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扑朔迷离
书名:江湖侠魔录 作者:流光 本章字数:13048字 发布时间:2023-06-28

  忽然,队伍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二人快步走去,就见路旁有僧有俗二十余人。任照阳不禁吃了一惊,低声道:“原来都是熟人,我们快些闪在一旁,免得被他们发现”。罗川仔细看时,嘴中喃喃道:“原来是少林寺的本字辈的高僧到了”。二人避开人群躲在外围,任照阳恨恨说道:“那何全兴,我当他是兄弟相待,哪知不识好歹竟是同七大派一齐对付我们”。罗川一笑:“任护法,天下之事熙熙攘攘,大凡不是为名便是为利,这等江湖败类若落入我们手中万万不可手下留情了”。任照阳哼地一声:“他日见面之时,便是鱼死网破”。他二人心中愤愤不平之际,抬眼再看时,就见冯柄松带领数人快步赶来,却是早有恒山派弟子发现路遇少林寺僧人连忙禀报冯柄松。

  冯柄松穿过人群见前边以本悲、本苦、本方为首带领少林寺弟子路旁休息,旁边一名中年男子威风凛凛双目炯炯有神,也是识得乃是江湖隐士何全兴,连忙上前抱拳行礼:“原来是少林高僧与何大侠,冯某这厢有理”。本悲一笑:“我们接到消息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赶上冯掌门,眼下到达三界山不过两日,大家正好结伴同行”。冯柄松笑逐颜开:“哈哈哈,少林既已前来,华山、武当、昆仑、峨眉、崆峒各大派,想来不是已经到达三界山,便是在赶去路上。若不是三界教心怀叵测令自己陷于不仁不义之地,我们八大派倒是能在三界山上重聚了”。

  就在这时忽听一阵笑声传来:“哈哈哈,你们少林、恒山两派原来早早就赶到这里了,我以为我武当是第一个到了”,众人寻声望去,见侧面山上一队道士顺着山道走来。冯柄松见状笑笑,大声道:“陈师兄,别来无恙”。本苦道:“哟,武当派陈掌门率领本门弟子也赶来了,正好,大家聚在一起行路也不寂寞”。下山道士中,为首人抱拳道:“贫道见过各位道友”,他抬眼向前左右望望,忽又道:“怎么不见少林了难方丈?”。本悲解释道:“掌门师叔在寺中闭关,他向来不问江湖琐事,故没有请示他老人家,我们师兄弟几人擅自做主率领寺中弟子前去参加三界山之约”。冯柄松闻听心中暗喜,忙道:“了难方丈世外高人自然不愿理会江湖之事,大家相聚此地,正好相约同行,请、请”。众人又是客套一番,便即赶路。

  次日太阳出山不久,各派门人正自前行,忽听得远处高山上有人笑道:“本悲、本苦本方大师三位大师,别来无恙”,那声音略微停顿一下:“哟,武当派的陈掌门也在,恕我来迟”。众人抬眼向山上瞧去,就见数十名道士,身轻如燕在山脊之上疾步而行,头前一人轻功绝伦,就见他几个起纵便由山上跃下,众人瞧得兴起,不由得齐声赞扬起来。那人轻飘飘落在山下哈哈一笑:“我瞧着山下有诸位僧人脚步匆匆,不想靠近一些,果然是三位高僧带队”。本悲合掌一笑,微微道:“原来是华山的岳掌门到了”。岳中举点点头环视一圈抱拳说道:“三位大师、陈掌门、何大侠、各位英雄,岳中举施礼了”。在场武林中人哪里有人不识华山派掌门,当下抱拳拱手纷纷还礼。

  岳中举忽然瞥眼瞧到冯柄松,顿时心生不快,冷冷道:“原来冯掌门也在”。冯柄松知他对自己心生间隙,心道:“我虽然由你手中抢得武林盟主之位,只是江湖之人不服的大有人在,这次在三界山倒是要叫天下武林中人亲眼见证我冯某堂堂正正的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你这冷言冷语我岂可与你一般见识”。他想到此满面笑容连声道:“原来岳掌门率领门下弟子也早早赶来,幸会幸会”。岳中举放眼望望冷笑一声:“看来这次冯掌门对武林盟主志在必得”。冯柄松哈哈一笑:“岳掌门率领众多门下弟子前来,也是虎视眈眈啊”。

  岳中举冲着人群望望忽地说道:“江湖中传言恒山派与昆仑派喜结姻缘,不知是真是假,怎么到现在也没见昆仑派丁掌门?”。洪昊一愣,想看师父如何回答,不由得转面望向冯柄松,就见冯柄松迟疑片刻,面容挤出一丝笑意:“不错,昆仑派弟子谷寂声与小女一见钟情,到时大喜之日还请岳掌门大驾光临”。岳中举闻听暗暗吃惊,心中道:“这个岳中举与丁若君若是联姻成功,那恒山派岂不势力更加强大,他日想要搬倒他倒是更加困难”。心中虽是吃惊,却是面不改色,呵呵笑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眼下天下英雄齐聚三界山,不如就在那里大婚,好叫江湖朋友都沾沾喜气,也算江湖中的一件快事”。

  冯柄松见状心中虽是不悦却也不便表现出来,暗暗道:“哼哼,你这是故意试探我,我岂能不知,只是现在小婉与谷寂声随她娘不知到了何处,否则我倒是要当着天下人给他们大婚,也好叫你知难而退,倒时只要少林不来争夺武林盟主,剩下的也就只有我恒山派才有这种实力了”。他想到此微微道:“天下豪杰前日都已瞧到,小女与他娘亲已经离开,他日若是在三界山露面,我与丁掌门商量商量也不是不可能”。他此言一出,众人轰地一声齐齐喝彩起来,只觉这一趟不光能见证新的武林盟主,又能参加两大门派联姻,还可深入雪山寻宝从而分得一杯羹,虽然此次行程危机四伏险状不断,只是这一趟能见识武林中的盛事,那便是当真不白来。

  岳中举见此情形心生忧虑心中道:“只怕江湖传闻假不了了,现在他势力如日中天,我要如何,才令他不能如意”,他心中思虑当下默不作声。就听一旁本苦笑笑道:“阿弥陀佛,三界教作恶多端被江湖豪杰齐心灭掉,眼下除了昆仑、峨眉、崆峒三派,我们江湖七大门派就聚齐了,前方再行百十余里便是到了三界山了,我们到三界山静候三派到来就是”。早有人闻听窃喜暗暗心道:“这恒山派与华山派为争武林盟主早已面和心不和水火不容,只怕要到了三界教后非撕破脸争个头破血流,这等好戏坐享渔翁之利的事情,只有早早赶到三界山找个好位置才能看个真切,好在明日便到三界山,只需找个有利位置”。当下脚下不由自主快步行进。

  夜色渐隐,远处天边鱼肚泛白,蓝天上朵朵白云缓缓流逝,太阳才露出来,大地便是暖意融融,此时西陲地界夜里已是温差加大凉意渐浓。沈梦娇打个哈欠伸伸懒腰抬手掀起车帘,她望望外面怔了下,轻声唤道:“华姐姐,前面群山峻岭俨然便已是到三界山了”。华飞雪低声轻嗯一声,沈梦娇回头望去,就见华飞雪神色低沉双目深陷,一副无精打采萎靡之色,知她满腹心事,忙道:“我看我们找个机会早早赶回冰山教叫大家做好准备吧”。华飞雪摇摇头:“你看看外面这些武林中人,他们实际上就是暗暗监视我们,想要脱身也是不易”。沈梦娇道:“现在各大门派都已聚集,若是闹出动静,料他们也不会不管”。华飞雪又是摇下头:“你想得简单,江湖各大派均已名门正派自居,名为行侠仗义实则人心叵测,若是知道我在这里,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为今之计我们只有静待此处,见机行事了”。

  又行半日已是到了山下,冯柄松仰面眼望群山,喃喃道:“想当初三界教何等威风何等荣光,哪料到现在已是飞灰烟灭不复存在,唉……”。本苦一笑:“冯掌门怎么有此感慨,那三界教作恶多端嫁祸于人,在江湖中仗着势力强大残害武林同道,这才激起江湖愤慨被合力围剿,他若是早想到有如此恶果,也不会种出恶因了”。冯柄松面色微变竟是一时楞住接不上话茬。就在这时,就见山脚下人影晃动,有人朗声叫道:“冯掌门,我来此多时,静候各位江湖豪杰”。冯柄松举目观瞧,高声道:“丁掌门,料不到你早早来此为冯某站台,多谢了”。对面人哈哈大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丁若君在此愿助冯掌门一臂之力,待冯掌门夺得武林盟主,才好带领大家深入雪山探宝”。

  他旁边岳中举闻听心中一凛:“看来这个丁若君已是甘心听从冯柄松差遣了”。他扫视一眼本悲、本苦等人忽地高声叫道:“岳中举恭喜昆仑派与恒山派喜结连理,现在天下英雄齐聚此地,哪个人不想见证这段江湖佳话”。丁若君闻听心中受用,他昆仑派在江湖中本就势单力薄,被冰山教血洗之后元气大伤,又逢师弟篡位夺权,此刻虽是赶跑师弟门派威名却是一蹶不振,那冯柄松肯将爱女许配自己弟子,当真是求之不得巴不得快快找上这个靠山。当下又是笑道:“借岳掌门吉言,我与冯掌门商量过后,也不是不可能给两个小辈张罗,何况他两个早已定亲,择日不如撞日,哈哈哈”。冯柄松面色难看,深叹一声,嘴中喃喃道:“唉,都怪我脾气火爆,前些日子才将她赶跑,现在想要去寻,也不知天南海北哪里寻找”。

  他们隔空对话,脚下却是不停,只片刻时间已是聚在一处。丁若君走近笑道:“冯掌门既然应允那就好,你仔细瞧瞧”。他回身向远处指一指满脸笑意:“你看她们是谁?”。冯柄松抬眼望去,就见远处两名女子衣裙随风微微飘荡,一名年岁稍长,另一名脸露欣喜。二人正是姚裳锦母女,她们身旁样貌俊朗风度翩翩之人正是昆仑派大弟子谷寂声与自己的弟子曲潮,再往后看以牛义为首站着数十名昆仑派弟子。丁若君笑道:“我率本门弟子前来路上,见冯夫人怒气匆匆,身后几人也是神情暗淡,便是知道小徒惹的冯掌门生气,否则普天下又哪里有人敢给令夫人气受,当下劝住他们一同南下,随我前来赔礼道歉”。这时曲潮已从对面走来,冲着冯柄松低声说道:“师父,弟子随师娘前行不久,便遇到丁掌门,他年长阅丰瞧着谷寂声神色不对,是以强加挽留师娘,我们才一同来到此地”。冯柄松闻听点点头,心中虽是责怪姚裳锦带着女儿去而折返又入是非之地,只是转念又想:“昆仑派到来,我这边实力又是大增,若是有什么意外倒是也不畏惧”。

  他迈前几步冲着冯小婉招手唤道:“爹爹担心你安危,一时着恼赶你们离开,你还怪爹爹么?”。冯小婉早已气消,远远听到爹爹与丁掌门当着众人的面张罗婚事,早已面红耳赤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此时听到冯柄松问话,当即道:“女儿知道爹爹为了我好,又怎敢生气”。冯柄松点点头望向姚裳锦赔笑道:“千不该万不敢惹你生气,你消消气,回去之后我再当面赔罪”。姚裳锦知他身为一派掌门当着天下豪杰的面说出此话已是万难,这几日思前想后也是想个明白,当下微微一笑:“你身为一派掌门每日事情繁琐,小婉还惹得你生气,这几日我已训斥她多回了”。冯柄松闻听心中高兴,知道姚裳锦当着众人给足面子,纷争之事至此消于无形,又见丁若君处处维护自己,心头高兴道:“好好好,现在马上就到了三界山了,天下豪杰尽数在此,大家开怀畅饮喝个痛快”。

  人群中有人道:“是啊,现在昆仑派大弟子与令爱都寻到了,我们巴不得找个由头,借着你们两家联姻,喝他个伶仃大醉,解解这些日子身子乏累”。又有人一笑:“就是就是,风寨主说得是,这武林盛事叫我等赶上,大开眼界不说,还可回去津津乐道”。丁若君抱拳转个一圈:“多谢各位捧场,多谢、多谢”。他望着冯柄松顿一顿道:“冯掌门你看怎么样?近日就将他两个人的婚事办了,小徒和令爱大喜,能得到诸位武林前辈的恭贺,也是喜上加喜了”。冯柄松闻听怔怔,面露尴尬望眼洪昊喃喃道:“这个、这个……”。

  这时有人起哄道:“对,冯掌门就答应了吧,我们等着喝喜酒大闹洞房,哈哈哈”。又有人大声道:“我褚半仙料事如神,这对金童玉女喜结良缘必然可以光耀恒山、昆仑两派,我连吉日已经算出,三日后八月十二便是大吉日万万不可错过”。此时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冯柄松见此哈哈一笑道:“既然大家都是翘首以盼,那么好,我们就定在八月十二给他二人完婚,到时敬请各位英雄豪杰赏光”。众人闻听轰然叫好,笑声中冯柄松斜目望向洪昊,就见他面色一会青一会白神色恼怒不禁摇头微叹。

  接下来众人绕过三界山直奔三界教原址而去。那三界教虽然经过一场浩劫,望上去草木枯萎残垣断壁,一派萧条败落之相,好在当初赵念古财大气粗,把三界教打造成占地百亩之多,教中富丽堂皇居舍遍布,这数千人入得教内,竟是丝毫不见拥挤。冯柄松见洪昊闷闷不乐满腹心事唤道一旁开导道:“眼下重中之重便是天下豪杰推举我恒山派为武林盟主,到时我们号令天下英雄攻打冰山教,才好探寻宝藏,你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坏了我们大好计划”。洪昊满脸无奈隐露不甘抬眼望向冯柄松:“师父,我……”。冯柄松挥挥手:“好了,我知道你心中不舍小师妹出嫁,只是若不这样,到时我们与华山派撕破脸皮,昆仑派又怎能替我们出头。你先忍忍,我心中有数”。他说完迈步离开,只留下洪昊愣愣的站在当地。

  忽地一阵嬉笑从身后传来,洪昊回身望去,就见紫背铁蜈蚣解松林携手阮琳缓步走来。阮琳噗嗤一笑:“洪少侠,看你满面愤慨,可是你遇到难事了,不妨说说好受一些”。她见洪昊依旧默默不语,不禁又是一笑:“男子汉大丈夫,怎可为了这点小事,就开始颓废,要知道他日后,我们手上财宝无数你想要多少个美娇娘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何必现在耿耿于怀”。解松林来到洪昊面前伸手拍拍他肩膀,微微说道:“恒山一派以后还等你发扬光大,此刻万万不可因小失大”。洪昊微叹一声:“唉,我是心有不甘呐,总不能白白便宜了那谷寂声小子”,他眼望解松林心中一动忽道:“解前辈,你久闯江湖,心思缜密,万望指点一下迷津,好叫我出出心中闷气”。解松林垂头半晌低声咳嗽一声:“当初我们去落难村,我看少侠出手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便知道少侠日后必是一代豪杰,我二人从鸡冠山流落,幸得恒山派庇护才得以安身,今日少侠相求,这个……这个……”。说话间忽然伸手入怀,摸出一个瓷瓶,诡异一笑:“这瓷瓶里的东西,你悄悄下到谷寂声饭中,保管你称心如意”。

  洪昊何等机警,立时便猜出瓶中之物,神情一凛,竟是不敢伸手去接。解松林一笑:“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只要少侠以后记住老夫还帮过小忙就行了”。他说完将瓷瓶往洪昊手中一塞,哈哈一笑与阮琳快步离去。洪昊望着二人远去,眼光收回看看手中瓷瓶,心中暗道:“解松林是使毒的大行家,他交给我毒药自然是想叫我毒杀谷寂声了却烦恼,只是昆仑派与恒山派交好,若是被昆仑派知晓我在投毒,那又如何是好!”。他握紧瓷瓶,来回踱了十数步,忽地停下脚步眉头一立,暗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事已至此,谷寂声也怪不得我心狠了,谁叫你与我抢小师妹了”。他手腕一转,将瓷瓶揣入怀中。就在这时,远处曲潮招手叫道:“大师兄,师父命我们采购拜堂物品,早去早回”,洪昊应得一声,疾步赶去。

  远处一块巨石后面忽然转出二人,细细瞧去,见是解松林与阮琳由大石后现身出来,阮琳望着洪昊远去的背影抿嘴一笑说道:“你倒是大方,肯将自己的秘制毒药尽数送给洪昊”。解松林道:“你不要小瞧与他,此人心机甚重,只怕一点不比冯柄松差,我也是为我们留条后来,他日他若是当上恒山派掌门,哪里能忘记我们的恩情”。阮琳现出难以置信神态点头说道:“当初他在落难村养伤才捡回一条性命,谁能料到再见时对昔日恩人出手辛辣狠毒竟是一点也不留情面,可见他是异与常人”。解松林冷笑一声:“哼哼,不出意外你就等着瞧好吧”。

  日头西落,整个三界教星星点点人声鼎沸又是恢复往日热闹,远处一队人马鱼贯而入进入教内,就见头前人赶着马车高声吆喝:“我们采买婚庆物品回来了”。冯柄松闻听站起身形望向窗外,就听岳中举笑着说道:“如此看来,恒山与昆仑两派联姻势在必行,势力越来越大倒是要想着如何如何造福武林”。冯柄松知他心中不快,微微一笑却不理会。陈江义开口道:“岳掌门、冯掌门,大家同为名门正派掌门,齐心协力为江湖主持正义也是一段美谈”。岳中举微微哼地一声,随即也是闭口不说。就听窗外接着有人喊道:“峨眉派何掌门率领弟子到”。

  此言一出,屋里众人齐齐望向何全兴,何全兴一愣心头大喜,才与她从少林寺中分开不久,便是在此又是遇到。他们父女连心如何不喜,何全兴抢步出门,眼睛向前望去,就见教门处采买车队刚刚进入,后面一队道士簇拥一人迈步走来,先前人面色凝重仪容端庄,虽是年纪不大,却是尽显威严。何全兴抱拳说道:“恭迎何掌门”。为首人见状左右看看接着施礼道:“原来何大侠早就到了”。这时何全兴身后脚步声响,屋内人来到近前一一招呼。他们虽是年纪比之何瑶大出许多,却因她身为掌门,故是不敢失礼,起身出门迎接。

  冯柄松微微一笑:“何掌门果然厉害,短短数月便是将门人弟子调教的精神抖擞英气勃发,峨眉派在你手中,怕是比之令师要更加发扬光大”。何瑶微微一笑:“承蒙冯掌门夸赞了”。众人这才重新进屋落座。本苦道:“何掌门率领师门弟子已经前来,若不是崆峒派吕掌门晚来,我们七大派便是已经聚齐”。何瑶眼光从左到右扫视一眼,果见崆峒派的吕泛舟不在,不禁微微道:“本苦大师不要心焦,我在来的路上,便听武林同道说崆峒派吕掌门率本门弟子向三界山进发,想来路途遥远遇到什么事情所耽搁,不久之后便会到了”。本苦点点头:“何掌门说得在理,这里离崆峒派比之我们虽近,也要行数日,好在离武林盟主之日还有数日”。

  就在这时,忽地远处失声力竭地传来一声:“不好了,有人死了”,那声音声嘶凄惨且微微抖颤显然恐怖至极,远远传来,屋里所以人不禁心头一颤齐齐向门外望去。不多时一人连滚带爬进门扑倒在地哭诉道:“不好了,各位掌门高僧,我在柴草房中发现二三十具尸体,各个七窍流血恐怖至极”。众人一愣面面相觑,冯柄松见来人是静月山庄掌勺老李头,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老李头哆哆嗦嗦道:“方才我们准备生火做饭时,我去隔壁寻些木柴,哪知道推门进去见里面横七竖八躺满尸体,大惊之下,才跑来报讯”。本悲迈步出门,边走边道:“你前面带路,我们去瞧上一瞧”。余人见状当即起身跟上,一行人来到柴草房前,还未进门,一股血腥味道扑鼻而来,众人一愣更觉里面阴森恐怖。

  本悲借着烛光仔细观瞧,就见地上躺着男子清一色劲装打扮,一个个面目凄惨,显然已是死去多时。岳中举忽然失声叫道:“这不是崆峒派的吕泛舟吕掌门”。众人闻听大吃一惊,纷纷望了过来,就听有人叫道:“快看这个是崆峒派大弟子方大任”,紧接着,又是有人叫道“哎呀,这个是姚一童”。众人见他们死状凄惨均是暗打寒颤。本悲双掌合十,低诵一声:“阿弥陀佛,不知何人如此歹毒,竟是不留活口!”。一时间众人心中一片茫然,料不到是什么人能将崆峒派三十余人尽数斩杀。岳中举四下瞧看半晌,喃喃道:“此地不是第一现场,他们是被人击杀之后拖在房中的,什么人与崆峒派有仇,江湖中却是从未有此传闻”。

  冯柄松神情低落,想想道:“眼下最有可能,便是冰山教的动的手。要知崆峒派的吕掌门的追魂掌天下罕有敌手,一对分水峨眉刺更是名头响亮,对方若是寻常人等,哪里能尽数斩杀不叫一人逃离报讯,放眼江湖之中,也只有冰山教才有此实力”。忽地,岳中举低呼一声,大家快看:“吕掌门要害之处黑紫,像是华丹阳的天山融冰掌”。众人目光齐刷刷望去,一个个再不做声,心中却是明白:“只怕吕掌门果真是被冰山教所害了”。这些人均是武林中的佼佼者,此时见此情形,人人心头都是笼罩着恐怖。

  如此忙到半夜,众人才将崆峒派上下三十二人掩埋。冯柄松沉声说道:“吕贤弟,我们七大门派向来同仇敌忾,你放心我们定与冰山教势不两立替你报仇”。陈江义摇摇头,哀叹一声:“想当初,我们八大门派主持江湖正义威名远扬,哪里料到短短两年间,竟然变成六派,叫人如何不唏嘘”。丁若君叹口气:“这里没有陆满堂的身影,想来他奉师命留守崆峒山,那小子福大命大造化大竟是避开大祸,只是如此一来,崆峒派才不至于被人斩草除根,不幸中的万幸啊”。众人闻听均是知道陆满堂是崆峒派吕泛舟座下三弟子,此时见他不在此间倒是替他暗自庆幸。

  等料理完崆峒派后事,众人回到大殿,眼见后厨已是做好丰盛晚餐,望着满桌佳肴一个个满腹心事无心去动筷子,均是感到此次再回三界教里面充满诡异蹊跷。岳中举望眼众人:“好在大家用不了几日等选出武林盟主便可离开此地了,等寻到冰山教与他对质,也好为崆峒派讨回公道”。本苦道:“只是我们要调查清楚,切莫冤枉好人,据我看来,冰山教上下虽然不是名门正派,可里面侠义英雄光明磊落之人也不在少数”。冯柄松微微道:“大师莫要被冰山教表面欺骗了,要知他们行事隐秘诡计多端”。

  洪昊却是无意听着他们激辩,抬头望去见谷寂声随着冯小婉步出殿外,心中一动悄悄跟着离开。外面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就,月光洒照,将树影越拉越长。洪昊偷偷摸摸是边走边躲闪只怕被二人发现面容尴尬。就见冯小婉忽地扭身望去,远处的人影渐渐模糊喧嚣吵闹已是听闻不到,想到不久前才发现的崆峒派被人灭口,心中不免害怕,低声说道:“谷大哥,我们也走这么远了,也该回去了”。谷寂声微微一笑:“好,小婉,我听你的”,只是话还未说完,忽见前面青烟缭绕,竟是到了后厨之地,谷寂声眼望厨房见里面灯火通明人影晃动,他眼睛向旁望去心中不由得楞下,驻足说道:“小婉,我想进去再观察一下,说不定还会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到时好叫天下英雄另眼相看”。冯小婉心中害怕,颤声道:“我可不敢进去,我劝你也不要进去了”。谷寂声微微一笑:“过了今日你我便不能见面了,再过一日便是你我大婚之日。我们若是发现了有价值的东西,昆仑派与恒山派不免在天下武林中又是露脸。你既然害怕就先到后厨等我片刻,我出来之后去找你”。冯小婉呆一呆,叮嘱道:“那你快去快回,我在后厨等你好了”。

  躲在暗处的谷寂声猛然心中一动,心中暗道:“谷寂声只怪你坏我好事,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他左右瞧看一眼,眼见四下无人,抬头见冯小婉向后厨走去,当即身形一跃,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向柴草屋方向窜去。岂料忽然后厨门一开,有人叫道:“什么人在哪里,冯掌门交代,闲杂人不可靠近柴房”。谷寂声一呆,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是这一望,正看到洪昊奔来,脱口叫道:“洪师兄,你也来了”。此时冯小婉也转身望来,见是洪昊,忙道:“师兄,你快劝劝谷大哥,他偏偏要进入那柴房,好叫人担心”。

  洪昊一怔,面色发红,好在夜色中瞧不清楚,哈哈一笑说道:“你们马上就要成婚,此时到这不祥之地,难免沾染晦气,快些回去吧”。谷寂声来到近前道:“洪师兄白日里,柴房中人满为患,难免遗漏线索,虽然他们入土为安,我想进去仔细勘察一遍,看看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洪昊笑道:“你们马上就要成婚,现在就不听新娘子的话了,以后小婉岂不跟着你有气要受”。谷寂声面露惶恐连声说道:“不会的、再借我胆也不敢不听她的话”。就见洪昊踏上一步,附在谷寂声耳边低声说道:“你着什么急,明日里,你与小婉不能见面,我陪你来柴屋中好好勘察”。他说完又是呵呵一笑:“你俩个还不好好珍惜这难得时间,只怕再过一个时辰便要不能再见了”。冯小婉咧嘴一笑,紧跑两步搂住谷寂声胳膊说道:“还是师哥说得在理,你要在这短短时间好好陪陪我么”。谷寂声满脸堆笑连声说道:“好好好,我们走吧”,冯小婉闻听满心欢喜转头向洪昊眨下眼,挽着谷寂声走远。

  洪昊眼见二人情意绵绵相互依偎缓缓而去,心中不禁恼恨,暗暗道:“谷寂声,我不杀你,誓不为人”。他忽地斜眼望向厨房,灯光下见门口一名厨师愣愣的站在那里,暗暗骂道:“小子,你坏了我好事,若非在这里人满为患,我非要叫你一命呜呼。唉,现在也只好叫谷寂声那小子多活一日”,他恨恨地望了一眼门前人,头一转,匆匆离开。他却不知道,只当门口站着普通厨师,不知道门口之人正是乔装打扮的亢铭山。那亢铭山正在后厨帮忙,忽听着门外有动静,仔细望去见是恒山派掌门冯柄松爱女向厨房走来,不觉留意起来。哪知道眼睛一眨间,一条黑影由暗处窜出,奔着谷寂声而去。亢铭山见黑影鬼鬼祟祟不像好人当即迈步开门是出言示警,哪知道无意中竟是救了谷寂声。

  次日,满三界教披红挂彩喜气洋洋,就见人们三五成群或是师门同到,均是对恒山、昆仑两派道贺,一时间欢声笑语人人喜庆。这时人群中有人嬉笑一声:“谷师兄,瞧你左东张西望魂不守舍,怕是瞧不到心娘子,心中着急吧”。洪昊寻声望去见说话人是武当弟子邱林意开口调笑,旁边谷寂声嘴含笑意却不答话。这时又有人出言讥讽道:“恒山昆仑两派联姻,若是以后给你武当派气受,只怕邱师弟也没这么开心喽”。谷寂声闻听心中恼怒,冲着那人道:“祝师弟,不要信口开河,恒山昆仑两派势力再大,也不会向你们华山派这般无理”。眼见二人怒目而视,忽然远处又有人叫道:“大师哥,师父叮嘱,一会进去多多向各位掌门敬酒,不要亏了礼数”。谷寂声闻听抬头望去,见是师弟牛义,知他怕自己与祝庭起纷争,当即满口应承下来转身便有离开之意。

  洪昊见状连忙迈步上前,低声道:“谷师弟,趁着现在空闲,你我不妨去柴房再探,看看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一会各位掌门都在,到时若能露脸,师父定是高兴”。谷寂声见是洪昊,面露喜色:“大师哥吩咐,谷寂声定当从命,我们这就前去”。他二人一前一后转身就走,不提防后面有人接着又道:“哼哼,武林盟主花落谁家还未知晓,你们不要如此得意”。洪昊、谷寂声自然听得出是祝庭,心下不屑与他争辩,依旧迈步而去。

  时间不大,已是来到后厨附近,洪昊一笑:“这厨房中鸡鸭鱼肉香气扑鼻,勾的我馋虫都上来了,你稍等片刻,我去厨房中看看有什么可以解馋的”。谷寂声连忙道:“既是如此,大师兄尽管去就是,我在这里静候”。洪昊点头一笑:“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寻到好吃的自然少不了你那份”。他说完便走,一会便到后厨,正待推门,那厨房大门吱呀一声开启。里面人开口说道:“哎呀,洪少侠怎么亲自来我们这里,这里条件简陋凌乱不堪不要弄脏了洪少侠的衣衫”。开门人是老李头,洪昊在静月山庄待了多日,自然识得,不由分说迈步进屋,嘴中道:“大家多费心了,小师妹的婚事是我们恒山派的头等大事,师父命我前来督促一下”。

  当初三界教鼎盛时期教众数千之多,这个厨房掌管全教伙食,自然大到不能再大,里面雾气缭绕锅碗瓢盆叮当作响、隐约间数十身影忙里忙外。洪昊迈步前行,边行边道:“你们区区数十人,供应着上千人的伙食,辛苦自然知晓,待我与贺庄主讲明亏待不了大家”。他大声说话,房中人听得清楚齐声回应。一旁的亢铭山正是低头切菜,眼睛一瞥忽见雾气中探出一只手,抓起一块牛肉缩了回去。亢铭山暗笑:“原来这个洪昊借着冯柄松之命来厨房,倒是先要填饱肚子”。他心头一笑,也不在意,耳听着开门声音响了起来。

  洪昊出了房来,远远见谷寂声与一名黑衣人攀谈,心中暗喜,当即转到房后,过了片刻才露出脸来,见黑衣人走远,这才迈步走来。就见他远远一笑,加快脚步喊道:“谷师弟,你猜我找到了什么?”,他手掌一晃举起一块牛肉笑道:“我才吃饱,顺便给你也带了一块”。哪知谷寂声一见他手中牛肉块顿时面生惧色极不自然,嘴中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洪昊一愣,问道:“怎么回事?”。谷寂声道:“方才有人告诉我,叫我千万不可乱吃东西,否则性命不保”。洪昊顿时呆住,面上一阵尴尬,呵呵笑道:“既然有人告诉你莫要乱吃东西,我此刻给你送牛肉来,那么你若是有何差池我的嫌疑最大了,好了好了,好心没有好报”,他说着便是将手收了回来。谷寂声见状一把抢过牛肉赔笑道:“洪师兄,哪里生这么大的气,那人我素未谋面也不知是何门派弟子,你我马上便是一家人,我若是连你也不信还怎么面对小婉,你看……”。他说罢张嘴猛咬两口,边嚼边道:“这里龙蛇混杂,不知有多少人想挑拨昆仑派和恒山派关系,我怎能上当令他们如意”。洪昊心中窃喜暗暗道:“别人指给你明路你不走,偏偏要早早去投胎,也就怨不得我了”。他面色一缓,微微道:“既然这样,我们快去柴房看看能寻到什么线索吧”。

  谷寂声随着洪昊迈步走入柴房,只见里面漆黑一片,原来里面竟是没有窗户透亮,仅凭着门口亮光才隐隐看到全貌。谷寂声低声道:“怎么我进来感觉阴森森浑身发冷打颤,哎哟,为什么肚子忽然剧痛起来”。洪昊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药劲发作,反手将门关上。谷寂声强忍疼痛咦地叫出声来:“洪师兄,你为什么关上房门,这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丝亮光了”。他身形一晃勉强扶墙站定,只觉腹中绞痛万分,顿时猛醒失声叫道:“不好,我身中剧毒”,伸手嘴角一抹,只觉手掌湿漉漉,一股血腥扑鼻而来。洪昊觉察到他吓得魂飞魄散,不由得冷笑出声:“谷寂声你命该如此,只愿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误了自己性命”。谷寂声闻听顿时愣住:“果真是你下毒,我要与你同归于尽”,他说完合身扑来,只是洪昊身形向旁躲闪避开黑影。谷寂声顿时扑空“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双腿伸了几下是气息皆无。

  洪昊侧耳细听,见门外没有响动,便欲开门而去,忽然心中一动,俯身摸去,正好摸到那半块牛肉,当即伸手拿走,又是靠近柴门细听一会,确信再无破绽这才开门出去。他出门环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当即迈步疾走,心中道:“小师妹啊,你婚事变成丧事,也怨不得旁人只愿他福分浅薄,大师兄以后每年今日为他多烧些纸钱就是了”。眼见路边坡陡峰险随手一抛,将手中半块牛肉抛了下去。

  一入大殿,就见数桌酒席,各派掌门围坐一起。冯柄松见洪昊进门,招手唤道:“洪昊,这里各派掌门就座,你快快随我来,给各位掌门敬酒”。洪昊忙加快脚步跟着师父一一见礼。他来到丁若君面前还未开口,就听着丁若君道:“你看到谷寂声没有,这个小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也不露面,他若是有你一半能力,我也就放心了”。洪昊听着暗暗心惊,嘴上说道:“我曾经见他与武当派的邱师弟、华山派的祝师弟一起攀谈”。丁若君微微道:“我听小徒牛义也曾经说起过”。就见牛义忽地冒了出来冲着洪昊道:“洪师兄,我之前见你与谷师哥离开,怎么你们不在一起?”。洪昊一愣急道:“我与他曾经见过,只是我出门看洞房布置如何,倒也未注意他往哪里去了”。牛义“哦”地一声低下头去慢慢细思。冯柄松在旁打趣道:“丁掌门,你的徒儿,我的爱婿,万不可说得如此不济,你我马上结为亲家了,来来来,我们共同引了此杯”。

  他们一旁说笑,冷不丁一人匆匆由眼前晃过,只是这一晃,竟是把洪昊惊地冷汗直冒。那人甚是背影熟悉,分明便是在柴房门前警告谷寂声莫要吃来路不明食物的黑衣人,那时距离尚远,分不出是谁,此时见到哪里肯放过,迈开大步便要追出。突然冯柄松高声叫道:“回来,你要去哪里,旁边那桌少林高僧还没问候”。洪昊一呆迟疑下来,眼巴巴地望着那背影出门而去。他虽然随着师父挨桌问候却是开始心不在意,暗暗道:“这人不知是谁家弟子?”。他眼望大殿里数百人一点头绪也无,暗暗又想道:“这里各门各派纷杂,想要寻你无非是费些时间,只要你不离开这里,我终究能想办法找出你来”。

  忽然门口有人大呼:“不好了,出人命了”,众人顿时一愣齐向门口望去,就见后厨老李头跌跌撞撞进来,对着贺飞叫道:“庄主,大事不好”。冯柄松迈步上前问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老李头一愣,神情慌乱,张嘴半天竟是说不出话来。贺飞一笑,连忙安慰道:“你莫慌,有什么事情慢慢讲来”。良久,老李头才颤声说道:“方才,我发现后厨木柴用完,这才想起去柴房捡拾木柴,哪知到了柴房竟是发现一个人躺在那里,我摸了一摸,发现他已经浑身冰凉”。他话一出口,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冯柄松一愣,环视在座江湖人物一眼,沉声道:“崆峒派门人弟子已是尽数掩埋,怎么又有人在柴房毙命,大家前去一看究竟”。

  大殿中江湖人物纷纷起身随着冯柄松迈步前往柴房,远远见柴房门前早有数人守候。早有人点亮火把照明屋子,冯柄松带头而入,他身后少林、武当昆仑等门派弟子鱼贯而入。忽然丁若君瞧着地上之人衣衫眼熟,失声叫道:“不好,是寂声”。他这一声惊呼,顿时众人均是愣住,旁边有人哇地哭出声来:“师哥,什么人害你,我定要为你报仇”。本悲上前细细瞧看,片刻微微道:“丁掌门节哀,他被人下了剧毒,唉……”。丁若君面色难看转面望向冯柄松满脸诧异:“怎么会如此!”。冯柄松微微摇下头喃喃道:“难道是冰山教之人所为”。这时贺飞在旁冷冷道:“这一趟路途遥远,我们连日急行,想来冰山教早就得到消息,是以先来个下马威叫我们瞧瞧”。这时一名女子声音道:“贺庄主此言差矣,想那冰山教我们也没有招惹过,怎能随便杀人,千万不可不辨是非就随便诬陷他人”。冯柄松眼见岳中举、陈江义两位掌门冷眼瞧看,忙连声道:“何掌门说得也是,他们自身难保哪里敢才此闹事,我看凶手必在我们这里,我们想尽办法也要缉拿真凶”。他转面望着丁若君又道:“丁掌门节哀顺变,眼下还是要令徒入土为安,其余后事,我们慢慢商量”。

  昆仑派弟子悲痛万分出来处理后事不说,单说这一群武林中人各个忐忑不安变得沉默寡言缓缓回到大殿。本悲微微道:“江湖中盛传冰山教穷凶极恶杀人如麻,可是据我所知他们也非不问青红皂白叫动手杀人,眼下要有人通知他们前来对质,最好弄个明白”。贺飞忙道:“大师,万万不可,想那冰山教从上到下心狠手辣残忍无比,他见我们聚在一处,正是全歼的大好时机,只怕突然出现,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岳中举冷冷道:“江湖传言静月山庄牵头带领江湖豪杰想要去雪山寻宝,我华山派不敢淌这趟浑水,只求选出武林盟主便率众速速离开”,他这么一说,峨眉派的何瑶接话茬脆声道:“峨眉派上下也是相同想法,等选出武林盟主便回山”。本悲道:“各位掌门,少林一向淡泊名利,只是事关江湖安危,才赶了过来,但愿能将一场浩劫消与无形……”。他还要再说被冯柄松打断道:“本悲大师说得在理,推选武林盟主是关天下武林安危,大家当慎之又慎。今日大家且回去歇息,来日我们再议如何选出武林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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