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枫睁开眼时,便看见阳奕夕气喘吁吁地坐到地上,仍不忘指指旁边的精灵说,路上检查看到他昏迷,便背来了。
那男子银发及腰,一身正装,看起来有些怪异,脸色过分苍白,薄弱的像一张白纸。
严枫长叹一气,拉过男子,扶起,输送能量。
阳奕夕一脸惊愕:“你为什么要救他?”
“不能见死不救。”严枫你就面无表情。
“那你为什么不让救那位老爷爷?”阳奕夕鼓着腮嘟囔。
“我有把握,你有吗?”
阳奕夕撇撇嘴,自觉地去生火。火光闪闪烁烁,映一方明亮,暖暖的。谁说严相冷血无情,其实她有半颗糖沁心。
一夜好眠。
火堆已经熄灭,只剩一片乌黑。阳光倾泻下来,被锃亮的金色勋章反射,搅了两位的好梦。
收起勋章,看着不给自己抱怨的严枫,阳奕夕无奈,只好快步跟上。
站在极星之森边缘,阳奕夕低着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严枫,其实,我来极星之森是要带一位精灵去见我师傅。我觉得你就是师傅要找的精灵。我可以帮你完成你要完成的事情,但无论如何,请你跟我去见下师傅。”
“我要找的精灵可能是你师傅。”严枫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这样的阳奕夕好陌生。
“啊?真的!我们又可以一起旅行了!”阳奕夕立刻喜笑颜开,高高兴得跳起来。
严枫轻轻地笑。这才是阳奕夕。快乐的感觉似乎也不那么讨厌。因命运交错的相聚,因你的决定而继续。严枫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走向极星之森深处,因为她知道,背后总有个身影陪伴。
极星之森的树木枝繁叶茂,阳光透过缝隙,斑斑驳驳地洒下来。
“严枫,看!就是那座小木屋!师傅!师傅!”阳奕夕老远瞧见了小木屋,拉着严枫大步前进。
似乎早预料到了,阳奕夕和严枫刚落脚木屋,门便被一位儒雅的男子推开了。严枫全身一震,那男子眉宇间竟和爷爷有几分相似,一会便释然了。
男子手腕一翻,严枫项链上的种子便跳出,落入他手中,边进屋放进花盆里,边说:“任何逝去的生命,都会在极星之森获得重生。进来坐吧。”
“哎!多年不见,严枫都这么大了。你好,我叫严壬柏……”看着依见熟悉的面容,严壬柏断断续续地说着往事。
第一次见严枫的母亲柳笙是在灵噬之战的战场上。跟着父亲学习治疗伤员的严壬柏,一眼便望见了在噬幻族上方留下残影的金器。她坐在金器上,熟练操控运输伤员,视线下垂,似乎是不忍。那时,很多练金师的选择是攻击木师。
后来,严壬柏偷偷犯险,进入噬幻领地,去结交柳笙。柳笙的冷静,让严壬柏觉得是优雅,而不是像其他噬幻族的冷漠。两位便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
如果没有严枫,如果柳笙没有把生命给严枫,那么生命的轮回只能就此终结,也就没有这个故事的开始。
严枫知道,我们不能怪罪着时间,他创造了太多太多的生命,代价是应该的。慈悲的时光,让逝去的生命以另一种形式延续。我们只能由衷的感叹母爱的伟大,在变了味的感性和极端的冷静中建了一个平衡点,等时间带去交错。
冷静和感性都好,但极端会让一切变得糟糕;就像黑色太深沉,白色太亮眼,灰色地带最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