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再次看向魏央,魏央则看向孟浩乾和卜老,魏央对罗杰说:“他们果然对我们隐藏了不少真相啊。”
孟浩乾眼神有些闪躲,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也只隐瞒了这一件事喔,当时我和黎只是推导出了可能存在界源,但并未寻到界源的任何踪迹。”
随即孟浩乾望向黎宏坤说:“看来这些年,你倒是非常积极努力呀。”
“呵,那当然,比起你把希望寄托在不切实际的人身上,倒不如助我一臂之力,让我来实现当初我们共同立下的愿景。”黎宏坤豪迈地说。
罗杰算是听了个寂寞,问道:“所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卜老解释:“在叩天门失败之后,孟黎二人心有不甘,于是奋发图强,沉浸在修炼之中,企图再突破个境界,以望再叩天门成功。可当时的天地环境已不再适合修炼,导致二人突破无望。心急之下,他们决定勇闯禁区,游说禁区之主加入。可禁区之主们或是避世不出,让孟黎吃了闭门羹;或是瞧不上神话组织,对孟黎二人进行讥讽和讨杀。但合力合心的孟黎二人,已然有了和禁区之主一战的实力,固此才多次负伤脱险。”
众人听卜老细细讲来,心中对孟黎二人也是生起了敬意。
卜老继续说:“在汇集所有信息后得知,禁区之主们知道更多的世界真相,但他们都不愿告诉外人。于是,孟黎二人开始大胆猜测、然后验证、最后再纠正。终于,他们得出结论,世界的所有能量虽然是循环的,但却是与雨水的循环不同,它们都会流经一处,或者说是始于一处,如同源泉。彼时,再回忆起以前得到的只言片语,才知道它原来早有了名字,叫界源。”
魏央说:“我在悟道时,觉察到了能量的玄乎,它们之间总存在着某种联系,但这联系太过细微。我经多年的参悟和循迹才推测出,应该存在着某种实体的能量体才对,不然有些现象根本解释不通。终于,有心人,天不负,让我得知了界源是真实存在的。它如同一颗心脏,能量是它的血液,它将这血液输送到全身各处,如此循环,生生不息。”
张梦蝶等年轻一辈听后,觉得太不可思议,但又是如此合情合理。张梦蝶感叹道:“世界心脏,能量血液?难道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型活体生物吗?”
“不是!”魏央肯定地回答。孟黎和卜老都望向他,因为他们也不敢如此确定。魏央凭一己之力就察觉出了界源的存在,这相当于是鉴定了他的才华和实力,所以他给出的结论是具有权威性的。
魏央继续说:“不管是从文还是从武来讲,这个世界都不可能是一个巨型生物,我可以用很多例子来反向证明这一观点。等以后闲时,再与你们细说。”
卜老说:“所以说,世界牢笼如同在吸这个世界的血,待血被吸干之时,就是界源枯竭之时。届时,世间能量不再循环,所有生命都将流逝,世界将不会再有新生,花谢亦无重开之日。”
黎宏坤说:“所以,与其等着花儿慢慢凋谢,倒不如在它凋谢之前将其折下来,再精心呵护,孤芳自赏,香味也能留存得更久一点儿。”
孟浩乾说:“你这是缩短了花期,夺走了其他赏花之人赏花的权力,私藏了公众之物。”
黎宏坤摆手指了指大家,说:“不是私藏,是我们一起共同欣赏。”
“你这是牺牲大我成就小我的自私行为;再说,众生平等,又岂能由你来抉择它们的生死留存,这是你的独断专裁。”
黎宏坤大声说:“那也总比全部都消逝的好啊!这也不行,那又做不到,你倒是拿一个更好的方案出来呀?”
孟浩乾说:“我们破解不了,不代表其他人破不了局。但如果你现在就把界源取出来私藏,那就断送了其他人破局的可能性,而我们还破解不了,那岂不是彻底没有了希望么!所以这样做,只是延缓死期,并没有治愈病疾。固此,我们只有等,卦象已经告诉我们,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黎宏坤冷笑:“呵,别自欺欺人了,我们等不起啦。再晚点儿,就连牺牲大我成就小我也将做不到了!”
卜老向大家摊了摊手,解释道:“这就是孟黎思想出现分歧的地方,黎认为先延长时间,再想办法;孟认为那是在饮鸩止渴,应该再忍耐坚持一下,转机即将出现,更不能葬送了渺小的希望。两人在争论了数次后,终归是不欢而散,背道而行。”
魏央本对孟浩乾的隐瞒是有些抱怨的,但听卜老细说经过后,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孟黎二人的羁绊本是一桩美谈,可如今却走到了这一步,真是让人惋惜啊。
张梦蝶望着自己久违的家乡,又看向这里的每一个人,不禁问道:“为什么是在这里?”
魏央也看向罗杰,仿佛是在质问,罗杰不好意思地回答:“巧合,真的是巧合,你们……信吗?”
张梦蝶看向自己的父亲,说:“您自己信吗?”
气氛尴尬了好一会儿,张梦蝶望着父母接着说:“你们二老作为神话人物,恰巧经过这个村,并留了下来。然后生了对双胞胎,还恰巧给儿子取了一个被诅咒的名字;接着又恰巧刚好在我们适合修炼的年龄,罗毅闯入了这湖中秘境,结束了那末法时代。而我也恰巧在家乡闯入秘境,寻得神器武器;再用这神器在罗毅手心中刻下蝴蝶印记,接着他就成了你们苦苦寻找的天选之人。现在你们说界源恰巧又在这里,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这个……你这么一总结,巧合确实挺多的,但这些都确实是巧合啊!如果巧合解释不通,那就只能用天意来解释了。”罗杰摊了摊手。
“天意?”卜老认真思考了起来,许久后他自主自语道:“天意么!”
黎宏坤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对,这就是天意,我来取界源也是天意。如若上天无意,那它根本就不会把界源这种重要的东西,放在我们看得见够得着的地方。”
“诡辩。”孟浩乾喝道。
黎宏坤说:“别再自欺欺人了,来,让我们一起看看上天为我们准备的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