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垮一半巴兵后,身处东边丘陵制高点的夏铭一未能给西边的阿牧、速氓部众提供任何援助,皆因原路返回的嚓西部众已经筋疲力尽、缺氧气短。
血腥战场上的有毒瘴气继续弥漫,但此时的埙声已经消散,一同消散的还有堵住巴兵进退之路的东西2道“虫墙”。在夏铭一的身旁,零星盘旋的萤火虫依然围绕着柳夭桃艳的美女纤儿身边,嗡嗡嗡低飞,久久不愿散去。
她已经停止用埙声召唤飞虫,正疲惫地倚靠在一块黑色山石上凝视夏铭一,她的双眸在夜幕下很亮,在漆黑中时隐时现,当亮光隐逝时,纤儿已处于闭目休整的状态,其怀中的青色玉埙持续反映出萤火虫之微弱荧光。她已经尽力把巴人困在湖畔小道,她从未试过如此长时间地召唤飞虫。
俯身跪地的夏铭一扶稳她,用野人部落的语言说道:
“纤儿,快吃。”
最后一颗辟除瘴害的奇异药丸被夏铭一喂进了纤儿的粉瓣唇嘴,那是纤儿原本留给夏铭一逃生所用的药丸。纤儿的原话是,“假如我们败了,你含着这一颗药丸往东逃生,投奔东方的夏朝遗族。”
借助惨白的月光,嘴鼻一直围着防毒尿布的夏铭一清楚看到,纤儿原来的诱人红唇已经变得粉白,这可不是好兆头。吹玉埙召唤飞虫可不能围上防毒尿布。
轻微中毒的她想把药丸吐出来,但夏铭一捂紧其唇嘴说道:
“纤儿,以现在的战局,我们已处于不败之地。不许吐出药丸!”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飞虫散去大半后,惨白月光显得更亮,当看到湖畔小道西边出口的“虫墙”消失时,一名缺氧喘气的巴人亲兵艰难地朝身前的沙诃喊道:
“元帅……飞虫……散去了!”
此刻的沙河没有理会身后亲兵的呼唤,皆因他一样缺氧喘气,在瘴气弥漫的战场上厮杀,难度堪比于青藏高原赛跑。
乓!
满身血污的沙诃无情地把利刃劈向了野人阿牧,后者用布满缺口的利刃顽强格挡,铜质短兵相碰之时,火光溅起,善斗的野人阿牧顺势后退一步,然后继续摆出持刃防御之态势,带着一众野人战士且战且走;接着,一身铠甲的沙诃却没有再次进攻,使不上劲的他停下脚步、喘着粗气,看着另一名换过气的巴人亲兵迈着沉重的脚步,袭向稳如泰山、从容格挡的野人阿牧。
乓!
仗打到这里,在西边的连绵丘陵上,没有幸存者是不缺氧的。尽管,沙诃为首的巴兵利用人数上的相对优势,一步一步地把阿牧、速氓2人为首的野人战士逼到了山顶区域,但他们无法把人数有限的守山野人战士围歼,因为他们的体能不允许。
在缺氧的环境下,进攻方远比防守方吃力,尤其是进攻方发起仰攻时防守方占据着地利;对此,智商超群、饱尝瘴害的夏铭一早已算到沙诃为首巴兵会在攻到山顶时缺氧乏力、体力不支,遂事前叮嘱阿牧、速氓2人:
若巴人冒死仰攻,绝不要与沙诃手下的巴兵原地死磕,由阿牧带着野人战士殿后,速氓带着濮人奴隶兵突围,伤兵在队伍中部,一边打一边往连绵丘陵的中部区域移动,像一块狗皮膏药贴着敌人,一点一点地消磨巴兵的体能。
策略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