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事情,刘禅是一贯的手足无措,荆奕林却是在灵魂中冷笑,那赵高很可能有问题,本来这件事情只是毫无证据的诬告,但是刘禅这一来,正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很快便涌入了一群太医,首先是确定了那名御医的死亡,然后太医院院长出面表示这件事很为难,只好上报廷尉处理,廷尉府派了几个人过来简单查看了一番后表示事关重大,把事情推给了宗正府,宗正大人找皇太孙温言询问了几句,便将他安置在一处环境不错的院子中暂住起来。
那刘禅也是心宽体胖,初始到是非常紧张忧心,但见那宗正态度和蔼语气平缓,还排了几个侍女伺候,便就安心住下了。
此时的荆奕林也没兴趣去管他,他这段时间趁着接触的人多,便灵魂出题去寻找附体,不过悲剧的是发现适合的身体非常少,偶尔几个匹配度也不高,估计强行附体之后会陷入运动障碍。
这一日就如此过去了,可惜的是此处并没有美女侍寝。
与刘禅的平静安详不同的是,这么一件石破天惊的事情,在宫中已经激起了滔天巨浪。
先是皇太孙在皇宫中遭遇刺杀,车骑将军何进遇难,而指使太监张让一直是皇后的人,这意味着主谋很可能是皇后。然后皇太妃栗姬跳出来指证皇后与太子私通,有御医为证。再然后皇太孙毒杀御医企图毁灭证据。
这一桩桩都是惊天大案,必定会掀起一场场腥风血雨。
到得第二日一早便有圣旨过来,宣皇太孙入宫觐见,皇帝要亲自审查此事。
那刘禅还是朦胧未知,随着宣旨太监一同入宫了。荆奕林在灵魂中冷笑,这刘彻似乎还没有完全昏庸,那栗姬此举哪里是要扳倒皇后一脉,分明是要打击皇帝的威严。
到了未央宫,见皇帝刘彻高居而坐,皇帝御座左边坐着皇后卫子夫,右边坐着皇太后王娡和皇太妃栗姬。
刘禅山呼拜道:“孙儿刘禅拜见皇爷爷,皇太后,皇太妃,皇后娘娘!他们都说皇爷爷病了,孙儿这几日……这几日……”
刘禅一着急口舌就有些打绞,不过在场之人看见他这幅模样却并未心生轻视,刘彻也挥了挥手道:“禅儿起来吧,你且站到一旁。”
“这可是汉武帝呀!”荆奕林的目光自然是不用如其他人一般受限,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直视皇帝。初时见了刘彻感觉他虽然身体有些抱恙但高居宝座也十分威严,但见了刘禅之后语气却并不严厉,模样竟然也多了几分慈爱。
刘禅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了父亲刘据,便站到了他身旁。除了父亲之外,堂上还有几个重量级人物,都是大汉皇室长辈。
刘禅站到父亲身旁后,便偷偷的拿眼去看他,心中一直琢磨自己的母亲到底是谁。所谓知子莫若父,刘据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别瞎想,狗贼造谣!”
刘禅顿时神情大轻,一付吃了定心丸的模样,不过荆奕林却是知道,这个穿越之耻的心中还在琢磨什么:“难怪我不聪明,书上说禁止近亲结婚果然有道理。”
荆奕林不由得以手抚额:他还为自己的傻X找到了理论依据!
片刻之后,便有几个侍卫带着几个囚犯过来,正是太监张让和几个刺客。
那张让见了皇帝便立即痛哭流涕的承认罪行,供认是受皇后之命要刺杀皇太孙。
刘彻拿眼示意了一下,旁边一个宗室长辈刘开口问道:“你说是受皇后之命,可有何凭证?”
张让哭道:“小人有凭证,皇后下令行此恶事,小人虽不敢抗命,但也担心皇后娘娘事后反悔,要娘娘给了我一件信物为凭。”
那刘就指着堂上一物道:“你说的可是此物?”
张让看了一眼道:“确是此物!”
刘禅偷偷看了那物一眼,认得是皇后娘娘颇为喜爱的一件簪花。
那刘就又道:“此物虽然为皇后所有,但光凭此物无法证明皇后参与了此事。张让,你可想清楚,你参与刺杀皇太孙,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你死之前还有什么想说的?”
听了此话,那张让哭着磕头不断,直到额角出血,模样颇为凄惨,口中犹豫了一下又道:“奴才死不足惜,只望主子们能看在奴才用心伺候了这么多年的的份上,能够保全我的家人。”
刘就道:“你既然敢行刺太子,自然会罪诛九族,又何来保全?”
张让似乎突然醒悟,大声哀求道:“奴才……此事并非奴才所愿,奴才乃是受人胁迫,皇后……皇后让人抓了奴才家人,奴才是迫不得已呀……皇上……”
他在那里苦苦哀求,却是引起一片哗然。
刘彻却冷哼一声道:“狗东西还在企图攀咬,你拿了一个簪子就想诬蔑皇后,改天要是有人偷拿了朕的玉佩岂不是就要诬蔑朕了?来人啊,将这狗奴才拖下去斩了!”
左右侍卫很快便将那张让拖了下去,他还想哀号,却被早有准备的侍卫用一块抹布堵住了嘴,就此拖走。
荆奕林冷眼旁观,虽然他心知这张让必定是诬告,但见了他的惨状,心中也在打鼓,想来幕后之人早有安排,张让在此卖惨,背后家人那里必定也有部署,只要一查肯定与皇后有关。到时候张让成了情有可原,皇后则罪证确凿。
他心中还在盘算,如果是自己该如何详查破局,没有想到刘彻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将这个重要证人斩杀了。
荆奕林看了看刘彻,见他看了张让的惨状后并没有一丝怜悯之情,与方才面对刘禅时的态度截然不同,他才恍然顿悟——刘禅笨是笨了点,但是在座的聪明人太多了,他如果刻意显得自己聪明,并无什么意义,反而是表现得笨拙一些,恐怕更能唤起长辈们的怜爱。特别是方才他脸上透露出的焦急之情却是难以作伪,看在刘彻眼中就是孙子担心爷爷的病情,自然是好感加倍了。
斩了张让之后堂上之人又询问了剩下几个刺客,这几人所言与张让差别不大,但是见了张让的结局,心惊胆战之下口齿含糊得多了,堂上之人很快便失去了耐性,挥手让侍卫将他们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