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大门打开,一阵喧嚣传来。众人均是一愣,向屋外望去。就见数十名日本浪人气势汹汹闯入大院中。头前两个衣碎脸肿一幅狼狈样子,却是刚离开不久的两名日本浪人,二人边走边叫道:“加藤馆长,就在这里,是他们瞧不起百樱道场的”,说着手指迈步出来的罗旺。那馆长见对面屋中有人出来张口骂道:“混账,谁敢欺负我们百樱道场的人,站出来!”。韩富贵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说道:“你们日本人不在自己的国家好好待着,跑到中国横行霸道,是你们先欺负我们中国人的”。加藤冷冷一笑:“我们帮助你们建设国家,你们不领情还殴打我们的人,是何道理!”。
罗旺微微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且问问他二人为何挨揍。我告诉你,是因为他二人调 戏中国女子”。加藤微微一愣,恶狠狠道:“就算是调 戏妇女,也应该由巡捕房管理,再说了,我们大日本帝国是享受豁免权的”。他放眼左右瞧瞧接着道:“你们把刚才打入的和那名姑娘交出来让我们带走,此事才能作罢”。韩富贵冷冷道:“哼哼,你们又不是巡捕房怎么捉人?现在来这么多人又口出狂言,难道是想打架不成”。
小六子躲在人群后面,眼见双方剑拔弩张就要火拼起来,偷偷溜出大院,奔着鱼市方向狂奔起来。那鱼市离着码头本就不远,小六子远远见韩尚武坐在那里与人闲聊,跑过去上气不接下气道:“韩大叔,不好了”。韩尚武见是小六子,瞧他满面焦急笑道:“怎么了,慢慢说”。小六子喘口气说道:“嘉敏去码头被日本浪人调戏,被富贵叔带人打跑,现在不好了,有许多日本浪人上门寻事,你快去看看”。韩尚武闻听心中吃惊,望望身边人,起身抄起身边鱼叉大声道:“大家操家伙去看看”。身边几人答应一声各找称手工具随着韩尚武飞奔而去。
还没进入院里,已是听得里面打斗声此起彼伏混乱不堪。韩尚武一个箭步奔入大院,眼见韩富贵与日本浪人扭打一处。那日本人忽地右手抓住韩富贵胳膊,伸腿前探,左手搂头发力,就见韩富贵身体腾空翻起,而后重重落地。罗旺大惊,飞身上前,探手扶起,急叫道:“韩大哥”。韩富贵一时难掩疼痛,咧嘴说不出话来,微微摆一摆手。罗旺轻轻放下起身亮个请式,张口道:“让我来会会你”。那浪人一见嘲笑道:“原来还有一个会功夫的,正好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柔道的厉害”。罗旺迈步上前瞪眼说道:“也让你见识一下我们中华武术”。
韩尚武奔过来挤到前面,手中鱼叉重重一墩,大声叫道:“好,阿旺,好好给我教训一下,不要叫他小瞧我们中华武术”。罗旺见韩尚武到来,一笑说道:“嗯,师父您就瞧好了,我会打到他爬不起来”。那浪人不再言语合身扑来,双手上下挥舞奔着罗旺胸口疾抓。罗旺斜射避让,抬臂隔挡,却不料对方左臂虚晃,右臂下探,罗旺稍一迟疑,已是被他抓住束带,罗旺心下着急抬膝撞去,对方见势不好缩手后退。
罗旺抬腿踢去,哪知那人不避不让反而身形急蹲合身滚到罗旺胯下,抬手抓大腿根部。罗旺恨他歹毒。左足跨上一步,同时身体下蹲,正好将对方手臂夹住,双腿用力一剪,就听那浪人大叫一声,竟是手臂折断。
罗旺纵身跃起离开,眼见着对方手捂胳膊,滚在一旁。忽见得对面加藤大喝一声,奔过来抬腿便踢,罗旺欺身向前,肩头用力直撞,登时将加藤撞飞。那加藤借着去势,落到一名浪人身边,但见眼前一道白光闪动,却是他伸手拔出那浪人腰间佩刀斜劈过来。罗旺一愣,料不到对方在转身之际,竟是手持日本刀挂风劈到。紧急关头探手入怀摸出把飞刀,甩手掷出。但听嘡啷啷声响,将日本刀撞上飞刀缓了缓,罗旺在电光火石之际已是跃起疾退,避过来刀。加藤见一击未中恨得咬牙切齿嘴中骂道:“混账”,快步向前举刀又劈。
罗旺见来势迅疾,连连闪避后退。忽听韩尚武大声叫道:“阿旺,你且退后,让我来会会他”。手中鱼叉一横跳入圈中。罗旺见韩尚武出手,忙叫道:“师父,小心”。韩尚武哈哈大笑:“知道了”。手上用力一缕,鱼叉翻转奔着加藤当胸刺去。加藤一见鱼叉袭来,当下舍弃罗旺,转身对付韩尚武。二人一交手全力相搏,就见刀叉飞舞险象环生,来来往往不大一会已是十余招过去。
突然加藤日本刀当头劈下,韩尚武鱼叉隔挡,刀锋正好落入鱼叉头里,只见鱼叉转动正好憋住日本刀,加藤见状大急,用力回拉,却是无法抽回,二人相互叫力,竟是谁都拉不动谁。忽然加藤觉得眼前一花,胸口剧痛双手一震松开手中利刃,紧接着身子腾空飞起。却是不提防韩尚武用了招连环腿,一脚将他踹飞。
韩尚武得手大笑问道:“怎样,知道厉害了吧!”。突然“砰”地一声,传来一声枪响,众人诧异都是愣住,心中暗暗吃惊,就见韩尚武忽地止住笑声,丢下鱼叉手捂胸口,脚下踉跄便要摔倒。罗旺大惊奔上前一把扶住叫道:“韩师傅、韩师傅”。但见韩尚武脸色苍白嘴角淌血。再看加藤缓缓站起身来,扬一扬手中短枪嘴中发出阵阵狞笑。
韩富贵大急扯开嗓门大声叫道:“诸位兄弟,日本人杀人了,大家替尚武大哥报仇”。码头工人见韩尚武落难,一个个顿时情绪激愤,齐往上涌。一时间两边人大打出手各不示弱。加藤见场面难收,举枪对着空中又是两枪,大叫道:“你们不要命,就尽管上前。他想谋害日本人死不冤枉完全是咎由自取,再说我们日本人是享有豁免权的”。
罗旺眼见形势危急,不愿再有伤亡,高声叫道:“大家住手,韩师傅伤势危重,还是赶快送医院救治”。加藤眼见码头工人心思都在韩尚武身上,长吁口气,急匆匆率领众人夺路离开。
次日一早,警察局中,闫峰望着外面大街上水泄不通连连搓手,嘴中低声叫道:“这可如何是好!”。只见大街上满是学生,手举旗帜高呼口号。身旁一名警察说道:“外面有日本石田株式会社的人,您要不要见”。闫峰张口骂道:“奶奶的,百樱道场的人枪杀中国人激起民愤,他派人来无非就是想我摆平这事,只是现在这个场面如何才能控制”。那警察出主意道:“闫局长日本人那面不好惹,我听说死者是乔老板的师父,不如您找乔老板商量商量”。闫峰闻听大喜问道:“真的?”。那警察一点头:“千真万确,是我认识码头一名工友所说”。闫峰低头想想,忽道:“你和来人讲一下,叫他准备一千大洋,就说我看看能否把事态摆平”。那警察嘴中答应推门出去。闫峰摸摸头呵呵笑道:“成不成,借此事狠狠敲笔竹杠倒是也好”。
马楚楚早早起床打扮完毕迈步出门。朱瑞华问道:“楚楚,这么早去哪里?”。马楚楚回答道:“旺大哥为韩尚武之事忙前忙后现在终于入土为安,我去看望一下”。朱瑞华叹息一声:“唉,没有办法,连警察局都抓不了行凶者”。马楚楚哼地一声:“一定是有人透露消息,那个日本人才逃回国去”。朱瑞华微微道:“不管怎么样日本人也赔偿了五十大洋,算是一个交代了”。马楚楚道:“那还不是引娣姑娘组织学生上街头大游行给他们施加压力”。朱瑞华又是一声叹息:“唉,这个赵引娣哪里都好,就是太喜欢抛头露面了。如果像秀英那样温文尔雅只管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了”。马楚楚微微一笑:“您心里是已经把引娣姑娘当做儿媳了吧?”。朱瑞华一笑:“如果她真当了我儿媳妇我当然开心。你瞧你二哥现在与以前相比判若二人每日都围着她,能看得出眼里只有这个赵引娣”。马楚楚“咯咯”一笑:“娘,什么时候您开始观察的如此仔细?”。朱瑞华正色道:“你和你二哥都是我的心头肉,心里怎么想的,我能不知?”。她望眼马楚楚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道:“你中意谁,阿妈也知道!只是阿坤对我们家要重要的多。他现在经常往家中跑,我也看的出是真心喜欢你... ...”。马楚楚一听,脸色下沉打断说话道:“好了,不说了,我要走了”。朱瑞华见马楚楚跑出门去,无奈之下摇摇头喃喃道:“我是为你好啊”。
马楚楚快到码头时,迎面碰到往外走的小六子。小六子一见马楚楚笑着道:“马小姐,又来找旺子哥”。马楚楚白他一眼:“怎么?”。小六子一笑:“你别生气,旺子哥现在在海岸堤边”。马楚楚一笑:“谢谢了”,转身向海堤走去。
海堤上远远望去,有二人面朝大海驻足而立,在晨光的沐浴下身后背影一动不动。海水一拨又一拨地此起彼伏洗刷海岸发出隆隆声响。罗旺望望韩嘉敏轻声问道:“你以后准备怎么办?要不搬到码头来住”。韩嘉敏愣一愣凝视远方幽幽说道:“韩师傅虽然走了,好在鱼市里还有不少同村伙伴,相互照应还是少不了的”。罗旺停顿片刻道:“好,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旺大哥、韩姑娘,你们在这里?”。罗旺回头见是马楚楚走来,微微叫道:“楚楚”。马楚楚望着韩嘉敏一笑:“刚才听到你们谈话,如果韩姑娘不介意倒是可以去我家,反正家里还有十多间房子空着”。韩嘉敏闻听一笑:“不了,谢谢马小姐,我在鱼市方便,打鱼贩鱼两不误”。她望望马楚楚又望望罗旺一笑道:“我要回去了,要不就耽误卖鱼了”,说着迈步跑开。
马楚楚跨前一步与罗旺并排站立,眼望蔚蓝大海矗立良久微微道:“这短短几年里世间变化太快,教我一时应付不来。我在瑞士同学又邀请我前去,那里气候分明风景如画,有多少人想要探索阿尔卑斯山脉。如果你能答应我一同前去,我会非常高兴”。罗旺愣了楞开口道:“别人喜欢阿尔卑斯雪山,那是一辈子没有见过雪山,我从小就在东北大山里生长,那里风光秀美常年积雪,最重要是家乡的雪,在那里有别的地方没有的乡情”。
马楚楚闻听神情低落,低声道:“可是,那里土匪纵横,叫人哪里有赏雪心情”。罗旺呆了呆喃喃道:“只是我坚信,以后的中国一定没有土匪,老百姓也一会会安居乐业幸福的生活”。马楚楚满面忧伤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动动嘴唇说不出来。
醉乡楼里,闫峰手举酒杯叫道:“来,乔老弟,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乔坤端杯撞在一起,笑道:“闫局长说的哪里话,帮你忙也就是帮我忙”。闫峰一笑:“那是那是,你我兄弟不分彼此”。乔坤道:“现下的国家千疮百孔内忧外患,各国列强齐聚中国瓜分,国弱无外交啊,虽然没有将凶手绳之以法,好在闫局长还帮助讨要大洋厚葬与他。我与大家讲清楚道理,他们也会理解”。闫峰嘿嘿笑道:“对,当今社会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办法呀”。
闫峰放下酒杯忽地故作神秘道:“乔老弟,像你们做生意的最近多留意下,有线人来报,最近江海市来了许多外乡人,他们神神秘秘不断踩点,怕是不知那一个有钱人又要遭殃”。乔坤笑笑:“我乔坤本本份份做些生意,从不坑蒙亏欠别人,五湖四海江湖人物来到江海市,我既是知道,便出手奉上茶水钱。没做亏心事倒是也不怕鬼叫门”。闫峰拿起筷子夹口菜,边吃边道:“是啊,私下里我也听说过,都说你是乔善人,江海市首屈一指。只是多加小心倒也不是坏事”。乔坤抱拳道:“那是那是,多谢闫局长提醒,来小弟敬你一杯”。
乔坤与闫峰对饮的同时,郝万达与沈江同样在一起喝酒。郝万达放下酒杯微微道:“想不到沈老大这么快就攀上了日本人,佩服佩服”。沈江一愣嘿嘿笑道:“哪里哪里,有郝老板罩着,兄弟就放心了,不敢另攀高枝”。郝万达一笑:“呵呵,乱世之中,背后靠山越大活的自在。道理大家都懂”。“不过... ...”,沈江见他低头沉吟忙问道:“不过什么?”。郝万达微微道:“我听警察局的闫局长说最近有许多外乡人来到江海市,不知是不是黑风岭的那帮土匪”。沈江闻听脸色煞白大惊道:“郝老板你可不要吓唬我,这些人穷凶极恶个个都是不要命之徒,我看我还是换地方躲躲”。郝万达瞧着他眼神乱转,一副狼狈之像,不由得一笑:“看你吓的,我只是说说,不见得就是他们”。沈江喃喃道:“最好不是,最好不是”。忽地他抓住郝万达说道:“郝老板,江海市还是你的地头,他们如果想在江海市做掉我,也得看看您的眼色。您一定得保下我,我、我绝不会投到日本人门下”。郝万达一笑,抽回手来微微说道:“我若是不想保你,早在你来找我之前便是拒绝了,何必等到现在,好了,喝酒喝酒”。
郝万达喝完酒刚刚到家,忽然进来人禀告:“郝爷,丁其求见”。郝万达一愣骂道:“这小子好几天未见了,送帐也不见来不知何故?带进来”。丁其进屋忙道:“参见郝爷”。郝万达张口问道:“你小子好多天没有露面,今日到来必然有事,什么事情说说看?”。丁其忙赔笑道:“赌场繁忙,一时走不开,才命手下送帐”。他说到这凑前一步笑道:“今日有人在赌场让我带个口讯,请爷您明天晚上赌场一见要不然他们放话就要砸场子”。郝万达一愣问道:“对方什么人?胆敢在我的地盘闹事”。丁其眼神恍惚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只是看对方来头也是来者不善”。郝万达低头沉思片刻,冷冷道:“好,明日晚些时候,我准时到”。
天刚擦黑,郝万达带人便赶到赌场。一进赌场大门不屑道:“我倒是看看什么人架子这么大!”,抬手指指身后人又道:“你们在外面看好了,如果人来了先给他来个下马威,扫扫他们威风”。丁其迎上前叫道:“郝爷里面请,我叫人备茶”。郝万达进屋大咧咧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道:“我就纳闷了,我倒要看看对方何许人,在我的地盘上如此胆大妄为”。丁其眼睛滴溜溜乱转,手捧清茶道:“郝爷您消消气,我想他们不是针对您,也许针对得是沈江也说不定”。郝万达“哼”地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丁其忙道:“看他们五大三粗倒像是北方大汉,沈江得罪了黑风岭被人追杀逃到此地,说不定就是这帮人追杀”。郝万达哼哼冷笑一声:“我既然答应罩着沈江,任何人也休想在我的地盘动他一根汗毛”。
忽然门口一阵骚动,有人高声叫道:“老子就不信这个邪”。话音未落,“砰”地一下,大门被人撞开。郝万达抬眼望去,不禁心中暗暗吃惊,就见自己手下被人拿枪顶着脑门退到屋中。一人闪身出来,从腰间拔出盒子炮指着郝万达叫道:“老子一路追踪就是要沈江性命,你若是罩着他,还得看你有没有道行”。这时进来人中有人甩甩头高声叫道:“丁其,过这边来”。那丁其一见对方叫自己:连忙应道:“二当家,好勒”。
郝万达一愣狠狠瞪眼丁其,心中登时明白,暗暗骂道:“奶奶的,原来你也是吃里扒外,老子一辈子打雁现在倒是叫雁啄眼了”。眼望自己受制于人,眼睛转转暗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不能乱来,只好服软”,当下一笑说道:“原来是黑风岭的各位兄弟到来,郝某未尽地主之谊惭愧惭愧”。那人见他服软,心中暗暗想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使强,倒是不好出江海市了”,当下收起枪道:“郝爷,俺是黑风岭大当家崔大海,只因沈江杀我兄弟劫我枪支,我才带人复仇。我知道沈江现在在郝爷你的门下。套个交情,你把他交出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做个好兄弟”。
郝万达摇摇头难为道:“崔当家的,不是我不卖这个人情,只是道上兄弟都知道沈江投靠与我,若是我将他献出来,只怕是再无脸面见人了”。崔大海也摇摇头正色道:“我若不把沈江拿下,我又有何面目再见这数十兄弟。今日若是不把沈江拿下,怕是谁也出不去赌场”。丁其凑上前道:“大当家,我有话说”。崔大海点点头道:“你说”。丁其望着郝万达抱拳道:“当初我大难不死受郝爷收留万分感激”。郝万达望着他理也不理,丁其不以为意道:“我知道沈江对您也是三心二意,他的目地也是借您攀上日本人这个高枝,以后好东山再起。对付这样人不留也罢,以后若是他成气候,江海市又多了一个与您竞争之人”。郝万达一呆,低头心想:“我怎么没想到此节,那沈江一看就不会屈尊人下,他要是羽翼渐丰倒是对我一大威胁”。丁其见郝万达低头思考,趁热打铁道:“江海市您若想高枕无忧,就要打败马家。现在马家有乔坤支撑还未衰败,万万不能再培养一个敌人”。崔大海跟着道:“郝爷放心,我们不在江海市动手,只要出了江海市,他沈江有个三长两短,别人也不会怪到郝爷身上”。
郝万达低头沉思不再作声,崔大海回身对着众人使个眼色,王满金带头收起盒子炮一旁垂手站立。郝万达见状放下心来望望崔大海微微道:“好,郝某就交你这个兄弟。诸位兄弟初来乍到,郝某做东我们一醉方休”。崔大海闻听哈哈大笑:“好,一旦等沈江离开江海市,我们就去追赶,万万不会在江海市给郝爷添麻烦”。郝万达默默点点头低声道:“好,我们一言为定”。手下众人见事态平缓开始搭讪说笑,远非刚才剑拔弩张,相互拱手拍肩倒是一团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