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雷的态度,方正点了点头,再次看了一眼四周,叹了口气,“敢对我们星宿海联盟出手的人,又岂是泛泛之辈,是我轻敌了。”
“打不打?”象小影烈焰叉一挺,不耐烦的指着他。
方正呵呵一笑,“我是联盟的副盟主,你们杀了我,联盟一定不会罢休的,你们南象国准备好承受我们的怒火了吗?”
“本宗明训,不和死人多说话。”象小影一个弓步,明晃晃的钢叉平铲过来。
“咄!”方正大喝一声,手中剑嗡嗡震响,脱手而出,直奔象小影。
“老东西!”象小影叉身一抖,拨开了飞剑,身形微微一晃,攻势缓了下来。
方正脸上现出决绝之色,眉心处红光爆闪,罡风滚滚里,衣衫尽鼓,真元大掌拍向自己的顶门,大声嘶吼着,“要死大家一起死!”
“擦,又来!”燕雷大骂一声,防御瞬间开满,冲了过去。
砰的一声,象小影眼疾手快,一叉把方正砸上了空中。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方正在八九丈高的空中完美绽放,诠释了一名修者最后的尊严。
炫目的红光过后,一道环形的冲击波,骤然而降,爆炸声才姗姗传来。
整个兵营的范围之内,所有人无处可藏,飞沙走石里,罡风似火,面如刀割,一些修者被吹的满地乱滚。
十几息后,余波渐消,众人稳定心神,睁眼看向四周,个个心有余悸的咂舌不已。
整个兵营的房子,齐刷刷的被削去了整个房顶,地面的砾石层,被罡风刮去二尺有余。
院墙内外,几百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只剩下一根根一人多高,被剥了皮的木桩,浑身焦黑的立在原地。
“一言不合就开爆,星宿海联盟的修士这么猛的吗?”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燕雷摸着下巴,沉默不语。
“饶了我们吧,我们都只是普通的弟子。”几十名星宿海修士跪在地上,不住的出声哀求。
“来的这些人都是一个宗门的吗?”燕雷忽然问道。
“是。”众人仿佛看到了希望,其中一人赶紧回答,“我们是揽月宗的。”
“揽月宗?”燕雷怔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说详细点。”
“星宿海联盟是由九个大宗成立的,共有九个盟主,轮流主事,我们揽月宗是其中一个,刚刚自爆的那位是我们宗门的长老。”这名揽月宗弟子讨好的答道。
“前些日子,在海上的那十几艘船也都是你们宗门的?”燕雷想了一下。
“不全是,联盟的各大宗门,为了帮助我们追回失窃的秘笈,联合出手。”
“那这次杀进南象国,是你们揽月宗自己做出的行动喽。”燕雷看了一眼地上的揽月宗帮众,淡淡的说道。
“是,本来联盟是不赞成这样做的,可我们宗主一心要找回秘笈,就派几位长老领着我们来了。”那名弟子小心看着燕雷的神色。
“在揽月宗,像你们长老这种级别的高手,还有多少?”燕雷拂了拂衣袖。
“还有十一位长老,四名护法,两位左右使。”弟子谨慎的答道。
“这么多高手吗?”燕雷呼了一口气,“难怪星宿海的人这么猖狂。”
“宗主大人,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们?”
“你们在我南象国海域杀了那么多人,要不是我们能打,早死在海里喂鱼了。”燕雷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这些修者,“这次竟敢跑到岸上来杀人,你觉得可能放过你们吗,要怪就怪你们的宗主吧。”
“啊!”那名弟子一个虎扑,满脸狰狞的扑向燕雷,“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斜刺里,一柄巨大的钢叉从天而降,一下把他劈成了六片。
“和我雷哥同归于尽,你也配?”象小影朝六片人啐了一口,冲乐淘淘喊了一句,“还愣着干嘛,等着他们自爆吗?”
“哦!”乐淘淘一挺手里钢叉,领着烈焰堂众人,围住剩下的那几十名修者,一顿狂叉乱砸,早已丧失斗志的众人,根本无力抗衡二十几名金丹境修者,顷刻间地上多了几十滩模糊的血肉。
场内一片寂静,燕雷扫了一眼场内,眉头一皱,看向王剪,“怎么没见那批新入?”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让那些弟子埋伏在外围了。”王剪打了声呼哨。
四百余名弟子手持刀剑,灰头土脸的从围墙后面纷纷现身。
“嗯。”燕雷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还行,能站起来,让他们进来打扫战场,闻闻真正的血腥味。”
“是。”王剪暗中松了口气,冲墙外众人打了个手势。
“对了。”燕雷停下脚步,“实在不行的,就让他们哪来的回哪去吧,不必勉强,我不喜欢看到自己人死在我的面前。”
王剪愣了一下,涩然道,“明白了宗主。”
“嗯。”燕雷朝远处的任重走去,“伤亡怎么样?”
“宗主。”任重的脸上一片肃然,“齐堂主的乾元堂这次伤了六十多人,死了五名弟子。”
“唔,喵喵没事吧。”燕雷点了点头。
“齐堂主没事,有莫默和宋小馨在。”任重说道。
任重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沉重,“鳄虎堂的人就没那么走运了,他们和宋小石对上了几名金丹境的强者,死了二十多名弟子,只是尹副堂主他……”
“尹老大他怎么了?”燕雷眼神一动,看见了跪在一旁地上的丁大钉,正对着面前一具蒙着白布的尸首发愣。
“丁老大。”燕雷心中一阵发空,急忙走上前去,伸手就要去掀白布。
“别看了。”丁大钉一把抓住他的手,低着头,“他被人一刀劈中了脑袋,很惨的,让他走的体面点吧。”
“对不起。”燕雷慢慢松开了手,不知道这句话该对谁说,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他对鳄鱼帮的感情很奇怪,只是一个混迹市井的小帮派,为了两间小铺的保护费,可以和对手打的头破血流,为了一杯喝不下去的罚酒,就可以掀桌子砸碗。
可偏偏是这些人,却给了他很多抹不去的记忆。
“不是说过,鳄虎堂暂时不参加修者之间的战斗吗,你们干嘛不听。”燕雷轻轻拍了拍丁大钉的手。
“本来没安排我们的,尹森说面子别人可以给,但我们自己也要争,争出来的才是面子。”丁大钉磋叹着,又落下几颗泪。
“这个尹老大。”燕雷慢慢站起身,想起了许多,忽然摇头笑了一下。
“也许最初的,才是最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