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反戈一击
找到左风云后,梅蝉衣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左风云听罢,眼神一下变得兴奋起来,道:“确定只有五人?”
“四哥,确实只有五人。”
“不对啊,他们明明是十五人……这附近有三个村镇,莫非是他们分开了?”
“有可能。想必他们还没吃够苦头,还想捉拿我们。四哥,下一步该怎么办?去哪里?”
“呵呵!”左风云摸了摸受伤的大腿,冷笑道:“不走!我们是杀手,现在却被追杀,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四哥,别冲动,隐忍为上。”
“想必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四哥,你的意思是……”
“嗯!我们若反杀过去,他们一定始料不及!”
“你伤口就没愈合过,能行吗?”
“不需要持久战!快刀斩乱麻!”
“……”
二人边吃边喝,很快制定了反杀策略。
夜半时分,左风云和梅蝉衣同骑一匹马来到客栈附近。
将马藏好后,左风云和梅蝉衣在客栈周围观察了一番,接着纷纷腾空而起,各自贴在天宁房和天安房的窗户上。
左风云朝梅蝉衣略一点头,接着一个飞扑破窗而入。
与此同时,梅蝉衣破天安房窗户而入。
咔嚓!咔嚓!
“哎呀!谁?”天安防和天宁房的骑兵睡意正酣,不禁被破窗之声吓了一大跳。
客房内虽光线昏暗,但可以凭人影和声音判断敌人位置。左风云和梅蝉衣在不同客房,所以无须顾忌对方。他们闻声则去,逢人便砍,几下就将四个骑兵斩杀。
首战成功!
没有言语,全凭默契!左风云跳窗而下,接着躲在暗处。梅蝉衣悄悄走出房间,接着悄声来到天昌房门口。
天昌房内悄无声息,似空房一般。
梅蝉衣未听得动静,不禁起疑:“莫非这人睡得太死,未听到声响?不对……他是习武之人,应该能察觉到……”
咚咚咚咚!
客栈掌柜和店小二挑灯赶了过来。见梅蝉衣堵在门口,掌柜一下慌了,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大侠……我们……”
梅蝉衣假装生气,拔剑而出指向掌柜,稍微提高声音吼道:“私人恩怨!赶紧滚!”
“哦……好……”掌柜急忙回头,带着店小二跌跌撞撞跑回卧房。
咔嚓!
天昌房内突然传来木板破裂之声。
“跳窗了!”梅蝉衣听得清楚,以为是房内之人跳窗,遂飞起一脚将门踹开。
哐当!
梅蝉衣闯入天昌房,打眼望去,窗户已然大开,房内空无一人。
“果然跳窗了!嘿嘿,笨蛋,你中计了,我的好四哥可在下面等着你送上门呢……”梅蝉衣心中暗喜,忽然瞥见一道黑影从右侧袭来。
呼!
伴着急促风声,一道寒光迎面袭来!
“啊?”梅蝉衣大惊失色,急忙扭身持剑格挡。
“呃……”那人速度太快,且是偷袭,梅蝉衣根本无法全然阻挡,右肩胛处被一刀劈中。
“啊!”梅蝉衣惨叫一声,一下倒在地上。
能享受单间的人,果然不同凡响。那人仅仅通过声音,就猜到了左风云和梅蝉衣的意图,而且在短时间内制定了绝佳战术,真真可怕。
呼!
那人急速向前一步,接着反手又是一刀。
梅蝉衣急忙左手持剑,慌张挡住来刀,接着在地上一滚,方躲开第二次攻击。
“死!”那人低吼一声,似疯了一般,对着梅蝉衣疯狂劈砍,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左风云在客栈外守株待兔,见破窗而出的是一个凳子后,顿时感觉大事不妙,遂纵身一跃跳入天昌房。
呼!
左风云还未落稳脚,天昌房的那个骑兵已持刀劈来,似早有预料。
“啊?”左风云猝不及防,被打得连连后退。在周旋的时候,他瞥见梅蝉衣缩在墙角似受了重伤,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敢伤九妹,去死!”左风云怒骂一声,不顾身体疼痛反攻过去。
双刀相拼,拼的就是气势和胆量。一时间,急促的利刃搏击之声响彻夜空,灿若流星的火花将整个房间照得忽明忽暗。
一番搏杀后,二人的刀均布满了豁口,且断成好几截。
二人互看一眼自家兵器后,几乎同时将刀反拿,以刀为匕首再次搏杀起来。
动我兄弟,不能忍;动我女人,亦不能忍。二人拳拳到肉,脚脚不空,刀刀见血,若疯了一般,誓要取了对方性命。
梅蝉衣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趁机恢复力气并观察战局。
咚!咚!
左风云和那人同时踹向对方,接着分别撞在墙上。
光线虽不好,但梅蝉衣可以凭身影判断敌我。趁此机会,她左手紧握宝剑,轻轻一跃飘了过去,接着一剑刺下。
噗!
“呃……”那人咽喉顿时若喷泉般涌出汩汩鲜血,接着轰然倒地。
“唉……好险……”梅蝉衣长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跌跌撞撞扶住左风云,道:“四哥,你还好吧?”
左风云轻轻拍了拍梅蝉衣的肩膀,道:“我没事,快走吧……”
“嗯……”
就这样,二人跌跌撞撞,相互搀扶着走出客栈。
天色放亮,二人同骑一匹马来到一处密林。
梅蝉衣下马后,急忙拿出金疮药和麻布。
左风云艰难起身,轻轻将梅蝉衣按坐在地上,接着抢过金疮药和麻布,道:“九妹,你伤势重,还是先给你敷药吧。”
“四哥,还是我先给你……”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九妹,你不可不遵!”
“哦……”左风云话语虽强硬,但梅蝉衣却听得甚是舒服,心中尽是温暖和知足。有时,女人就是那么简单。霸道总裁随便一两句暖心话,就足以令她温柔如水。
“四妹,得罪了!”左风云说罢,轻轻拉下梅蝉衣的半边衣服,接着仔细的擦拭伤口。
乌黑的血迹,若鳞片一般,覆盖了梅蝉衣的大半个后背,更显得她的皮肤洁白如雪。望着梅蝉衣动人的后背,左风云未产生任何邪念,反而生出万千悲痛:“如此温柔美丽的女子,必定是贤妻良母。若不是在乱世,她们就无须跟男人一样风餐露宿,刀口舔血;若不是在乱世,她们就无须像狗一般苟且偷生,也不必像恶狼一般凶狠残暴……”
“好了……”左风云将梅蝉衣的衣服重新披上,重重舒了一口气。
“多谢四哥……”
梅蝉衣红着脸整理完衣服,接着含情脉脉地转过身来。
“四哥!四哥!”
左风云伤势过重,且流血过多,已然昏死过去。
……
晌午时分,一个破旧的房子内,左风云再次睁开了眼。
“这是哪里……”
“四哥,你终于醒了……”梅蝉衣笑中带泪,急忙端起一碗水,道:“四哥,你可吓死我了。快,先喝点水……”
“好……”左风云答应一声,努力喝了几口水,又缓了半天后,道:“九妹,这是哪里?”
“四哥,我们还在竹林镇附近……”
“还在这里……九妹,你还是先回去吧。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
“咳……四哥,别说这伤人的话了……”
“咳咳……”左风云见梅蝉衣动容,着急地咳嗽了两声,接着笑着说道:“是我的不是,九妹别生气了。”
梅蝉衣一边给左风云揉着胸口,一边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四哥,别想那么多了,一切交给天意吧。”
“嗯……也是。”
傍晚时分,梅蝉衣伺候左风云吃了一些东西。左风云起色明显好了很多,话也多了起来。
“唉……九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算计来算计去,我们也被人算计了。”
“是啊,四哥。偷袭四个,逼迫第五个跳窗,然后趁机偷袭他,多好的计划啊!谁能想到,他能猜出我们的心思,还敢反杀我们呢?他复仇之心如此之重,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以后谋划,还须更加缜密才行,练习武艺也不能疏忽。幸亏是你堵门,若换作是我,可能早就没了。我本是一片好心,却差点害了你。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四哥,别自责了。你都说了,人算不如天算。”
“我们吃亏也就算了,希望七弟那边别出什么意外……”
“……”
“……”
二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太累了,什么都管不了了……
连续几日,皆安然无事。梅蝉衣和左风云索性放开手脚,在另一个城镇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