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三界教教门不远处的石阶上,亢铭山望着前方摇摇头低声说道:“现在三界山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你我纵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未必能靠近”。沈梦娇虽是瞧不到他面容也知他面色不好看,微微道:“眼下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此刻若是耐不住性子只怕还未靠近三界山,就要被发现了。若是他们瞧到三界山山壁上的小洞,赵念古心狠手辣,里面人的安危就不可保证了”。二人正小声嘀咕,忽听有人叫道:“你两个过来,随我一同守护三界山去”。二人抬眼望去,见一名黑衣人正用手正指点自己。亢铭山、沈梦娇心中暗喜对视一眼随即应声答道:“是”,脚下迈步跟在那人身后。
转眼数日过去,这天何瑶心神不定待在房中来回走动,自言自语道:“今日夜里,何大叔执意要在教中放火盼着趁乱搭救师父。亢大哥与沈姐姐虽然暗中知晓,却是也相劝不住,眼下我们势单力薄不说,江湖各派还无讯息,如此冒险不知是福是祸”,她忍不住叹息一声,暗想:“若是赵兴肯帮忙倒是再好不过,只是他怎肯背叛父亲帮助我们”,她想到此哑然失笑,摇摇头道:“何瑶啊何瑶你又想得简单了,何大叔叮嘱的对,你莫要一时放松警惕,将此讯息告知他,稍有疏忽怕是要酿成大祸”。她心中犹豫不决暗自焦急,只急地一会走路一会又坐下是坐立不安,眼见着外面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忽然她听着外面熙熙攘攘似乎有众多人走过,何瑶来到门前向外窥视,就见一队人越走越远,只是瞧着打扮不是三界教教众。就听有人隐隐约约说道:“这下好了,有恒山派掌门率领众弟子来,我们势力大增,再不用担心被人偷袭”。另一人道:“过不了几日,昆仑、崆峒两派赶到,那时才能说得上是高枕无忧”,二人说说笑笑跟着队伍越走越远。何瑶心中嘀咕道:“原来是恒山派弟子不早不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只是如此一来三界教怕是更难对付了”,她低头细思:“我倒要去找何大叔再商量商量”。
她转了一圈,也不见何全兴踪迹,望着远处大殿暗暗道:“里面灯火通明喧嚣不止,想来赵念古正在大宴恒山派,我若想找到何大叔,也只好去那里试一试了”。谁知她正想迈步前去,突见西南角火光冲天,此时正值天干物燥,火光见风起势,越着越大,没用多时已经燃起大片。黑暗中有人扯开嗓门大声喊道:“不好了,起火了,快来人救火”。何瑶心中一愣顿时醒悟,拔腿向东奔去。只是还未奔到三界教禁地时,就见一条黑影直向假山奔去,洞口两名护卫还未反应过来突觉脖颈一痛,身体一缩倒地不醒。何瑶见状,脚尖点地,身形高高掠起,跟着那人先后脚进入洞中。她脚步不停低呼一声:“何大叔是你么?”。前面人回头望来道:“是我,今日时机大好,若不是恒山派冯柄松领弟子前来,他们放松那警惕,这把火也烧得不会那么容易”。二人摸黑一路疾奔,约摸一盏茶时间,何全兴见前面有亮光闪现低声道:“小心了,前面恐怕就要到了”,何瑶知道三界山位置,心中一琢磨便知距离尚远,脆声说道:“何大叔,此地距离三界山还有数里,只怕还要前行”。她声音刚落,忽然洞中有人嘿嘿冷笑。那声音在洞中来回激荡,令人毛孔悚然。
何全兴心知不好,高叫一声:“小心,有埋伏”,说话间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何全兴心中一凛,意到劲到,挥掌相迎。那地道中地势狭窄,紧够一人腾挪,对面掌风凛冽罩人全身,猜也不用猜,便知是屠人魔秦大年。何全兴不敢大意,施展全身绝学奋力相抗。
地道中漆黑一片,何瑶瞧不着二人奋力相搏,只听得地道中掌风纵横呼呼灌耳。又斗几个回合,忽听何全兴叫道:“何姑娘,形势危急,你且退到洞外去吧”,何瑶听他语调焦急,心中大急暗道:“这个屠人魔功夫了得,何大叔怕有闪失才劝我离开。只是、只是这里地势狭小,我想要相助却是不能”。她低头望望手中宝剑迟疑起来:“我若是持剑前刺,只怕一不下心误伤何大叔。这可怎么办好?”。忽然她将宝剑还鞘背后一插,伸手往腰间去拽,已然将软鞭撤在手中,一声低呼:“何大叔,我来助你”。
何全兴正是全身贯注,忽觉身后疾风冲来,耳听何瑶在身后呼叫,心中登时明白。她用我教她的鞭法前来相助,也罢,时间越拖越不利我等,待赵念古救完大火,听到地道中打斗声响赶来,那就前功尽弃了。此鞭法他本就熟练无比,这时听到软鞭呼啸而过,当即身形向旁一闪,那软鞭跃过何全兴直奔前方。秦大年此时也知道了对面是何全兴、何瑶二人,心中虽是吃惊却也不甚惧怕,冷冷道:“何全兴,枉教主看重与你,原来是个卧底,哼哼,你不要猖狂待我拿你去见教主”。他知道时间一长,外面看守听到动静定会察看,是以不慌不忙逢招拆招。
忽然一阵疾风疾射小腹而来,秦大年心中吃惊:“这小丫头如此叫嚣,用得是什么暗器”,他脚下疾退三尺,竟是听到半空中噼啪声响,他见多识广登时明白,原来是他身后的何瑶用软鞭偷袭自己。
这时就听一声巨响隆隆滚过。秦大年心中一怔:“这是什么?我身后就是三界山腹地,那声音仿佛从山洞中传来,难道是……”,他想到此不禁担忧起来:“我当初在赵念古面前夸下海口,只要是有我在,三界山中关押的囚犯是一个都跑不掉,今日事情蹊跷,万一出个差错叫我如何交代。眼前这个何全兴一时半会又拿他不下,这可如何是好?”。想到此脚步不由得向后移动是边打边退。
忽然,一阵咚咚脚步声在身后响了起来,何瑶转身向后望去,就见火把照的地道有如白昼一般,竟是奔来多人。就听秦大年开口大笑:“何全兴还不束手就擒,老夫替你在教主面前说句好话倒可以免你死罪”。何全兴闻听心中暗暗叫苦:“我自己不打紧,可是白白叫何姑娘送死”,想到此心中懊悔,微微道:“何姑娘,是我不好,害得你也受牵连”。何瑶脆声叫道:“何大叔说哪里的话,我还要多谢你来救我师父”。她忽地心中一动,接着又道:“我们只管逼着他进入山洞即可”。何全兴不知其意,心中下定决心奔着是鱼死网破,当下手上加劲,双掌上下翻飞迫地秦大年缓缓后退。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何瑶斜目望去,见有人抢身形向前急窜挥掌拍来,连忙举掌相迎。二人手掌一触,那人“呀”地一声,何瑶才觉出他手掌迅疾,却是没有劲力。何瑶听得叫声暗暗道:“原来是赵兴”,她不觉叹口气,心道:“我与你终究是死对头,总要面对这一刻的”。就听赵兴嚷道:“好啊,原来你吃里扒外,枉我对你好了”。何瑶见他出掌一招紧似一招连绵不断,只因二人面对面时软鞭不再可以偷袭顿觉束手束脚施展不开,当下她收起软鞭,施展师门绝学妙幻掌来,一招‘仙人指路’拍去,接着又是一招‘素手拆梅 ’。两招一过何瑶暗道:“怎么他每出一掌,都是含劲不发,难道是怕我受伤”。一想到此,何瑶心中一暖知他手下留情,当下也是收起内力。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均是像模像样,旁人看时拳脚相加呼呼挂风,哪里能瞧得出一丝端倪。只是苦了他后面之人,想要立功,无奈赵兴一人挡在前面,旁人竟是帮不上忙。
眼见众人打打杀杀靠近山底大洞,忽听得有人沉声道:“阿弥陀佛,本方、本悲师兄,有人杀将过来,我们师兄弟在此守护,也好先请峨眉昆仑同门先走”。他这么一张嘴,何瑶听得真切,心中大喜,高声叫道:“何大叔,原来少林寺各位高僧已经攻入洞中,师父得救了”。何全兴闻听浑身一震,手上疾拍两掌,哈哈道:“本苦大师你在这里,再好不过,大家齐心协力灭了这个屠人魔”。秦大年突闻洞中有异,心头一愣,但见前面洞中灯火通明。疾风袭面,眼见对方又是攻到,双掌刚一触碰,便是借着对方掌力后跃,斜眼向洞口一望,只惊地魂飞魄散。就见里面一群尼姑不知何时变成一群和尚,一个个手握齐眉棍正望着自己怒目而视。
秦大年才一露头,就听着众僧一声吆喝举棍逼来。他眼见洞中大变不免心中着慌,双脚接连后退几步,就在这时候何全兴、何瑶瞅准间隙闪身跃了出去。地道中赵兴闻听洞内有师叔伯在内,虽然心中好奇,却是不敢面对,当即转身全力冲去,他这一冲劲力强大登时撞翻数人,众教徒见他不前反退顿时一阵慌乱纷纷贴墙避让,眼见他越奔越远。何瑶跃入洞内双目四下瞧看张嘴大叫:“师父、师父”,只是眼睛所见之处,哪里有绝尘师太影子。
就在这时,何瑶忽觉一股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心知不妙连忙缩头前纵。就听何全兴大喝一声:“撒手”。慌乱中,何瑶只见本苦、本悲两位高僧抢身跃出人群齐齐向着自己奔来。她哪里知道,就在她随何全兴跃入洞中之际,屠人魔秦大年瞧得洞中情景,心知对自己不利,眼见何瑶又身旁掠过,当即伸手便抓,只道是手中握有人质便可从容而退。哪料到他手臂刚刚伸出,突见何全兴犹如疾风一般抢身形跃到,挥掌挡隔自己胳膊。秦大年虽是手掌迅疾却是被人磕碰终究还是没能抓实,就听“兹拉”一声,竟是将何瑶大半衣袖撕开。
何瑶突然遇险面色大变只吓得惊呼起来,她面前本苦、本悲二人手疾眼快已是纵到跟前双双挥掌拍出。秦大年不敢怠慢,急忙双臂上抬用功拍出,便听得“砰、砰”两声,秦大年身形一晃大步后退,本苦、本悲亦是气往上涌后退两步。三人只是一对掌,均知对方内力了得,不可小觑。秦大年心中一惊缩身退回地道,他知道一入地道,对方即便人数再多,也是休想以多取胜。
何瑶正是愣神之际,忽见一名道姑奔来,张嘴叫道:“师妹,随我来”,她一把抓起何瑶手臂牵着便走。何瑶一时着急,却不曾发现何全兴站住当地,望着自己呆呆发愣。待何全兴抬起头向前望去,就见山壁上出现一个圆洞,大小正是容得下一人进出。他眼见二人便要钻出洞去,这才回过神来开口叫道:“何姑娘,你等一等,我有话说”。岂知洞中打斗声响巨大直把他说话声音掩盖,眼睁睁地看着二人钻了出去。
何全兴晃下脑袋心中暗思:“方才她衣袖被撕露出臂膀,我亲眼见她那雪白的肌肤上,有一个弯月印记”,他抬头仰望,见洞内四壁火把通明犹如白昼,暗暗道:“不可能看错,她左臂上确实有弯月印记”。此刻何全兴竟是忘记自己身在险处,只觉身形微抖心潮澎湃,喃喃道:“我那老婆子第一次见她便是心生亲近,她,她莫不就是我十六年未见的小女吧”,他想到此忽然浑身又是一冷,暗暗道:“只是她少时得病已是奄奄一息,万般无奈之下我才把她交给了韩凤琴求她医救。再见时便是被告知已是夭折,我夫妻二人不愿睹物思人,从此远走他乡。今日见此情形,定要弄个明白”。他想到此,快步来到石壁前低头由洞中钻了出去。
他跨出洞来,就听得满山遍野喊杀声不断,抬眼望去就见地上不少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此时天上星光点点,一层迷雾遮住月亮,微光洒照。地上躺尸血迹斑斑面目狰狞一个个缺胳膊少腿,叫人瞧着不由得打个冷战。抬眼望去,就见三界教大门早已倒塌,里面人影乱晃喊杀震天。何全兴定睛瞧看,黑暗中何瑶已是踪影皆无。他双足跺地,猛然掠起,犹如大鹏展翅一般向前奔起。数十起落已进入三界教内,沿途就见峨眉、华山、武当等各门各派弟子手挥兵器奋勇向前冲杀,一时间杀的三界教教众哭爹喊娘纷纷后撤。
这时,远处一声清脆叫声:“师父,可寻到你老人家了”。就听有妇人呵呵一笑:“原来是瑶儿,若不是少林三大高僧合力击破石壁,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脱身”。何全兴闻听二人对话浑身一震,长吁口气心道:“是何瑶与韩凤琴,她果然已经脱困,这下倒不用再操心了”,这个她自然是指韩凤琴无疑。就听何瑶又问道:“怎么众多师姐全然没有那日所见模样,一个个变得生龙活虎?”。韩凤琴一笑:“这还要多谢亢铭山、沈梦娇二位少侠,他们将断肠草送入洞中每人口服一片,虽然缓慢,却是终究解了大伙身上之毒,又是休整两日,便是完好如初”。何全兴低头暗想:“亢铭山、沈梦娇二人被人唤去看守三界山,正是无意间让其二人行事大为方便。只是若无少林高僧,如此痛快脱险却又不能”,他想到三人合力击破山洞石壁,心中不免骇然更是由衷佩服少林武学。
何全兴心中有事,当即施展轻功纵身向二人说话方向奔去。却不料忽地有人拦住身前:“何全兴,教主对你不薄,料不到你吃里扒外背叛三界教”。何全兴一望,眼前之人身形肥大手握双钩,一双眼睛通红,显然已是杀红了眼,正怒斥自己。何全兴哼地一声:“贾似真,眼下三界教兴风作浪冒天下之大不为,你若识趣早早弃暗投明”。贾似真闻听怒道:“何全兴不要猖狂,吃我一钩”,说罢挥钩削来。何全兴初到三界教便是与他交过手,此时再斗自然胸有成竹,当即大踏步前冲,双掌一晃欺身而进。贾似真见他抬掌劈来,左钩横削右手握钩突然斜拉,他两钩相交存心要将何全兴手掌削断,何全兴见他狠毒心中恼恨,手腕急忙下翻方才脱困,抬起右足猛扫。这掌中夹腿,本是寻常招式,只因那贾似真打斗半夜,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眼见对方腿到却是躲闪不及,何全兴一脚踢去,就听咔嚓一声,竟是把他胯骨踢断。贾似真哼地一声扑倒在地,嘴中气得哇哇大骂起来。
何全兴瞧也不瞧,双足蹬地向前掠起,他只是想追上韩凤琴以解心中疑惑。才行十数丈远,突然前边“嘭、嘭嘭”十数只火把一齐亮起。何全兴定睛瞧看,就见前面密密麻麻围满各派弟子。对面火把照耀下,为首之人正是赵念古,在他身旁,秦大年、任照阳、罗川等等一干人一字排开,再往后面均是招揽的武林人士以及三界教教众。这时就听有人叫道:“何大叔,这边”。何全兴见人群中有人回身招手,乃是沈梦娇。当下迈步挤上前去问道:“沈姑娘,你可看到峨眉派绝尘师太?”。沈梦娇一愣来回扫望几下摇头道:“此刻既是天黑,又因各派苦斗三界教,大伙早已杀红了眼。绝尘师太倒是没有瞧到”。何全兴哦地一声略感失望,迈步挤入人群,向里张望。
忽然,亢铭山在旁叫道:“何大叔,你瞧那边众多峨眉派弟子,想来绝尘师太也在里面”。何全兴顺着手指望去,就见少林、武当、华山各派弟子,再往下看果然是一批灰衣长发女弟子,这些人旁边站着两人,何全兴侧面望去,见有两人全神贯注望着场中,一人俏鼻杏眼正是何瑶,另一人年近五旬满面疲倦之色。何全兴不用猜也知道是峨眉派掌门韩凤琴,暗暗道:“你我一别也有近二十年了,这么多年虽是未见,我却一眼便能认你出来”,他年轻时与韩凤琴接触颇多,二人年纪相仿,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全兴怎能不知她对自己有意,只是自己早有意中人,是以将她对自己的感情故作不知。此时再见,心中只觉对她不住,一时竟是不敢上前招呼。
远远地,就听赵念古高声叫道:“你们好卑鄙,标榜自己是江湖中名门正派。却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趁我不备偷袭三界教,传将出去也不怕江湖中人耻笑”。他才说完,绝尘冷笑道:“哼哼,你若是光明正大又怎么会偷偷使用卑鄙手段将我们囚禁山洞中”。站在武当派掌门陈江义旁边的丁若君张口骂道:“赵念古枉我对你称兄道弟,你却是虎狼之性,今日起你我交情一刀两断”。赵念古眼睛一扫,忽地开口笑道:“丁若君,你现在已经不是昆仑派掌门,你有什么资格与我称兄道弟”。丁若君闻听忽地仰面大笑正气凛然道:“我听说你竭力扶持符四通为我昆仑派新掌门,他勾结外匪欺师灭祖,岂能得我昆仑掌门之位,现在他在不在此地”,他说着瞪大眼睛四下瞧看,只盼揪出这个师门败类来。
赵念古也不理他,转面对着绝尘师太道:“你们吃了我的软筋散,为何能突然行动自如?”,绝尘还未回答,旁边有人道:“阿弥陀佛,赵念古,我少林瑰宝无数,自然有办法解毒,你那小小麻药岂能被难住”。赵念古闻听想想说道:“难怪,我前脚到华山不久,你们竟是能随后就要。罢罢罢,可惜了,可惜我进入少林竟是空欢喜一场”。
忽然,本苦一声怒斥:“胡说,你入我少室山还欠着两条人命,怎能说是空手而归”。赵念古一愣,眼睛转转问道:“本苦大师为何有如此一说?”。本苦朗声道:“我少室山下民宅中两位老妇被你打死,你可认罪?”。赵念古闻听有恃无恐不慌不忙问道:“你说我打死她人,可有证据?”。
本苦望着赵念古说道:“你用‘天山融冰掌’将二人打死,便是要嫁祸冰山教华丹阳,好令少林寺带头去找冰山教讨要公道,你好做渔翁之利”。赵念古微微一笑道:“那天山融冰掌本是华丹阳的不传绝技,你缘何说我是杀人凶手?”。人群中忽听一声脆声传来:“你不要想抵赖,那日我经过三界教时,一群黑衣人出来想要行凶,其中一人正是使用天山融冰掌与我打斗”。他说完高声叫道:“赵兴,你出来说说是也不是?”。众人望去见人群中一名女子走出人群来,就见对面任照阳恶狠狠说道:“这个丫头还没有死,可恼啊”。沈梦娇白她一眼:“放心吧,我一定比你活得长”。任照阳当着天下英雄,被小姑娘嘲讽,登时脸色挂不住是哇哇大叫起来,只是眼前形势未明强忍怒火不便伸手教训。
沈梦娇说话声音远远传出,哪里有赵兴回应,不觉一呆。本苦微微道:“此事我可以作证,当初我正好路过,亲眼所见这位沈姑娘使出天山融冰掌来,与蒙面之人对阵,二人倒是像师门切磋一般,同使天山融冰掌”。赵念古闻听哈哈大笑起来:“天山融冰掌这么多人会,你又如何肯定就是我赵念古所为?”,他这么一问倒是把本苦问得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何全兴心藏疑问伸手分开人群,连声问道:“本苦大师,你说少室山下两名妇人被人暗害”。本苦见是何全兴走来,哀叹一声,点头应道:“何大侠,那两名妇人一人是顾大娘,一人是……”。他满面沮丧不忍再往下说,何全兴心中明白,顿时呆立不动。
绝尘师太见面前之人竟是多年前的心上人,不禁轻呼一声。她身旁何瑶却是在忍耐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只因何瑶在少室山多蒙顾大娘收留,又与包大婶一见如故,此时闻听二人被害,终于再忍不住泪流满面。
忽地有人走入场中,微微道:“赵教主,当天下英雄之面,若非敢作敢为,怎么能叫众人信服”。赵念古见是冯柄松走来不觉一愣,张口道:“冯掌门此话怎讲”。冯柄松朗声说道:“你曾对我说过,在少室山下杀人,便是想挑拨少林寺与冰山教拼个你死我活,你我好称霸江湖,怎么今日竟是当着天下英雄不敢承认了”。他如此一说,众人均是心中明白,少室山下行凶之人十有八九就是赵念古了。
赵念古面色大变,满脸疑惑,张口道:“冯兄弟,你我二人出生入死乃有过命交情,你可莫要嫁祸与我呀”。他话音一落,身后三界教众人已是炸开,纷纷叫嚷:“冯掌门,天下英雄在此,你可是莫要信口开河”、“冯柄松,你莫要忘了教主如何待你,你这是要吃里扒外么?”。冯柄松不为所动哼地一声,冷冷道:“你仗着自己势力强大,逼迫我与吕泛舟掌门一同听命与你,先攻少林,后灭华山。可惜我们帮派弱小无力与你对抗,只好硬着头皮追随与你,今日天下英雄俱在此地主持正义,你又能猖狂到何时”。他说完迈步走到对面,身后众弟子紧跟在其身后一同走了过去。
赵念古顿时愣住,面容白一阵青一阵不停转换。忽然他大声叫道:“解洞主,阮洞主,你二人这是要去哪里?”。解松林、阮琳二人跟在恒山派弟子身后,这时听赵念古问话,解松林转身望他一眼说道:“三界教苟延残喘气数已完,眼见着就要灭门,我二人不想陪葬只好另寻高枝”。只听赵念古身后众人慷慨激昂抬手指点叫骂声音不绝于耳。
何全兴止住悲伤用手指点:“赵念古,你杀我妻子,现在还不纳命来”。赵念古十分不解,问道:“何全兴,何出此言?”。本苦微微张口道:“阿弥陀佛,当初我们下山调查峨眉、昆仑两派弟子行踪,何大侠便是将内人安排住在少室山下,却料不到竟是死于你手,唉……”。赵念古看看何全兴,又看看何瑶,心中顿时明白,喃喃说道:“原来你们潜入三界教,还是另有目的”。任照阳心中大骇,暗暗道:“我千方百计在江湖中招募来的武林高手,料不到原来竟是引狼入室,这可如何是好”,他想到此,脱口说道:“何兄,兄弟我诚邀你来三界教,委以重任只为了共享荣华,你却暗藏祸心,罢了罢了,你我兄弟之情从此一刀两断。以后便是仇人相称”。
他这边话还未说完,那边何全兴双足弹地猛地纵到赵念古身旁。此刻他遇到杀妻仇人自然手下不留情面,运足十分劲力举掌便拍,这一掌拍出犹如疾风暴雨一般,隐含隆隆雷声。靠近处的两只火把被滚滚掌风一掠而过,就听噗噗两声顿时熄灭。赵念古心高气傲,哪里能在手下面前示弱,双掌一翻,迎着对方双掌猛拍过去。半空中就听砰地一声,何全兴收不住身子蹬蹬后退数步,只觉胳膊一麻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他见赵念古身形只是晃了两晃不禁愣住,心中暗暗道:“这个赵念古怎么短时间变得如此厉害,比之我初到三界教时内力更加雄厚不少”。他不知道,赵兴回来将易筋经演示与赵念古,虽未叫他学全,怎奈架不住那赵念古痴迷好学,他本来就是身怀绝技内功雄浑,虽是断断续续学个大概,却能贯穿融通,不经意间已是功力大增。
何全兴见他功力高深却也面无惧色,双掌挥动,又是冲上前去。二人再斗,何全兴却是不再与他以硬碰硬,施展毕生所学以巧缠斗。这二人都是江湖一流高手,转眼间便是斗了十数回合。绝尘师太忽然劈手由弟子手中夺下一柄长剑,呵斥一声:“赵念古,你囚我多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赵念古偷眼望去,见一道白光挂着风声斜刺过来,暗想:“糟糕,这老尼想要拼命”。忽听一声嚷叫:“你想打群架么,我来会一会你的峨眉剑法”。绝尘见是任照阳挡住去路,无奈尖剑一转劈胸便刺。众人目光都集中在场中四人捉对厮杀,冯柄松心中暗道:“少林、武当、华山三派自视清高,不愿以多打少。只是如此打下去世事难料,若是被他逃脱,他必然恨我反叛,他日定会寻仇我恒山派”,他银牙一咬暗道:“一不做二不休,我给你们往起拱拱火吧”。想到此拔出宝剑高声喝道:“三界教背叛武林,天下英雄尽可诛杀,大伙不必讲究武林道义,一齐杀啊”。
在场的众帮派弟子中除去武当与三界教暂无过节,其余几派弟子闻听纷纷举棍挥剑杀了过来。赵念古一愣心中恨道:“冯柄松啊冯柄松,你好恶毒,你此刻煽风点火挑起群殴,只是如此一来我三界教抵挡不住”。顿时间,杀声四起,刀剑相磕叮叮当当好不惨烈,亢铭山放眼望去见不时有人倒在地上翻滚凄惨喊叫。他收回目光眼睛转了一转低声骂道:“唉,解松林、阮琳两个倒是机灵,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沈梦娇知他报仇心切,拉起他手:“我们去那边看看,不怕他们跑掉”。二人脚尖点地身形同时一纵向远处掠去。
这时忽有人惊呼起来:“大家快看,东南西北火光冲天,有人再放火”。何瑶抬脚踢翻一名教众抬眼望去,就见黑暗中,远处大火越烧越大直映天际。火光中,一人迎面跑来,他见何瑶挡在当道,嘿嘿一笑:“何姑娘,别来无恙”。何瑶见来人气往上升:“好你个大头鬼,来的正是时候,吃我一剑”。她挺剑刺去,大头鬼连忙闪身避开,双手直摆,嘴中叫道:“大家现在是一家人,你快些罢手”。何瑶一剑未中,手腕一转又是斜削过去,嘴中呵斥道:“谁和你是一家人?”。大头鬼道:“这三界教起火,就是我们哥四个放的,我们四人听从冯掌门相劝,已经改邪归正了,若是不信,何姑娘大可去和恒山派冯掌门打听”。何瑶闻听一愣面色迟疑不定,宝剑前伸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愣愣地待在当地。
就在这时一人奔到近前,叫道:“何师妹,泾河四鬼已经改邪归正,请你手下留情,放他一马”。何瑶仔细望去,见来人是恒山派大弟子洪昊。当下放下宝剑来,微微一笑:“原来是洪师兄,不知华姐姐可好”。洪昊道:“好,好得很。现在不是闲叙之际,我们先灭三界教再说”。他说完见远处有人打斗,已是提剑奔去。大头鬼一笑:“这下该信了吧”,说着迈步跟在洪昊身后向远处奔去。
远远就听有人吼道:“赵念古杀人偿命,往哪里跑”。何瑶望去,见何全兴如发疯一般向赵念古追来,嗓音嘶哑连连大吼。那赵念古边跑边回头道:“何全兴,我在少室山对那两妇人下毒手,哪里能料到里面有你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要苦苦逼迫”。二人一前一后转眼间便是奔到近前,何瑶仔细望去不禁大惊失色,就见何全兴衣衫破损,嘴角之处血流不止,一双眼睛瞪得通红,仿佛便是要将眼前人生吞下去一般。
何瑶眼见何全兴这般不要命发疯一般追着赵念古,便知他即便性命不要也必报仇,当下手提宝剑,施展轻功随后追了下去。哪知道刚追几步,忽地“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却原来赵念古见身边有人打斗,突然伸手抓起一名教众转身掷来。何全兴见眼前黑黝黝的一片东西向自己砸来,当即脚步一歪斜跨出去。倏地,一只手掌竟是由那人腹下拍来,也多亏何瑶叫声提醒,何全兴见掌风袭来,临危不惧,左掌拦隔右掌疾攻。何瑶刚刚奔到,就见那教众越过何全兴头顶向自己砸到,连忙身形躲闪避了过去,只见那教众摔在地上,哼也未哼便再无声息。何瑶飞身纵起,手中宝剑一抖泛出星光点点直奔赵念古身上刺去。
此时,天边已是泛起晨光,远处火势渐消,浓烟浮在空中久久不散。地面上依旧能听到惨叫声响。何瑶回剑斜磕猛切赵念古左手,那赵念古不肯示弱手腕一翻便是要硬夺宝剑。何全兴飞身挡住一声喝叫:“着”,左掌挡下他手臂,右掌疾拍对方前胸。赵念古知道自己即便劈手夺下何瑶宝剑,也必被何全兴伤到,无奈之下舍弃何瑶,伸手拨开赵念古右掌。何瑶本是惊地一身汗来,见赵念古突然撤回手掌,猛感压力顿消,双足跺地跳到圈外,伸手臂擦下额头汗珠。
自己闲暇之际,才听到周边乒乒乓乓砰砰噗噗响声不断,何瑶转头望去,见周围有数人厮杀。那边一袭僧衣宽袖飞舞,双掌上下翻飞正是少林本善大师,他对面人且站且退之人正是三界教左护法任照阳,二人旁边打斗之人正是三界教右护法罗川与武当派掌门陈江义。再远一些,就见师父绝尘与昆仑派掌门丁若君合力斗那屠人魔秦大年。
忽听着远处一人高呼道:“师父快跑,现在整个三界教都差不多沦陷了,再耗下去,只怕要全军覆灭了”。何瑶听着此人声音熟悉,转身望去,就见柳扬捂着肋下一瘸一拐地奔来,在他身后以蒋安为首的几名弟子紧紧跟随。何瑶恼他多日来欺负自己,此时再见再不留情,仗剑拦截。那柳杨肋骨摔折还未好全,拼着性命不要前来通知赵念古撤退,此刻见何瑶拦住去路,强忍痛楚道:“何姑娘,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放我们过去吧”。何瑶恨他无耻轻薄,哼地一声:“你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看剑”。
柳扬回头望下,耳听着身后追杀声音越来越近,颜面变色,心中暗道:“若不把这小尼姑料理掉,只怕身后追兵赶到便要葬身此地”。他回头对着蒋安狠道:“若要活命,大家一起上,先把这个小尼姑干掉”。几名三界教教众闻言是齐声呐喊挥刀急砍,战不多时,就听几声惨叫响起。何瑶举剑迫退柳杨,就见有数名少林、华山、武当弟子已是赶到,挥剑舞棍加入战斗。那柳杨见此场景,心慌意乱迈步就要逃跑,谁知刚跑几步就被一名少林僧众赶上举棍打翻,旁边华山派弟子上前补剑,柳杨仰面大叫自是呜呼哀哉。
赵念古耳听惨叫声声,更是无心恋战,心中慌乱暗暗合计道:“现在三界教教众寡不敌众非死即伤,教中被人纵火满目苍凉,眼见着四下逃散已是空无一人”,他眼见大势已去犹如一盆凉水浇灭雄心壮志,不禁暗暗叹息。忽地,一条身影斜窜出来挡在赵念古身前,举掌拍向何全兴扭头叫道:“快走,再不走就晚了”。赵念古见他头戴面巾不愿被人瞧清面目,只是听他声音再熟悉不过,来不及细想当即虚晃一招转身就走。何全兴突然被人偷袭不禁楞下,刹那间赵念古已是转身奔离。何全兴心中大急抬足猛踢来掌,脚刚落地跟着腾身纵起,嘴中大叫:“哪里跑”。
赵念古刚奔出数丈远,耳听后面脚步声响,知是何全兴追来正自恼恨,斜眼望去见屠人魔秦大年力斗绝尘师太与丁若君。他心中一动顿生歹念,暗想:“绝尘老尼,你数月来不愿与我合作,害我浪费大好时机,既是如此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他轻功绝伦向前纵去,突然疾拍一掌,张嘴叫道:“秦老英雄,不可恋战,我们速速离去吧”。此刻绝尘师太与丁若君全神贯注奋力迎敌,双方倏地互换身位挺剑刺去。赵念古见机不可失,大叫一声:“着,躺下吧你”。绝尘师太只觉背部“砰”地一下,立时疼痛难忍,一张嘴,大开鲜血吐了出来。
何全兴跟在后面,见此情景不禁大骇失声叫道:“阿琴”。他奔上前扶起绝尘,就见绝尘面如白纸,呼吸急促,嘴角鲜血汩汩流出。绝尘缓了一缓,强挤笑容:“我听瑶儿说你知道我被困,特来救我,期间不知受了多少困苦,心中十分感激”。何全兴忙道:“你先莫说话,我先为你疗伤”。绝尘微微摇下头,苦笑一声:“不必了,你不要为我损耗功力,还是尽早找赵念古报仇去吧”。何全兴心头着急双手抵住她后背道:“你先不要说话动气,我定要帮你疗好伤”。他说罢运起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绝尘体内。何瑶挤入人群见此情形,眼泪打转,终是忍受不知哇地哭出声来。韩凤琴缓缓睁开眼睛,点下头,示意何瑶蹲下身来。何瑶见她似乎有话要说,忙蹲下来握住师父双手,低声道:“师父,有话吩咐徒儿,尽管吩咐便是”。
韩凤琴一笑:“瑶儿,自你懂事以来,我有没有亏待与你?”。何瑶擦把泪,哭诉道:“师父待我有如亲生骨肉,呵护有加”。韩凤琴听他说完忽地一笑:“很好”。她闭上眼睛又歇缓片刻忽地低声说道:“何大哥,有一件事情,我瞒了你一十六年”,她说到这里心情激荡,忽地猛咳两声,缓了一缓接着又道:“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不敢求你原谅”。何全兴盘膝坐在她身后,忽然心中一动,忙安慰道:“你不管做出何种错事,我都会原谅与你,你现在莫要再说话,好好疗伤吧”。韩凤琴叹口气道:“当年你送小孩找我医治,我对你说了谎话,说小孩没能救过来,我知道你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定觉蹊跷,是以早早便在野外挖了一处新坟,当我带你们前去看时,见你们虽然心痛却是没有任何怀疑心中不知有多欢喜,没过几日便与你们夫妻告辞,暗地里偷偷带着她远走他乡”。何全兴心中疑惑终被证实,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怨恨,不由问道:“你缘何要欺骗我夫妻二人,偷去我们小孩?”。半晌,韩凤琴叹息一声:“只因她身上有你的影子”。
她说完再不理何全兴,抬眼望望本门弟子,眼睛一点点扫视过去,见本苦站在眼前,微微一笑说道:“少林在江湖中被公认的武林泰斗,有本苦大师在此再好不过。我现在请本苦大师作证,我峨眉派弟子何瑶为下一代掌门”。本苦皱一皱眉头连连点头道:“绝尘师太,老僧知道了,你安心养病就是”。何瑶闻听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哀求道:“师父,弟子不要做什么掌门,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你关门弟子”,她鼻子一酸,眼泪又是涌了出来。只是忽地见绝尘眼睛一闭,手掌一软再无气力,何瑶心中慌乱张嘴连呼,却是再也唤不醒师父来。何全兴猛觉滚滚气息不再向前涌去,反而来回激荡停滞不前,他不禁大骇心往下沉,一股不祥之感涌了上来。眼前峨眉派弟子忽地齐齐跪倒,一个个是痛哭流涕不能自持。何全兴只觉头脑一片空白,知道韩凤琴不会再醒过来缓缓收起双掌心如刀绞呆呆发起楞来。
此时各路门派弟子越聚越多,众人清理战场,这才发现此疫除了赵念古、秦万年、任照阳已经罗川四人逃脱,剩下的非死即伤。冯柄松抱拳转圈施礼说道:“此疫铲除武林败类,我恒山崆峒两派再不用受人欺凌”。 吕泛舟哈哈一笑:“冯掌门说得在理,从此天下太平,终于可以还江湖一片安宁”。丁若君心有感触微微道:“可惜了,我与绝尘师太同被囚禁在三界山,哪里料到,她竟是先我而去”,众人闻听均是心中难受,一时间均是沉默不语。
许久,忽然有人轻咳一声,众人望去,就见冯柄松来到岳中举面前道:“当初若非赵念古怂恿在下为武林盟主,冯某是万不敢上门讨要,不当之处还请岳兄海涵”。岳中举心中不悦淡淡道:“此乃赵念古之奸计,岳某早已心知肚明。可惜那武林盟主令牌被冰山教的田其远盗走,否则倒是可以交于冯掌门了”。冯柄松忙道:“在下竭尽全力也要讨回令牌来……”。吕泛舟与冯柄松在一起多时,此刻闻听笑道:“我看可以,他日武林盟主令牌回来,我们再一起推举贤能”。岳中举见他点头,虽是不满也只好顺水推舟说道:“好,就这么办,他日我们重新推选武林盟主”。
众人一夜打斗,早已困乏饥渴。当下席地而坐吃喝起来。待日上三竿之时,才相互告辞各自打道回府。何瑶眼望何全兴,见他一夜之间头发泛白憔悴不少,心痛不已,走上前轻轻挽住何全兴低声说道:“爹爹……”,只是她想要安慰,竟是不知说些什么。许久,何全兴眼望着前面车上棺椁,沉声道:“我与你回峨眉山安顿好你师父,就到少室山去祭拜你娘亲,余下之日,便是寻找赵念古,为她们报仇雪恨”。何瑶目光坚定恨恨道:“爹爹,女儿与你一起祭拜娘亲,一同报仇”。何全兴摇头说道:“你此刻刚接替掌门之位,教中诸事纷繁,待安排完才好祭拜,也不在一时”。二人心情沉重走在峨眉派众弟子身后,脚踩辕印,耳听咕噜噜声响,身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