李云扬慌乱躲闪,剑势凌乱,被逼得狼狈不堪,孟辰星的自信神色不由自主得浮现出来,看似他已经胜券在握了。就在此刻,李云扬想到了云霄剑诀中的一句“兰露沾巾柳乘风,山月落水云倚楼”,破解之法自然而生,李云扬手中的树枝顿时若云帆穿过惊涛骇浪,直向孟辰星面目逼来。

孟辰星大惊,赶紧转身退开,剑势又变,一根树枝若长剑一般,化作千军干戈,好似漫山遍野而来。顿悟对于一个舞者来说,可遇不可求。李云扬身处领悟剑意的妙境中,手中的树枝舞得风生水起,意随心动,竟与孟辰星的剑招不相上下。

孟辰星与李云扬频繁换招,身形游走,在空地上掀起一道尘雾,又惹得树叶杂草纷飞,剑招引来了一股毫无规律可寻的旋风,风卷残叶,左冲右突。

身为观者的紫瑄感到特别震撼,两人的剑招形成了逼仄的空间,树枝干枯的线条勾勒出剑式的锋芒,让人产生一种犀利感、飘零感和悬浮感,当真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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