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姚裳锦来看华飞雪,见洪昊亢铭山沈梦娇三人都在,立时面带笑容说道:“现在好了小婉也有意中人了,你们都寻到归宿,我呀也就可以不用操心了”。洪昊微微一笑:“试剑崖发生意外,现在看来倒是好事了,谷寂声有小师妹无微不至的关怀照料,倒是恢复的快”。姚裳锦一笑:“天遂人愿,那谷寂声我倒是越看越是喜欢,我与你师父说好了,等他脚伤一好,便现将亲事定下来,这样小婉与他单独相处,旁人也说不出闲话来”。洪昊一怔微微愣住。就听姚裳锦又道:“你们呀也可以回冰山教了,你想飞雪回来也住了许久,该回去看看了,否则你那岳父见不着乖外孙,不知有多么挂念”。洪昊闻听面色微变,忙道:“师娘,师父还有好多事情叫我来做,此时离开万万不可。再说那苦寒之地来回奔波,我怕她们娘俩都吃不消”。姚裳锦急道:“你不用怕,我与你师父说就是”,他转面向沈梦娇望来:“我知道你与飞雪姐妹情深,还请一路护送她回冰山教”。沈梦娇见她面色焦急说话匆忙,一笑道:“姚夫人放心,若是姐姐需要自然相送”。
她说完转身出门,边走边道:“我这就找你师父去,你们且收拾行囊”。洪昊见状望眼华飞雪,接着头一转疾步去追姚裳锦。华飞雪见状先是楞下,接着微微一笑道:“不知她这么着急又是为何?”。沈梦娇道:“夫人许是见你在此不快乐,想叫你回冰山教换换心情吧”。华飞雪愣愣出神,喃喃说道:“许是吧”。
姚裳锦两脚生风,转眼间走到大殿,见冯柄松刚刚送丁若君离开,当即上前说道:“柄松,飞雪来恒山有些时日,我见她整日闷闷不乐,便是想着送她回冰山教去,也好换换心情”。冯柄松本是心情不错,闻听此言,忽地面色一变眉头紧锁沉吟起来:“这个,那冰山教路途遥远苦寒之地,送她们回去犹如去送死”,他望眼姚裳锦微微一笑:“怎么,在恒山待的好好的,为何突然想起要将她送走”。姚裳锦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冯柄松一笑安慰道:“你放心就是,等小孩再大些,我自然会派人送她们回去,你就不用操心了”。
姚裳锦抬起头来,见洪昊在不远处瞧看,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嘴中哼地一下跺脚离开。冯柄松见她走远,使个眼色转身回殿,才行两步忽地沉声问道:“为什么你师娘要将华飞雪送走?”。洪昊开口道:“弟子不知,师娘说完就来找您商量,却是不料遭到劝阻”。冯柄松思考片刻,张嘴说道:“不用管她了”。
他转过身来忽地眉毛一挑,冷笑一声:“那试剑崖我才上去察看,不知是何人暗自将整块巨石敲出裂痕,谷寂声不知深浅一脚踏去险些丢了性命”。他此言一出,洪昊顿时面色大变,额头见汗,身子不禁颤抖起来。冯柄松见状微微一笑:“我若是不上试剑崖,倒是差点被你骗过”。洪昊身子抖若筛糠,忽地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失声叫道:“师父,是弟子不好,弟子知错了”。洪昊微微一笑,迈步上前搀起洪昊道:“你放心,只要你言听计从,这恒山派基业归根结底还是你的”。洪昊见冯柄松没有发怒,怯声道:“那丁若君有山却回不去成了孤家寡人,谷寂声又何德何能,怎么配得上小婉师妹,弟子、弟子实在是不心甘”。冯柄松伸手拍拍他肩膀微微说道:“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你可知道,现在恒山派急需网罗江湖高手”,他轻叹一声接着道“你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我们早就视你为亲生孩子。你小师妹顽皮淘气性格软善,不足以承担起光大恒山派之重任,只有你才是为师的倚靠”。洪昊忙道:“弟子知道了,以后万万不敢意气用事”。
冯柄松点点头忽地又道:“你没有把我们的秘密泄露给师娘吧?”。洪昊惶恐万分发誓道:“弟子不曾透漏半分”。冯柄松沉思片刻道:“我见她突然要华飞雪回冰山教定然事出有因,是以问问你是否说给她过,你可知道现在华飞雪就是我们恒山派的保护符,万万不可离开”。洪昊低声答道:“弟子知道”。冯柄松轻移几步微微说道:“我与你说过隐藏在心中十数年的大秘密,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叫恒山派名流千古”。洪昊忙道:“弟子不敢忘记身上重担,定与师父完成心愿”。
冯柄松微微一笑:“三界教挑起冰山教与武林为敌,便是要借刀杀人,只可惜功亏一篑现在已是无能为力。那赵念古也是知道雪山秘密料不肯善罢甘休”。洪昊踏前一步问道:“师父知道雪山秘密,乃是师娘无意说起,不知赵念古又是如何得知?”。冯柄松微微一笑:“初时我也不知,直到我知道冰山教教众华丹阳的天山融冰掌赵念古也会,这二人必有渊源,料他知道雪山秘密也是不难”。洪昊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就能理解三界教为何要纠集各门各派对冰山教下死手了”。冯柄松哈哈大笑:“只是他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若不是在三界教率众奋力厮杀,又怎么能得到武林中人推举”。
就在这时,姚裳锦匆匆折返回来,见二人还在不觉一愣。洪昊见她面色难看忙退出大殿,耳听着里面争吵声响了起来。他再回房中,华飞雪见他神色不对,连忙问道:“怎么,出去一趟遇到何事?”。洪昊见亢铭山沈梦娇还在屋中,眼睛一转微微道:“唉,当初冰上追风田其远何前辈在华山众目睽睽之下偷盗武林盟主令牌,现在均是逼迫恒山派去讨要令牌”。华飞雪闻听微微一笑:“我倒是什么难事,过些日子我们回去当面讨要就是”。洪昊面现难色:“只是他们急着讨要,不给我们留些时间”。华飞雪微微道:“那该如何是好?我看我们只好提前回去了”。洪昊眉头紧锁:“只是我们的孩子怕是受不了苦寒之苦”,他转头望着沈梦娇说道:“不知沈姑娘可否帮忙,若是能帮,我请飞雪修书一封烦你带给何前辈”。沈梦娇楞下想想道:“当然可以,我愿替姐姐跑这一趟”。
忽听窗外有人道:“不可,如果想要讨回令牌,也应该飞雪去要,想那武林盟主令牌何等尊贵,你们随便派个人去,田其远怎能顺利归还”。洪昊暗暗诧异想要拦阻,就见房门一开,姚裳锦走了进来。就见她来到华飞雪面前道:“恒山派想要讨回令牌,非得有本派人亲自出马,这样才显得诚意满满”。他望眼洪昊:“我与你师父已经说妥,你们明日一早便即离开”。洪昊顿时愣住,不知如何回应,不由得呆在一旁。忽然门前人影一晃,冯柄松迈步进来,就听他道:“好好好,你们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备好马车,代为师去冰山教讨要令牌”。沈梦娇余光望去见冯柄松边说边对洪昊眼色,心里一愣暗暗奇怪。此时姚裳锦面上得意望着洪昊笑道:“怎么样,这下相信了吧”。
夕阳西下,华飞雪见阿玉熟睡,轻轻哼道:“乖啊,娘带你回去见外公去,不知道外公突见你回来,有多欢喜”。她将阿玉平放床榻埋怨道:“你那爹爹与亢大叔、沈姨娘一同去见昆仑派师徒辞行,想必喝得正是兴头到现在也不见回来”,她嘴中嘟囔,忽地门帘一挑,一条黑影闪身进来。那人跨入屋中,华飞雪见来人面色焦急忙道:“师娘,你、你怎么现在过来?”。姚裳锦手指唇边竖起,低声道:“禁声”,她回头望望见无人注意,急忙道:“你们这一走,千万记住,莫要再回来”。华飞雪愣愣不知何故满脸疑问,姚裳锦忽地擎泪说道:“你心中定是怪我这许多年来不来与你相认,我只能告诉你,我是身不由己。你记住,不管如何,我都是为你好就是”。华飞雪听得登时呆住,眼泪滚滚而下,颤声说道:“娘,我怎么可能怪你,我来恒山便能与娘待得近些,便是心满意足”。姚裳锦泪眼婆娑上前握住华飞雪道:“你们离开恒山,走得越远越好,若是再回恒山怕是对你不利。千万记住,你回到冰山教后见着你爹爹,让他千万提防恒山派,我这一辈子都是对你不住”。华飞雪摇头哭诉:“娘,我从未怨恨过你”。
就在这时远处有人高声喊道:“师娘,你在哪里,师父请你回去”。姚裳锦一愣,慌乱道:“我要回去了,你千万记住莫要再回来,切记切记”。华飞雪还想再说些什么,见姚裳锦已是开门走远。华飞雪望着她背影万分激动,嘴中轻呼:“娘,娘……”。她呆呆站立原地时间不长,就见洪昊迈步进来,开口问道:“飞雪,你怎么了,怎么神不守舍,你见师娘来过么?”。华飞雪轻声道:“她方才来过,明日上路特来叮嘱一番”。洪昊面色变了两变:“哦,我刚才往回赶,路上见师父寻找师娘,所以特地问上一问,既然她已经离开。我这就回禀一声”。他迈步准备离开,忽然转身又道:“你也早些休息,不用等我了,那亢兄弟与沈姑娘也回房休息了”。
天刚蒙蒙发亮,华飞雪忽被一阵窸窣声响惊醒,她睁眼望去,见洪昊房中走到,不禁道:“你昨日何时回来,我沉沉入睡竟是没听到一丝动静”。洪昊一愣,见她醒来,慌乱道:“我昨夜回来,见你熟睡是以没敢惊扰你”。他缓缓来到华飞雪面前又道:“你既然醒来,我们就收拾一下,准备离开……”。突然他出手如电,“啪”地点中华飞雪胸前檀中穴。华飞雪身子一麻,顿时动弹不得,满脸惊讶问道:“昊哥,你这是要如何?”。洪昊见已得手,苦笑一声:“飞雪对不住了,师命难为”。他返身来到门前开门说道:“你们进来吧”。一人冒出头来嘿嘿笑道:“我们泾河四鬼又来活了”,接着走进来四人。
这四人样貌各异特点鲜明,正是泾河四鬼。就听大头鬼迟疑道:“我们现在也算是名门正派,还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是不是被人所不齿”。机灵鬼白眼一翻:“你快些进去吧,我们抓紧行动,若是慢了被他人发现,又凭空多了烦恼”。洪昊微微道:“你们慢些,千万不可伤到她”。玉面鬼一笑:“洪兄弟放心,我们知道是尊夫人,万不敢大意”。华飞雪见此情形,气往上涌顿时晕了过去。几人连人带东西抬到外面车上,洪昊怀抱孩子,回头又是瞧看一下,见无破绽,关门而去。
他们才走不久,亢铭山、沈梦娇便是寻来,站在门口叫道:“华姐姐,我们该启程了”,他们连喊数声也不见有人回答,正自纳闷期间,忽然身后有人说道:“二位少侠,大师哥见你们未醒,已经套好马车先行下山”,他说着打开房门,沈梦娇瞧去见屋中空无一人已是收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不禁道:“本想找个吉利时辰早一些下山,终究还是来晚了”。亢铭山整整包囊笑道:“他们才下山不久,你我施展轻功追赶,用不了多时必定追上”。二人谢过那名弟子,顺着山道便是追了下去。
沈梦娇与亢铭山来到山下,但见四下空无一人,二人当即向西奔去,只是赶了许久也未见华飞雪踪迹。沈梦娇忽地停下脚步喃喃说道:“亢大哥,我总是觉得蹊跷,华姐姐万万不会不辞而别,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追出十数里远怎么还是看不到华姐姐一点影子”。亢铭山沉思考片刻道:“难道是她们走了别的道路,又或者干脆没有下山”。他说出此话,自己也不禁被吓了一跳。沈梦娇道:“这次上华山尽是遇到蹊跷之事,先是寻找阮琳不到,接着姚裳锦逼华姐姐下山,现在华姐姐又是不见踪迹,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亢铭山微微道:“这趟恒山之行充满诡异,想要明白清楚,我看还是要暗地里偷偷调查”。沈梦娇若有所思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快,我们快回去查看”。主意打定,当下二人折返施展轻功向回奔去。
谁知道二人刚刚奔出三里来路,忽听着西北方一声呼啸,接着西南方向接连响起两声呼啸回应。亢铭山低声道:“不知道那路武林中人在此相会,我们不知对方底细,还是先躲起来瞧个清楚再说”。二人眼见着路旁古树成林,当即奔过去脚尖点地跃上树端。时间不大西北方向一条身影倏地落在不远处,就见那人哈哈大笑道:“范家兄弟别来无恙,哥哥在此恭迎”。沈梦娇听着此人说话声音耳熟,不禁向亢铭山望去,就见亢铭山面露喜色低声说道:“是解松林,他既然在此阮琳定是不远”。这时就听西南方向有人说道:“解洞主,解大哥,我们可寻到你了”。接着两条身影奔到近前。沈梦娇低声道:“原来是鸡冠山寒冰洞范祝遥到”。就见范祝遥抱拳哈哈一笑,用手指指旁边人:“这位是落贵,我新近结交的江湖兄弟,一对铁掌打遍大江南北。我们两个得到消息便连夜赶往恒山,不想哥哥竟是半道前来迎接,荣幸荣幸”。解松林跟着抱拳施礼,微微一笑道:“范洞主、落兄弟,现在恒山派张罗天下武林豪杰,你我正是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之时,一旦在名门正派中立稳脚跟,不知要比那鸡冠山好上多少倍”。范祝遥、落贵二人精神抖擞抱拳齐声道:“多谢谢大哥提携”。
望望周围,范祝遥奇怪道:“怎么,旋风洞快刀将吕施恩吕洞主还没有到”。解松林闻言大喜:“原来吕洞主也要来”。范祝遥道:“我们与他时常联系,见有好事定要分享,只可惜不知他为何未到”。忽然远处滚滚风尘,一人高声叫道:“来了”。他几人虽是数年未见,却在鸡冠山相处多年,此时听着声音熟悉,虽然还未看清真人,也知道是吕施恩到了。当下几人抱拳施礼,对着来人笑道:“恭迎吕贤弟”。转眼间那人便到,就见那人抱拳回礼说道:“吕施恩见过各位哥哥”。几人闻听哈哈大笑,相互寒暄一阵,吕施恩道:“我听范范祝遥兄弟说解洞主为恒山派招兵买马,便即赶来”。解松林笑笑道:“对,你我兄弟齐享荣华”。吕施恩面色忽变,恨恨道:“我倒是不贪图荣华富贵,只要将在鸡冠山失去的亲手拿回来,便已是心足”。解松林闻听哈哈大笑:“你放心,有恒山派给你做后盾,那鸡冠山只是乌合之众还不手到擒来”。
解松林等人站在树下碰面寒暄,不久之后齐纵身远去。亢铭山见状道:“走,我们看看他们是在何处落脚”。二人跃下树来,望着他们远去身影,当即快步跟了上去。只是跟了十数里,亢铭山发觉不对,低声说道:“这些人眼见着前面便是恒山不直接上山,为何要向对面小径而去”。沈梦娇道:“其中定有蹊跷,我们不要惊动他们且看看他们要去何地”。二人顺着山道与前面人始终保持距离,转了两转忽然前边豁然开朗,群山之中竟是出现了一片空地,那空地中央一座山庄拔地而起甚是宏伟,围墙外面草青花艳树木林立,枝头翠鸟叽叽喳喳鸣叫不止。只因有人经过,树上鸟儿受了惊吓振翅高飞,见行人走远又是落在枝头叫了起来。
亢铭山见他们径直穿过树林走向院门。那解松林来到门前站定举起手掌“啪啪啪、啪啪”三长两短拍了下去,大门一开,有人探头出来笑道:“解洞主回来了,快请进”,伸手向里让去。亢铭山恍然大悟道:“我在恒山之时,搜寻良久不见他们踪影,原来是躲在这里了”。沈梦娇道:“这里地处群山之中,外来人若是没人引着,倒是真得不易寻到。如此隐蔽之地,我看这里不光有阮琳,应该还有许多江湖人物”。亢铭山点点头:“恒山派开始网罗江湖中人,一齐隐秘此地不知有何打算”。沈梦娇抿嘴一笑:“要想知道其中奥秘也只能夜里入庄一探了”。
夜幕降临,鸟儿早已停止鸣叫开始歇息。树林中两条身影晃动,犹如灵猫一般,一前一后向山庄窜去。他们停停走走异常警觉,时间不长便是已到墙角处。白日密林遮掩瞧不出是何山庄,夜里靠近二人不约而同向大门望去,月光之下就见门头横匾上四个大字‘静月山庄’。亢铭山侧耳倾听片刻,脚尖点地纵身上墙,他隐在墙上观察许久,轻声道:“师妹,上来吧”。这二人正是白天跟踪解松林而来的亢铭山与沈梦娇,此刻见天色已黑是以翻墙进来一探究竟。
二人跳入墙内悄无声息,抬头见远处屋里灯光明亮,二人对视一眼便即明白屋中有人,当下脚不停歇向前窜去。沿途只觉庄中豪华气派,楼宇廊桥、假山池塘、奇花异草是应有尽有,低头望去,见地面之上青石铺路,更是显的此庄庄主身份不一般。
眼见便要接近亮光屋子,突然,亢铭山觉得脚下一软,嘎吱声响传入耳中,他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只觉身子突然向下坠去。沈梦娇不知发生何事,大惊之下伸手去抓,只是一抓之下已是抓空。就见亢铭山临危不惧,忽地伸手搭在窟窿边缘,用劲向下一按,身子已是借力腾空飞出空洞。他人在半空刚刚脱险,就听地面青石嘎嘎声响,瞬间便即合上。
亢铭山刚一脱险暗自庆幸,忽见对面房门打开,有人出来察看。一人手举火把奔出叫道:“刚才机关响动,莫非有人擅自入庄?”。另一人跟出开口说道:“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敢擅闯静月山庄,不要说现在江湖豪杰相聚,即便这些豪杰不再,这里机关遍布,也够偷入者喝上一壶的”。那二人健步奔来,来到方才青石开启之处仔细瞧看,半晌过后又侧耳听听,一人笑道:“走吧,许是野猫狗触动机关,明日天亮之时再打开机关好好瞧瞧”。另一人转身四下瞧看,见没有异常,点了点头,嘴中嘟囔着跟在那人身后迈步离开。
亢铭山见他们进屋关门这才轻声说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二人这次前行却是再不走青条石路专捡草丛而行。转过面前亮灯房屋向后走去,顿觉地势开阔,放眼望去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在中间位置有三层高楼里面灯火通明。四下建筑模模糊糊月光之下也只是能瞧个大概形状。二人相互对视,躬身弯腰犹如灵猫一般向高楼摸去。房中喧嚣吵闹离得越近声音越大,二人躲在暗处伏下身子暗自诧异,亢铭山低声道:“看这动静,里面即便没有三五十人,也足有二十多人,我们要小心了”。
这时脚步声响,从房子后面转出来二名女子,手捧果盘走了过来。前面女子轻移莲步,边走边道:“这些人野蛮无理,将我们静月山庄搞得乌烟瘴气,庄主倒是也不出来管管”。另一人叹口气说道:“清荷,你我这些做下人的,不要多管闲事了,好好伺候好他们不要挨庄主训斥就好了”。被唤作清荷的回头望了一眼,哼道:“你我可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只是庄中下人不够,竟是也被派来伺候这些粗人”。另一人忽道:“夫人不是叫你明日出去招两名下人么,到时我们就不用这般辛苦了。噓,不要再说了免得被人听到”。说话间二人已是来到门前,清荷打开房门,二人先后抬腿进入。
沈梦娇忽然笑道:“亢大哥,我们回去吧,明日里我们光明正大的进来,叫谁也不敢拦阻”。亢铭山一愣立时明白道:“你是要入山庄当下人?”。沈梦娇一笑:“说对了,我们就是要面对面得看清楚这里聚集这么多江湖中人到底要干什么勾当”。亢铭山面色迟疑道:“可是这里仇人识得你我,只怕一旦被识破得不偿失”。沈梦娇用手一拉亢铭山微微道:“你放心好了,明日里保管你与解松林面对面走,他也不会认出你来”。二人正要起身,忽见大门开启那两名丫鬟走了出来,当即重新隐身。就听清荷叹口气道:“山南赵家村,有我远房亲戚,只是事有不巧,忽得风寒病倒,如若不然倒是好帮手”。另一人笑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明日看她好没好,早些招来人,你我也好解脱”。二人边说边走转到房后,亢铭山沈梦娇直到瞧不着二人影子,这才起身悄悄溜出山庄。
次日一早,静月山庄大门打开,里面蹦蹦跳跳出来一名丫鬟,门内有声道:“清荷姑娘路上小心,早去早回”。那丫鬟满面喜色也不回头,边蹦边道:“知道了,刘大哥”。她一路向南,沿着山道走出半个时辰,眼见两边山花烂漫景色秀丽,只因走得着急不禁气喘吁吁抬起左臂擦拭额头,她觉得身子乏累当即停下脚步站住原地歇息起来。就在这时,山脚之处忽然转出二人,待二人走近,清荷才瞧清楚,眼前二人身穿补丁衣服,虽是破烂到也干净,只是膝盖之下竟是湿漉漉全是水渍不禁暗暗奇怪。就听着二人边走边相互埋怨,女子道:“这里山后降下大雨,还要蹚水过河,你瞧瞧现在该怎么办?”。男子自觉理亏,初时也不答话,被逼急了才道:“若是听你的从上游绕过去,平白无故又要多出两个时辰。本来就是饿肚子,到时还未到集市便是饿倒了”。女子闻听重重哼地一声,自觉理亏当下不再言语。
清荷见状不解上前问道:“你们说前面有山水下来封住去路?”。女子见有人搭讪,气恼道:“可不是,姑娘你瞧我这下身”,她说着重重跺了下脚,但见鞋子上有水滴四溅。男子道:“唉,出门不顺,家中无米本打算去集市找些营生干好填饱肚子,哪里知道被大水拦阻,只是现在怕是赶到集市也没了活干了,走了,走了”,说着催促女子赶路。清荷一愣脱口叫道:“你们等等,我家正要招两名下人,管食管宿,只要人勤快就好,你们好好想想,那集市距离此地四五十里,等赶去,天也要黑了,不说是饿肚子,就在走夜路难免遇到野兽,到时自己还饿肚子,却是给野兽充饥了”。
男子闻听面露喜色:“真的,姑娘面善就如菩萨一般,我们正是走投无路,如果姑娘肯收留,便是在世菩萨”。清荷闻听笑眯眯道:“你这嘴巴倒是会说话,走吧,随我回庄”。这二人正是亢铭山与沈梦娇所扮,二人昨夜赶去赵家村,夜宿民宅,二日一早便是开始易容。沈梦娇心灵手巧将亢铭山描绘完时,若非十分熟悉之人,外人哪里能瞧得出本来面目。他们早早出门哪里是遇到什么山水,不过是在小溪边润湿鞋裤,找个理由来骗清荷。沈梦娇上前拉住清荷喜道:“姐姐如果能解决我二人困境,大恩必报”。那清荷微微一笑:“好了好了,你们也不用谢我,到了主家手脚勤快,不要叫夫人骂我就好”,她嘴上说,心头也是高兴:“这两人看着手脚利索,嘴巴又甜,带回去夫人定是喜欢”。
三人一同上路,在路上清荷又是询问二人底细,知道是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家中已是再无亲人。她见二人走走停停,不时停下等候自己,且又气力不竭,更是喜欢,暗道:“有这二人干活,我身上担子便是要大大减轻了”。不到正午,三人已是回到静月山庄。清荷领着二人先吃饱饭,又换好衣裳,接着见过女主人。那庄主夫人见二人年岁不大,只是为了生活讨口饭吃,倒是也不为难二人,各赐二人名字,又叫清荷交代一下庄中规矩,便不再理会了。
清荷望望亢铭山道:“这些天来后厨缺少人手,来福你去后厨帮忙就是”。她说完望望沈梦娇又道:“你呢以后就跟着我,只是这几天有时后厨忙不开,你要去帮忙上菜”,沈梦娇闻听“是”地一声。清荷点点头:“你们初来乍到,这里有许多是庄主的江湖朋友,你们少惹为妙”。亢铭山沈梦娇同时应道:“多谢清荷姑娘提醒”。
二人来到后厨,就见里面热气腾腾,几人翻动铁铲炒菜正忙个不停,一名老者见二人进来笑着说道:“好好好,终有找来人帮忙了,你们先搭把手,待会将炒菜送到前面聚义楼去”。二人均有眼头见识又是聪慧机灵,当即答应一声各自忙去。不大一会有人叫道:“清荷姐姐不来,原来是有你们两个新来的帮忙,我叫来金,你们叫什么?”。亢铭山见来人年岁不大,一笑说道:“我叫来福,她叫清莲”。来金咧嘴笑道:“我来的时间早,你们有什么不懂得地方问我便是。一会我们前去送饭,你们都瞧清楚我怎么摆放”,亢铭山、沈梦娇连忙点头称是。不大会就听那老者高声道:“好嘞,来金,可以送饭了”。
三人手提食盒出门,拐了两拐便是见聚义楼屹立当地,当即沿着墙跟转到前面。亢铭山回头望眼沈梦娇轻声道:“当心了”,沈梦娇微微点下头。二人眼见来金开门进去,脚下紧走两步跟着走了进去。沈梦娇放眼望去见偌大屋子屋高柱粗一排红木桌椅摆放齐整,人还未上二楼,就听着一阵嬉笑声音传至楼下。三人踩着硬木楼梯蹬蹬蹬上到楼上。就听有人叫道:“来了,来了饭菜来了,今日有新朋友到,大家要痛痛快快喝个够啊”。就听来金说道:“庄主,久等了,小人上菜来了”。那说话人哈哈一笑:“好,快上快上”。亢铭山沈梦娇二人向说话人望去,见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只是面上一道斜着的刀疤足有五六寸长,叫人瞧上一眼不寒而栗再忘不掉。
沈梦娇跟着来金走到桌前,打开食盒由其摆放桌上。亢铭山偷眼观瞧见二楼共有三十余人分坐三桌。忽地,眼睛落在第三桌上再不移动,他瞧着桌上妇人背影熟悉,便即要迈步上前。就听沈梦娇轻声唤道:“来福,到这边上菜”,声音虽是不大,在亢铭山听来无异于大喝一声。亢铭山一怔顿时警醒暗道:“惭愧,我想着报仇,却是差点误了大事”。连忙跟上来金走到桌前打开食盒,那来金将菜品摆好,正要去下一桌。忽地有声问道:“咦,你们两个是谁,怎么从没见过”。来金忙道:“庄主,这是夫人新招的两个下人,今天才来的”。那庄主嗯地一声便不再理会,端起酒来对着身边老者笑道:“今日,我等恭迎闪电手雷震雷老英雄到来,协助我们完成大业”,接着手臂一扬张口喝干。那边有人喝完放下酒杯道:“早就闻听闪电手的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老者闻听一笑:“你紫背铁蜈蚣解松林我也是久仰大名”。他这么一说,几人闻听相互大笑。
亢铭山跟着来金来到下一桌摆好饭菜,细细瞧去,见方才妇人背影果是阮琳,在她身旁坐着的四人,也是十分熟悉。心中不禁暗暗道:“原来解松林、阮琳、泾河四鬼都在这里,这里庄主是什么人,竟能这么多江湖中人聚在一起,只是看他面相也不是什么善类”。这时就听来金低声说道:“快走,我们去后厨去取余下的饭菜”。亢铭山、沈梦娇收拾好食盒提着向楼梯走去,就在这时楼梯口脚步声咚咚咚响了起来,来人一路小跑上来张口叫道:“雷老英雄,师父命我前来恭迎,不当之处还望海涵”。
这人还未露面,声音便传了过来。沈梦娇暗暗吃了一惊:“这是洪大哥声音,他不是与华姐姐赶往冰山教,怎么会在此处出现”。就见来人风风火火奔上楼来,径直走向头一桌。沈梦娇与那人擦肩而过暗自留意,见上来之人正是恒山派大弟子洪昊。她不敢细看连忙低下头顺着楼梯下去出门。亢铭山望她一眼,也是充满疑惑,二人不便说话跟着来金走入后厨。他们刚刚走入,就听后厨老者叫道:“今儿,怎么这么磨蹭,这些菜品出来都放置凉了,再慢些庄主又要发火,你们速度再快些”。来金忙道:“是,老崔,我们马上加快速度”。三人手忙脚乱说话间又是满满装好,提着食盒发疯一般跑了出去。
路上,亢铭山故意放慢脚步轻声说道:“师妹,为何恒山派要对你我说假话,那洪昊明明没有去冰山教,为何骗我们说护送华飞雪走了。我瞧这里庄主满脸凶气不像好人,你可是要小心一些”。沈梦娇低声劝道:“你也不要莽撞行事,只要阮琳在此便不怕她逃脱,我们随机应变,看他们聚在这里有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就听前面来金喊道:“你们快些,叫老崔发现又该挨骂了”,二人闻听急忙迈步赶了上来。如此又上菜两回才把桌面摆满,三人收好食盒正要离开,来金转身道:“你们把食盒拿来,就在楼梯口处候着,若是各位江湖大爷想要添酒加菜也好照应”。
亢铭山、沈梦娇闻听心中大喜,正是找不到借口留下来,忙道:“好嘞,我们就在此守候,有哪位大爷想要增加菜品,及时回去传达”。来金点点头,再不回头噔噔噔提着食盒下楼而去。二人一左一右垂头而立,偷眼向里面望去。就见里面喧嚣吵闹嬉笑不止。忽然一种声音从纷乱嘈杂的房间传了出来:“洪少侠,令师将我们召集至此有什么活计,你大可透漏一二”。沈梦娇见说话人满脸络腮胡须身形矮胖正望着洪昊。他这么一说全场人顿时肃静起来齐齐望向洪昊。就见洪昊微微一笑:“龚前辈,家师将各位聚集到此自有用意。各位不用心急只需养精蓄锐,不日师父便将亲临与诸位共商大计”。那身形矮胖之人是山西伏虎门掌门人龚彪,他听洪昊讲冯柄松不日前来嘿嘿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那庄主微微道:“龚兄弟这急脾气何时能改,来到我的地头,你只管安心就是,好吃好喝缺不了你的”。龚彪哈哈大笑:“贺飞兄弟,那就有劳了”。亢铭山沈梦娇这才知道此地庄主姓贺名飞。洪昊点头致谢说道:“多谢贺庄主了”。那庄主一笑道:“我与你师父称兄道弟多年,当初若不是他相救,我定要死在大漠中”,他说着不由自主脸上肌肉抖动两下,那刀疤更是显眼上下抽搐,手中酒杯上举:“陈年往事不说了,来来,我等干了这杯”。沈梦娇、亢铭山本来以为能听到一些秘密,直到散场也不过偷听一些江湖纷争之事,并无多大用处。等人离去这才上前收拾,接着是回房歇息。
转眼两日过去,这日傍晚沈梦娇正要回房歇息,忽听屋外有人叫道:“清莲快些出来,今夜有重要人物前来,大家去后厨帮忙”。沈梦娇由窗缝望去,见清荷匆匆走出院落。沈梦娇不敢怠慢等来到后厨,见里面盆响锅鸣早已忙碌起来。就听有人吩咐道:“你我将这两盒饭菜,先送了过去,免得挨骂”。沈梦娇回头望去,见亢铭山提着食盒站在身后,当即应了一声提起食盒匆匆离去。才出门,沈梦娇忍不住问道:“原来你早就来了,只是不知什么人,如此兴师动众?”。亢铭山摇头说道:“不知对方什么来头,只好等到了再说”。
二人快步来到聚义楼,等到了楼上不觉一怔,见主位坐着之人正是恒山派掌门冯柄松,在他左右分别坐着庄主贺飞与闪电手雷震,接着是解松林、龚彪、范祝遥、落贵、以及快刀将吕施恩等人,下垂首的洪昊正自给众人一一满酒。沈梦娇亢铭山二人打开食盒将菜取出摆放完毕,便即退出,她使个眼色示意亢铭山回去取菜,自己往楼梯口处一站等待差遣。就听着龚彪嘿嘿一笑:“前些日子还念叨冯掌门,不想今日便即见到”。冯柄松一笑:“只因教中琐事烦多,今日才得以偷闲,诸位见谅”,他说着端酒而饮,在座人举杯相陪。
就见冯柄松望眼洪昊说道:“你们这一走,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那亢铭山、沈梦娇两个小鬼再不用在我恒山碍手碍脚了”。洪昊一笑道:“师父的金蝉脱壳高明,华飞雪来到静月山庄专心看护阿玉再无人来打扰了”。冯柄松连声道:“好,这样一来,冰山教对我们总是束手无策”。他转身望望贺飞:“想不到贺兄弟的庄子现在派上大用,既是遮人耳目又叫众人有个地方落脚”。贺飞闻听大笑:“冯掌门说哪里话,平日里没少照应,我静月山庄才有现在规模。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静月山庄定不会叫大家失望”。
龚彪抱拳说道:“冯掌门,我等是江湖中人,豪爽直率,你给我们讲讲,有什么好事才将我等天南海北聚在一起”。冯柄松闻听楞一楞,逐个面上瞧看一遍,微微说道:“大家都是好兄弟,既然大家想要知道,迟说早说都是要讲明白,也罢,今日我就将隐藏多年的秘密告诉你们”,沈梦娇心中一动,当即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就见冯柄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杯说道:“多年前我无意得到一条消息,便是雪山深处埋有秘密宝藏,里面有无数金银财宝,用富可敌国来说也不为过”。他说到此,望眼洪昊道:“当初我派弟子洪昊入雪山探路便是有此意”。众人闻听均是惊叹一声。
贺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江湖之中传言,冯掌门派弟子雪山探路是因为要在江湖中增加筹码以便日后坐上武林盟主之位。料不到原来是另有深意”。冯柄松接着说道:“以前三界教势力正盛,拉拢江湖各大门派攻打冰山教。我等也只好避其锋芒。现在三界教分崩离析早就不成气候。我们岂能放过这大好机会”。龚彪闻听面色一沉,开口问道:“只是那茫茫雪山辽阔宽广,寻到冰山教也不知藏宝之地又有何用?”。贺飞哈哈笑道:“贤弟此言差矣,那冰山教既然守护宝藏,定是距离不远,否则岂能叫做守护”。龚彪低头细想不觉面色尴尬嘿嘿赔笑:“就是就是,贺庄主,说得对”。
冯柄松环视众人一圈,微微道:“若是如愿寻到宝藏,今日在座之人,不分彼此大家人人有份”。众人轰然应道:“愿听冯掌门差遣”。冯柄松豪气陡升叫道:“好,只是此事万分机密,不可叫他人知晓,否则江湖之中不免又要腥风血雨,要是其他六大门派再参与进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有什么后果”。众人闻听齐声道:“冯掌门放心,我等在此立誓,若有人违背誓言,叫他三刀六洞暴尸荒野”。冯柄松点点头,招招手道:“洪昊,你将雪山路径图拿出来吧”。洪昊一怔呆呆愣住。冯柄松笑笑道:“你放心,这里均是江湖豪杰,各个一言九鼎”。洪昊伸手入怀摸出一块布条。
在座众人见他抖开布条递给冯柄松,眼神齐刷刷地望了过去,恨不得他赶快展开与众人瞧看清楚。冯柄松斜目望去见在座众人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微微一笑:“各位请看”,他将布条摊平用手指点:“这里便是冰山教”,几人离得远些瞧得不甚清楚,当即离座凑上前观瞧。半晌,龚彪望着雪山路径图忽地笑出声来:“若是这大批金银财宝运了回来,不知要往哪里存放,否则不知要有多少人心中惦记”,闪电手雷震呵呵一笑:“大家寻到宝藏以后各拿各的,各回各家要什么存放地点”。解松林冷冷道:“嘿嘿嘿,那宝藏巨大,你能拿走的只是九牛一毛,到时若是比拼弟子人数,龚掌门倒是要大占便宜了”。
龚彪闻听道:“我山西伏虎门弟子遍布山西各地,若是比人头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到时就怕冯掌门不能答应,哈哈哈”。冯柄松微微一笑:“好说好说,等运回来时,大家按照功劳分配,冯某定是公平”。龚彪闻听一笑道:“好,大家一言为定。我伏虎门在山西各地多有置地,等运回宝藏,倒是有存放之处”,众人听他如此一说,顿时都不言语心中各自盘算。
忽然冯柄松轻咳一声:“此事倒是紧急大家便议上一议,看看哪里存放可以高枕无忧”。贺飞呵呵一笑:“龚掌门宅多地广本是极好隐蔽场所,只是弟子万千,人多口杂难免不被江湖知晓,到时引得各路江湖人物上门,便是引火烧身。反观我静月山庄地处深山荒野不为外人所知乃是藏秘宝藏之最佳之地”。冯柄松低头细思,沉声说道:“不可,你身处我恒山派山后,一旦被武当、华山等六大门派知晓,若不贡献出来便是牵连了恒山派,只怕以后行走江湖再无退路了”。龚彪心中不满冷嘲热讽说道:“原来恒山派还有忌惮,我伏虎门虽然人数众多,却是不及恒山派的名声响亮。若是得到宝藏便是远走高飞,还在意什么门不门派”。
冯柄松闻听冷哼一声嘴虽不言语,心中却道:“你伏虎门怎可与我名门正派相比,岂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日我恒山派一统江湖便是你伏虎门俯首称臣之时”。这时就听洪昊说道:“师父,弟子知道一处隐蔽场所,那里与世隔绝堪称世外桃源”。冯柄松闻听饶有兴致问道:“那是何处?”。洪昊道:“此地距离杭州城数十里外,弟子当年被人暗算,便是在那里养伤才得以活命”。沈梦娇站在楼梯口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他说的岂不是华姐姐带我逃命的落难村”。
忽听一阵“咚咚咚”上楼声响,沈梦娇抬眼望去,就见亢铭山手拎食盒走了上来。洪昊闻听有人到来,自然停下不说,眼望着二人将食盒中山珍海味端出摆好。贺飞见状微微道:“你们下去吧,若是有事再传你们”,二人收拾好食盒应得一声下楼出门。沈梦娇出门即道:“亢大哥,原来恒山派掌门将江湖中人聚在此处,便是要对冰山教图谋不轨。他们探得冰山教看护着金银珠宝存心要据为己有”。
亢铭山低头沉思片刻:“冯柄松果真包藏祸心,我瞧着他便不像好人,只是碍着洪大哥的面子不便讲出来罢了”。沈梦娇低呼一声:“这个洪大哥将华姐姐骗到这里,也不像好人”。亢铭山神情一凛:“有这回事,那华飞雪与孩子被困与此,岂不是就如人质一般”。沈梦娇点头道:“可不是,冯柄松嫌弃你我二人碍事,把我们打发走,私下里将华姐姐母子囚禁在这里,我们倒是要想方设法将他母子接走”,他二人边说边走转眼间已近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