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放亮却是阴沉昏暗,冷风吹拂雪花狂舞。冯柄松收回宝剑四下望去不禁心惊胆战,但见漫山遍野死伤无数,鲜血洒落在白雪皑皑的山坡两侧殷红骇人,只听着四下呻吟不断,却是许多江湖人士捂胸抱膝来回翻滚。洪昊率领众人折返回来,就见他将宝剑还入剑鞘说道:“师父,冰山教寡不敌众,已经退去”。冯柄松见众人身上血迹斑斑疲倦至极,不由得点点头,心有余悸吩咐道:“好,大家清点人数抓紧离开这里,防止冰山教再来偷袭”。贺飞环视左右心有顾虑道:“盟主,我们虽然杀退冰山教,但是我们这边也死伤过半,若冰山教此战没有出动全部实力,只怕以后会越来越难”。冯柄松闻听沉思片刻道:“事已至此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只有奋勇向前荡平冰山教才好运回宝藏,现在大家抓紧清理战场,速速离开这里”。他见众人散去清理战场心头不禁暗暗担忧起来:“前面峰下被人开水浇灌摔伤跌死就不计其数,此番又是死伤过半,两者相加竟是达到了六七成,难道此次要无功而返么”。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清理整顿完毕重新集结向着冰山教进发。正午时分,阳光普照,满山积雪光亮刺眼。洪昊忽地指着前边大叫一声:“师父,前面就到了冰山教地界,大家小心了”。冯柄松抬眼看时,就见前方雪山巍峨壮丽雾气升腾便似披着一层薄纱般难辨真容。他心头一震,暗暗想道:“这里还有数百之众,若是再冒险前去,只怕又要中了冰山教的诡计”。当下转身高呼道:“大家原地歇息,等我消息”。接着低声又道:“丁掌门、贺庄主、你们与洪昊随我前去一探究竟”,三人应和一声,施展轻功紧紧跟在冯柄松身后向冰山教飞奔而去。
时间不大四人来到山脚之下,就见四下静悄悄如死一般寂静。冯柄松心中纳闷回首望向洪昊:“不应该呀,他们撤退之时,怎么也有数十来人,怎么现在这里鸦雀无声?”。贺飞低声道:“这里我也见着眼熟,在这里曾经被俘。前面山洞中便是三界教教众所在”。洪昊忽地用手一指:“师父,前面洞口处好像有人倒地不起”。冯柄松奇道:“这么长时间他倒地不起,必有古怪,我们瞧瞧去”。四人一溜烟奔到洞前,贺飞、洪昊两人一左一右洞口把守,冯柄松来到那人面前探手伸到那人鼻前,眉头一皱微微道:“这人鼻息早无,身体僵硬,俨然也是死去多时了”。四人心中诧异探头向洞中望去,就见洞中昏昏暗暗,墙壁上偶有几只火把还未燃尽,火光一闪一跳眼见着便要熄灭。
冯柄松使个眼色,率先入洞,洞中虽然有火把燃尽,却也还能分辨,只是四下依旧是寂静无声死气沉沉叫人心生惧意。贺飞想起洞中还有范祝遥、落贵以及泾河四鬼,虽觉生还希望不大,却是想一探究竟,低声叫道:“随我来”,身形掠起施展轻功,脚下连纵几下,片刻时间跃到最里面,就见他连跳两下,上得冰阶就往里面奔去。哪料脚下一绊,低头看时地上又是躺着一具死尸,鲜血早已凝固起来。四人又是吃惊不小,贺飞张口大叫:“范洞主、落兄弟,泾河四鬼,你们可在里面?”,只是里面空空荡荡回声飘荡哪里有人回应。众人再行数十丈远,见又是一人死于当地,旁边一间冰室大门吊起,里面是空无一人。贺飞沉声说道:“这里就是我们曾经被关之处,既然现在无人,当是被冰山教的人杀害无疑”。
洪昊来回走动,此番故地重游,心中忽有愧疚之感,他望着冰室中兽皮铺地,想起华飞雪怀孕坐在上面,不觉呆呆愣住。忽地冯柄松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冰山教一干人没有回到这里,想必还有藏身之处”。四人正待要走,忽地洪昊叫道:“我知道这里还有一处后门,是通往后面山地,想来有他们的藏身之地”。丁若君一愣:“果然是洪少侠轻车熟路,倒是不需要我们来回巡查”。洪昊脸色微红又是说道:“惭愧,我在这里虽然住过,自己却不曾满山闲逛,说来说去也只是猜想”。丁若君笑笑道:“也许他们最后所去之地就是藏宝地方”。
行得约摸半个时辰,眼见面前山势巍峨陡峭,洪昊忽地驻足而望,嘴中喃喃说道:“难道是这里,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鹰嘴崖么”,冯柄松心中奇怪,张口问道:“什么鹰嘴崖?”。洪昊一呆道:“当初我在冰山教时,曾经来此地游玩,只是飞雪说这里是教中禁地,任何人不得来此地逗留,现在想想,莫非这里就是宝藏的埋藏地点?”,他如此说,冯柄松、丁若君、贺飞顿时眉开眼笑。
冯柄松笑道:“这里荒无人烟又是苦寒之地,有什么地方还禁止人员出入,哈哈哈,其中定是暗藏蹊跷,大家快快过去察看一番”。丁若君奇道:“此山山脉相连,不过是雄浑险峻一点,又如何落了一个鹰嘴崖的称呼?”。洪昊道:“当初我也甚感奇怪,开口相询。华飞雪说这里以前山顶冰石突兀,俨然便是一只雄鹰展翅欲飞的雕塑,只是许多年前冰雪塌陷山峰断裂”。众人闻听眼见面前山脉便如被利斧劈砍一般,中间位置塌陷凹凸有致,经过多年风雪洗礼竟也是棱角磨平连绵不断。
忽然山角有人探头探脑,众人瞧得清楚立时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就见对面有人猛地跳了出来:“盟主,我们在这里”。冯柄松一愣抬眼望去,就见对面奔来数人,不禁喜道:“解洞主,原来你们在这里”。这几人正是解松林、吕施恩。范祝遥、落贵以及泾河四鬼,他们听着有脚步声响,当即躲了起来。只是见来人是冯柄松心下欢喜当即现身过来相见。众人此时见面均是欣喜,洪昊笑道:“解洞主,你与吕洞主另辟蹊径登上雪山,此后一直音讯皆无,我们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料不到再这里遇到”。解松林忙道:“我们登上高峰,只想出其不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哪知雪峰之上,只有数十铁锅还在煮水,人却不见踪影。我二人一合计不如暗暗跟踪,只是到了三界教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当下顺便搭救范洞主、落兄弟以及泾河四鬼”。
他刚刚说完,又是附在冯柄松耳边:“盟主,我们在此附近发现暗道,本想潜入其中顺利下山,哪里知道看到赵念古等人在此地徘徊,他们鬼鬼祟祟像是寻找什么。我们恐有不测只好避开他们躲了起来,现在遇到盟主便也不在惧怕他们”。冯柄松望眼洪昊,想起他说赵念古带人离开大队伍,不想在此地遇到,微微一笑道:“他们原来在此地,也好,若是遇到华丹阳倒是可以看一场好戏”。
突然前面雪山一声呼啸响起,声音尖锐高亢,叫声中有人接连呵斥,显然是有人打斗。冯柄松一愣见众人皆是满脸诧异,低声说道:“走,我们看看前面是什么人在打斗”。众人施展轻功奔过山脚,就见数人正围住一人正是苦苦缠斗。洪昊眼尖忙道:“原来是赵念古带人围住冰山教的长老田其远”。冯柄松远远瞧去,就见田其远被任照阳与罗川一左一右分头夹击,三人翻腾跳跃拳脚挂风正斗的不可开交。这边人众,转过山脚不久便是被对方发现,冯柄松见对方齐齐望来,不由得高声叫道:“赵教主,冯某来迟了”。
对面赵念古哈哈大笑:“冯掌门,料不到你也寻到这里,原来你心中早知此地藏有宝藏,哈哈哈,大家努力寻找发现宝藏人人有份”。他旁边的屠人魔瞧着众人走来,沉声道:“大家看好了,不要被这个田其远逃跑,只要他肯开口雪山宝藏秘密便可知晓”。田其远忽地一声冷笑:“你们人再多,但是想要困住我却也不易”,就见他啪啪两掌拍出迫退罗川,接着抬腿猛扫任照阳,足还未触到对方身形,猛地收腿向左急奔,二人一惊奋力拦阻,却不料田其远脚步疾退,身形一转已是从二人空挡之处向右急奔。待二人明白他这一招声东击西时,田其远已是奔出丈余。
他号称冰上追风,自然绝非泛泛之辈,脚下一瓢一荡如履平川。只见三人围着众人相互追逐,田其远在先,任照阳居中,罗川断后,众人瞧着三人在雪中如走马灯般飞奔起来不禁是暗暗佩服,只是时间一长人人都能瞧出,那田其远与身后二人渐渐拉开。冯柄松心中暗道:“这个田其远果然轻功卓绝,我与他较量也只怕败在其手下,此人不除,以后定是劲敌”,心中一动,朗声叫道:“二位护法何必这样与他浪费体力,只需一前一后夹击,定可截住与他”。任照阳、罗川立时猛醒,罗川开口叫道:“好,我就在原地等你”,当下脚步急停立在当地。田其远刚绕一圈见罗川挡在面前,嘿嘿一笑:“好了,不赔你们玩了,我走了”。身形急停斜刺里猛然窜了出去。四下里早已被团团围住,田其远自然懂得从对方武功最弱之处打开缺口,窜到蒋安面前挥掌便劈,那蒋安见对方气势汹汹掌法凌厉,连忙举掌相迎,只是慌乱中脚下一滑顿时摔倒,田其远身形掠起已是冲破包围。
远处接二连三呼啸声音高亢刺耳,猛然十数条身影奔腾跳跃急驰而来。有人高声叫道:“何兄弟莫慌,我们来了”。这些人在雪地中滚滚奔到,气势夺人,叫人不由得心生畏惧。田其远朗声大笑:“好,各位好兄弟大家一起上,将来犯之敌赶出雪山”。一名大和尚跳出人群大声叫道:“罢了,俺大和尚向来不喜群殴,今日例外”,就见他飞身截住任照阳伸手急抓。洪昊大急仔细辨认,却是不见华丹阳,心中稍安低声对冯柄松道:“师父,华丹阳不在其中”。
冯柄松微微点下头:“那样最好,我们借此机会联合赵念古合伙削弱他的势力,看他能怎么办”,就见他忽地大声叫道:“赵教主,这些人来得正是时候,你我联手杀他个精光,好叫冰山教瞧瞧我们的厉害”。赵念古喜道:“如此甚好,大家看看谁击毙的更多”,他说完纵身跃起,只是他还没落地之际,对面已是有人叫道:“来得好,我来会会你”,众人望去见是冰山教寒冰枯叟夏震川抢步出来。二人刚打照面,夏震川抢先出手,对着赵念古面门一拳打来,他这一拳劲力十足携风而至,拳未挨着脸面劲风先至。赵念古知他是劲敌不敢怠慢,身形后仰扬臂拦挡,手掌下压捋抓对方手腕,接着上右脚踢对方膝盖,用力猛拉。这一招若是打实,夏震川膝盖定然粉碎。
夏震川见他毒辣收拳换掌猛地上推对方胳膊肘,左掌向下搂住对方右腿用力上掀,脚踏中宫右掌用力劈去。他那灭燃掌纵横江湖数十年罕遇敌手,此时一上来就使出杀招来自然不同凡响,这一招‘吹灯拔蜡’不知有多少江湖成名人物见识过厉害。赵念古见他出掌凶悍,忙深吸口气,运气右掌对着来掌猛拍出去,嘴中大喝道:“开”。这一声只震得众人心头一颤,紧接着半空中“啪”地一声。那夏震川眼见着身形后仰,“噔、噔噔”连退三大步才止住身形,反观赵念古脚下踉跄后退一步便即稳住身形。夏震川心头暗道:“这个赵念古武功已经练到炉火纯青,内力如此强大,放眼天下,只怕也没有人能轻易胜得过他了”,他见多识广知道赵念古内力深厚倒是不再与对方比拼掌力,脚下游走避实就虚。赵念古也是暗暗吃惊:“我习得易筋经,只为与华丹阳交手稳操胜券,哪知道他手下也是如此厉害,那华丹阳武学岂不更是深不可测”。
冯柄松拔剑在手严阵以待,眼见对面众人呼啦一下围拢上来,脚一用力疾步前冲,就听对面有妇人冷笑一声:“素闻恒山派剑法绝伦,冯掌门才登盟主之位,只是老婆子心中不服,早想剑下见个分晓,今日机会难得,我来会你”。冯柄松眼前一花,就见面前两道白光寒气迫人一闪即过,连忙抖手宝剑上划,当、当、两声磕开对方兵器,心道:“这个妇人就是冰山教右护法冰花婆婆顾三娘了。她既然能力压众多长老坐实右护法,定有过人绝技,我需小心了”。手腕一转斜刺对方手腕。那边顾三娘左刀猛砍,荡开长剑,右刀不停直取对方前胸。冯柄松脚步后退拧身闪避长剑斜抹,去削顾三娘手腕。顾三娘手腕一立“当”地一声,刀剑磕碰声音清脆远远传出。二人各施绝学变化莫测宛如铁铺打铁叮叮当当声响不断。
人群中有人大声呼道:“解松林,你与那狐狸精形影不离,今儿,怎么就你一人,来来来,我先替鸡冠山除去你这个江湖败类”。解松林正在混斗,斜眼一望,见一名妇人奔来,不禁心头一怔,暗道:“这个亢美萱阴魂不散哪里都能遇到,也罢,你想要阮琳性命,我先替她灭了你,今儿就叫你尝尝解某的手段”。眼见亢美萱奔到,当即舍弃旁人转身一掌拍来,亢美萱知道他是师姐相好自来没有好感,此时见他挥掌拍来,当即飞起一脚去踢对方胳膊。
解松林见状举掌下压但听砰地声响,亢美萱左足刚刚落地,右足又是飞起奔着对方腰身踢去,解松林迈步斜跨拧身闪避,这一脚擦身而过,只是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速度中,他右拳化掌,从着亢美萱肩头拍来。亢美萱料不到对方有此怪招,心中一紧,急忙举掌上磕,同时哈腰低头顺着对方腋下穿过。这一下以奇招应对怪招,竟是刚好避过。二人再次面对,均是不敢大意乒乒乓乓斗个不停。
这些人混乱之中各找对手,虽然极寒之地,却也是斗地热火朝天。索命白猿单雄掌法凌厉,破壁拳使得呼呼挂风,他迫退贺飞,瞥眼瞧到洪昊,当即叫出声来:“姓洪的小子,教主对你仁至义尽,将宝贝女儿托付于你,想不到你却心怀叵测将她沦为人质,来来来,不要走,待我擒你回去”。洪昊闻听顿时头皮发紧,眼见着单雄拔足追来顿时心中着慌拖剑就跑。
忽然,远处有人大声叫道:“休要伤害我娘,解松林我来教训你”。一条身形发足狂奔,但见雪地上积雪飞扬飘飘荡荡,那人一路狂奔犹如闪电一般,被雪笼罩之下,竟是瞧不到的对方容貌。解松林眼前一花,但觉有人劈掌打来,当即举掌相迎,哪里料到双掌相碰,自己胳膊吃痛顿时弹开。他料不到眼前亢美萱忽然犹如换了一人,功力大涨,正自吃惊时,就听对方大叫:“娘,你旁边歇息,叫儿教训与他”。亢美萱见到来人大喜:“儿啊,这人的毒药害死你爹,今日里我们先杀此人,再找阮琳报仇”。解松林与来人刚刚对过一掌,心知自己非来人对手,此时一看是亢铭山,不禁心中一阵慌乱。他斜眼见洪昊拖剑逃跑,不由得心中一动:“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三十六计走为上”,只是由于亢铭山苦苦相逼,一时竟是无法脱身。
洪昊眼见着单雄越追越近,心中发毛,眼见在场众人各自缠斗无人能脱出手来帮助自己,无奈之下,也只好脚下加劲,只求能够快些逃跑。谁料面前有人跃来截住,一人叫道:“单伯伯,先不要追了,我有事情要问他”。单雄抬眼望去,不禁哈哈大笑:“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累得教主牵肠挂肚”。洪昊听着声音熟悉正是华飞雪,顿时张口道:“飞雪,你来的正是时候,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拿我,你快去与他讲讲道理”。华飞雪微微一笑:“洪大哥,你可真的喜欢过我么?”。洪昊一怔,连忙说道:“你说什么,我对你一片真心,难道你怀疑我?”。华飞雪摇摇头道:“我从不怀疑,只是、只是你所作所为叫人不得不怀疑。你背叛冰山教带领江湖中人前来,心中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天下人尽知”。
洪昊苦笑一声:“飞雪,我是迫不得已,你就原谅我吧”。华飞雪抿嘴笑笑:“我理解你只是谁能理解我呢”,就见她轻移脚步,缓缓来到洪昊面前:“可惜了,只是我们阿玉还小,我不想他从小没爹”,她说到此,忽然眼睛急眨,低声说道:“你快把我劫持住,还有一线生机”。洪昊立时明白伸右手急扣华飞雪脉门,左手卡住她咽喉冷笑一声:“单雄,你若是敢轻举妄动,我就叫你后悔终身”。如此变故,不光单雄大吃一惊,就连身后的沈梦娇也是“啊”地一下叫出声来。
突然山峰之上,有人哈哈大笑起来:“飞雪,果然是你,你终于回来了”。他笑声震天,群山之间回荡不休,只震的在场众人心神不宁烦躁欲吐,众人不禁停下手来分成两边。冯柄松连忙张口吐纳心头吃惊:“原来华丹阳内力如此厉害”。等他回头看时,就见众人面色苍白,俨然是被笑声惊扰。只听华丹阳冷冷叫道:“洪昊,你赶快松开飞雪,我饶你们不死,否则我叫你们在冰山上死无葬身之地”。他说话冷冰冰极是威严,言语中令人不得抗拒。
冯柄松忽然愣住,见华丹阳身后左面人僧衣随风摇摆正是少林本苦和尚,右面是身形清瘦手捋须冉却是何全兴,冯柄松瞧着三人暗暗吃惊,心道:“眼下局面并不占优,再加上这三人实在难以取胜,何不借此机会脱身”。想到此张口道:“华教主世外高人,说话一言九鼎,我们放你女儿,你们不得阻止我们下山,这买卖实在是你占大便宜了”。华丹阳面容铁青,冷冷道:“今日放你们一马,如果再不下山,就不要怪我们出手狠辣了,快滚”。本苦微微道:“冯柄松啊冯柄松,你好歹也是名门正派的掌门,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欲侵占他人财宝,真是可耻啊可耻”。冯柄松被他说的面色难看,收起宝剑迈步离开。他一离开,众人源源不断纷纷收起兵器迈步跟上。何全兴朗声叫道:“赵念古,今日且放你一马,他日自会找你去报杀妻之仇”。赵念古远远冷哼一声:“好,你尽管前来,赵某随时恭候”。洪昊见状缓缓松开手掌轻轻一推华飞雪肩膀,对着山峰拱手说道:“华教主……岳父大人,小婿也就此告辞了”,说完脚步匆匆,急赶上去。远远的就听华丹阳骂道:“滚,下回遇到绝不轻饶”。
三人由山上轻飘而至。华丹阳来到华飞雪面前满脸堆笑:“回来就好,我知道你没事,心情大好,你不怪我没有惩罚他吧?”。华飞雪喜极而泣:“不怪不怪,我也以为再见不到爹爹了”,她此时才见众人衣裳上血迹斑斑,想想前日打斗场面血腥不禁落下泪来。华丹阳喜滋滋一笑:“不哭,走我们回去”。田其远忽地招呼起来:“何大侠,营地中不见你身影,原来早早来到山中”。何全兴一笑道:“非也,我在暗中瞧着你们救走小姐,还出言阻止他们追赶”。田其远恍然大悟哈哈道:“原来那一嗓子是你喊的,怪不得”。何其远点点头:“我见再无必要留在那里,才连夜离开,哪知道半途竟是遇到了本苦大师”。众人闻听哈哈大笑,待走近时又是相互寒暄一阵,这才跟在华丹阳身后向远处群山走去。
赵念古心情不畅,只觉与冰山教积了数十年的恩怨,哪里知道刚见一面便是落与下风,心中自是愤愤不平。忽然他斜眼见丁若君跟在身边,想起他当初出尔反尔攻打冰山教,自己扶持符四通登上昆仑派掌门,却是又被他赶出师门,害得自己苦心培养的嫡系毁于一旦。想到此不由得恶由胆生,暗暗运起内力集聚掌心,对准丁若君后背猛地拍了过去。这一掌下去打个丁若君没有提防,丁若君背上一痛冷不丁向前扑去,只是他多年功底,两腿连连倒腾,虽然勉强立住身形却是口吐鲜血,就见他回头一指恨恨道:“赵念古你偷袭我?”。赵念古一击得手便是跳跃避开丈余,冷冷说道:“你们昆仑派弟子没有一个好人,前日里那柴琳柴阔勾结冰山教匪徒,偷偷救出华飞雪,才叫华丹阳如此肆无忌惮嚣张跋扈”。丁若君气急败坏一口鲜血又是涌出,伸手指点,连连说道:“你、你……”。
冯柄松陡见丁若君受伤,心中一凛,张口质问赵念古道:“你怎么偷袭丁掌门,要知我们同仇敌忾正是对付冰山教用人之际,你却施展毒手害人”。赵念古冷冷道:“我们与他仇深似海,难道冯掌门想要替他报仇而不顾我们达成的协议吗”。冯柄松面色低沉,想了一想,冲着洪昊示意一下,那洪昊立时明白,当即扶起丁若君一起前行。冯柄松见二人走远微微一笑:“哪里哪里,大家来到此地和气生财,万望赵教主不可再伤了自己人,而便宜了冰山教”。他话说完,就听赵念古哼哼冷笑,竟是不打招呼带领手下扬长而去。冯柄松见状面容阴沉拂袖而去,众人各怀心事再不言语,迈步跟上深一脚浅一脚折返营地。
路上,任照阳甚是奇怪开口问道:“教主这是哪里去,我们不回营地倒是连一个遮风挡雪的地方也没了”。赵念古微微道:“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冰洞,怎么能白白错过这等机会”。罗川一愣:“现在回去碰到冰山教的人岂不……”。他话没说完,见赵念古冷冷望来,登时吓得不敢再说下去。赵念古深吸口气道:“冰山教就是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我们杀了回去,何况那冰洞中道路错综复杂犹如迷宫一般,即便冤家路窄遇到一起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屠人魔哈哈一笑:“我赞同,就听教主之言,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摸回冰洞中勘察宝藏”。众人虽然忧心忡忡,却也再不便反驳,脚下不觉加快步伐是越走越快。
冯柄松才到营地门口,迎面走来数人抱拳恭迎。当前一人正是泰山派掌门,就见他笑咪咪道:“盟主这一趟冰山之行,带回来这么多好朋友,想来是大有收获”,他身后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就是,看样子不光刺探出宝藏所在之地,就是……”。忽然他见来人一个个面色阴沉垂头丧气,顿时心知不妙,连忙闭嘴硬生生的将话憋了回去。众人知趣连忙闪开条路,眼见着众人进账这才散去。
洪昊唯唯诺诺靠上前低声道:“师父,这次全怪我,没有拿住飞雪,否则倒是可以要挟冰山教了”。冯柄松回头看看满脸赞许:“你不知道,你此一回倒是救了大家。那冰山教高手云集,又是人多势众,若是大家拼个鱼死网破,我们这些人大概是不能全身而退了”。贺飞一脸肃容道:“华丹阳功力深厚,果然不能小觑,我之前倒是大意了”,他这么一说众人均是暗自侥幸。这时门帘一挑,阮琳走了进来:“哎呀,各位终于回来了,你们所讲得我都听到了,大家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华丹阳的手段我在鸡冠山也是见识过得,没有传说那么厉害”。众人见她进来都给解松林面子,纷纷笑笑退在一旁。
冯柄松忽地道:“阮洞主说得没错,此番主要是吃人少的亏,若是我们齐上冰山教,大家人人吐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解松林一笑:“盟主说得对,我们大家一齐上山,他们再怎么厉害也架不住我们人多势众”。冯柄松点点头冲着洪昊说道:“你去请大家吃饱喝足养足精力,大家饭后齐入冰山教找寻宝藏”。此意正和阮琳心意,就听她笑道:“大家收拾准备,吃饱喝足恢复气力,我们一同围剿冰山教,任何贼人都不得放过”。别人不知她心意,解松林心中却是有数,伸手拉她到一边,低声问道:“我在山上看到亢美萱与亢铭山母子二人现身,这次你如此着急挑动大家上山,怕是要借刀杀人免除后患”。阮琳听罢吃吃而笑:“算你是聪明人,他们母子二人,我不找她们,她们也会找我们,倒不如抓紧上山,借着众人之手一了百了永绝后患才好”。解松林满面堆笑:“前面雪岭之战,冰山教死伤无数,这次上山也不是一无所获,华丹阳除了两护法四长老,只有少林本苦和尚和何全兴算是硬手,其余无非就是鸡冠山的一些江湖败类以及教中十数名弟子了,他们若是不识相与这里数百江湖好手比试,我看到时累也能累死他们”。二人心情大好相互望望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寂静的雪山山道忽然马嘶人喧热闹起来,远远望去,就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走了过来,当前人一副道家装束,神情严肃不时左右张望。他身后人员面色各异有人欢喜有人恐惧神情不一。这些人正是以冯柄松为首带领江湖中人进入雪山寻宝的队伍。这时解松林对着冯柄松说道:“盟主,我们解救范祝遥、落贵以及泾河四鬼之时发现冰山教住地,那里地方宽敞正好给我们遮风挡雪”。冯柄松顿时想起冰室来心中暗暗犹豫不决,心道:“那里是冰山教老巢,我们人多显眼,他们岂能不知,若是杀我们个措手不及又该怎么办才好”。忽然他心中又是一动:“我们这么多人守在洞中哪里怕他们正面挑衅,只是怕他们借着地形熟悉暗中骚扰。那里天然保暖正是我们人畜理想的栖息之地”,他见远处马匹拖动车轮艰难行走忽地暗生怜悯,不觉扬扬手开口说道:“好,大家快些走,我们就去前面冰室休整”。他放下手来,见洪昊与泾河四鬼站在面前,对着洪昊张口说道:“你与泾河四鬼先行探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特别留意,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洪昊答应一声与泾河四鬼快步急行。
等大队人马来到冰洞之时,天色已是黑了下来。众人风餐露宿突然有一个如此大的冰洞御寒,人人皆是笑逐颜开十分惬意,当下众人埋锅造饭饮喂马匹忙碌起来。忽地洞外急匆匆走来一人,众人望去,见是洪昊行色匆匆,慌忙闪出一条道来。洪昊快步上得冰阶来到冰室附在冯柄松耳边低声道:“师父,弟子巡逻时发现前面雪山脚下有人影晃动,摸近时发现是赵念古之徒蒋安,我见他身形一闪便不知去向,赶到山脚下竟是发现有一个大洞,弟子……弟子不敢冒然入内特地赶回来请掌门定夺”。冯柄松不禁倒吸口气,暗道:“蒋安既然在这里,那赵念古必然也在附近。原来与他分手之后,他们又早早折返回去。看来对于宝藏的传说比我还要费心”。他心中澎湃起伏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淡淡道:“赵念古既然不怕遇到冰山教的人,我们也不要管他,就叫他们自相残杀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他对赵念古早有芥蒂,此时正中下怀,故而无动于衷,只是对着洪昊微微道:“你回去再探,若有何发现及时回报”。洪昊应得一声又是迈步奔出。
那蒋安却是没有发现自己被洪昊发觉,他本是奉命出去巡查,远远见大队人马开进冰洞当即回去报告,不想自己踪迹竟是被洪昊发现。就见他前脚刚迈步入洞后脚掏出火折打着,缓缓前行,行了数十丈眼见着前面灯光闪烁,小心翼翼叫道:“师父,是弟子蒋安”。里面通道有人答道:“你出去巡查,可发现有何异样?”。蒋安一笑:“果然不出师父预料,现在冯柄松已经带领武林中人进入冰山教”。他说话间已是来到近前,就见前边现出一块数丈空地,地方虽是不大倒也勉强装下众人。赵念古微微一笑:“那个冯柄松怕我先发现宝藏埋藏地点,不顾一切着急赶来,想想就觉得可笑,就怕他有命拿没命花”。
任照阳开口道:“不知教主先祖可曾留下宝藏具体位置没有,我们寻了许久,怎么就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赵念古长叹一声:“这等秘密都是口口相传,传到我这代也只是知道大概位置,至于确切地点就不知到了”。屠人魔道:“这有什么难,大不了,我去拿一个冰山教的教徒,使出厉害手段叫他生不如死,看他还说不说宝藏埋藏之地”。赵念古摇摇头:“你有所不知,寻常教徒哪里能知道如此机密,倘若是两大护法四大长老,即便抓到,他们又怎么会轻易吐露实情。你呀想得太过简单”。屠人魔见自己自讨没趣,心中来气,不服道:“哼哼,我就不信他们能受得了我的手段”。
蒋安纳闷面上堆笑:“师父,我还不知道师祖与雪山宝藏有何渊源,望师父告知,弟子也好牢记在心”。赵念古闻听一愣,眼神迷茫望着洞外一动不动,许久才道:“说来话长,当年我们赵家先祖兄弟二人,哥哥乃是一方诸侯占地为王,弟弟又在武林中威名远扬,二人实力庞大放眼天下无人不给面子,他兄弟二人无意中探得雪山宝藏,是以带领大家雪山寻宝,哪里料到被姓华的从中捣乱,元气大伤一蹶不振”。蒋安一愣:“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姓华的与我们不共戴天。对了,当初家父也曾告诉我,他老人家说柳杨柳师兄祖上与我家祖上都是赵家座下高手,所以叫我们也生生世世守护赵家”。赵念古长叹一声:“你说得不错,可惜柳杨……唉……”。
众人忽然沉静下来,寂静无声。任照阳忽然开口说道:“教主可是说那姓华的就是冰山教教主华丹阳的先祖”。赵念古听他这么一说,目光中忽地射出一道寒光,冷冷道:“所以说我们与冰山教势不两立”。罗川哈哈大笑:“这么一说倒是解了我多年来心中疑惑,当初我们挑起武林争端嫁祸冰山教原来是事出有因”。赵念古“哼”地一声:“可惜了,可惜我们三界教被所谓的武林正派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屠人魔道:“当初这个冯柄松我就不看好他,哪里知道他两面三刀比想象中的还要坏上数倍”。赵念古冷笑一声:“哼,阎王在路上,他也好不了多长时间,一旦时机成熟就叫他去与丁若君去作伴去”。众人想起丁若君被他掌击后心的惨状,心知他所言非虚。屠人魔忽站起身形道:“这山洞中地道四通八达交错纵横,我们进来只是摸清个大概,倒不如趁着夜色出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些宝藏线索”。众人知他武功盖世难遇敌手,是以均是放心,却不知他半夜出去寻查,实乃是要去擒拿一个冰山教高手带回来拷问宝藏藏与何地。
屠人魔站起身形向外走去,心中盘算:“这里地道深不见底,大家勘察几日兜来兜去也只是在此地转悠,不如去外面看看有什么惊喜”。不多时已到洞口,抬眼望去就见星空点点孤寂冷清,只觉寒意来袭,当下裹紧衣裳踏雪而去。哪知行不多时,忽觉身侧有人发出呼吸声响,他内力深厚又逢夜深人静,竟是远远的喘气之声也是不曾放过,心中一怔已是想好对策,脚尖轻点,悄悄走近,就见一条身影半蹲,正是左右张望。屠人魔伸手在那人肩膀一搭,轻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偷窥,老实道来,否则我一用力叫你心脉俱断”。
那人正自伏下身形向前瞭望,忽觉肩膀一沉周身顿麻,耳听着有人问话,不禁大吃一惊,忙道:“在下冰山教教众,奉命在此寻查,请问你是教中哪位高人”。屠人魔闻听暗喜:“眼前之人内力平平,想不到是冰山教教众,我叫他带我去寻冰山教老巢,岂不是好”。他只伸手一搭已经试出对方武功平平。当下冷冷说道:“你既然是教中弟子,就应该知道教主藏身哪里,快带我去”。那人哎呦一声:“既然大家同是冰山教之人,你快放开我”。屠人魔一笑:“好说、好说,只是你莫要耍花招”,他知道对方武功粗浅倒是也不怕对方逃脱。那人立直身形嘿嘿道:“好,我这就带路”。只是他一立直身体,额前赤发顿时闪现出来。
这人不是旁人,他正是泾河四鬼中赤发鬼贺年,他随着洪昊及其他三鬼各守一方进行巡视,才到不久,不想被人在身后重重一拍,当即猛醒暗道:“这里茫茫原野,定是冰山教教众巡山不归,想那冰山教老巢早已被盟主率领江湖豪杰霸占,他回来找不到自己的人,叫我带领也说得过去,我且冒充冰山教的人应付过去,等漏开缝隙再好逃跑”,打定主意当即起身假装前面引路。此时他心中有鬼,眼睛四下瞧看,只盼着能顺利找到冰山教教众藏身场所。
耳听着屠人魔不耐烦道:“小子,你在这里与我来回兜圈子,惹恼老子叫你抛尸雪地之中”。赤发鬼忙道:“快了快了”,他嘴上应付心中却是焦急,忽然间手指前方叫道:“好了,大家都在里面,你进去寻找就好,教主吩咐我还要在外面巡查”。屠人魔放眼望去,见雪山下面现出一个大洞,洞口漆黑一片宛如猛兽张开巨大嘴巴,叫人不寒而栗。屠人魔身怀绝技,此时也是心中害怕,冷冷说道:“你前面带路,我们一同进去”。赤发鬼心中着急,满脸哭相,哀求道:“你不知道,教主要知道我擅自离开,小命不保了,我求大侠放我一马”。
哪知道这时洞中忽地有声音传来:“什么人在此喧哗,不要命了么?”,就见人影一晃,奔出数人,这些人陡见门口一前一后站立二人,前面人虽然面熟一时倒是想不起来,后面人面容枯瘦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不由得连连呼道:“原来是屠人魔寻到这里了”。赤发鬼心中一惊,这才晓得身后人不是冰山教教众,不禁大声叫道:“前辈,我是武林冯盟主手下,不是冰山教教众,大家误会了”。就听一人大声道:“屠人魔,人人都知道你武功超绝心狠手辣,我巨人魔不服想来会你,看招”。屠人魔只觉有东西忽地滚到脚下,不及细想,抬足便踢。那巨人魔身材矮小极是灵活身形一滚便是来到屠人魔面前,挥掌击打对方得下三路。忽见屠人魔抬脚当胸踢到,急忙身形一转绕到侧方伸拳猛打对方膝盖后窝,屠人魔料不到对方武功路数如此怪异。练武之人都知道膝盖骨头强硬,也都知道膝盖后窝娇嫩无比,一拳打中腿定残废。
就在这当口,接连两声呵斥一左一右传了过来。却是后面奔出来二人纵身劈掌攻到。屠人魔来不及细想,双掌飞起,猛地拍在赤发鬼后背,但听“砰”地声响,赤发鬼身形飞起向二人砸去,只因双掌在赤发鬼身上一按,借着后反力,双腿一飘疾退数丈。耳听着一声惨叫,赤发鬼重重跌落雪地大口喷血,眼见着是活不成了。那后面二人乃是一掌擎天的褚韦与无敌神拳蒋长卿,二人见公孙智遇险,奋不顾身双双抢身上前挥拳劈掌攻了过来。
他三人在鸡冠山时一有闲暇便是相互切磋武艺,彼此招式早已相熟,此时三人同时去攻敌人,自然而然一人专门攻击下盘,两人攻击上盘,配合默契。一时间竟也是把个屠人魔迫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只是那屠人魔江湖老道见多识广,时间一长已是稳住身形,拳掌呼应脚踢腿挡竟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三人呼呼缠斗,就听洞口有人叫道:“我以为什么事情,原来有敌人攻上门来”,人影闪动又有二人窜出洞来。就听出来人又是叫道:“亢少侠你守左面,我守右面,万不可放虎归山”。屠人魔心中一沉:“这个人脑袋油明铮亮是渡恶无疑,那边小子既然姓亢一定就是亢铭山那小子”。片刻间又是三招已过,屠人魔暗暗忧虑:“这些人若是一拥而上,时间一长只怕难以抵挡,何况又是在对方门前,再若不走他们人数越来越多,怕是就难办了”,他心中暗自盘算,忽见身侧奔来一条黑影,一声不吭加入战团。屠人魔以二对三局势立马改变,他瞧着对方背影心中不禁大喜,暗道:“这人面罩黑巾,年纪虽轻功夫却是不弱,也不知何方神圣”。
那边渡恶见状,嘿嘿大笑:“屠人魔,原来帮手到了,那就不要怪我们以多打少”。就在这危机时刻,屠人魔猛听那人沉声叫道:“快走”,心中猛醒:“对方人多势众,此时倒不是逞强时候”,张嘴大声道:“好,一起走”,他说罢,身形忽地掠起,向远处奔去。亢铭山见状拔足就追,不料那年轻人斜跨一步张开手臂挡住去路,脱口说道:“亢少侠,手下留情”。亢铭山心中一愣只觉对方话音熟悉竟是一时想不起是何人,虽是诧异,不由得叫道:“大家小心,群寇莫追”。屠人魔奔出十数丈,回身望去,只见身后空空荡荡,冰山教众人已是不见踪影,便是替自己解围之人也是再瞧不到。他自恃身份甚高向来是傲气冲天,此时被人解围,一时难以接受,心中气恼却也是无奈纵身离去。
渡恶见状一声叹息:“唉,亢少侠为何阻止,这样一来老魔头势必带人前来报复,我还是回去禀告教主及早应对”。他前面走,后面公孙智、蒋长卿与褚韦迈步跟上,亢铭山心中想事,脑袋中将所识之人一一对照,却无任何线索,摇摇头这才跟着入洞。
洞内火光闪耀,渡恶身形影射由长而短。蒋超见状一笑说道:“你面色难看急匆匆进来,难道又遇什么难事”。渡恶恨道:“我们方才在洞口,遇到那屠人魔探路,险些被他摸入洞来,多亏鸡冠山的兄弟出去阻拦,他见我们人多这才转身逃离,怕是一会又要带人前来”。华丹阳坐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站起身形拱手施礼:“多谢鸡冠山的各位兄弟,冰山教遇此劫难能得到鸡冠山兄弟大义增援,华某在此谢过”。蒋长卿、褚韦、公孙智忙抱拳回礼。
蒋长卿笑笑说道:“华教主过谦,你我不分彼此,冰山教有难我们鸡冠山的各位洞主义不容辞”。华丹阳满面堆笑:“多谢、多谢”,他转身过来望着渡恶道:“这里山洞交错纵横,想要找到洞口容易,进来找到我们却是不易。现在教主兄弟损伤严重,倒也是不宜与他们硬拼,好在还有这山洞错综复杂可与他们周旋”。众人哈哈一笑,豪爽中透漏出些许悲壮。华丹阳心中一痛,暗暗叹息,眼见华飞雪走来,招手而坐,那华飞雪心中内疚满脸歉意。华丹阳微微一笑伸手拍拍,华飞雪倚靠过去低声喃喃细语,旁人知道二人低声说起家事,倒是知趣纷纷避让。
众人正自睡梦中,忽然有声音远远传入。华丹阳猛然睁开双目,他见华飞雪正是睡熟,当即伸手轻轻扶开,就听单雄低声说道:“教主,有人在洞口叫骂”。华丹阳点下头:“我听到了”。在场众人都是武林高手,除去华飞雪以及几名教众,大多被惊醒过来,众人见华丹阳迈步出洞,一个个纷纷尾随出去。华丹阳出得洞口,放眼瞧去,但见月光之下,数条身影立在雪地之上一动不动,给人感觉冰冷孤寂。就听对面有人叫道:“他们出来了”。华丹阳放眼望去见那说话之人话音一落后退半步,让出身旁之人来,自己不用猜想也知道是赵念古无疑,当下眉毛一挑,冷笑道:“你常年在江湖中坏我冰山教的名头,到底为何,今日机会难得,我们正好新账旧账一起来算”。
对面人跨前一步冷冷道:“我恨不得将你姓华的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只是最后功亏一篑,叫你们苟延残喘到现在,现在上来受死吧”。他如此一说,华丹阳心中纳闷,不由得张口问道:“我久居雪山,与你没有任何恩怨,你为何如此恨我,且说来听听”。赵念古咬牙切齿道:“哼,当初我祖上首先发现雪山宝藏,带人前来探宝,不想被你华家半路拦截,以至于葬身雪山中,我若不报此仇怎么对得起赵家列祖列宗”。华丹阳倒吸口气脱口说道:“你祖上是谁,莫非是赵怀志”。赵念古冷笑一声:“想不到你也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头,哼哼,我也知道你是华顶天的后人,今日你我仇人见面,赶快上前受死吧”。
华丹阳顿时恍然大悟,心下暗道:“我曾听先辈讲过,当年赵怀韬、赵怀志兄弟二人探得雪山藏有宝藏,率领大队人马进山寻宝,只是那哥哥赵怀韬得知城池被攻当即拔剑自刎,弟弟赵怀志被轰天雷炸死在冰山腹地,想不到现在他们的后人念念不忘又是前来寻仇”。他睁眼细瞧见赵念古缓缓走近,忽地豪气陡升,哈哈一笑:“你祖上想霸占他人财宝,客死异乡怨不得旁人,你若是想要报仇那就放马过来”。赵念古冷冷道:“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接招”。就见他说完双足点地腾空而起,携带劲风挥掌拍出。
华丹阳眼见周围数丈被风笼罩,心中一凛暗暗吃惊:“想不到他内力如此了得,只怕普天之下也没几人能胜过他了”。哪知就在这刹那之间,身后有人高声吼道:“赵念古,我来会会你以报杀妻之恨”。华丹阳就觉身形一晃,有人从眼前掠过。定睛瞧看正是何全兴,他不屑与人和斗,当即身形向旁一退。就听耳边本苦叫道:“咦,小心了,瞧他内力倒像是少林的易筋经功法”。
二人内力修为都有数十年的功力,此时使出滔滔不绝运用自如,拳掌相加砰砰啪啪响声震天。众人望去,但见月光下雪地中两条身形衣袖挥洒蹦跳不停,地上积雪荡起飘飘洒洒。在场都是习武高手,见他两个身处雪中身法精妙随着雪花翩翩起舞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心中却都知道双方不留情面异常凶险。转眼间数十回合过去,赵念古心中暗道:“这个何全兴当初被任照阳极力推荐,果然本事了得,如果当初好好重用起来,倒是一个得力之人,唉,可惜可惜了”,他想到此忽然后悔起来:“当初不该在少室山下杀他妻子,只是我一时糊涂,想要挑起少林寺与冰山教敌意,又哪里知道他是何全兴的内人,唉……”。
只是他脑子转一转,心中发恨又暗思道:“今日若是留他,他阴魂不散总要寻我报仇,现在机会难得正好除掉,否则定要祸患不断”,他想到此心中发狠,忽地手掌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斜拍而至,何全兴见状急忙缩身闪背,右掌上扬,哪知赵念古手腕翻转下压一把握住何全兴拳头往回一带,左掌运力猛拍,这一掌神出鬼没速度奇快,等到何全兴反应过来已是不及,就听一声“啪”地响声,重重拍在前胸。何全兴顿觉体内真气涣散,只觉全身一震,一口血箭喷涌而出。众人见状不禁连连惊呼,眼见着何全兴身形萎靡倒了下去。
忽听半空中有人吼道:“住手”,就见一条身影迅疾窜到近前,猛地抱起何全兴迈步急奔。赵念古一愣脱口叫道:“你是兴儿?”,那人身形微抖,脚步随即停下,只是不过片刻间,迈步又是奔出。赵念古见状心中大喜:“我知道是你兴儿,你躲我许久不见,今日才开始现身,你慢些走,看我如何灭掉冰山教替先祖报仇”,只是那人头也不回抱着赵念古向北奔去。
这个突然窜出来的年轻人正是赵兴,他混在江湖人中不愿与父亲见面隐藏甚深。这夜他眼望皓月当空四下冷冷清清,不觉愁绪渐浓,心中烦闷不觉在雪地里走出很远,陡见前面人影晃动,细看时竟是屠人魔押着一人向前走去。他心中一动紧跟其后,不多时见他们来到山洞与人打斗,眼见对面人身手不弱且是越聚越多,当下出手相助使其逃脱。他奔出数里,见无人追踪,找个地方坐下,望着星空愣愣发呆起来。岂料不知何时远处响起阵阵呵斥打斗声响,心中一动,这才寻声而来。只是到了近前,才发现是何全兴与父亲拼命。他乍见这二人,心中不禁呆了一呆,一个是自己生父,一个是何瑶生父,自己实在不知要帮哪一方,不由得愣在当地。
突然何全兴闷哼一声,脖颈一仰血洒雪地,赵兴才猛然醒悟,一惊之下,身形跃起,快步来到近前抱起就走。只是才走不远,怀中何全兴一阵咳嗽,大口鲜血又是涌出,赵兴见状惊呼道:“何大侠莫慌,我带你找个僻静处疗伤”。何全兴缓缓睁开眼睛,瞧着赵兴挤出一丝笑意:“原来是你,多谢,不用了……”。他说道此忽得抬头猛咳两声,缓一缓才又道:“你虽是我仇人之子,我却知道你心眼不坏,何瑶多蒙你多次搭救,在下感激不尽”,他眼望夜空,就见天空中星光闪烁,一道流星划过夜空照亮大半夜空,不觉叹息一声说道:“唉,当初我答应过何瑶,待我雪山归来,到峨眉派附近找一处青山绿地从此守护与她,现在看来,已是不可能再实现了”。他一时气急又是连声咳嗽起来。
身边一阵疾风掠过,一人轻落近前:“阿弥陀佛,快快放下何大侠”。赵兴心中一楞暗道:“是本苦”,当下轻放何全兴,返身跪拜:“师父,弟子圆兴拜见”。本苦微微道:“你早已被逐出少林,不必再以少林弟子自居,方才我见你身法就知道是你,你快闪开叫我来瞧他何处受伤”。他说着俯身上前,伸手号脉,哪料手指刚刚搭在脉门之上,忽地全身一震。急盘膝打坐双掌牢牢顶住何全兴后背,源源不断催动内力。片刻间本苦头顶热气腾腾,赵兴知他运功疗伤,当下大气也不敢出。
许久,忽地本苦深深叹气一声,缓缓撤开双掌道:“何大侠,贫僧学艺不精,救不了你,罪过罪过”。赵兴低头望去见不知何时何全兴已是双目紧闭,顿时一股凉意由脚底升起,焦急道:“弟子再替他疗伤”,他俯身坐下就要给何全兴输送内力,本苦摇摇头道:“晚了,一切都晚了”。赵兴楞了半晌才低声说道:“师父,何大侠最后愿望就是葬在峨眉山附近,弟子决定了他心愿送他前去峨眉山附近,待安顿停当把何瑶的娘亲也迁过来一起合葬”。本苦双掌合十:“阿弥陀佛,你有此善心实在难得。眼下这里大战在即,我还要助冰山教一臂之力。你能了何大侠心愿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到时你又如何与何瑶相见?”。赵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心中转了无数念头,只觉进退不能,呆呆地矗立在风雪之间。等他回过神来再看,本苦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他转身抱起何全兴身子纵身向山下奔去。
雪地中,两条身影你来我往斗个不停,中间夹杂着阵阵呵斥之时。周围众人怕被劲风所伤不觉后退数步,以至于二人缠斗圈子竟然无意间扩大许多。忽然华丹阳脚踏中宫左手划弧,右掌横扫,岂不料,赵念古同样右足向前去踏中宫,左掌划个半圈,右掌横拍过来。就听华丹阳忽地说道:“你用得招式与我相似。我想起来了,江湖盛传我用天山融冰掌法伤人无数,原来是你用天山融冰掌害人嫁祸与我,挑起武林仇恨上山找我报仇”。赵念古哈哈大笑:“是又怎样,当年元隆法师无意中进入冰洞见三具冰人姿势各异身上各雕一招掌法,虽有破损,却是高深奥妙,苦修多时,竟是联通贯穿,没想到竟是大名鼎鼎的天山融冰掌,我机缘巧合习来倒是派上了大用途,哈哈哈”。
华丹阳闻听怒极,手上加劲,接连疾拍两下,冷笑道:“你莫猖狂,今日你我新账旧账一起算,叫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他嘴上不服,心中却是暗暗吃惊,暗道:“这个赵念古怎么有如此功力,我与他斗了数百招,怎么不见他内力衰竭还是源源不断汹涌而出”。二人又斗一会,赵念古冷笑一声:“好,叫你见识一下这个”。华丹阳突觉面前罡气大盛不觉后退一大步,心中暗暗吃惊,就听身后本苦叫道:“华教主,小心了,他使得功法是本派的易筋经”。赵念古一笑:“呵呵呵,本苦大师,当年我将犬子送入少林寺终于习得天下第一的易筋经,便是为了能有今日手刃仇家”。
忽听亢铭山高声叫道:“你们这些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大家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一起上”。众人一想不错,登时哗啦一下围拢上前。那边屠人魔、任照阳、罗川、蒋安等人也不示弱纷纷冲上前来混战起来,一时间喊杀不断。众人一拥而上,胜负立现,赵念古这边虽然武功一流却是架不住对方人多势重,不消片刻蒋安被索命白猿一拳打得口吐鲜血一命呜呼,其余像罗川被顾三娘一刀削中胳膊,任照阳被夏震川掌震肩膀。这边同样蒋长卿、褚韦、童环也是身受重伤。
混乱中,众人听得一声闷哼响起,众人望去一阵惊呼:“教主、教主”。就见华丹阳猛然身形飞起重重落地,激起雪花四溅。渡恶恼急合身扑来恨恨叫道:“好你个屠人魔胆敢偷袭,今日叫你见不到天亮”。却原来是那屠人魔眼见自己这边抵挡不住,他历来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眼瞅着华丹阳全身心应对赵念古,当即有意转到他身后,突袭成功。
远处轰隆隆声响不停,其中人声鼎沸掩杀而来。屠人魔见状大喜道:“大家不要慌,冯掌门带领江湖豪杰杀到了”,就见他连连长啸引人过来。亢铭山伸手扶起华丹阳,见他面如苍白双目紧闭,急呼道:“华教主身负重伤”,混乱中有人叫道:“快将教主扶回去”,又有人高声叫道:“现在情况危机,大家先回洞前躲避”。却原来是夏震川见形势危机高声示警。众人眼见对面黑压压一片江湖人物涌了过来,无心恋战,跟着一个个撤入洞内。他们刚刚入洞就听着洞口脚步阵阵接着叫骂之时此起彼伏。田其远扶着蒋长卿坐定,微微道:“这里洞穴四通八达,他们攻打进来也是不惧,更何况洞中地势狭窄,任由他们再人多也不用畏惧”。
一声惊呼响起:“爹爹,你怎么样了”。众人见华飞雪奔到教主面前泪流满面,心知她难过,不便相劝。这时渡恶、单雄二人分开众人来到近前说道:“大家先避一避,我二人来替教主疗伤,好歹也要救醒教主”。众人知他二人均是内功见长,倒是正合心意纷纷避让,二人坐定单掌抵背将内力远远不断输送华丹阳体内。
许久华丹阳才面色恢复,众人见状长吁口气,均是知道无有性命之忧。亢铭山躲在洞口伏耳细听,只觉脚步声渐渐远去,隐隐有人说道:“我们有这么多江湖豪杰,冲入洞中拼个你死我活,难道还怕他们不成”。另有人道:“说得对,大家一不做二不休,有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又有人哈哈一笑:“你们且莫要着急,明日里大家齐来,找些木柴干枝点燃堆在洞口,我们只需守在洞口守株待兔,保证他们受不住自投罗网”,那声音入耳熟悉,亢铭山自然听出来是冯柄松无疑。
原来,洪昊与玉面鬼、大头鬼、机灵鬼同时发现远处灯火闪现,当即回去报告冯柄松,冯柄松左思右想断定是冰山教与赵念古一伙恶斗,当即连夜邀齐江湖豪杰匆匆赶来。赵念古见冯柄松赶来解围自然欢喜。本来二人是相互提防没有好感,经此一役心生好感倒是谦逊了不少。忽听着远处三人嚎啕大哭,原来是玉面鬼、大头鬼、机灵鬼发现了赤发鬼的尸身,三人见他早已冰冷不禁悲从中来当即大哭起来。冯柄松见众人吵嚷不断连忙挥手示意:“诸位江湖豪杰听我一言,待天明之时,大家重新来此地,与冰山魔教一较高下,为江湖中死去的亲朋好友报仇雪恨”。众人见盟主发话齐声应允,轰隆隆撤了回去,真得是来去匆匆。赵念古见冯柄松诚邀又见己方有人挂彩,当下也不推辞随着冯柄松回到营帐休整。
亢铭山见外面众人霎时间走得干干净净,连忙返身回去,他来到华丹阳面前,见其面色渐红沉沉入睡,不觉呆了起来。渡恶才收功不久,见他面带犹豫心中奇怪脱口说道:“你想说什么大可说来,不必犹犹豫豫”。亢美萱忙道:“儿啊,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来,这里这么多人大家多想办法总能出个主意来”。亢铭山楞下道:“只怕不行,大家还是叫醒教主,换个地方躲避一下”。忽然华丹阳睁开双眼:“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他虽然重伤在身,说话却是透出一股威严令人不敢反抗。
亢铭山吞吞吐吐道:“我听他们讲,天亮之时要在洞口放火把我们熏出去,我怕……”。他话还未说完,就听渡恶叫道:“想不到他们如此歹毒”。众人均是愣住,一时再无人言语,心中均是再想:“这里虽崎岖蜿蜒,可是浓烟经过,任你本领再高也无济于事只能乖乖等死”。蒋超道:“既然躲不了,大不了我们杀出去拼个鱼死网破”。田其远摇摇头:“这是下等计策,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杀出去先不说胜负如何,就是累也把你能累个够呛何谈尽数斩杀对方”。蒋超眼睛一翻:“难道就在此等死不成”。
华丹阳低咳两声摆摆手:“大家不要争吵,前面冰雪瑶池被他们占去,此地是我们唯一栖身之地,现在若是出去躲避,在这茫茫雪山中怕是都要冻僵,何况他们定然派人在洞口盯梢,想要脱险看来是万难”。众人一时陷入沉思,整个山洞归于安静。
亢铭山忽地:“如果我们把洞口封住,即便浓烟再大也刮不进来,那样我们就可以躲过一劫”。山洞本是寂静无声,冷不丁有人说话,众人心中合计均觉有理,登时又热闹起来。沈梦娇推下亢铭山轻声道:“亢大哥,这里常年冰雪封山,哪里来的物品可以封堵洞口”。亢铭山一笑说道:“你没听过拆东墙补西墙么,我们砸碎旁边石壁,将碎石堵住洞口再辅以冰雪堵好缝隙,任他浓烟再大又怎么能刮进来”。他此话一说完,华丹阳大喜:“如此最好,这么好的主意也亏你能想得出来”。
索命白猿单雄迈步来到洞口附近一笑:“这里石壁再怎么坚硬,叫它尝尝我的破壁神拳”,就见他撸起衣袖,对着石壁用力打出。岂料这一拳打在石壁之上丝毫不见破损只是浅浅留个白点。单雄见状面上一红,就听身后蒋超笑道:“单兄弟,这里千年冰封坚硬无比,任你破壁拳有多厉害,终归是以肉身相搏哪里有不吃亏的”。单雄退后一步:“你拿你趁手的家伙试试”。蒋超号称一剑封喉,手中宝剑自然锋利,一剑下去,就见石屑乱飞。单雄大侠叫道:“顾三娘,你那对鸳鸯刀看来能派上大用处,借来使使”。顾三娘道一声好,双刀递到眼前。单雄接过一柄,另一柄已被亢铭山接过,三人量好尺寸一起动手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