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三人一路打马狂奔,钱越忽然抬手指指路边;“快看,前面有户大宅,今晚我们暂且在此投宿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吧”。等来到门前,就见门匾高悬,上书‘漠北山庄’四个大字。大门两侧青砖素瓦,林木茂盛,倒也肃静。
钱越翻身下马,来到门前举手便叩“咚咚咚”,嘴中道;“有人没?”。院门“吱嘎”打开一条缝,一人探出头来望着三人问道;“你们找谁?”。钱越抱拳答道;“在下从关外赶来,眼见天色渐黑,恰巧路过贵庄,便想留宿一晚,明日一早便走”。那人一晃脑袋连声说道;“不行,不行,我家庄主外出,我等下人万不敢留客,你们走吧”,说着将门关上。
“越大哥,我来”,赵玉珂翻身下马走到门前,“啪啪啪”举手拍门。门又打开,先前那人满脸不高兴道;“我家庄主不在,不是与你等说过,快走,快走”,抬手便轰。玉珂一笑,从怀中摸出一锭纹银道;“这位大哥,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您就当施好心救救急。这个你拿着”,说着将纹银递了过去。
那人一见银两双眼放光,接过银子用手颠一颠,迟疑不定,嘴中道;“这......”。身后有人叫道;“刘阿四,冯大哥问外面什么人?”。那人回身正待答话,就听“咚咚咚”脚步声响,有人走了出来。刘阿四道;“范二哥,有人想留宿,你看?”,将手中银两递给来人,那人颠颠银两望望三人嘿嘿一笑;“好了,你们进来吧,只需明日早早离开便是”。刘阿四往旁边闪身让去笑道;“那你们就进来吧”。
三人牵马而入,只见偌大庄子,里面竟是静悄悄再无旁人。刘阿四引着三人拐了一个弯,来到后面一排屋前指指道;“你们就睡这两间”。待刘阿四一走,钱越压低声音道;“这个庄子邪门,你们二人晚上睡觉小心,我在旁边屋子值守”。采薇、玉珂同时一愣,呆呆的看着钱越,钱越笑笑道;“既来之则安之,瞧那二人走路根基不稳,料来也就是懂些三脚猫功夫,你二人放心便是”。见二人走入房中,钱越反身推开另一间屋门。
进入屋内就见方砖铺地一尘不染。钱越环视一圈,摆设倒是平常,一张大床靠墙摆放、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四把木凳、墙上挂有蓑衣,角上摆有木柜。钱越走到床前低头瞧瞧床下,又来到墙边翻看蓑衣,手指轻弹墙面。接着俯身打开躺柜,只见里面空无一物,倒是再无异常。
忽然钱越觉得手掌微凉,似有冷风吹出,心中一凛;“这个木柜定有蹊跷”。抬眼四下望望,见周围悄无声息。手上用力,将木柜向旁轻轻移动,就见柜底现出一个黑洞。洞中漆黑一片冷气上涌。钱越暗想;“原来这个山庄真有古怪,我倒要下去瞧瞧”。返身将桌上蜡烛点燃慢慢下到洞里。
借着烛光望去,那洞里足有一人多高,两旁多出若干岔道。钱越仔细瞧看半晌,暗暗道;“原来这地洞竟是与房间相通,难不曾山庄里有何见不得人的勾当”。
向前大约走了数十步,忽然一阵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钱越忙驻足细听,就听上面有人说道;“范二哥,自从原州城开战以来,我们庄前便鲜有路过之人。你说那三人什么来路?”。“管他什么来路,反正庄主不在,刘阿四要不我们再干上一票老本行,嘿嘿嘿,你没见那两个丫头那细皮嫩肉的,一把便能掐出水来一般”。“胡闹”,忽地有人张口训斥道;“范扬、刘阿四,你二人老毛病又犯了。庄主近日便会回来,他二人心有怨气,如果知道你们干出这事,只怕是轻饶不了。此庄主非彼庄主,若是李清李庄主在时我倒是还可说说情,现在么?哼哼,还是免了”。
“冯大哥,你别害怕,就算庄主回来也必是天明之时,此刻天色转黑,料也不会回来。你没见呐,那小女子出手阔绰,一摸便掏出一锭纹银,身上还不知揣有多少银两,你我就干一票,反正谁也不知。到时银两归你,那两个小丫头归我们”。另一个声音道;“大哥,当年我们被官府通缉,迫不得已才投奔三界教,现在风声已过,我们何不干上一票便远走高飞,也不用再受罗平之气”。
一片沉寂,似乎那冯大哥再做考虑。终于那姓冯的说道;“好,今日做完这单买卖,我们便走得远远的,刘阿四你出去观察一下,看看对方有什么动静没,我们再好好合计一下”。
钱越听着,暗暗吃惊,眼见前方缝隙有光亮透了下来,当即走上前细细观察却是向上出入洞口,就见上方被一块方形青砖盖住。抬手微微轻推方砖露出一条缝隙,举目瞧看,原来这个洞口上方便是桌案。只见外面烛光晃动,三条人影立在椅边。
就在这时,忽听刘阿四说道;“冯大哥,你听外面有人叫门”。那唤做冯大哥的忙道;“别慌,你出去看看,要是有人留宿你打发了就是”。
“大哥、二哥,庄主回来了”。一阵“腾腾腾”脚步声响,有人进得屋来。钱越伏在洞中透过缝隙看到来人走进门,不由得心中暗暗吃惊,原来进来之人竟是罗平,身后跟着的便是凤二娘。就听罗平沉声问道;“刘阿四,院中马匹何人所有?”。刘阿四低声回答道;“这......这......这是刚有三人前来投宿,是他们的”。就听“啪”的一声,紧接着那刘阿四“哎呦”叫了起来。罗平喝问道;“山庄不得随意留宿,你怎不知?”。
凤二娘一声轻笑;“好了,大哥你也别发火了,我们虽是来此当庄主,也算是教主惩罚轻的了,那柳冲与蒋忠二人此刻定是生不如死。再说了现在李清不是又得到教主赏识了,你呀静下心来,我们什么时候打探到华千羽与兰修竹下落,又或者得到教主信物,到那时便是你不说教主也会将我们请回去论功行赏的”。
原来,这漠北山庄正是三界教的一个联络点,当年柳冲奉命建立联络点,眼见此地位于交通要道,四面通达。才建立此庄,里面地道暗室应有尽有。后来李清接替柳冲,在漠北山庄一呆又是三年。直到前段时间柳冲、蒋忠拿住惠亲王、清秋二人要押回教内。巧遇罗平、凤二娘奉命传回李清。这一行五人本是满心欢喜,哪里料到等回到教中,打开木箱,哪有惠亲王与清秋,竟是变成两车药材。赵怀志勃然大怒,一一惩处。罗平与凤二娘便被派到漠北山庄来当庄主。
罗平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来的是些什么人?”。范扬眼珠乱转道;“庄主,我等让他们留宿却是有原因的,你想前方兵慌马乱,这三人从原州城而来。身上又带有不菲银两,难不成有什么事情是去汴梁通风报信送信”。
“哦”,罗平沉吟片刻指指刘阿四道;“你去将来人叫来,我来问个清楚”。钱越一听心中发急,忙缩身退回,等到了房中,就听“啪啪啪”扣门声响越敲越紧。“里面之人听清楚,我们庄主回来了,请各位到大厅一聚”。一听声音便知是刘阿四在门外嚷叫。
钱越轻拉房门,走到刘阿四身后。“你们庄主回来了,好,我们马上便到”,嘴上说着,双指并拢,猛然探出,“唰“地在刘阿四身上一点,那刘阿四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身体僵直”噗通“跌倒在地,眼睛直勾勾望着钱越,嘴巴半张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话来。对门”吱扭“一下打开,采薇站在门后愣愣地望着。钱越扶住刘阿四跨步入屋,急道;“原来这里庄主便是罗平。玉珂你先躲起来”。他想着玉珂这次为救自己跑了出来,自是最不愿意见着三界教的人,所以进门急道。赵玉珂一听从床上坐起,面露难色;“是么?越大哥,这可怎么办好?”。钱越挥手道;“你两个先在屋中避一避,我们见机离开”。
忽地一声冷笑从屋外阴恻恻响起;“嘿嘿嘿,离开?不知你们想去哪里?”。黑暗中正是罗平带着凤二娘等人来到门前。钱越眼见道路被堵,倒也不再慌张转身站立,望着罗平微微一笑;“我想去哪里,便到哪里,你也管不着”。
“哈哈哈,小子,休要口出狂言,老夫瞧瞧你有何能耐,如此狂妄”。罗平在房中听到屋外有人倒地,心知有异,腾身跃到屋外,正瞧见钱越将刘阿四拽入屋内。此刻见眼前小子一副不知天高的样子,心中怒极,当下将手中乌金拐杖一挥便要出手。
“庄主,庄主待小得将他打发便是,何劳您亲自动手”。范扬为讨好罗平嘴中说着,手中单刀“唰唰”虚劈两下,身子腾空跃起,单刀上扬一招“劈星斩月”搂头便剁。钱越见对方力大刀沉,明晃晃大刀挂着风声向自己袭来,心中不敢大意。身形向旁闪避,右手上撩。范扬本是欺对方年少,急于表现。见对方举手上扬,呵呵一笑;“我就砍了你的手臂,看你如何狂妄”。笑声未了,突觉手腕一紧,心知不妙,待要回撤为时已晚,只觉身形前冲,腹部剧痛不由得“哎呦”叫出声来,再一看手上单刀脱手身体向后飞去。
罗平见钱越只一招便将范扬踢飞,面色陡变,暗暗吃惊道;“这小子功夫却也不俗,倒是不可轻视”。大声吼道;“小子,看杖”,摆杖便砸。黑暗中乌金拐杖化作点点星光,夹杂着雷鸣虎啸之声向着钱越当头砸到。罗平的功夫,钱越倒是见过,当下凝神运力,丝毫不敢大意。足下闪动双掌相继劈出,一招“蛟龙出海”迎着罗平来杖使了出来。当初钱越在慧心岛习得剑圣绝学‘狂风落叶掌’,此番一使,实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周围呼呼风声顿起。
罗平眼见便要击中对方,忽觉铁杖停滞,竟是被对方掌风阻了一阻,心中骇然。万万料不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力。不等砸实,抽杖便戳,直点钱越胸前檀中穴。哪知钱越右手依旧前推,待到铁杖便要点到时,身体忽闪,左掌晃动犹如闪电般“唰”地击到罗平胸前。罗平初时小瞧钱越,待到一砸不中时,已是万分小心,留有退着。眼见对方身法奇特出手便如鬼魅般向自己击来。要想换招已是不能,含胸提气身形疾退。勉强躲过来掌,却也被掌风迫地气息不畅,等到站稳后,亦是惊出一身冷汗。
眼见着对面钱越气定神闲似笑非笑。罗平瞧来却如讥笑自己一般,不由得恶从胆边生恶狠狠道;“小子,再接几招”。纵身跳起,挥杖打去。此番再斗,却是周身护好,见机进攻。二人刚斗五六回合,就听着凤二娘大声道;“冯老大、范扬你二人点些火把,越亮越好”,接着咯咯一笑,只笑得花枝乱颤,张口道;“小兄弟,你年纪轻轻武功高深莫测,真是难得,不如我们夫妻二人合力斗你,你看如何?”。接着纵身跳了过来,拐杖斜扫加入战斗。她只道现在在自己地盘上,倒也不怕别人说以多欺少。
便在此时屋内传来一声冷笑;“好不要脸,亏你二人也是江湖成名人物”。说话间,一人从屋内窜出。钱越望去,只见采薇挥掌已截住凤二娘,缠斗在一处。
那厢屋门一开,冯老大与范扬手里举着火把一前一后跑了出来。各守一方将场中顿时照亮。凤二娘“咯咯”笑道;“原来是金屋藏娇啊,小娘子,你看看我美还是你美......”。采薇听着脸上臊地通红,嘴中“呸”地骂道;“谁要与你比美”。嘴上说着,却还是忍不住望向凤二娘。
忽然两块瓦砾从屋中飞出“噗噗”两下将火把打灭。凤二娘心中着恼怒骂道;“什么人在里面偷偷摸摸坏我好事?”。屋内却是静悄悄没有半点动静。她嘴上说着,手中却丝毫不见懈慢,铁杖满头飞舞。采薇却嫌她出口轻薄,施展三十六路妙幻掌见招拆招见式破式。步步紧逼。二人十几个回合难分胜负。反而那厢罗平倒是被钱越逼得节节后退。
凤二娘心中着急大声叫道;“冯老大、范扬再去点火把”。她知来留宿之人,是一男俩女三个年轻人,要想获胜还需先将屋内之人引出,要不然虽然火把点着,终究还会被打灭。边斗边对着屋中语气酥软柔声道;“小娘子,你也出来与我比一比。哎呀,不对,你只能算是小妖妇罢了,只管躲在屋中见不得人”。就听屋中传出声来骂声;“呸,下流。你才是老妖妇,你点亮火把,无非想用妖术害人,我看你还是省省吧,我不会出去的”。
凤二娘闻听大惊;“什么人竟然能猜中我心中所想”。不觉心中气馁,自己尚且不知屋内何人,心中想法已是被对方点破。黑暗中,忽闻高墙之上传来声音;“罗平、凤二娘,你二人罢手吧,我来会会他们”。话音刚落,一条身影从墙上飘然跃下。罗平本是被逼得已经手忙脚乱,此时一听来声,心中大喜张嘴叫道;“岳左使,来的正好,这小子倒是个硬手”。手中虚晃一杖与凤二娘双双跃出圈外。心中暗想;“惭愧,要不是岳左使前来,当真不知如何收场”,他此刻退到场外才感到双腿打颤浑身冒汗。
岳轩辕款款走来,对着钱越微微一笑;“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是一身好功夫,着实令人佩服”。钱越望去却是心中叫苦,要知当初在霍家庄岳轩辕如若不是夸下海口三十招内必胜马麟。全庄上下又哪里有人是他对手。手臂抬起抱拳应道;“承蒙高抬,我这点功夫又怎能与阁下相比”。岳轩辕微微摇摇头;“你这套掌法虚虚实实、刚柔并济,每出一掌,后面便有更厉害的杀招等着,当真是精妙绝伦”。双腿微曲,摆个丁字步。左掌画弧,右掌守势在胸前一立。嘴中傲然道;“来,进招吧”。
钱越知他身负前辈之名不肯先行动手,嘴中道;“那我就领教一下前辈高招”。脚踏中路,右掌曲肘横切,左掌后发先至,俨然便是‘狂风落叶掌’中的第二式‘翻江倒海’。岳轩辕身形略侧左臂上磕,右手画弧向下外拨去,抬脚踢向钱越小腹,瞬间守中带攻便还了一招。使得正是大漠烟云掌中的“拨云见日”。钱越见来势迅疾急忙摆腿相迎,弯曲左臂,压住岳轩辕胳膊,右掌回撤穿过左臂当胸拍到。岳轩辕闪身避开百忙中又还了一招‘清风徐来’。二人这一交换招式,岳轩辕暗暗称奇,心中惊道;“知他每一招掌法都留有余地,却不料一试之下,才知道暗藏招式也是千变万化,竟是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袭来”。当下凝神贯气不敢大意。
一来二往,钱越与岳轩辕越斗越急,出掌踢腿呼呼挂风。掌风四射所触之处,竟是刮的面部隐隐作痛。采薇不由得后退两步,面露焦色,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场中二人。罗平瞪眼望着钱越,越瞧越是难以置信,嘴角上抽,面上一阵扭曲,“这小子如此厉害,只怕刚才还是手上留情了”。想到此心中黯然,微微轻叹一下。
岳轩辕眼瞅钱越出招是越来变化越多,精妙招式层出不穷,心中暗想;“我如再不使出杀着,料难取胜。即便胜了时间一长,难免被罗平、凤二娘二人讥笑,以后传了出去倒是颜面无光”。想到此大喝一声;“看招”,身体纵起左掌一晃,幻出叠叠掌印,右掌变拳隐于其后,奔着钱越当胸袭来。钱越只觉掌风迅疾竟是迫的自己呼吸不畅,眼前一排掌印,却是分不清哪个是实招哪个又是虚招。情急之下左掌护胸,身形爆退。哪知岳轩辕右拳便如闪电一般,“唰”地探出,眼瞅便要打到。
采薇大急“哎呀”叫出声来,想要施救已是不及。屋中猛然一声娇喝;“三师傅,不可伤他”,随着话声,人影一闪赵玉珂从屋中飞身掠出。岳轩辕闻听呼声心下吃惊,料不到屋中竟是藏着小郡主,稍一迟疑,钱越已经滑开三步。赵玉珂闪身来到场中张口叫道;“三师傅,我是玉珂啊”。
岳轩辕借着月光看去,就见来人挡在钱越身旁,一袭白衫、长发过肩、面容清秀,眼睛清澈明亮,正是玉珂无疑。顿时面色低沉横眉立目对着玉珂怒道;“好,好,你原来躲在这里。王爷自你走后便大发雷霆,吩咐下来要全力找回。三界教众弟兄也是大江南北遍地寻访,这回好了,终于找到你了,明日便随我回去罢”。玉珂从未见过岳轩辕如此发怒不由一怔,眼望钱越,缓缓垂下头来不敢作声。
罗平、凤二娘心中均是一愣,他二人哪曾想到屋中之人竟是赵玉珂。凤二娘迈步上前媚笑一声;“哎哟,原来是小郡主在里面呀。这......这......,都怪二娘有眼无珠,还请郡主原谅二娘冒失”。她刚才对屋中人出言相讽,此刻才知是赵玉珂,正是自己惹不起的主,言语中大有讨好之意。赵玉珂微微一笑;“二娘,只知你眼睛厉害,却哪里知道原来说话也是这般尖薄”。凤二娘脸色尴尬连连笑笑;“哪里,哪里”。
采薇望着玉珂心中却是一丝欢喜,暗暗想道;“原来这个赵姑娘竟是西宁王的女儿,此翻岳轩辕如能带她离开,那么师哥倒是可以留了下来”。
罗平上前轻咳一声;“岳左使、郡主大家都是自家人,我们大厅一叙”。说着摆手臂让了一让。玉珂微微道;“不用了,罗右使凤护法,天色已晚,你们也早些回房歇息吧”。过来拉住岳轩辕胳膊笑笑道;“三师傅,来”。拉着岳轩辕便往屋中走去。
罗平迟疑一下挥挥手;“呃,好,那就散了吧”。钱越进房将刘阿四穴道解开,那刘阿四爬将起来,连滚带爬奔出房去。
岳轩辕望着钱越出手解穴手法,对玉珂问道;“这位小兄弟又是何人?”。玉珂微微一笑站到钱越身旁道;“这位钱公子,杭州人士,祖上便是吴越国国主”。岳轩辕一愣;“哦”,上下打量一番忽笑道;“钱公子想必与江南第一大帮四海帮马麟马帮主相识?”。钱越点头应道;“在下管马帮主叫叔伯”。岳轩辕哈哈一笑;“嗯,如此甚好。我与马帮主倒有一面之缘。那马帮主侠骨义胆着实令人佩服”。他与马麟在霍家庄遇到,却是料不到钱越也在人群之中。接着又问道;“你们这是要往何处?”。钱越正待张口,一旁玉珂抢着道;“三师傅,我们先去汴梁城寻人,然后下江南去看钱塘江潮”。岳轩辕闻听脸色微变问道;“什么?去汴梁城”。
赵玉珂缓缓走将过去,上前扯住岳轩辕衣袖面露哀求之色低声道;“三师傅,你可不可不要带我回去,一旦回去,父王定会责罚于我”。岳轩辕脸色一沉道;“不行,你现在身为郡主怎可到处游逛”。玉珂继续哀求道;“三师傅,你自来便是最疼我了,现在连你也不帮我......”。岳轩辕望去,就见玉珂满眼擎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觉心软微微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这次可闯了大祸”。
玉珂甩手放开衣袖撅起嘴来喃喃道;“好吧,你将我带回去罢,我若受到惩罚,你便安心了”。岳轩辕瞧瞧玉珂暗自思量;“这个小丫头莫不是情窦初开,喜欢上这个小子了”。又望望钱越心想;“这小子仪表堂堂,武功精湛,稍加磨炼日后倒是能成大器,二人如果能在一起,郎才女貌也算般配”。想到此心中微微一乐。忽然又暗道;“只是......只是不知这小子品行端不端正?”。他见钱越身后站着的采薇,俊俏温雅,修眉端鼻,一身着白衣更显得婀娜多姿,脸上现着关切神态,心中不由得有此一问。
踱了两步只见玉珂依旧可怜巴巴瞧着自己,岳轩辕暗想;“如果我此刻将她带走,只怕回去后便再也不可能出来了,她心中定会怨恨我......”。想到此岳轩辕一声微叹。
见岳轩辕低头沉思,玉珂一脸委屈道;“三师傅,你说要回,我便随你回去,只怕再没机会喊你三师傅了”。岳轩辕闻听剑眉立起;“好,好啊,你威胁我?”。玉珂忙道;“弟子不敢,你想我一回去,父王便将我看管起来,三师傅又远在三界教,要想见面没个十年八年是定然不行的”。岳轩辕“哼”地一声;“说一千道一万,你是决意不想与我回去,好,我答应你暂且不回。只是你若到哪,我便跟到哪”。他既是见着玉珂,便决意不容玉珂再次出走。玉珂一听面露笑容;“嗯,三师傅,只要不回我都依你”。岳轩辕长袖一甩也不答话,掉头出屋。
原来岳轩辕在想;“一则,赵王此时正在气头,小郡主回去必受惩罚,倒不如缓些时日,待他消消气再说。二则如能通过钱公子游说四海帮马麟一同投奔三界教,那便是奇功一件,到那时赵王自然不会再怪罪小郡主了”。
待岳轩辕一走,钱越抚掌对着玉珂笑笑道;“这下好了,你不用回去了。你们也早些歇息”。三人互道晚安,钱越也回房睡觉。
这一夜,玉珂因为不用急着赶回西宁城终是放下心来,在加上一路长途奔袭,身体疲惫,躺下来便沉沉入睡。睡梦中迷迷糊糊觉得采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微微轻叹。第二日,天刚蒙蒙见亮,玉珂微微睁开眼睛,就见采薇秀发散落掩着脸颊正自熟睡。就见她眉目微蹙,隐现出淡淡忧伤。手掌半张握着一只小瓷瓶。
玉珂怕她着凉轻轻起身,拿起衣裳给采薇披盖。岂料睡梦中采薇猛然惊醒,“腾”地一下坐起,手掌猛合握住瓷瓶往后藏去。玉珂楞一愣,见那采薇神情紧张,面色苍白,关心道;“姐姐,怎么了?”。采薇眨眨眼睛,瞧瞧四下呆了一呆,喃喃道;“没什么,刚刚做了个恶梦”。玉珂听罢笑笑;“姐姐,许是连日劳累所致,你再歇息会,一阵我叫你便是”。采薇微微摇摇头;“不用了”,抬手将瓷瓶揣入怀中。
正在这时,一阵扣门声响起,门外有人轻声道;“小郡主,罗右使有请”。旁边屋门一响,外面传来二人对话声;“哟,钱公子起来了,正好一起去用早饭”,“嗯”。玉珂大声道;“知道了”。二人收拾停当,来到外面就见刘阿四点头堆笑;“郡主,罗右使派小的来请三位去用早饭”。三人随着刘阿四进入大厅,就见岳轩辕早已坐定,罗平、凤二娘一旁陪坐。
吃罢早饭已过卯时。范扬、刘阿四早已牵马在庄门守候。四人翻身上马催马而行。罗平望着远走的四人忽地哈哈大笑;“二娘,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我收拾一下也准备回教中吧”。凤二娘一怔随即笑道;“你这也太阴毒了吧,如果这样那岳轩辕纵是不死,也会失去左使位置”。罗平嘿嘿笑道;“那也管不了许多了”。
岳轩辕、钱越、玉珂与采薇四人一路疾驰,不出一日,前方已近汴梁城,远远望去城门下军兵守护,戒备森严。等到进得城来却是另一番景象,两边商铺吆喝声不断,路上行人如织,熙熙攘攘一派繁华。
岳轩辕牵马站住问道;“钱公子要寻之人身在何处?”。钱越呆了一呆心想;“我到底说与不说,三教界与西宁王有千丝万缕关系,可他偏偏身为三教界的左使”。抬眼见玉珂正望着自己,心中一笑;“我已将玉珂当成自己人了,他与玉珂便如父女一般,我倒是多虑了”。连忙说道;“此次是去惠亲王府寻找傅爷爷”。岳轩辕一怔,“哦”地一声愣在当地。心中暗道;“这个小子真是不可小觑,竟然与惠亲王有瓜葛”。抬眼望着前面一座酒楼,哈哈笑道;“既是到惠亲王府,我便在这此等候”。钱越望去就见前面酒楼富丽堂皇,气势宏伟,门头三个大字‘状元楼’。
钱越望望玉珂说道;“既是三师傅在此等候,你便与我一同入府也好引荐给傅爷爷”。赵玉珂心中欢喜仰脸笑道;“好啊”。二人连说带笑,倒是谁也没注意采薇神色黯然一声不吭,扭过头去呆呆地望向远方。
三人避开人群,拐了几拐,不大会功夫便来到亲王府。钱越上前便欲扣门,哪知这时门猛地打开,从里面急冲冲地走出一人,眼见便要撞个满怀。钱越急忙身形一闪,避在一旁。那人收住脚步定睛瞧看,嘴中咦地一声;“这不是钱兄弟么?”。钱越一瞧,脱口叫道;“闫大哥”。就见那人探头往两旁瞧看,身体一侧将三人让了进来,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钱越压低声音;“我听说傅爷爷在这,所以赶了过来,万万不曾想在这能碰上大哥”。原来钱越所称的大哥,便是霍家庄霍英大弟子闫松林。闫松林笑道;“不光是我,我们江南联盟好多人都在,走,跟我来”。
前方一座大厅,还没走到,钱越已听得里面人声嘈杂。忽听身边闫松林高声喊道;“盟主,盟主,你看看谁来了”。大门开启,十数人从里走了出来,钱越远远望去就见一群人中见过面的到有十之七八,为首之人身材魁梧长发须髯样貌堂堂正是马麟。
“马伯父是我,越儿”,钱越见着马麟高声叫着,脚下紧走两步迎上前去。马麟大感意外一把握住钱越道;“越儿,是你?刚才你傅爷爷还说到你,快进来,快进来”。等进入厅内,就见正面座椅端坐一人,花白发髻,面色和蔼。钱越望去,正是自己日夜想念的傅爷爷,急忙奔过去深施一礼;“傅爷爷,越儿拜见傅爷爷”。傅质直站起身来,上前拍一拍钱越哈哈笑道;“越儿?好、好,你平安归来就好,殊不知爷爷是日夜挂念你呀”。眼光一闪落在身后采薇身上,声音抖动道;“你是......你是薇儿?”。
采薇早知傅质直身在亲王府,只是自己一直无暇前来相认,今日得见,顿时悲由心生,想起以前日子不由得眼泪盈框,走上前来款款低身一拜道;“爷爷,我是采薇”。傅质直上下打量一番;“嗯,薇儿。好,好,爷爷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当年,陆晴川将你交于我手,本来是希望将你抚养成人,不曾想途中生变......唉......都怪爷爷一时大意。好在你现在安然无恙,爷爷也就放心了”。伸手一招道;“来,来来这边就坐”。
待采薇刚一落座,傅质直点点头手捻胡须笑着说道;“一晃数年,你都长成大姑娘了,我也是越来越老咯”。采薇抿嘴一笑,欠身形道;“爷爷,你这才叫老当益壮”。傅质直听罢哈哈一笑摆摆手;“你呀,还和小时候一样乖巧,讨人喜欢啊”。略一停顿,紧接着又道;“对了,你可知你兄长现今已是朝廷状元?前些日子奉命赶往云南段王府”。采薇呆了一呆奇道;“薇儿与哥哥已是相认,只是不知他已经赶往云南”。
马麟哈哈大笑望着傅质直;“二伯,今日越儿与薇儿同时现身,真是可喜可贺,马麟这就去准备,一会您老可得喝上几杯喽”。旁边一群人哈哈大笑张口附和。傅质直扬手笑道“那是当然,今日之事老夫还真得喝上几杯”。众人一听连说带笑拥着马麟出门准备。
“傅爷爷,拜见您老人家”,赵玉珂跨前一步盈盈下拜。“哦,好好,免礼,免礼”,傅质直一愣望着玉珂微微道;“这位姑娘是......?”。玉珂嫣然一笑,脆声道;“我叫赵玉珂,以后叫我珂儿即可”。傅质直一笑;“嗯,珂儿姑娘你既与越儿、薇儿一同前来,自当不必见外”。赵玉珂张嘴笑笑;“谢谢傅爷爷”。
“傅爷爷,你不是在归云山庄么,怎么会在亲王府?”,钱越走到傅质直身旁,低声疑道。傅质直望望钱越轻叹一声;“当初,你三伯父马麟、四伯父兰修竹先你追踪耿亮。这一去便了无音讯,我在归云山庄闲暇无事,心中又是挂念,便一路探访”。望了眼采薇,又慢慢道;“途中巧遇你哥哥清秋与惠亲王。受惠亲王所邀,这才来到亲王府”。钱越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
傅质直双手一摆;“来来来,大家坐下来谈”。见众人都已落座,傅质直眼望钱越面色凝竣沉声道;“越儿,眼下天下纷争又起,黎明百姓苦不堪言。我等学武之人当挺身而出保家卫国避免生灵涂炭,这也是我留在亲王府的缘由”。钱越正色道;“爷爷,您自小便告诉越儿,钱氏祖上为保一方百姓安宁免受凌辱,不惜舍弃功名利禄大好江山,实乃智德所为。越儿从小谨遵教诲,不敢相忘。现今国家危难,越儿自当竭尽全力,以己之力避免百姓涂炭”。
傅质直点点头又道;“现今朝廷奸臣当权宦官当道。满朝文武尽受控制,不得已,我才将江南各位朋友请将来,商讨对策”。
“傅爷爷,我想起一事”,钱越忽然说道。傅质直望望钱越,见钱越神态急迫便道;“你说”。“越儿,越儿在青州曾经见过耿亮”。“什么?”,傅质直双眼闪光连忙道;“他人在何处?”。钱越面现窘色喃喃道;“只是当初有人捣乱,越儿没能跟上他”。傅质直听完顿了顿微微叹息一声;“你年纪尚轻,阅历又浅,也怪不得你”。钱越面色一变笑笑又道;“只是,越儿发现一条线索,倒是有用”。傅质直“哦”地一声;“你讲讲看”。
钱越立起身形,来回走了两步;“在原州城见着冷聚阳冷伯伯时,机缘巧合在您送冷爷爷的翡翠夜光壶中,无意中发现一首藏头诗”。傅质直一怔,心知关系重大,脱口道;“什么诗?你且说来听听”。钱越定定心神说道;“提笔从戎数十载,防忧每愁日夜深,耿节终老空一场,梁栋之下亦姓钱”。傅质直心下黯然低声道;“当年我兄弟五人中,冷大哥是唯一文官,他因与我等意见相左故而运走他乡,却是终究还是心系钱家,只可惜被我们兄弟误会多年,唉”。微微深叹一声低头不语。
钱越望望傅质直接着道;“我得知耿梁善使一对判官笔,越儿联想到江湖上用判官笔的本就不多,正巧遇到官府刘雄。一试之下才发现二人竟是同门师兄弟”。傅质直眼睛一亮;“哦,刘雄本是矩州毒手判官门门下弟子,这么说那耿梁也是毒手判官门下,只是这个耿梁与耿亮又有什么联系?又莫非二人本就是一人,只是名字读音略有差别”。
正在此时大厅之门忽被推开,一人大踏步进来,嘴中笑道;“听说来了一位少年侠士,我来看看是哪一位”。傅质直立起身来笑笑;“原来是亲王驾到,来,我来引见引见”,对着钱越道;“这位便是惠亲王”。又一指钱越;“他叫钱越”。
钱越抱拳施礼;“拜见惠亲王”。“免礼免礼”,惠亲王上下打量钱越笑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英气逼人”。猛然右手一撩衣襟,左手一翻“唰”地当胸拍到,钱越一惊不知所措。耳边采薇、玉珂接连两声惊呼。就见傅质直微微一笑;“越儿,不必担心,亲王只是想试试你的武功”。眼见掌势凌厉,便要拍到。钱越脚下一滑踢开座椅,身形侧闪已是避过来掌。惠亲王眼见一掌拍空,嘴中高叫;“好”,身体下蹲,摆腿便扫。钱越双足点地腾空跃起,哪知惠亲王不待钱越落地,身体弹起左脚高抬,又“唰”地踢了过来。钱越人在空中,眼见对方脚便踢到,伸手在来脚上一压,身体借势后翻已是稳稳落地。
惠亲王哈哈一笑收手而立;“钱少侠好俊的功夫”。钱越笑笑道;“哪里,惠亲王过奖了”。惠亲王道;“钱兄弟不必过谦,小王最爱结交武林人士,你我以后多加亲近”。转眼望望着采薇面露难色愁道;“采薇,你怎能跑到这里来了,若是让丁谓知晓,那便难办喽”。采薇低头微微道;“丁谓只知我与师傅一同出城,料来也不会想到我已回来。”惠亲王摇摇头;“你应知那丁谓爪牙满城皆是,切不可大意”。采薇望望惠亲王低声应道;“我知道了”。
“开饭喽”,闫松林一声高喊。惠亲王笑笑道;“好,今日大伙兴致都高,我们便不妨多饮几杯”。马麟望着傅质直应道;“今日,要数傅二伯最为高兴,大伙自然陪也要多陪一下”。他知傅质直对采薇当年走失耿耿于怀,今日见采薇与钱越一同到来,心中异常高兴。这才有此一说。傅质直闻听哈哈大笑;“好,今日便借惠亲王的宝地,与大家好好高兴高兴”。惠亲王见此情形张嘴说道;“好,傅老英雄请,大家请”。
席间,一群人推杯换盏,吆五喝六倒是热闹。采薇望望钱越又看看玉珂忽然轻声道;“玉珂妹妹,你救越哥哥回来,难到就不怕你父王责罚?”。此言一出,钱越与玉珂同时愣住。惠亲王笑笑说道;“这有何难,我命人准备一份厚礼,明日派人送去,料想也无大碍。只是,你父王身在何处,高姓大名?”。钱越脸色微变,连忙道;“不劳惠亲王挂念,明日我便送玉珂回去请罪便是”。
赵玉珂望望采薇,心中颇为不满,立起身形微微笑道;“谢谢王爷美意,我父王便是西宁王赵怀韬”。话音刚落,四下顿时骇然,刚才还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瞬间归于寂静,周围众人眼光齐唰唰地望向赵玉珂。早有几人亮出兵刃抢了过来,嘴中一番嚷叫;“拿下这个小妖女”,“哼哼,自投罗网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慢”,惠亲王双手一挥,喝住众人。眼望玉珂问道;“你父王真是赵怀韬?”。赵玉珂微微一笑;“父王名姓岂能乱改,不错,赵怀韬便是家父”。“惠亲王不必再说,待我将她拿下,正好逼迫赵怀韬退兵”,马麟手举混铁鹿角钩便要动手。钱越大急起身形挡在玉珂前面双臂张口慌乱道;“马伯伯不可,玉珂救我性命在先,万万不可伤她”。傅质直摆摆手对着马麟道;“你且慢动手”,望望赵玉珂厉声道;“你既然救过越儿,我等也不为难你,你走吧,下次再见定不轻饶”。钱越满面诧异大惊道;“傅爷爷......”。
赵玉珂从小到大哪里受过如此委屈,满眼哀愁望望傅质直又看着钱越残笑一声;“越大哥,珂儿本以为爱一个人,两人便可自由自在的长相厮守在一起。哪里知道世上诸事难料......”。她转眼又看看傅质直;“傅老前辈,我与越大哥真心爱慕。我父称王称霸,那是父王之事,与我毫无干系”。傅质直闻言大怒,挥掌“啪”地拍在桌上,厉声道;“小妖女,只要老夫有口气在,越儿便万万不会娶你为妻,你死了这条心罢”。
钱越向玉珂望去,就见玉珂神情落寞凄凉面目苍白,双眼含泪强忍着不让眼泪滴落下来。四目相对,钱越突觉心头一震不觉呆呆立着,只见玉珂眼中尽显愤怒哀怨,又夹杂着一丝无奈,猛得回过头来,一滴泪珠甩落洒溅桌上,弹起时已化成若干小珠。待钱越猛然清醒时,玉珂已是推开众人奔到院中,几个起落跃出府墙。
“玉珂慢走,等等我”,钱越大声唤道。身形高高跃起,施展轻功闪跳穿插避开众人,奔到院中直追下去,耳边传来傅质直呼叫声;“越儿,回来......”。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钱越站在街头任由雨水浇透,但见四下空无一人,雨线濛濛,啪啪地溅落在地上,却哪里有赵玉珂的影子。钱越心中发急大声唤道;“玉珂......”,施展‘如影随形’顺着街市狂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