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利刃见天日 神功现江湖
书名:陇西行 作者:流光 本章字数:12597字 发布时间:2023-06-29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雨烟忽地喊道;“快看,快看那是什么?”。钱越提起精神努力睁大眼睛望去,透过雨水隐约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他久居杭州城见此黑影轮廓便已断定前方必是海岛。当即兴奋道;“前面像是一座海岛,我们有救了”。“哦……那就好了……你一定撑住了”。钱越听着冷雨烟断断续续地说话,心头一惊,扭头看时就见冷雨烟面色苍白神色萎靡竟似用完全身气力,伏在树干上随着波浪上下浮动。嘴上连忙叫道;“雨烟,雨烟姑娘”,希望唤醒冷雨烟,却不料那冷雨烟伏在树干上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回应。

  又过了一个时辰,二人被海浪渐渐推至岸边,岛上林木茂盛人迹罕至。钱越勉强爬起身来将冷雨烟背起寻找避雨之处。转过弯来,一艘大船横在海岛背面。钱越大喜心道;此处有船必有人家,待我上前借个地方先暂时躲避大雨。

  靠近大船,钱越高声叫道;“有没有人啊?“,见无人应答,钱越又提高声音道;“有没有人啊?在下被海水冲到此处,还望主人赏个情面进去避避雨水”。四下寂静无声,钱越楞楞背着冷雨烟推开舱门,里面一股朽木味道冲鼻而来,船舱中静悄悄空无一人。

  钱越将冷雨烟轻轻放下,就见里面灰尘满地,顶挂蛛网,漆面剥落,船底多处破损朽败,似乎许久无人待过。“需找些吃的喝的给雨烟姑娘,好让她补充补充体力”,想到此钱越来到后舱拉开厨门,里面充满霉菌异味,抬眼望去,就见桌上集满着厚厚灰尘,叠放着数拾只瓷碗,地上横七竖八滚放着数只空酒坛子。

  当下钱越打开窗户,将里外一通清扫,不大一会便已干净许多。望望外面天降大雨,忙将空酒坛搬至舱外接满雨水。他突然绝处逢生心情大好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力。

  见冷雨烟未醒,钱越心道;“我现在还是出去找些吃的去吧,待雨烟醒来也好补充体力”。当下迈步出舱反身将舱门关好,向岛内走去。

  良久,冷雨烟悠悠睁开眼睛看看四周正自疑惑。这时舱门“吱嘎”一声打开,钱越走了进来笑着道;“你醒了,快些吃点吧”,说着手掌摊开,冷雨烟望着浑身湿透的钱越微微一笑;“你怎么下这么大雨还要出去找吃的,不好等雨停了再去吗?”。钱越微微一笑;“岛上也没人家,只好摘些野果充饿吧”。

  外面天空渐渐放晴,不大一会雨水便也停了,二人吃点野果,喝着雨水,精神大好,不大会体力便也恢复不少。

  钱越望着冷雨烟忽然面色微红,转头望着窗外道;“现在雨已经停了你将衣服脱下,我到外面点着火把你的衣服烘干,这样穿着也舒服一些”。“啊”,冷雨烟低头望望见湿衣粘身不由得羞地满脸通红,面现尴尬神色。

  “你,你身带火折么?”,冷雨烟忽然问道。钱越笑一笑;“带有,只是跌落海中后便即寻找不到,想来已是在海水中遗失。不过,我有法子点着火”。“是么?那我倒要瞧瞧你是怎么生火的”,冷雨烟站起身来好奇道。“好,你随我来便是”,钱越说完前面带路,二人出得船来爬坡转弯一炷香时间来到一处山岗,只见前面山坡凹陷下去,顶上巨石却突兀凸出,正好形成一处天然洞穴。进去看时里面竟然堆有干柴,边上摆有火折。钱越望着木材一笑;“这里主人许是知道我们要来,特意备好一般”。说着伸手拿起火折连连晃动·,却是怎么也不燃烧,忍不住用嘴急吹,哪里有半点火星。

  冷雨烟咯咯一笑见钱越脸色难看,连忙用手掩嘴。望望钱越焦急的样子,忍不住还是笑出声来。钱越面色尴尬呆呆望着火折子道;“想来因为年代太长,火折已经失去用途了”。回头看看一堆干柴忽道;“有办法了”,伸手捡起一根木头用石头将中间凿出个大坑,又捡起一根木头将前磨成尖状,在坑处撒些干枝树叶,握在掌中在木头上的坑中来回戳转,良久,坑中竟缓缓冒起一缕轻烟。赵雨烟见状一笑;“我来助你”,当下运功掌对坑处。不大会就见得冷雨烟手掌发红,周围慢慢的腾起热气,钱越手上不由得也是加快转速。

  烟气越来越浓,忽然火星一跳,周围树叶已被点燃,二人齐呼一声。钱越笑道;“你先回船上去吧,我加些柴便去取你衣服”。

  乘着冷雨烟去换衣服,钱越跑到海边不大会便捉到三条大鱼两个螃蟹,将取来衣服加上自己衣裳一并放在火边烘干,又将雨烟衣服放回原处。这才回来专心考起鱼来,不多时周围便开始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好香”,钱越听到冷雨烟说话声音,转脸看去不禁呆了呆,只觉心跳加速脸上涨红,就见雨烟长发散披,面露浅笑,光脚赤足缓缓向自己走来,那雪白脚掌踩在浅滩上印出一连串脚印,犹如海上精灵一般,瞧得竟是痴了。

  见钱越望着自己呆呆不动,雨烟面上一红,走上前来掩饰慌张道;“好香啊,便是在家中也烤不出这般香气”。钱越经她一说,回过神来开玩笑道;“你若喜欢,我便天天烤给你吃”。冷雨烟一怔满脸羞红,慢慢蹲下呆呆地望着火苗不再言语。

  钱越将烤好的鱼递过来道;“你先吃”。冷雨烟拿起烤鱼眼望钱越忽然幽幽道;“我希望你不要怪罪如烟,她虽然推你掉入海中,却实属无意”。钱越呆了一呆,想想掉崖经过缓缓道;“我不会记恨她就是”。冷雨烟望着钱越又道;“那师傅肖笠蓊呢?”,钱越又一呆,低头吃着烤鱼便沉默不语。

  冷雨烟见状不再相问缓缓说道;“师娘温玉白曾经提起,多年前山上来过一位女子,自称恭州铁拐门门下,叫作凤二娘,她讲自己路上偶得风寒,想在山上调养几日。大家都是武林中人,自然全力相助。师傅邀她山上小住,期间更是帮她调养医治。直到她寒病全好,才送她下山,不料过了几日,师父发现一本‘惊魂摄魄功’的武功秘籍竟然遗失,思前想后断定是那凤二娘盗得。便携师娘赶往恭州铁拐门讨要,谁知到了恭州才知凤二娘已被逐出师门,自此师傅师娘便踏遍中原大地开始搜寻,只是那凤二娘却是再无消息。二人失望后悔,无奈之下返回山上立下重誓,才在山中石上写下擅入者死”。

  钱越看看冷雨烟心道;“哦,怪不得打斗时我瞧她师傅,便觉心神难定仿若魂魄出窍,原来这便是‘惊魂摄魄功’了”。想想凤二娘在霍家庄便用此功打败孔浩,当下笑道;“那使‘惊魂摄魄功’的凤二娘我却知道再哪里”。冷雨烟一楞睁大眼睛疑惑道;“什么,你知道?”。“嗯,我知道”。当下钱越将霍家庄情形讲给冷雨烟听。

  冷雨烟听完笑笑道;“好了,这下告诉师傅,也能帮他了却一桩心事了”。话一出口,望望四周大海,雨烟脸色暗淡喃喃又道;“只是也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出得去海岛”。钱越见状安慰道;“今天你我好好休息,明日砍些树木将那大船好好修补一下,自然就能离岛回家”。冷雨烟听得面露喜色,笑笑道;“好啊,那明日我们便开始修补船只”。

  二人匆匆吃完鱼蟹,身子舒坦只觉是数日来最舒服之时,多日困乏来袭,二人便和衣而卧,不多时便已沉沉睡去。

  清晨,云雾弥漫,茂密的丛林中鸟声此起彼伏。冷雨烟坐起身来揉揉眼睛,见钱越早已起来正往火堆中添加干柴。

冷雨烟微微一笑道;“钱公子你起来了?”。“恩,你先喂饱肚子,待会我们就去寻找一些树木修补船只”,钱越说道。

  日头初升,阳光普照,浓雾渐渐消退。冷雨烟站起身来望望钱越道;“嗯,好了,我们走吧”。“嗯,等等”,钱越说着由地上捡起一根树杈晃晃道;“如果碰有野兽,这倒是最好的武器”。二人一前一后说说笑笑向密林深处走去。

  “钱公子,你说这海岛上有没有人?”。冷雨烟心中疑惑对着前面的钱越说道。钱越想想道;“嗯,不知道,要说有人,昨日到现在一个人都没碰到。要说无人,这是一处荒岛也说不过去,岸边的大船却分明告诉有人来到这里没有离开”。“咦,你看那里倒也奇怪”,冷雨烟忽然心觉有异高声呼道。钱越顺着冷雨烟手指方向望去,就见远处山峰高耸,山石嶙峋,山峰中间却是平滑光整便似刀切斧劈样齐整,似乎有人专门开凿过一般。

  二人好奇一路奔去。来到近前,这才发现原来垂直面是两条巨大石块耸立起来,石壁上雕刻着‘慧心岛’三个大字,虽是风吹日晒亦是隐约可见。钱越拍拍石块对着缝隙大声喊道;“哎,有人吗?”,里面忽然有人也道;“哎,有人吗?”。二人相互一望顿感诧异。钱越继续喊道;“我二人流落岛上还请施以方便”。里面人也道;“我二人流落岛上还请施以方便”。钱越愣了一愣随即醒悟对着冷雨烟道;“原来这里面是空的”。侧耳细听里面毫无声响,只是脸面忽有凉意感觉有风吹出。

  钱越点燃火把靠近石缝,顿时火苗向一边倾斜。钱越醒悟道;“火苗向一面倒去,那么里面必然有进风口,走,我们四下看看去”。

  二人爬上峰顶,山峰顶上林木茂密,连绵嫩草,二人来回寻了几遍也没有看出任何端倪。猛然钱越想到傅爷爷带自己到镜湖寻宝时,曾经指着树干说那是马爷爷开凿的气孔便于洞底下空气流通。惊喜道;“雨烟姑娘,现在仔细检查一下树木,看看是否有空心树干”。冷雨烟依言在每颗树干敲敲打打。

  “钱公子,你听”,雨烟边敲树干边唤钱越。钱越听着“嘭嘭嘭”声响,喜道;“看来便是这棵树有古怪了”。抬眼细瞧,就见这棵树树顶早已枝条枯萎,只是旁边枝藤缠绕向上,不仔细看便似活树一般。钱越伸手一摸,不料手摸之处树皮竟然松动,一掰之下大块树皮便掉了下来。

  “你将火把拿着”,钱越将火把递给雨烟,双手较劲向前猛推,不料手掌刚一拍到树木,那树木只是微微晃动,自己的手掌却一阵钻心疼痛直如断掉一般,痛地咬牙切齿。原来,情急之下竟然是忘了自己已经内力全失,全力去推树干了。

  冷雨烟见状低叹一声,心中微微道;“唉,要不是阴差阳错被师傅废掉武功,钱公子也是少年才俊,可是现在却是连一棵枯树也是推不倒”。将火把递给钱越微微道;“让我来吧”。双掌上翻抵住树干,嘴中轻喝一声;“开”。

  “轰隆隆”一声巨响,大树从根部折断倒向一边,露出一个漆黑大洞,只觉一股霉臭味扑鼻而来。二人闪在一旁,待霉臭味散尽一前一后向洞里摸去。

  入得洞来,四下寂静无声漆黑一片,钱越扶着雨烟慢慢向前挪去,忽听冷雨烟“哎哟”叫得一声,脚下“咕噜噜”滚过一物,钱越将火把靠近一看不由的大吃一惊,耳边雨烟连声尖叫惊慌不已。原来冷雨烟一不小心踢得一物竟是颗骷髅头。

  雨烟吓得一身冷汗双手紧紧握住钱越胳膊,小心翼翼的跟着。眼见着地上尸体越来越多,身上衣服大多已经腐朽破败,都已变成俱俱白骨,横七竖白躺在地上,身旁边尽是些丢弃的刀剑。那些白骨或胳膊被砍掉,或肋骨折断,或心口留下大洞,或腿脚分家,个个瞧着令人惨不忍睹无法直视。钱越抬起火把就见冷雨烟面色惨白,目露恐惧。低声安慰道;“你闭上眼睛,我给你带路”,望望地下摇摇头又道;“看这些人身着僧、道、俗,各式衣裳,怎会齐聚此地,打斗又是如此惨烈,当真难以想象”。再往前走尸骨更多,或站或躺,姿势各异。钱越举着火把向前瞧看,见不远处便是两扇巨大的石门。恍然大悟心道;“这些人想是要离开此地,哪曾想石门闭合,便再也出不去了”。

  冷雨烟双眼紧闭颤声道;“这许多尸骨,不看也罢,我们赶快出去吧”。钱越放眼望望开口道;“好,这里也无活人,我们这就出去”,顺着墙边二人缓缓往出走去,忽然钱越脚下一绊,脚下似乎踩住什么机关,耳边轰隆隆声响,再一看眼前墙面忽地缓缓打开,竟是有一道暗门,门一开启里面同样霉臭袭来。

  二人顿时大骇,楞了片刻见再无声息,当下迈步走入暗门,只见里面却是另有空间,原来竟是一间硕大的石室。借着烛光,一具身形高大尸骨,头向侧歪手擒长剑倚靠在门前石桌之上,桌面灰尘轻盖隐隐还有蜡烛烧尽的痕迹。钱越绕到尸骨后面吃惊道;“雨烟,你看”。冷雨烟转身过来,惊恐万分嘴中不觉“啊”地叫出声来,就见尸骨后背斜插着一柄宝剑,直没剑身。一把长刀劈在左肩之上,亦是入骨三分,眼前景象恐怖令二人是不寒而栗。                              

  墙脚堆着若干木箱。二人上前打开木箱,一排排牛油蜡烛摆放箱中。钱越拿起一根,嘴中叹道;“希望这些蜡烛还能管用”。火光闪动,蜡烛已被点燃,室内顿时明亮许多。就见石室后墙放有一张大床,一具尸骨肋骨凹陷平躺在床,比起前面的尸骨又显得瘦小了许多。

  冷雨烟低声道;“这里二人倒像是夫妻一般”,轻移脚步来到桌前,将蜡烛轻轻放置石桌。忽然嘴中“咦”的一声;“这里有字”。钱越走近道;“我看看”。就见桌面覆有厚厚一层灰尘,灰尘之下果然隐约刻有字迹,当下用嘴一吹,荡起阵阵尘埃,一排排宋体字迹便显露出来。

  冷烟雨轻声念道;“余,纵横江湖十余载,伤敌无数,人称剑圣。遇女慧心百年好合,遇江湖恩怨萌生退意,远居海岛,从此恩爱有加,快意人生。却不料江湖三十六派掌门结伴寻仇……”。再往下看,字迹模糊,桌上血迹斑斑。料想这人重伤之下,口喷鲜血。

  钱越仔细辨认接着道;“可泣妻已不在,愤怒之下将来敌尽数斩杀。只因当年气盛夺得数家门派武功秘籍,招此横祸以至于悔不当初”。钱越抬眼望望冷雨烟道;“这对夫妻强夺别派武功秘籍,结下梁子远避江湖,却不料还是被仇家寻到,唉”。伏下身子接着念道;“余居岛十数载,潜心修为,终于化剑为掌,所创掌法,尽刻石壁。后世有缘之人,恭请将室外尸体移出洞外,余愿将二十八式‘狂风落叶掌法’相赠”。钱越念完暗道;“想来此人怕留遗憾,在身受重伤临终之际拼尽全力才写下来”。

  二人高举蜡烛靠近墙壁,璧上果然刻有图案,形状丰润洒脱,一招一式流畅怪异,每幅图边上刻有招式名称。

  冷雨烟望向墙上画作,见图中之人身形飘逸洒脱,一招一式怪异凌厉。看罢多时忽觉石壁上人物渐渐的开始衣襟飘动,举手抬足之间越舞越快,猛然间只觉得心头一阵慌乱,头晕眼花,便欲呕吐。

  冷雨烟心中大惊急道;“钱公子休要再看”。钱越浑然不解呆呆道;“怎么?”。“你没事吗?”冷雨烟缓了口气纳闷道;“我看久了,便如走火入魔一般,还是不要看了”。钱越想想道;“既然这样,我先送你到船中休息”。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石室爬出洞外。

  “你拿把刀要做什么?”,冷雨烟望着钱越手中提着单刀问道。钱越笑一笑道;“那位老前辈讲了,如果将洞中尸骨移走便将‘狂风落叶掌法’相赠,我们已经看过,便要信手诺言”。雨烟望了眼钱越不再说话。心中暗喜;“你虽内力尽失,习得武功招式倒是也有益无害,我却不能习看,若是想练也须征得师父师娘同意,否则倒是大逆不道了”。她虽不能习练倒是替钱越暗自高兴。一路之上钱越攀高爬低在树上采摘不少野果交给雨烟以备食用。

  将雨烟送回船上,钱越又原路返回,在离石洞不远处,便用单刀撅个大坑,将洞内尸骨悉数搬出掩埋。眼见着尸骨尽数掩埋这才松了口气,又回到石室,望着桌前尸骨自言自语道;“剑圣大侠,我已将洞中尸骨掩埋了,还你一个干净的场所,你总归也该心满意足了”。见二人身处两边又道;“你二人生前恩爱,死后却不能一起。我现在便掘坑将你二人合葬”。眼望脚下空地正是合适,当即提单刀挖了起来。

  几刀下去,刀尖碰壁发出铮铮声响,便再也挖不下去。钱越心下奇怪暗道;“什么东西这么坚硬”,当下留意细看,就见坑中一个长形铁匣露了出来。搬上铁匣打开望去,一柄鹿皮套匕首现在眼前。钱越缓缓将剑鞘拔开,一道寒光激射而出,钱越一怔不由得打个激灵,见那匕首薄如纸片,一丝微微寒光在刃身上来回滚动。钱越借着烛光细看,这才发现匕首正面刻着‘蝉翼刃’三个字。再往匣内望去,见里面放有一把长剑,奇怪的是长剑竟是剑身卷起,毫不起眼。钱越暗想;“这把短刃寒气迫人锋利无比,与它放在一处的定然也是上好宝贝”,放下‘蝉翼刃’顺手将长剑拿起,哪知道一拿那柄长剑,长剑一弹发出“嗡嗡”声响,仿若龙鸣一般,随即剑身陡然笔直,剑尖兀自跳动不停。钱越暗暗称奇,细细看去,发现剑身刻有三字‘盘龙剑’。钱越望着手中宝剑,随手挥舞两下,但见剑光霍霍形若游龙,左看看右看看心中喜欢,实是爱不释手。

  再往下看,见是个油纸包,钱越拿起缓缓打开,待打到第三层时,原来是一本书卷。封面大字写着《奇经八脉融合功》。钱越面露喜色,当下翻开第一页,就见上面写到,本门功法,习者有别。有功则无,无功则有。逆行倒流,流行倒逆二十四字。钱越不觉摇了摇头不知其意,当下翻开第二页却是人体经络脉象图。钱越越看越是纳闷,心想;“这和傅爷爷所教运气之法截然不同,难道运气还可跳穴行走。当下静下心来眼见着一页一页便要翻完,忽觉的全身穴道温热突突乱跳,经气纵横四下冲突,血脉肿胀便如无数蚂蚁在身体上胡乱穿行一般。陡然觉得后脖风府穴疼痛难耐忍不住仰头高喊一声;“啊”。只觉喊完一嗓子后,疼痛便稍缓一分,便又高喊一声。这样每喊一声便觉得身体舒服一些,等喊到第六声时钱越感到身体反而舒坦无比精力充沛。

  钱越大喜,当下翻到最后一页。就见上面写着‘移脉换穴功’五个字,心中奇道;“咦,‘移脉换穴功’,怎么这般耳熟”。忽然抬手一拍脑袋道;“想起来了,当初大和尚点我穴道,因为有这宝甲护身,赵玉珂便以为我会这‘移脉换穴功’功法”。心下好奇,忍不住拿起细看,依着书上所教,心到、意到、气到、神到、瞬间移动有来有回。一会功夫便已看完。忽然钱越猛然想起自己的风府穴曾被肖笠蓊捏住,心道;“我便试试能否移开”。当下静心凝气暗想风府穴移动,哪知意到气到,钱越竟是感到自己风府穴瞬间移开半寸。

  钱越放下书卷望望墙壁心中道;“原来剑圣留下的东西如此神奇,既然我们有缘,不妨就一并将他的掌法也学了去”。当下来到墙边,见第一幅画腰身前倾,弓腿斜砍,掌风凌厉,后面暗藏两个变招欲攻还收,隐而不发,右面写有‘蛟龙出海’四个字。心中道;这招‘蛟龙出海’变化莫测奥妙无穷,他被墙壁武学吸引,当下依着画中动作练了起来。只觉越往后练变化越多,等练到第二十八势‘暗无天日’时招式之中已经有九个变化。

  钱越反反复复将这套掌法练的纯熟无比,便又坐到地上翻看奇经八脉融合功,自认已经熟记,这才坐下休息。

  忽然洞外传来冷雨烟地叫声;“钱公子,钱公子,你在不在?”。钱越急忙跳起身高声喊道;“我在,你不要动,我来接你”。抬腿奔跑,只觉身形轻盈,一晃身便来到洞口,仰头道;“你快下来”。心中暗暗诧异不已;“怎么奔跑速度如此之快,那蜡烛竟然不灭?”。雨烟浅笑一声嗔道;“天马上便要黑了,我见你还不回来,只当你,只当你被饿鬼捉去了”。钱越一笑;“我这不是好好的,你下来看看我发现的宝贝”。

  二人肩并肩步入石室,钱越将书卷拿起交于冷雨烟道;“你来看看书上功夫,当真奥妙”。冷雨烟拿起书翻看几页,便觉内心翻滚,神志恍惚,猛地将书一丢道;“不好”。钱越一呆,见冷雨烟脸色苍白问道;“你怎么了?”。冷雨烟喘喘气道;“这书中功夫便是歪门邪道,极易走火入魔,万万不可修习”。陡然见书卷第一页写着;本门功法,习者有别,有功则无,无功则有,心中恍然大悟道;“想学这门功夫之人必须以前没有练过功夫,身体有如常人一般。如果练过功夫之人便不能练此功夫了,否则便怕是要走火入魔”。钱越一听奇道;“哦”,心中想;“原来如此,这功夫怎得如此霸道,怪不得雨烟看一眼便如走火入魔一般。对着冷雨烟说道;“原来我习练没有走火入魔,倒是因为你师傅当初废掉我的内功,我才因祸得福”。冷雨烟点点头道;“想来是这样的”。

  “好吧,这本书卷就当是剑圣老人家的陪葬吧”,钱越当下捡起单刀将坑抛大,将二人尸骨放入坑中,又将《奇经八脉融合功》用油纸包好放入铁匣当中,一并埋了起来。末了将墙角木箱拆下一块木板立在上面,用宝剑划上‘剑圣夫妻之墓’。心怀感恩暗想;“这次若非无意当中漂流此岛,只怕自己便是要变成废人了”。当即双膝一软跪倒道;“剑圣大侠,入土为安。我已经将你夫妻二人合葬,从此你二人便可永远在一起了”。说着便“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眼睛闪闪泪光盈盈,念道;“感谢剑圣大侠所授神功,晚辈将你的兵刃取走,以后自当行侠仗义,断不会有损剑圣威名”。

  钱越一手拿起剑刃,一手举起蜡烛道;“我们走吧”。抬腿跟着冷雨烟走出石室。一踩机关,那石门吱嘎嘎一声又闭合上。二人爬出树洞,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钱越将手中剑刃递给冷雨烟,嬉笑一声道;“我便试试剑圣大侠所授功夫”,双掌连挥,几掌下去树洞竟已被填平。冷雨烟见状笑道;“剑圣大侠功夫果然厉害,你一日便已恢复功力,这下我便放心了”。钱越知她所说放心便是他师傅将自己功夫废掉,心中内疚,现在终于再也不必亏欠了。当下一笑;“是了,现在便觉体内真气充沛,再无阻塞”,心下暗暗想;“剑圣大侠神功盖世,以后更应好好习练,也不枉大侠所授之名”。

  见天色已晚钱越道;“今日已晚,我们明日便开始补船,尽早返回中原大陆”。

  回到船上钱越将‘蝉翼刃’递于冷雨烟道;“这柄匕首,你拿去防身吧”,冷雨烟摇一摇头道;“剑圣大侠留给你的,我不要”。钱越一拍腰间笑着道;“这把盘龙剑,我便留下,这柄蝉翼刃你留下便是,当我报答你救命之恩”。不由分说将蝉翼刃交于冷雨烟,冷雨烟愣愣拿着短刃,望着钱越微微一笑道;“我救你却也没想到要你报答,你既然要给,我便收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钱越冷烟雨伐好树木,开始修补船只。三天一过大船修好,准备齐全,只等天气晴好涨潮时分便可驾船回归大陆。

  天气晴好,风和日丽,此时正值春末夏初。汴梁城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名身着长衫,背负宝剑,样貌俊朗的年轻人风尘仆仆走入城中,虽是满脸倦容却也掩盖不住少年英气勃发。这负剑年轻人便是梁清秋。

  大街上满是身负兵刃之人,一瞧便知是武林中人,三五成群熙熙攘攘在街口穿过。

  清秋望着酒楼客栈满员的牌子,不禁微微摇摇头,暗叹一声。“哎哎哎,公子想不想住店。我说你不必再在街道上寻了。前几日便已经满了,什么时候等武状元选拔大会结束,才能空出来”,清秋侧目一望,见和自己说话之人与自己年纪相仿,正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看你身背宝剑也是来参加武状元大会的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干净卫生,价钱公道”,那人笑着说道。

  清秋看看四下无奈道;“什么地方?”。那人一笑;“公子,你随我走便是了”。二人东拐西拐走进一片民宅,来到一户人家前,将清秋让进去一伸三个指头道;“公子,这间房子一进两开独门独院,一间每晚二两银子,你看行否,这个价钱很合适了,等到明日便不是这个价钱了”。钱越见房间宽敞还算整洁,点点头道;“好吧”。

  那人拿着银两乐呵呵的出去,清秋坐下身来,心想;“现在不知采薇身在何处,也不知在这武状元大会上能否遇到。现在距离大会便还有两日时间,我便借此时间到处瞧瞧。想到此,清秋带上门走到街市上。转眼见那年轻人又再招揽生意,二人眼睛相对,清秋微微一笑,掉头走开。

  街道两边,人来人往。忽地有声传来;“哟,这不是八卦门邱掌门么,怎么带着令徒也来参加武状元大会?”。“哈哈,我倒是谁,周掌门不在泰山好好呆着,领着徒弟也来参加大会来了”,二人一个是山西八卦门掌门邱大海,另一个乃泰山派掌门周福庆。他两本来相熟,此番各自带领徒弟参加武状元大会在此碰到,免不了要寒暄几句。

  远处一阵吵嚷之声,人是越聚越多,清秋走上前挤入人群看去,就见一群人手持宝剑围着二人,剑尖齐指,便要进攻。当中一人叫道;“章驼子,当年你伤我师弟,寻你不着,哼哼,想不到今日在此遇到,你是走不了了”。场中二人老者腰身弯曲,手握铁杖。也不答话只是发出哼哼冷笑,年少之人手持铁杖拉好架势,望着众人怒目而视。

  “唉,这两帮人偏巧在这碰到,免不了又要争斗一番”。清秋回头看时,原来八卦门邱大海与泰山掌门周福庆也跟了上来。周福庆见邱大海如此一说,不解道;“邱掌门,这两边是何许人也,因何接下梁子?”。邱大海道;“你有所不知,这驼子便是祁连山章一驼,那年轻人是他儿子名叫章三山,对面一干人是王屋派众弟子。只是辛掌门未见,为首的是大弟子冯佑年。前些年这章驼子将冯佑年师弟打伤,便开始接下梁子,不想今日在这里遇到……”。

  这边邱大海还没说完,就听那边冯佑年高叫一声;“布阵”,哗啦一下,众人散开各走方位,当即将二人围困当中。冯佑年手挽剑花,便欲催动剑阵。

  一阵马踏銮铃之声,马上之人大声喝道;“闪开,闪开,住手”。众人齐刷刷望去,就见一队官军赶了过来。人们往左右两旁一闪,让出一条道来。马上之人来到场内,冷笑一声;“什么人胆敢在此闹事,活得当真不耐烦了”。挥动马鞭环指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就不怕将你们全部投入大牢”。

  冯佑年见状沉声道;“收剑”。马上军官笑道;“这就对了,你等若有恩仇,城外相邀。在城中我却不能不管”,望望众人高声喊道;“散了散了,都散了”。

  章一驼冷哼一声,领着章三山头也不回,匆匆离去。那边王屋派众弟子怒视二人走远,这才将剑还入剑鞘。一场大战消于无形。片刻之间众人便各自散去。

  清秋闲庭信步,慢悠悠的在街上行走。身旁不时有武林中人穿过。心中暗暗道;“只道江湖中人淡泊名利,修身习性,来到此间才发现,原来贪图富贵之人却也不在少数”。

  转过个街口,前面二层酒楼。还未来到楼前,里面吆五喝六之声便已传出,清秋望去见门上三个大字‘醉仙楼’。门口小二见有人来忙上来招呼道;“公子,吃点什么?现在刚好有坐,晚了便又要等个时辰了”。清秋微微点下头,跟着小二进入门内,就见里面已是人满为患,个个背刀跨剑,嘈杂纷乱,却是坐无虚位。

  清秋正待询问小二,小二扭头一笑指着二楼道;“公子楼上有坐,您请”。清秋迈步走上二楼,哪晓得一楼热闹非凡,二楼却鸦雀无声。清秋放眼一望,二楼也是接近满员,便就近挑个空桌坐下,环顾一圈,见人人低头吃饭均不言语。

  “通通通”,一阵上楼脚步声,众人齐刷刷眼睛望向楼梯口,上来一人年近五旬,精瘦矮小,一把山羊胡,双颧凸起,眼睛晶亮。“师叔这边”,里面一人举手招迎。那人上的楼来,本是面带笑容,忽然脸色一变,对着旁边两桌人抱拳道;“原来梧州五毒教与均州黑龙派的各位朋友也在,幸会幸会”。两桌同时有人站起抱拳道;“原来是盐湖帮乔定山兄弟,幸会,幸会”。一阵寒暄来人走到里面桌旁落座低低道;“师侄怎么在此同时遇到这两大毒教”,望望桌上众人又低声道;“大家只管吃饭,切不可惹是生非”。

  清秋听着一惊,心想;“素闻这两大帮派,用毒了得,江湖中人趋之若避,更是不敢随便招惹,不料竟然同时在此遇到”。

  一声冷笑传来,“小黑,现在也轮到你来吃点东西了”。黑龙派桌上一名年轻人笑着从袖中摸出个小竹筒,打开竹筒盖子,将一块鸡腿放到筒口。哪知半天没有动静,年轻人微怒;“快些出来吃罢”,见没动静,年轻人将竹筒一翻嘴中怒道;“还不出来”。“啪”的一声,一条小指般粗的墨黑小蛇跌落桌上。就见小蛇落到桌上,身形游动,不顾桌上食物,慌不择路一阵急游,径直游到盘碟之下隐藏起来。

  旁边桌上“噗嗤”一下,有人笑出声来;“宋师兄,你那小蛇想必嗅到我这五彩毒蛙,躲到盘底便再不敢出来了。话音刚落,一个年轻人站起掏出个方匣子打开匣盖,“砰”地一下,一只五彩毒蛙蹦了出来。就见五彩毒蛙一落桌面,两腮一鼓“哞”地大叫,一口浓雾随声喷出,不等众人反应,已是三蹦两跳对着窗口急跃下去。

  年轻人大叫一声;“我的毒蛙,这是怎么回事?”。那厢乔定山急道;“大家掩好鼻口速速离开”。一时间众人乱做一团。楼上乱,哪晓得楼下更乱。毒蛙一蹦,从窗口落下,赶巧嵩山派一名弟子刚走到门口,忽觉一物落到头上,用手一拂,见拂下之物是五彩毒蛙,登时吓得面容失色,颤声叫道;“大家快跑,五毒教放毒蛙伤人了”。满屋之人听到叫声,顿时纷纷起身,慌乱之中往外奔去。一时之间,整个酒楼乱成一团。

  清秋跟着众人来到外面,就听有人讥笑道;“虽说我的小黑躲到盘底不肯出来,他那五彩毒蛙,竟是逃得不见踪影,嘿嘿嘿,不过这酒楼却也当真邪气”。梁清秋抬眼望去,说话人正是黑龙派宋姓年轻人。那年轻人不见惊恐反而有些洋洋自得。此刻虽然与自己师兄弟说话。但提高嗓门,那便是有意给五毒教听到。言外之意便是你五彩毒蛙也不见得比我小黑强了多少。

  清秋听完淡然一笑,顺着街道又缓步前行,一路上只盼着采薇忽然现身和自己相认。

  明月高悬,清秋才拖着疲惫身躯返回家中。见隔壁房间灯火摇曳,已是有人住了进来,隐隐听到两个人正在对话,听到有推门声响,屋中说话声音顿时停了下来。清秋走了一天,乏困之极,进屋便躺下歇息,不大一会便已熟睡。

  半夜,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将清秋猛地惊醒,清秋跳下床来凑到门前向外望去,见对面房门一开,两条黑影闪身出来轻轻关上房门,蹑手蹑脚走到院中,忽然一齐向上纵起,跃到房上。清秋心中一动,暗道;“半夜出门,非奸即盗,我到要看看你们要做什么”。将房门轻轻打开,脚尖点地也跟着纵上房顶,眼见两条黑影向西面窜去,当下施展飞步凌云,双足点地腾空跃起在后面疾追。

  跑了一段时间,那前面二人在一座大宅门前停下脚步,四下望望,一人上前轻扣大门。大门一开探出一人,见到二人忙道;“快进来吧”。二人闪身进入,门内人又探头望望四下,将头一缩关好大门。清秋走到门前借着月光放眼望去,就见大门之上高悬刻有‘丁府’二字的横匾。不看还好,这一看清秋呆呆的愣在当地,只觉心头一阵剧痛升起无限悲伤。

  过了一会,清秋将心中怒火强压下来,双腿点地,便欲越墙而入,忽然从内传出一阵脚步声响,清秋急忙闪身躲在一旁。大门“吱呀”一声开启,三人走了出来。一人低声道;“二位回去代问赵王爷好,恕不远送”。另外一人低声应道;“好,再会”。

  望着二人走远,余下之人反身进去将门关好。清秋身形纵起脚下加劲,只见衣袖飘忽,耳边呼呼风声,只一会功夫便赶上二人。眼见着便要到达住所,清秋身形连晃,黑暗当中神不知鬼不觉便超过二人,抢先回到屋中,在床上一躺,嘴中发出轻微的鼾声。

  刚回到屋中躺下,便听到外面“唰唰”两道风声,屋顶跃下两条黑影,二人潜到清秋门口听听动静,一闪身便进入对面房间。清秋侧耳细听,就听那厢房间隐隐有人对话,“蒋长老,你我已将口信带与相爷,总算可以歇口气了。要不是教主吩咐事态重大要我们务必小心,我们也不必委屈住在民居里了”。“柳长老,此言差矣,一来住这民居可遮人耳目便于行事,二来现今正在举办武状元大会,酒楼客栈早已住满,你我去哪里寻地方可住,还是安心在此睡觉吧……”。“哎,哎,你先别睡,你说丁相爷给我们出主意,让我们将惠清王掳走却是何故?”“哎,你怎么这么蠢,丁相爷不是说了,如果两边开战,便可多个人质,要知道惠清王与皇上从小关系最为要好”。“我怎么觉的不是那么简单,况且那惠亲王身边护卫定然不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捉来。不过如能捉来,那倒是头功一件”。“嗯,这两天多多留意寻找机会罢……睡吧睡吧”。不多会对面屋中便响起阵阵鼾声。

  第二日早晨清秋收拾停当,迈步出门,不想对房门“吱纽”一声门打开,一前一后走出俩人,二人脸上迎面撞上清秋不觉一怔随即满脸带笑;“小兄弟早啊”。清秋见说话之人身着劲装,清瘦矮小,满脸堆笑。后面之人个头高大,身穿一件灰布长衫,满脸胡须表情冷漠。开口微微道;“早”。他心知二人与丁谓有瓜葛,不愿接触,点点头便出门而去。

  街上人满为患,熙熙攘攘,比前一日又是增加不少。清秋挤在人群中,目光环顾。只盼能寻到采薇的影子。不知不觉走了大半天,正自左顾右盼忽然眼前一亮,心道;“此地怎得瞧着如此熟悉”。远处一座宅院溪水环绕,松柏苍翠,四下寂静。清秋走到门前望去‘梁府’二字早已不见,锈迹斑斑的大门上被一道官府封条封着,周围墙面大多破损残败。清秋呆呆的站着,眼前仿若又看到了爹爹,娘亲一起教自己诵词习字,妹妹采薇在一旁嬉玩的情景,不觉双目噙满泪水。

  站立良久,忽听远处街道隐隐有人叫道;“采薇姑娘,你怎么总爱到御街附近游玩,这里偏僻肃静哪及的上集市热闹。我陪你前去逛一逛吧”。一女子声音道;“这些天各地州府人员进出相府忙着武状元之事,真是嘈杂混乱。我还是喜欢御街安静雅致”。

  清秋听得女子声音只觉脑子轰地一声,脱口蹦出“采薇”二字。扭头向街道望去,见一男一女刚刚走过街口,来不及多想急向街口奔去。到了街口,仔细瞧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却哪里有二人身影。苦寻半日,再也没能见着二人。清秋越寻越心灰意冷摇一摇头暗自怀疑;“莫非是自己太过思念妹妹听岔了不成”。

  眼见天色将晚,清秋拖着疲惫身子回到房中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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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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