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父王紧急召女儿入宫所为何事?”
“寡人知大将军丧期未满,此时不适宜召你入宫,但父王有一事要与你相商!”
“父王可是要女儿交还虎符?”
“此次召你入宫确与虎符之事有关但并不是要你交还虎符,寡人既然将它交付与你便是信任你,寡人是要你将一半虎符交与煜寒王保管,切记此事莫要声张。”
“父王可是觉得女儿终是比不得男子?外人皆道女儿并非王室血统,不过是个外姓公主,但父王心中清楚女儿忍辱偷生皆是为了留在父王与母后的身边,自女儿回国后父王便对女儿疼爱有加,接连委以重任,故女儿从未在意外界的诟病,但女儿不知父王此举是何意!”
“你可知现在朝中的势力一边倒的倾向昭容,就连王后也在竭力为其铺平太子之路,朝中唯一不参与党派之争的便是煜寒王,所以寡人需要他为寡人扫除结党营私之人!而你是寡人最信任的女儿,必要时刻寡人需要你二人合力替寡人肃清流毒!”
“三皇子多年来从未有越矩的行为,对父王更是敬爱有加,父王难道怀疑他有不臣之心?”
“寡人并不是疑心昭容,而是对昭容背后的那些势力有所忌惮!”
“可煜寒王的身份…!”
“孟良系阉人无疑,此事乃寡人亲眼所见!但正因他阉人的身份,寡人才放心大胆的放权给他,对于大位,人人皆有争夺之心,但孟良绝不会觊觎帝位,他自小便聪明伶俐,知道自己的份量,恪守本分,绝不忤逆寡人,所以寡人格外宠爱他!”
帝王的宠爱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孟欢长不由得想到自己,蜀帝如今如此信任自己,想必也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与孟良无异。
“是,女儿明白,此事女儿即刻去办!”
“还有一事!寡人要你调查清楚,前几日南宫丞相极力推荐富商顾再捷之幼女,想寡人赐婚于她,南宫丞相替顾再捷出面承诺若得寡人亲赐,他愿出资修葺整个王宫作为对寡人赏赐这份荣耀的感谢,但婚配的对象确是煜寒王!”
“煜寒王?他的身份怎会有人愿主动与他结亲?”
“孟良的阉人身份在朝中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所以一直未有人提及他的婚事,但对外他依旧是我蜀国的煜寒王,寡人最疼爱的幼弟,他的婚事确该尽早的完成!但这顾再捷并非普通的商人,只要他出钱,想必宫中都会有他的眼线,况且南宫丞相既然能替他出面请求寡人赐婚,那他们定交情匪浅,南宫丞相为何对此事闭口不谈,寡人不明他为何一心要与煜寒王结这门亲事,他究竟意欲为何?”
“父王是想让女儿调查这南宫丞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有所不知那顾再捷的幼女乃是你母后看上的人选,只是一直犹豫不决迟迟未定!”
“母后是准备将顾再捷之女婚配二皇子吗?”
“不,是昭容!”
“据女儿所知,三皇子与章太尉之女早有婚约在身,难不成母后有意将她二人同时许给三皇子?”
“章太尉之女的确天生丽质且颇通诗书,可章太尉在朝中的份量不足,将来昭容若是继承大位,恐他难当国丈之职!”
“父王是想让女儿查清楚顾再捷为何宁愿舍弃未来的王后之位也要将女儿嫁与一普通亲王?”
“正是!”
“父王请放心,女儿定尽力将其中曲直为父王查清!”
“你新寡,做父亲的理应对你多照抚些,眼下却还要你替寡人办事,实在难为你了!”
“女儿理当为父王排忧,况且女儿本是昭容的长姐,这都是女儿应尽之责!”
“清和,你真是寡人的好女儿!日后即便你不能再以长公主的身份示人,寡人也定不会亏待了你!”
蜀帝的心思孟欢长岂会不知,他摆明了是怕被外人知道顾家之女宁嫁一阉王也不愿选王室之子而失了颜面!
“王后,婢子最近听说这南宫丞相可是不安分!上窜下跳的想要促成顾家与煜寒王的亲事!”
“煜寒王?”
“是的!就是煜寒王!”
“这南宫丞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明知孟良乃是一阉人,怎会替他做媒,况且他与顾家素有来往,应是有交情的,何故将那顾家小姐推向孟良那火坑!”
“婢子猜想,他会不会只是不想顾家之女嫁给咱们三皇子?”
“南宫丞相与本宫素来无怨,且不是多事之人,对于大王立储之事他向来不多言,这次是怎么了!”
“或许有人使了银钱,买通了丞相也未可知!”
“南宫丞相家世显赫,绝不是为金钱所动之人,他膝下独子也早已战死,且再无所出,本宫实在想不到他如此行事目的何在!”
“婢子想不通为何偏偏是煜寒王?”
“莫说是你,就连本宫都猜不透,就算南宫丞相未将孟良身世对顾再捷据实以告,顾再捷也断不会如此草率的急着要将女儿推给孟良!”
“顾老板还以出资修葺整个王宫作为酬谢请求大王赐婚,着实是急得很!”
“修葺整座王宫可不是小数目!”
“婢子听说大王对此事也颇为上心,为了不伤及各方的颜面,已经派升平公主暗中调查了!”
“好呀!她查着,我们看着便是!”
孟良即将与顾家女大婚之事早已传遍后宫,只有他自己还蒙在鼓里,全然不知!这会竟悠哉的欣赏起了来自夜郎国的翩翩舞姿。
“公主,不是小人偷懒不去禀报,只是我们王爷在与舞姬作乐时不允许我们近身侍奉,有任何事都要等他自行出来后再行定夺!”
“你不让我进,你信不信我拆了你这煜寒王府!”
“公主,这都城内的煜寒王府可是大王表彰王爷平定叛乱之功亲赐的,你怎能说拆就拆呀!不过您是公主,您若是要拆,我们也没有办法!”
“跟我耍贫嘴是吧!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
“公主还是请回吧,小人实在不敢擅自放公主入内堂!这若是坏了王爷的好事,小人恐怕要下去见祖宗了!”
“孟良,你个乌龟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孟良,你装什么缩头乌龟!孟良…你个不要脸的,大白天的,躲在里面偷腥,你也配称王!孟良…你给我速速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让整条街的人都来看看,堂堂煜寒王竟是一登徒子!”
“公主呀!你这不是为难小人嘛!你在这大喊大叫,一会把人都引来了,还以为我们王爷把你怎么招了呢!”
“他敢把我怎么招!孟良,你跟我摆什么王爷架子,你以为你是谁?若不是大王有令,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肮脏之地!孟良…”
“何人在此喧哗!”
“你终于肯出来了吗?”
孟良脸色潮红一身的酒气,似是饮了不少的酒,脸颊上还挂着几个显眼的唇印,看样子还不是一人所为,这内庭不知藏了多少香艳的舞姬!
“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升平公主,你来我府邸有…何事?难不成,要加入本王的游戏嘛!哈哈哈…”
孟良一开口便已经语无伦次,看样子是什么正事都谈不成了,见他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孟欢长顿时火了起来!
“你以为谁愿意来你这污秽之地,父王在都城内赐你府邸是为了方便你进宫议事,不是让你把窑子搬到这里!看你那副德行,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我真是高看了你!”
“我孟良自是比不得你心中的那位大英雄,我是什么身份我心中有数,我不过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这德行怎配与你升平公主有往来,你若嫌弃大可不必前来!”
孟良的话句句戳中孟欢长的心,她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确实偏重了些,她并不是打心底看不起孟良,而是恨他为何不能为自己争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