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盟主之争
书名:江湖侠魔录 作者:流光 本章字数:12816字 发布时间:2023-06-28

  次日一早,卯时刚过,三界山脚下,一片开阔地带已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两边座椅齐整彩旗林立。远远地一群人缓步而来。再近一些,就见僧道俗应有尽有,高矮胖瘦各式武林中人,一个个表情各异浮于面上。当先之人少林、恒山、武当、华山、昆仑、峨眉来到座前分列而坐,其余座位被其他数十门派掌门分而坐之。众人刚刚坐定,冯柄松起身来到中央抱拳说道:“现今冰山魔教残害武林同道不择手段,华山派岳掌门身为武林盟主不能维护江湖声望任由冰山教为非作歹,冯某一气之下率领门下弟子将盟主令牌借来,岂料被冰山教教徒抢先盗走,前段日子阴差阳错失而复得。冯某得到令牌为的是率领江湖人物攻打冰山魔教伸张正义。今日武林群雄聚在此地,便是重新选出武林盟主带领大家攻打冰山魔教替武林讨还公道”。他话音刚落,场上群雄顿时齐声称赞起来,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犹如打雷一般滚滚而来。

  人群中有人哭泣道:“我们邙山派师兄弟一十八人便是被冰山教残害,还请在座各位武林同道帮助讨还公道”。众人一愣,就听着人群中又有人高声叫道:“我四川常家灭门,也是冰山魔教所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耳听着群雄义愤难平又是一阵呼喊,冯柄松心中得意,暗暗道:“这数千人的气势如虹犹如山崩地裂一般,如此一来,争得武林盟主顺势攻打冰山教必然势如破竹”。他心中高兴,伸手入怀,摸出一块令牌,快步来到本悲面前道:“大师,少林德高望重,这武林盟主令牌就先交给大师保管”。本悲伸手接过,低头望去见果真是武林盟主令牌,微微点头道:“好,贫僧暂且保留,待选出武林盟主自然双手奉上”。

  忽听一阵冷笑传来,众人正自诧异,就听着岳中举呸地一声:“冯柄松,不要得了便宜卖乖,你找个借口夺我令牌便是利益熏心早就谋划多时,为得就是一统江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要知道江湖之上种种血腥惨案传闻,都是三界教在暗处危害武林,他嫁祸与冰山教,便是想挑起武林内讧坐收渔翁之利”。何瑶忽地站起身来,大声道:“岳掌门说得千真万确,江湖之上兴风作浪种种传闻都是赵念古在背后操纵”。冯柄松眼睛瞪起,嘴上哼地一声:“你们都说江湖惨案是三界教所为,我倒想问问,自从三界教被灭掉后,为何还不时有惨案发生?”。他此言一出四下寂静,众人眼睛齐刷刷望来,均是要看何瑶如何回答。

  何瑶顿时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就听人群中有人喊道:“我邙山派死亡弟子身上均是写着冰山教,是我亲眼所见,难道是假的不成”。他这么一喊,顿时有人起哄叫道:“这是冰山魔教明目张胆的向整个江湖挑衅”。一条身影步入场中大声道:“大家看看,这是我被天山融冰掌所伤”。他撩起衣衫,露出下腹,走到众人面前展示起来。人群中又有人叫道:“都说当年恒山派弟子被人莫名其妙的暗算,一行人只有洪少侠逃了出来,今日见此伤痕殷红如血,果然是天山融冰掌留下的”。这洪昊一出现露出伤疤倒是更加激起众人愤慨。

  何瑶见此情形知道多说无益,当下落座不再言语。岳中举冷冷道:“哼哼,既然如此,我们便是兵器上见个高下,天下英雄尽可以放手一搏,取胜者便是武林盟主,大家自然听从他发号施令”。人群一角,忽然有人嬉笑起来:“天下英雄都知道恒山派从华山派抢得武林盟主令牌,却是很少人知道武林盟主令牌被冰山教教徒夺了去。只是不知那令牌又怎么会回到冯掌门手中?”。他一说话,场中人均是新奇,有几人忍耐不住,张口问道:“冯掌门不妨就说说看,到底为何?”。

  冯柄松一呆,料不到说话人如此刁钻。暗暗合计道:“若是说冰山教的怪和尚渡恶在静月山庄捣乱亲手送来,只怕是越描越黑,难免被人怀疑有何企图”。想到此微微一笑:“这位朋友说笑了,冯某追查他数月,终于不负众望。令牌才重回江湖,你是何方高人请出来一见”。他心中知道那夜在场众人不是自己这边之人,便是冰山教教众。只盼着说话人现身才好想个办法应对。哪知他连叫两声,也不见对方出来,这才稍稍放心,又道:“你莫不是冰山魔教之人,想要挑拨我们不和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时人群中有人顿时醒悟,高声叫道:“冯掌门,方才我身边有人发声,只是再仔细观察时,那人已是不见踪影了,看来这里果然有冰山教的人混在其中”,此人说完话,就见身旁众人一阵骚动,人人都是心头一震详细打量周围之人。冯柄松听罢,顿时放下心来,嘿嘿一笑:“这位朋友说得对,这数天时间,我们周围发生这么多事情,不是冰山教借机捣乱又能是何人。只要我冯某荣登武林盟主,当号令天下英雄剿灭冰山魔教,到时新账旧账一起来算”。丁若君大踏步上前,振臂呼道:“我昆仑派与冰山教不共戴天,誓死剿灭魔教”,他声音一落,人群中顿时沸沸扬扬齐声应喝起来。

  岳中举望望本悲和尚又看看武当派陈江义,心有迟疑,暗暗道:“我华山派与冰山教无仇无怨,难道真是他们下手害我弟子”。这时,就听着冯柄松高声叫道:“时辰不早了,大家都是武林中人,相互切磋技艺点到为止,谁有技高一筹的本事尽管展现出来,也好带领大家荡平冰山魔教”。他说完转身望向本悲大师,微微说道:“少林高僧乃是世外高人刚正不阿,不屑江湖琐事,本悲大师既然代表了难方丈前来,就请座上主持江湖正道”,接着又是一笑:“本悲大师,现在可否开始?”。本悲面色凝重缓缓起身,张嘴道:“少林一向参悟佛法寺内清修,不愿介入武林纷争,今日能主持武林盟主大会不胜荣幸,但愿推选出一位公平正义造福武林的大英雄来当武林盟主”,他说完冲着冯柄松一点头,嘴上道:“冯掌门,现在就开始吧”。冯柄松心头高兴暗自窃喜:“少林神功盖世,若是出来相争,武林盟主之位十有八九倒是要收入囊中,他现在不愿介入,倒是正合我意”。就见他伸手冲着本悲抱抱拳,转身高呼一声:“诸位有什么人想要为武林造福,当下到场中好叫大伙一睹风采”。

  一人哈哈大笑起来,边走边道:“好,我雷震抛砖引玉,有哪位高人前来指教”,就见他来到场中抱拳施礼。“我来”又一人兴冲冲的甩步上前,“在下邙山派韩平”。就见他话音一落对着雷震便是一个冲拳。那雷震号称闪电手岂是白给,侧身闪避,左臂上扬抬足猛蹬,韩平眼前被遮,不提防腹部吃痛只觉身子腾空飞出,竟是被一脚踢飞。雷震见状哈哈大笑:“我当你们邙山派有什么武功绝学,原来是一群酒囊饭袋”。邙山派弟子见自家人被欺却是不敢逞强,上来将韩平扶走。雷震朗声叫道:“大家不要浪费时间,自认为能在雷某面前走上百招开外,再行上来,否则这许多人岂不要打个一年半载”。

  他这么一说,人群顿时鸦雀无声,人人都是心中在想,天下武林种类繁多尤以八大门派出类拔萃,三界教、崆峒派既然消亡,这六大门派哪一派也是不好惹,此时上前,便是自讨没趣,在天下英雄面前要颜面尽失。众人想法一致倒是再无人上前均是望向场上。雷震见此情形又是一笑,忽地转身面对何瑶咧嘴一笑:“峨眉派剑法精妙,今日机会难得,还望何掌门出来指点一下”。峨眉派身为武林大派,哪里容得下旁人叫嚣。何瑶身后众多弟子闻听顿时像炸锅一般纷纷抬手指责。何瑶心中着恼,料不到有人指名道姓地挑衅,当下倏地起身冷笑一声:“你既然想见识峨眉剑法,我岂能叫你失望,只是到时你不要跪地求饶就是了”,她抽出宝剑迈步来到场中。

  雷震见何瑶一步一步来到场中,面上依旧谈笑风生,心中却凝神提防不敢大意,他早知峨眉剑法精妙绝伦乃是百十年前闻名江湖的东海神尼所创的逐汐剑法演变而来。只是因为在座六大门派,只有她年纪轻轻又是刚刚接替掌门,功力身手定是不比其他人,故而自己想讨便宜才出口向她叫阵。眼见着何瑶近在眼前,突然出其不意抬足便踢。何瑶抖手宝剑疾刺,眼见便是要刺中他脚掌,忽见他右足急落,左足又是携风踢到。何瑶手腕转动,剑刃已是向下削去。雷震心中诧异,只觉额头微微见汗,自己本想已快打快,攻其不备,哪怕踢飞对方宝剑,便是大出风头,却不料,自己快对方也是丝毫不慢。就见他右掌前伸,便是奔着对方胸前打来,猛地寒光一闪,一柄短刃当胸刺来。何瑶见状大吃一惊,暗想:“他手中短刃本是后招,怎么转眼间便是到了眼前,我这招即便将他小腿砍伤,也避不开他的短刃,二者相较只怕还是我吃亏多些”。想到此身形滴溜一转,手中宝剑没能削到对方,对方短刃也是堪堪避开,二人交上手短短两招速度极快,身形刚一接触便即分开。

  何瑶身形前纵,宝剑一挥复又攻出,使得一招‘随波逐流’,只见白光霍霍掩盖而来,犹如万马齐奔,剑光中夹杂着隐隐轰鸣之声。本苦站在本悲身后点头赞许:“想不到何瑶深得前辈掌门真传,这一招‘随波逐流’倒是老练辛辣,不亚于韩凤琴的功力”。何全兴点一点头:“她年纪轻轻担当峨眉派掌门,若是不被江湖中人小瞧,也只有勤加苦练将峨眉剑法发扬光大”。二人低声细语,忽听场中一声呵斥:“看剑”。

  就见雷震身形闪避,刚刚让过来剑,便即左足上跨,右手短刃高高挥起向下直刺。何瑶不敢怠慢,手中宝剑向上招架,顿时宝剑粘住短刃猛然搅动,只听金属摩擦声响,那雷震短刃竟是脱手飞出七八丈高。雷震手中一空,顿觉不妙,脚下用力纵起急飘后三丈,身子落地时,空中短刃亦是“当啷”一声跌落在地。雷震登时羞的面红耳赤,料不到自己年近五旬还是败给一个黄毛丫头,当下头也不回气冲冲奔到场外。

  何瑶转身正待回到自己座上,忽听地一声:“且慢,峨眉派剑法超绝叫闪电手雷震识得厉害,在下静月山庄的贺飞也想要会一会何掌门”。何瑶顺着声音望去,见迎面走来一名中年男子,心中暗想:“这人虽然不是恒山派的,我却见他多次与冯柄松聚在一处,他此时当着天下英雄豪杰出来叫阵也不知是何用意”。手中宝剑还鞘,抱拳说道:“贺庄主,峨眉派虽然身为武林大派,却从未想过统领武林,如何庄主想要争夺盟主令牌还是另寻其他门派,何瑶告退了”。一旁何全兴闻听心中暗喜:“瑶儿终于听我劝告,不来淌这趟浑水,倒是明哲保身”。

  哪知道贺飞双臂展开拦住去路,咧起嘴嘿嘿一笑:“怎么,堂堂峨眉派什么时候也变成了缩头乌龟”。何瑶听得柳眉倒立圆眼怒睁,停下脚步冷冷说道:“贺庄主既然想要指点,尽可放马过来,何瑶奉陪就是”。贺飞狞笑一声:“好、好好”,迈起步来是越靠越近。忽然人群里有人呸地骂道:“你一个堂堂男子汉,仗着身体魁梧,苦苦相逼一个女子,当真是没羞,你身为静月山庄庄主不懂得静月山庄实乃平静不争的含义,非要出来丢人现眼,真是愧对了这静月二字”。

  贺飞活了一把岁数,还没有被人如此抢白过,脸现尴尬一阵红一阵白抬眼向人群望去,嘴中冷冷道:“小子,不怕死的就上前来,叫贺某看看是何方高人”。一条身影倏地从人群中跳了出来。只是众人料不到,那人落地之后抬头望来面上竟然被面巾遮挡。贺飞眼光移动见他衣衫一角被齐齐撕破,不禁一笑:“小子,你不肯以真实面目示人定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怕被仇家找上门,只是仇家未到你也早早的挂掉了”。那人冷哼一声:“哼哼,谁挂了还不知道”。何瑶目光疑惑,忽地心中一动,缓缓走回座位坐了下来。

  贺飞眼瞧那人来到近前,冷冷说道:“好,小子动手吧”。他自负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怕被人耻笑是以不愿先动手。就见对面人微微道:“好,老匹夫动手吧”。贺飞见他调笑自己脾气再好也下不了台,杀心顿起,嘿嘿一笑:“好,接招”。话一说完身形轻晃,瞬时便是来到蒙面人面前举掌就拍,在此众人见他出掌凌厉携风打去,有好事者不禁脱口叫出:“哎呀,小心”。蒙面人站在当地呆呆而立不知所措,有人大急又道:“不好,这小子吓傻了,忘记逃跑”。忽见蒙面人头向下一低,身形急窜,哧溜一下竟是由贺飞臂膀下倏地窜过。

  贺飞大惊连忙后退半步左手翻腕下拍,同时右足猛地踢出。他料不到对方年岁不大,却是出手快如闪电,俨然便是武学大家顿时收起轻视之心,只盼着一脚将对方逼退。哪知那年轻人手臂拦起,脚步斜跨,竟是要硬接这一招。场上众人瞧着凶险,有人已是不忍瞧看。贺飞心中高兴,暗道:“我这一腿数百斤的力道,踢上去叫你骨断筋连,也好叫你知道不是什么头都可以出的”。但听着砰地声响,贺飞只觉小腿一痛似乎踢到钢板一般,身形顿时不稳不由得颤了一颤,只觉脚刚一落地便已失去知觉。贺飞瞧不到对方面目表情心中暗道:“我尚且腿上无力,只怕对方现在臂膀碎裂就此残废”。谁知他抬眼再看,就见对方挥动臂膀又是轻飘飘地一掌拍来。贺飞心中大骇,想要躲闪,只觉脚下无力竟是不能挪动,无奈之下举掌相迎。他运用内功全力拍出只当要拍个两败俱伤,哪知道双掌一碰,顿觉对方手掌软绵绵没有丝毫内力。贺飞心中一凛知道对方掌力收回,自己一时收不住力道身形顿时向前倾去,他本是腿上无力,现在又控制不住身形,脚下急倒腾几下才勉强立住身体,只是旁人看到却是显得极为狼狈。

  本苦微微一怔,低声说道:“此人明明功力高深莫测,却是不出招式,即便如此这个贺庄主也是败相已现”。本悲点下头:“你也看出来了,此人年岁不大,内力却是罕见。只是、只是这内力功法倒像是我们少林的易筋经”。本方楞了一愣,微微摇下头:“少林易筋经高深莫测,我入寺许久也参悟不出其中奥秘,哪里料到竟是有此威力”。本苦道:“易筋经修炼不易,寺中也只有了难方丈参悟透,我与本悲师兄入寺数十载也只知一些皮毛”。本悲点点头:“是啊,易筋经若非有缘之人习练难有大成,常人即便数十年也是不能,何况是练习此功极易走火入魔,轻者疯疯癫癫,重者经脉俱断瘫软无力,是以这门功夫凶险难测”。本苦微微一笑:“这门内功心法失而复得,倒是不知救了江湖中多少人”。本方微微说道:“当初我上少林倒是差点被人怀疑是偷盗易筋经,若不是最后调查出是圆兴所为,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本苦一笑:“好在易筋经原件回到少林寺,师兄也不必介怀”。

  本悲忽地:“二位师弟,这人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也不显示功夫,叫人一时难以判断,我瞧他定有难言之隐,瞧他身材模样倒是与圆兴有些相似,莫非……”。本苦冷哼一声:“那赵念古也是阴险,竟能将自己小孩丢弃少室山,目的是偷学我少林绝技。若不是他偷盗少林秘籍被我们发现,还不知要被隐瞒多久。此人若是圆兴,贫僧定要抓他回去戒律处置”。本方闻听望眼本苦,不禁面呈忧虑。只因他与圆兴品性相投,那圆兴还帮自己解惑不少佛学修为,此刻听着本苦要拿他回寺惩戒,心中倒是盼着他安全离去。

  忽然,场上“砰”地一声,三人同时望向场中,就见贺飞被对方猛地一撞,脚步收敛不住,“噔、噔噔”退出数步。四周均是江湖高人,心中都是大奇,看到对方不怎么出手竟然连连克制贺飞,均知这年轻人身怀绝技。贺飞稳住身形登时满面通红,就听有人高声叫道:“庄主请回,待我会一会他”。众人听声音雄浑有力,纷纷寻声望去,就见右面座椅上站起一人,大踏步走入场上。谁知这时左面有人同时说道:“丁掌门且慢,待我先来会他”。众人望去见是少林寺本苦大师现身,有数人为一睹少林绝技,便是张口高呼起来。

  场上蒙面人一呆,低声说道:“少林大师现身,晚辈万万不敢大不敬,就此告退”。说话间已是疾步向场外奔去。本苦见状扬手大声唤道:“施主,且慢,贫僧想要与你切磋技艺”。哪知前面蒙面人头也不回径直挤入人群,本苦再看时,但见人群一阵骚动,密密麻麻的人头来回晃动不停已是瞧不见那蒙面人踪影。本苦一愣,就听身后本悲微微道:“师弟莫追,由他去吧,今日我们一起见证新的武林盟主”。本苦不敢违抗师兄劝告,只好退回座上,嘴中兀自喃喃道:“这个、这个……”。那丁若君见蒙面人不见踪影,本苦又是退了回去,贺飞早已离去,偌大地方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不觉哈哈大笑:“有哪位英雄上场来切磋一下”。

  只是他站在当地大声吆喝数声,也不见有人上前。陈江义站起身形微微一笑:“丁掌门老当益壮神功盖世,昆仑派的龙象大乘功以及密宗大手印天下闻名。在场各位都想见识一下,陈某不才出来献丑”。丁若君见是武当派陈江义哈哈一笑:“陈掌门过奖,天下豪杰谁不知武当剑法、分筋错骨手与飞云纵精妙绝伦,只是习得其中一项,便可称霸武林”。陈江义边走边笑:“丁掌门,当年你我同进八大门派,曾经斗的不分高下,这许多年过去不知又习得什么高深技艺,一会儿交手还请手下留情”。丁若君满脸带笑:“陈掌门说笑了,我已年衰力不从心,还望到时点到为止给丁某留些颜面”。

  二人一番说笑,互相抱拳同时喝得一声:“请”,身体微蹲是各拉招式。只听陈江义高声道:“注意了”。身子猛然向前一纵,伸出右掌当胸拍来,丁若君见他出掌迅疾不敢怠慢,斜跨半步,出手拦挡。这招‘堆石断流’乃是密宗大手印的精妙招式,势大力沉威力骇人。岳中举面沉似水不见丝毫慌乱,眼见手掌相交,忽地掌根外旋拿捏对方手腕,左掌疾伸向下按到。丁若君心中惊骇,暗暗道:“这岳中举的分筋错骨手越来越是精进了,这招若是被他拿住,只需轻轻向下一按,任由我有天大本事也是动弹不得”。想到此手腕忽地向上一蹦,正好撞开岳中举手掌。岳中举手掌下按,本是准备出其不意一招制人,不想手掌忽地向上弹起已知此招被他化解,当下连忙变招。就见他手掌变拿为切,猛削丁若君臂膀。只因丁若君臂膀牢牢被岳中举拿着,丁若君想要挣脱实属不易,危机当头,忽地飞起一脚奔着岳中举小腹猛踢,岳中举眼见对方来招霸道,急忙抬腿挡下,等卸掉对方腿上力道,忽觉手掌一松,呲溜一下对方手腕翻转竟是挣脱束缚。二人近身互搏这一招凶险异常,只要稍有大意,便是当着天下群雄败下阵来,此时招式使完,不禁同时放下心来。

  本方瞧着二人招式精妙,不禁脱口问道:“师兄,他二人早年交过手,不知是哪方技高一筹?”。本悲微微道:“当年为争得八大门派头衔,江湖中各门各派竞相比武,他二人大战半日还是不分胜负”。本苦接着说道:“是啊,想当年,我们少林、武当、恒山、华山、崆峒、峨眉、昆仑以及三界教,哪一家不是竭力拼斗冲过重重障碍才脱颖而出”。本方微微点点头:“江湖风云多变,现在看来许多门派实力已是大不如从前了”。场上,丁若君与岳中举打斗正酣互不相让,一晃数十回合不见胜负。

  忽然,丁若君手捂臂膀“噔噔噔”连退数步,面色难看摇摇头说道:“老了,丁某输的口服心服,多谢岳掌门手下留情”。昆仑派弟子牛义见状大惊,高声呼道:“师父,可曾受伤?”。丁若君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岳掌门不趁人之危,已是给昆仑派留满面子,丁某若再不明事理倒是叫人耻笑了”。本悲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丁掌门还是有自知之明,若非岳掌门相让,想必早就结束了”。本苦一笑:“想不到,这些年岳中举功夫倒是没有放下,比之当年不知要厉害多少”。本悲微微点点头:“武当派这些年蒸蒸日上,与岳中举尚武兴派不无关系。那丁若君年岁越来越大,体力衰竭也是大也有关系”。这时,岳中举抱拳一笑:“丁掌门承让”。丁若君抱拳回礼转身回到座上入坐。牛义在一旁不解道:“师父老当益壮,我怎么没瞧到师父受伤,怎么就败给对方了”。丁若君摇摇头:“对方出‘扭臂折腕’、‘倒踢乾坤’这两招时,便是手下留情了,我岂能不知。方才他又使出‘连环三拍’,却是内力回撤,我再脸皮厚也是不好意思再斗下去了”。

  这时,忽然人群中有人大笑起来:“师兄,你年岁已老,无力再振兴昆仑派,不如将掌门之位传与师弟我,你安享晚年好好看我将昆仑派光大门眉”。丁若君腾地立直身子,厉声说道:“符四通,你还有脸来见我,昆仑山一战,被你逃脱,我正寻你不到,原来你躲在这里!”。那人哈哈一笑:“师兄,没想到你现在如此不济,被武当派岳掌门打得如此狼狈,昆仑派好歹与江湖大派齐名,只是被你一整,便是沦落了,不如我回去重整旗鼓”。丁若君大怒:“你趁着我被三界教囚禁,残害同门,自立掌门。好在老天有眼叫我重新执掌昆仑派,今日你既然现身,当门规处置”。他说完站起身来大踏步向场中走来。

  对面符四通连忙摆手:“师兄,你败给武当派在先,我替昆仑派找回脸面,难道我还不配当这个掌门么?”。丁若君还未说话,岳中举不由得怒火上升,冷笑道:“你们谁当昆仑派掌门那是你们的家事,只是今日武林盟主大会,任何人都可以上来切磋,来来来,符四通叫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如此狂妄”。丁若君一愣驻足当地,心中暗道:“今日天下豪杰聚集此地,我与符四通乃是师门个人恩怨,在此争斗实在不妥。若是先师地下有知定是心中不安”。他想到此,转身回到座上气鼓鼓地冷眼观瞧。

  符四通嘿嘿一笑:“岳掌门莫要生气,要知气大伤身。若是不小心有个闪失叫鄙人与武当派如何交代”。岳中举江湖老道,忽地心中一动:“哼哼,原来你故意激怒于我,也好寻我破绽,我若上当,便是中了你的圈套,倒叫天下豪杰看个笑话”。此节一想清楚,顿时强压怒火,微微说道:“符四通,不要假惺惺放马过来就是”。符四通微微一怔,随即道:“徒儿,拿宝剑来”。他身后站着两名年轻人正是柴琳、柴阔兄妹二人。柴阔跨前一步双手奉上宝剑,叫道:“师父,宝剑在此”。符四通反手抓起宝剑迈步来到场上,他心知对方实力不弱,当下不敢大意,宝剑一横,冲着岳中举叫道:“来吧”。

  岳中举见状朗声说道:“好,就让我会一会你的昆仑十二式剑法”,说着伸手腰间一扣,拔出宝剑,他恼符四通大言不惭心无好感再不说话,宝剑一探使出武当剑法的‘一鹤冲天’迎面刺去。符四通见宝剑快如闪电不敢大意,宝剑上扬一招‘长虹贯日’举架相迎。二人宝剑相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数招一过,就听场下本悲微微笑声:“岳掌门内力深厚剑法精妙,时间一长胜负便分”。本方点点头说道:“师兄说得对,那符四通终究还是功力欠些,我看再有十招即可分出胜负”。本悲点点头:“嗯”。

  众人瞧得场上二人打斗精彩,均是瞪大眼睛屏息观瞧,只怕拉下精妙之处,偌大地方静的没有一丝响动。忽听着人群里有人嘎嘎而笑,那声音听着异常刺耳令人心烦。就听有人说道:“符掌门,你下来歇息片刻,这个武当老道交给我来打发”。俯四通只觉对方剑法层出不穷,一圈圈威力巨大紧紧裹住自己,自己虽然全力相搏也是挣脱不得,心中正是无计可施之时,忽听着有人发声不由得是大喜过望,就见他宝剑斜划向上,手腕一转急刺两剑,身形向后疾退数丈,大声叫道:“多谢秦老前辈”。那人来到场上挡住岳中举又是嘎嘎一笑:“江湖相传武当剑法精妙登峰造极,今日也叫我开开眼界”。岳中举见人群中走出一人奇高且瘦,说话阴阳怪气,走近时才暗暗吃惊:“这人是江湖上人人厌恶的屠人魔秦大年,他与赵念古在三界教一战,均是失踪已久,怎么今日在此现身”。

  岳中举吃惊,一旁座上的本悲、本苦、本方也是吃惊不小。本苦低声说道:“师兄,这个魔头怎么忽然现身,他此时现身,想来赵念古也在不远处了”。本方神情凝重微微道:“三界教一战,七大派尽数铲除三界教教徒,只是这个魔头与教主赵念古以及左右护法拼命逃脱,不想着今日竟是送上门来”。本悲微微道:“今日是武林盟主大会,大家提高警惕防止他趁机捣乱,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就听着岳中举冷冷一笑:“屠人魔,你杀人无数臭名远扬,在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怎么,你也想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就见屠人魔身形连晃,眨眼便到近前,咧嘴嘎嘎一笑:“当初你武当派趁人不备,耍些下三滥的手段偷袭三界教,真是枉称名门正派,今日相见分外眼红正好抱当日毁教之仇”。他说罢大踏步向前,长臂伸展倏地一掌拍来。屠人魔成名之后,虽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江湖中人却是拿他毫无办法,只因对他武功颇为忌惮,是以众人远赴千里寻求少林了难方丈主持江湖正义。后来了难带领江湖中人寻得秦大年,重掌打伤,从那以后秦大年躲入三界教内再无在江湖中露面,如今从出江湖倒是叫江湖群雄议论纷纷。

  岳中举见他手掌犹如鹰爪,挂着风声呼啸而至,心中知道厉害,手中宝剑一抖,登时耀出道道白光猛地向屠人魔手掌切去,岂料秦大年不闪不避,大手依旧抓来。岳中举心中一愣,暗道:“我这宝剑削铁如泥,难道你练成不坏金身,敢来硬抓宝剑,哼,看我不削断你这对手掌”。眼见着宝剑便是要碰到秦大年手掌,忽听得秦大年喝道:“松手”。岳中举斜眼见对方来掌忽然翻起急抓,就见他手心朝上,手指抵住猛地弹开,岳中举料不到对方出招快捷,顿觉不妙,当下运功到剑柄牢牢握住。耳听一声当地响声,岳中举只觉手掌一震,宝剑几乎脱身飞出不由得惊出一身汗来。

  那秦大年也是暗暗吃惊:“我本来想上来就先声夺人,却不料这个岳中举这般厉害,竟然没能脱手”,他心下惊奇,手上却是不慢,小臂一折竟是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挥掌拍到。岳中举急忙宝剑划弧猛切下去,用得一招‘清风拂柳’,同时脚步斜跨半步。他这招‘清风拂柳’攻守兼备进退自如,是武当剑法中厉害招式。秦大年识得厉害抬臂侧身让过宝剑。

  场外众人瞧得目不转睛,本悲微微摇摇头:“当年师叔与秦大年对阵,我就在一旁瞧看,料不到这许多年来秦大年功力又是精进不少”。本方面带隐忧张嘴问道:“师兄你觉得这一阵谁能胜出?”。本悲眉头紧锁也不说话,全神贯注地望向场中。但见场上二人越斗越急,一时罡气纵横飞沙走石,竟是瞧不清本来面目。忽听一声闷哼响起,场外人瞪大眼睛不敢有丝毫松懈,只为看看是哪一方发出。就听秦大年冷哼一声:“岳掌门好本领令人敬佩”。场外群雄对于二人态度不一,只因屠人魔秦大年恶名远播心中不喜,倒是都希望岳中举获胜,此时听到岳掌门好本领令人敬佩,不禁轰地叫起好来。哪知尘土散尽人们这才瞧得清楚,顿时议论纷纷,这时有人失声叫道:“哎呀不好,原来岳掌门受伤了”。

  邱林意面色惊骇大叫一声:“师父”,纵身向场上跃去。谁知他身形刚刚跃在半空,远远有人叫出声来:“邱师兄且慢,我来会会他”,众人见远处一条身影快速奔来。本苦眼尖望着来人道:“原来是崆峒派弟子陆满堂”。本悲道:“看来他已经得到师门不幸的消息赶来处理后事了”。来的人正是崆峒派弟子陆满堂,此次来争夺盟主之位,他被师父吕泛舟留在崆峒山坐镇,哪知道忽然有人前来送信说师门被人暗算,他顾不得悲伤当即马不停蹄赶来收拾后事。等赶到时远远见邱林意要为岳中举报仇,他满怀悲痛愤恨至极,见台上人与名门正派斗的不可开交,只当对方就是杀害师父之人,当即高声叫嚷让邱林意退下,自己上前就要拼命。

  就见陆满堂将邱林意一把拽回,身形纵起轻飘飘地来到场上,沉声叫道:“岳掌门,你先回去歇息,这个魔头交于我来处置”。岳中举伸手抹下嘴角,但见丝丝血迹沾与手背,无奈之下抱拳道:“陆师侄,这个魔头心狠手辣,你小心了”。他说完话任由武当弟子扶着下去,只是刚到座前忽地扬起头来一股鲜血喷在地上,却是此时岳中举因为颜面尽失,在江湖豪杰面前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成重伤,心中激愤只觉嗓子发甜,一股鲜血强压不住喷涌而出。本悲见此情形连忙起身来到面前沉声道:“阿弥陀佛,岳掌门可好”。就见岳中举惨笑一下,刚要张口,又是一股鲜血涌了出来。本悲急运指如飞,对着他胸前檀中穴、天池穴连点两下,伸手入怀摸出一粒丹丸放入他口中,沉声道:“你莫说话,好好养伤”。邱林意知道少林高僧救治师父连声道谢守在岳中举身旁不敢离开。

  众人再向场上望去,就见陆满堂飞身来到秦大年近前劈掌拍去。崆峒派的追魂掌素以刚猛见长,此时他全力拍出,便是如滚滚惊雷轰隆隆鸣响由远而近。秦大年料不到对方年岁轻轻掌法却是不弱,当下收起轻视之心,手上招式不敢怠慢一双长臂急忙探出,双手青筋暴露骨结粗大携风抓到。眼见就要手掌相碰,陆满堂见他指若钢钩,只怕碰到自己先吃个哑巴亏,当即脚踩八卦身形转动,反手又是一掌疾拍对方腋下。那秦大年嘿嘿一笑:“来的好”,沉肩坠肘,右臂猛地下摆“啪”地撞开来掌,拧身挥起左掌已然拍到。陆满堂见他如此迅疾不觉一怔,只觉两臂相交之处一阵疼痛,心中不由得暗暗嘀咕一声:“这个魔头功力如此深厚,怪不得岳掌门要吃亏,我若是与他一样,难免也是讨不到便宜”。

  转眼数招已过,这时秦大年忽地高高跃起,左掌前右掌后犹如猛虎扑食向陆满堂抓来,陆满堂急忙身形后仰,双臂向上遮拦,才拦下双抓忽然合身后翻,抬足向上踢去。这一招虽然不雅,却是极为凶险,若是被一脚踢中胸口任由神仙施救也是无能为力。哪知那秦大年临危不惧,右掌手腕转动,绕开对方手掌,猛地向下用力按去,这一下正好按住对方脚底。就见他借力弹开,身体一个倒栽葱已是稳稳落下。

  秦大年恨他招式歹毒,破口大骂:“小小年纪,这么阴毒招式也是用得”。他嘴上骂着,脚步快捷,瞬间又是冲来,便是要趁着对方身形不稳,突下杀招,谁知他刚一靠近,两道寒光陡然迸发。秦大年措不及防,眼见寒光道道上下翻飞,心中惊骇,躲闪不及,就听着滋啦一声,他来不及多想,急抬腿向对方手腕踢去,等迫得对方后退数步,这才低头瞧去,就见衣裳前胸竟是被划了一道口子。秦大年一时大意吃亏,只气得颜面变色,仰头长啸。这一声声若洪钟,显然是恼怒之极,远远传出震动山谷,就见远处枯树上几只不知名的大鸟,哀鸣数声是振翅高飞,在场众人不禁为之一振是瞠目结舌。

  崆峒派的峨眉刺天下闻名,挑、拨、穿、刺等善于近身相搏,兵器虽小却是锐利无比,加上身法灵活,腾挪闪避自成一派。吕泛舟经过数十年苦心钻研更是要将峨眉刺发扬光大,是以不留余力尽数传与弟子。陆满堂此时忽闻劲风扑面,当即右足虎步,左手向上划去,那刺尖寒光乍现转个不停。秦大年不敢硬碰,手掌翻起,右足又是踢了出去。哪料到,他脚还没有踢到,眼前光芒突突又现,就见寒光急转不停一圈比一圈大,秦大年见无机下手顿觉气馁,暗暗道:“他这件兵器倒是新奇,如此转法,一般对方转也被它转晕,我且等他转累了趁机夺下好好研究一番”,想到此只守不攻,见招拆招应付自如。陆满堂顿时压力大减,招法顺畅,将峨眉刺招法一一使出。

  只是时间一长,陆满堂不禁心中暗暗吃惊:“这个大魔头果然厉害,封堵避让竟是将来招一一化解,我与他斗这这么长时间也不曾看到他露有败相,自己眼见着一套峨眉刺招法便要使完,只是……”。他想到此忽地暗叹一声,又是心道:“既然如此,只好再耍一遍了”,他一上来便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使出浑身绝学,此刻见还斗不过对方不禁也是暗暗焦虑起来:“我这招法,他既然全部见过,若是想要出奇制胜也是万难了,唉,眼下虽是危险重重却是不能有损师门颜面叫天下英雄看不起”。

  忽听秦大年大笑起来:“原来你就这么两下子,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陆满堂只觉眼前一花,就见眼前手掌重重叠叠,竟是生出无数掌影子来,不禁一怔,忽觉手腕砰地一紧,竟是被抓了个结实,耳边传来秦大年笑声:“待我扭断你的手指,把这对峨眉刺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陆满堂登时大惊失色,将臂膀向回猛拉,岂知拽了两拽胳膊竟是纹丝未动,顿时间额头见汗,正准备另一只手去刺对方手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大年忽然哎呦一声大叫起来,就见他双脚疾退,飘忽丈余,一手护在胸口,一手捂住小腹,眼中充满疑惑向场外江湖豪杰扫视起来。陆满堂见时机大好不待细想,连忙退出数丈,双手握紧峨眉刺,心中直呼“侥幸啊侥幸”。他定下心神向秦大年望去,就见他神情古怪似乎是疼痛难忍。许久秦大年张口道:“原来在场人中还有江湖奇人,还请站出来,老朽也好日后讨教”,他上气不接下气,话音刚落竟是连连咳嗽起来。

  陆满堂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有人暗中相助,怪不得秦大年一招得手,却是不见后面动作,侥幸侥幸”,他睁大眼睛仔细望着,倒是想看看是哪位高人相助,哪知场上场下众人鸦雀无声,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秦大年抱拳道:“既然英雄不愿现身,老朽也不多待,告辞了”,他说完脚步沉重,勉强来到台下。柴阔赶忙上前搀扶,符四通开路,一行四人缓缓向远处走去。

  本苦哈哈一笑:“崆峒派有陆满堂操持,日后定可兴旺,吕掌门天上有知,也可以安息了”。本悲点点头:“他年少有为确是不可多得人才”,接着转面对着本方微微一笑:“师弟,我见你方才衣袖飘摆,莫非是你施展行意指功夫暗中相助陆满堂”。本方咧嘴笑道:“雕虫小技,叫师兄见笑了”。本悲摇下头:“师弟说哪里话,素闻行意指是云南大理的绝技之一,现在看来果然不同凡响”。本方垂头低声说道:“当年我一心想找了难方丈的晦气,这才南下大理偷学绝技。惭愧啊,只因我心有贪念竟是走火入魔,若不是了难师叔以法华经指点,我此刻早已经脉俱断成了一个废人了”。本悲微微道:“当年你们在寺前争斗大家都曾见证,行意指指力霸道凶狠,不想现今竟是救人派上了大用场”。他二人交谈声若蚊蝇,陆满堂却是不知,他见秦大年走远,这才收起峨眉刺迈步来到场下与各家掌门见礼。座上各派掌门见他神情落寞,知他心中悲伤难过,是以出言安慰的人倒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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