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时刚过,何瑶倚在窗前暗自思量:“那柳杨回分舵不知是何缘由,只是这些日子他不在倒是清净”,他想起赵兴护送自己去少室山路过青龙山救人,不觉笑一笑:“现在连何大叔也说他不是坏人,可见他还是心地淳朴光明磊落了”。忽地前面人影一闪,何瑶仔细望去,就见赵兴探头探脑抬头张望。何瑶见状开门笑道:“你怎么这般小心翼翼了,我还要谢谢你那日替我解围”。赵兴三蹦两跳来到近前道摆手道:“不必不必”。他咧嘴笑下:“以后那杨柳再不会来骚扰你了”。何瑶立时明白:“我早就想到,是你想方设法令他回分舵了”。赵兴开怀大笑:“只是这样,那个柳杨也不知有多恨我”。何瑶听罢抿嘴而笑:“我始终不见他才好”。
二人说笑不经意间隔阂渐消,赵兴道:“那日见你冷冰冰不见笑脸,不知如何惹恼你,今日鼓足勇气,才敢来找你,你整日在房中莫要憋坏不如出来走走也好散心”。何瑶心中一动,暗想:“他是三界教少主,我何不趁机叫他带着前去假山附近一探虚实”。当下微微一笑:“好,你陪我四下走走,叫我也好开开眼界”。
二人一路漫无目的缓缓而行,赵兴微微道:“何大叔这些日子总是跟在父亲身旁,对你无暇照顾,你定是苦闷坏了吧?”。何瑶道:“还好了,我若是烦闷就开始打坐温习功课,时间倒也过得飞快。你呢,这些日子又在做什么?”。赵兴迟疑片刻只觉若是说出被父亲每日拉去传授易筋经定会被他瞧不起,脸上一红:“那日与柳杨打架,被父亲知道训斥,每日里都在闭门思过”。何瑶闻听心中不忍,叹口气:“都是我不好,才害你受累”。
时间不长,二人不知不觉已是来到假山墙外。何瑶迈步就闯,不提防被赵兴一把拉住道:“莫要在往前走了,这里是教中禁地”。何瑶一愣故作不知探头望去嘴中道:“这里景色怡人,不能进去观赏实在是可惜、可惜了”。忽然,前面有声响传来,何瑶抬头望去顿时间心往上提,却是见赵念古面色阴沉一脸怒色正由假山后面气冲冲走了出来。二人不及闪避正被瞧个正着,就见赵念古斜眼看了眼依旧不理不睬拂袖而走。他身后数名黑衣人奔上前伸手拦阻:“少主,这里非寻常人可来,你们快些离开此地”。何瑶见其中一名黑衣人面目虽遮,却双眸明亮连连眨眼似乎相熟。心中不觉一怔,不提防胳膊被赵兴一拽,身子不由自主倒向一边。
赵兴拉起她转身就走,嘴中道:“你不要命了?这里是教中禁地,没有得到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擅闯”。何瑶见里面看守众多守护森严,暗暗道:“我已经来了有段时间,还没探出里面有何蹊跷,再要等下去岂不更是要心如猫抓,不行,今晚我倒要前来探上一探,以解心中疑惑”,想到此,她故意打个哈欠张口道:“刚才出来时间久已,我想回房歇息歇息”。赵兴见她一脸倦色,道:“好,我这就送你回去”。
何瑶一到房中回身将门关上暗暗道:“我要好好准备,成败在此一夜”,忽地她想起那黑衣人对她眨眼,暗自嘀咕道:“他对我眨眼有何用意,莫非是亢大哥与沈姐姐,只是他们本在教中巡视,怎么又到禁地开始值守”。她叹息一声道:“三界教明岗暗哨众多,只盼他们无事不被发现”。她眼睛转转眼见外面夕阳西沉当即合衣躺下。
她心中兴奋只等半夜起身出门,此时辗转反侧竟是睡意皆无。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已是漆黑一片,四下静悄悄听闻不到半点声息。距她住所数百米之外,忽然有女子低声道:“今天何妹妹也不知瞧到我们没有?”。另外一人道:“她与人拉扯之时我连眨眼数下,想来她看的清楚”。女子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我们今夜入洞瞧个究竟,如果能救出峨眉昆仑两派弟子最好,即便救不出将消息散布出去,江湖中武林豪杰也定会前来解救”。男子压低声音道:“我向何瑶眨眼便是告诉她稍安勿躁不要硬闯,只怕她坏了今夜大事”,他停顿下微微又道:“若不是这里加强戒备,我们哪里这么容易就发现秘洞,只怕现在还在门前巡视”。这说话二人正是不久前因人手不够刚被调到禁地值守的亢铭山与沈梦娇二人。
一阵“咕咕咕”鸟叫声音忽地传来打破黑暗宁静,二人立时止住话声。前方黑乎乎哪里能瞧得出半个人影,忽然听得一声:“走”,两道身影腾空掠起像是灵猫一般向前奔去,只是这一下衣裳挂风,荡起的响动又惊得树上鸟儿咕咕的叫了起来。前边假山流水、花草廊桥在夜幕掩映下只是大致轮廓。廊桥上忽然有人纵身跳下,来到假山下拍石而叫:“老四,今夜吃坏肚子,我要到茅厕,你好好看守留意门外有无动静”。就见假山石壁吱呀一声,竟是一扇石门开启,一人探头出来:“你放心就是,我会好好注意的”,他说完一缩脖子,关上石门。外面黑影见状捂着肚子一溜烟向远处跑去。
黑暗中沈梦娇瞧得清楚低声道:“就是这里了,我们若是初到这里,哪里晓得这里假山中竟有机关”。亢铭山道:“眼下时机刚刚好,你在这里守候,我去骗他开门”。沈梦娇低声道:“好,注意安全”。亢铭山身形一窜,几个起落就到假山下,就见他举手拍门学着方才人声音叫道:“老四快开门快开门”。里面人嘿嘿一笑响起声音道:“怎么才去茅厕解手这么快就完事了”。亢铭山佯装焦急连声催促道:“哪里哪里,黑灯瞎火,我的火折坏掉了,找你来拿火折,快点快点”。就听里面一阵嘿嘿笑声,接着传出窸窸窣窣响动。
石门打开,里面灯光泄出,一只手攥着火折伸了出来,笑着道:“拿去吧”。亢铭山见机不可失伸出手掌忽地变成铁拳对准那人面门迎面一拳,那人措不及防,面门被打来不及叫嚷已是哼地一下倒地晕死过去。亢铭山见一击得手,转身打个手势,待沈梦娇来到近前,亢铭山道:“你只管守在这里任他什么人叫门都不必理会”。沈梦娇轻轻关好石门叮嘱一声:“好,我在这里接应你,里面情况不明多加小心”,亢铭山点下头转身便走。
只是他越走离着灯光越远,渐渐的竟是看不清路径,不由得放慢脚步,伸手摸索起来。如此行了一炷香时间,忽然前面隐隐现出一丝光亮。亢铭山心中一动:“前面终于有人了,只是这条地洞如此长,到底通往何处却是不知”。眼见前面灯光越来越近,亢铭山轻点脚尖蹑手蹑足缓缓靠近,但见前面路径忽然变窄只能容一人侧身而过,脚下竟是出现一个巨大深坑,那些光亮原来是深坑中数只牛油大蜡烛点燃所发亮光。就见那深坑高约十数丈,长宽各有数丈之多,里面摆设简单却也干净整齐。
忽然亢铭山停下眼光,不禁毛孔悚然打个寒颤,暗自问道:“我难道走到地下墓穴不成,那床榻上分明坐着是一具僵尸。看他一头银丝垂落肩头,容貌枯萎满脸褶皱不见半分血色,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显然已死去多时”。突然,那僵尸眼睛倏地睁开,说话声音犹如钢铁摩擦嘎嘎作响:“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么,怎么半夜还敢进来?”。那地洞中本来悄无声息,只是他突然说话嘎嘎响声顿时满洞回响不绝。
亢铭山大骇,见那老者目光如炬,两道精光直射而来。暗暗道:“这俱僵尸原来是活人,只是这人为什么如此令人害怕,若是胆子小些被他一看怕是要直接摔了下去”。他强忍恐惧暗自镇定,望着老者道:“你这老翁太不讲道理,我瞧你也百十多岁,怎么不在家中颐养天年,却躲在这里吓唬人”。老者咧嘴一笑:“我在这里就是要阻止你们这些人入洞探寻秘密,你下来受死吧”,他说着手掌隔空上拍,这一掌看似轻飘飘不见用力,岂知一掌拍到洞边,竟是打得石土飞溅“噼噼啪啪”掉落不停。亢铭山怎么都料不到下面老者如此厉害,掌风竟能波及十余丈远,只觉脚下松动扑通一下身子竟是随着落石一同下坠。亢铭山习得纯阳功与纯阳掌本已迈入江湖一流高手之间,只是他内力掌法俱学却是不提防对方掌法如此厉害,他心生大意一脚踏空,落地时向后一滚,虽然顺利站起,却也是吃亏不小。
亢铭山一个骨碌起身站好,望着老者道:“我从未见过有人内力如此之强,只是你若想叫我受死,却也不见得能如意”。那老者怪眼上翻哼地一声:“小辈口出狂言,你会后悔的”,他依旧盘腿打坐,手臂挥舞又是一掌轻飘飘拍了过来。亢铭山吃过大亏,此时再不敢大意,忙运起纯阳功挥掌相迎,他纯阳功与纯阳掌都是刚猛路数,虽然修习时间不长,却已都习得精华,此时全力施展自然不可小觑。只见双掌携带两股劲风齐向对方手掌拍到,二人掌力一较,亢铭山顿时楞下,自己施展全身劲力拍出的掌力,竟如石沉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不免大吃一惊,急忙回身撤步闪身一旁。却不料对方掌力看似无奇飘忽不定,哪知竟是透过自己掌力疾拍过来。
也多亏亢铭山机警闪身躲避,对方掌力才没打在胸前,却是擦着左臂掠过,掌力直达坑壁,但见墙壁上土石哗啦一下掉落大片。只此一招,亢铭山就知道自己与对方功力差的太远,想要跃出坑洞撤离,抬头望望却是不能,不觉心中暗暗沮丧。正在这时忽地有人叫道:“亢大哥接着”。亢铭山抬头见一条女子束带垂了下来,当即深吸口气向上纵起,伸右手抓束带向上一荡,借着力道飞身跃到坑洞外。他一落地见是沈梦娇不禁低声道:“快走”。二人疾步向洞外奔去,远远就听着那怪人嘎嘎笑道:“我说话算数,你即便现在不死,用不了多时也会毙命,且放你多活几个时辰”,接着又是一阵阵笑声传了过来。沈梦娇只听着对方笑声便已是觉得心烦意乱,心知对方十分厉害,当下一声不吭紧随在亢铭山身后向洞外奔去。
眼见门口亮光越来越近,忽地洞外有人啪啪啪拍门叫道:“老四,怎么了快开开门”。二人奔到门前,就见地上蒙面人正悠悠醒转,正试着要爬起身来前去开门。亢铭山二话不说奔过去挥起左拳照那人面上打去。他只待一拳将他打晕开门离去,却不料地上蒙面人见有人奔过来,当即开口便要叫嚷,哪知话未出口,“砰”地一下又是倒地晕死过去,却是亢铭山挥起右拳正打中那人面门。沈梦娇一个箭步奔到门前,扶起门栓,那外面人嚷道:“为什么这么慢,倒底发生何事?”。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忽地石门大开面上已是重重挨了一拳,只觉眼冒金星四冒头脑晕沉,还未明白怎么回事,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
二人冲出假山,疾步奔去。只是却未料到旁边树上隐藏一人,那人站在树上将下面发生的事情瞧得一清二楚,心中疑惑不解暗暗道:“怎么这些个蒙面人为何自己人打自己人,他们如此一闹岂不坏我大事。我若是在此时间久了,用不了多时,那些守卫恐怕就到了,到时想要探洞中秘密岂不难上加难,罢了,我先回去,找准时机再来”。这树上人不是旁人,正是峨眉派弟子何瑶,她等到月上三竿偷偷潜入禁地,不想正遇到洞前有人打斗,只道是那些教中守卫争强斗勇。料不到是亢铭山、沈梦娇二人已是先行入洞探秘,只是在洞中遇险半途而废由里面窜了出来。
眼见就要到达院墙,沈梦娇低声道:“亢大哥跃过前面围墙,我们就安全了”,话音一路,忽听后面“扑通”响了一声,沈梦娇回头望去不禁大吃一惊:“亢大哥、亢大哥”,却原来亢铭山脚下一软扑倒在地。沈梦娇停下脚步返身扶起亢铭山。月光下,就见他双目紧闭脸若白纸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就在这时远处响起呐喊之声:“不好了,有奸细混入教内行凶”,片刻间只见远处火把燃亮来回游走,脚步声杂乱无章越逼越近。沈梦娇心知不妙,将亢铭山负在身上便欲跃墙而出。岂料她刚一站直,忽然腰间一痛,就听身后有人道:“你们要到哪里?莫非是你俩个窝里反,快快束手就擒与我面见教主”。沈梦娇心头咯噔一下暗暗道:“原来这里有名暗哨,我只顾与亢大哥离开此地,没想到竟是被他胁迫,真是大意了”。
沈梦娇无奈只好扶着亢铭山往回走去。就听见咚咚脚步声响有人举着火把越跑越近。身后之人哈哈笑道:“好了,我有同伴过来……”。哪知他话未说完,突然住口,却原来是沈梦娇趁他得意之际,突然身形一闪,挥掌疾拍那人心口。她情急之下使出全力,一掌拍实登时将那人打晕过去。那蒙面人身形一倒,沈梦娇立时扶着亢铭山隐身草丛之中。眼见着一队黑衣人高举火把擦身而过向前奔去。沈梦娇见状心中大喜,不多时见四下再无人影,当即携起亢铭山翻墙而出。
约摸一盏茶时间,耳听四周再无追赶声音。沈梦娇这才定下心来,低头望去就见亢铭山声息皆无,沈梦娇大惊连忙将亢铭山放下伸手连晃,急呼道:“亢大哥、亢大哥你醒醒”。哪知道亢铭山犹如熟睡一般,不见丝豪动弹。沈梦娇连晃数下见他未有醒转,心中突有不详之感浑身抖颤顿感凄凉万分,止不住是放声大哭。
忽地间身边有人开口问道:“你深更半夜在这荒山野岭哭得哪般,莫非是死了夫婿不成”。有人在背后突然出声,顿时将沈梦娇吓得不轻,她收住哭声回头望去,见身后立着一人正冷冰冰地望着自己。月光洒落照在那人面上,只见那人满脸疑惑眼中充满不解正等着自己解释。突然,沈梦娇声音发颤,恍惚道:“你可是冰上追风田其远何大叔?”。那人顿感奇怪:“你如何知道我?”。他这么反问便是承认自己就是田其远。沈梦娇伸手扯下面巾道:“何大叔,我是沈梦娇”。那人踏前一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一看道:“咦,你怎么在这里了?”。
“我……”,沈梦娇一时不知如何说起,眼望亢铭山心头难过不觉又是泪流满面。田其远一怔忙俯身察看,就见眼前少年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他探手摸下亢铭山脉门,面色沉重出声道:“此人身受内伤极其严重,只怕、只怕命不久矣”。沈梦娇一听亢铭山还没有死,伸手抓住田其远叫道:“何大叔,你千万救救他”。田其远微微道:“此人若非体内有深厚内力护住心脉,只怕是早已毙命,只是如此一来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沈梦娇听他说话语气,知道亢铭山难以活命,伸手除去面巾仔细瞧看,只觉悲从中来,不禁又是哭了起来。田其远见状细瞧:“哦,原来是亢少侠,难怪你哭得如此伤心”。就见他迟疑片刻由怀中摸出一个木匣:“罢罢罢,谁叫我与他有一面之缘,我这里有一颗疗伤圣药乃是天山雪莲制成,一寒一热对这烈火掌倒是有奇效,当可助他有一线生机”。沈梦娇一听此言连忙道谢,就见田其远伸手取出丹丸给亢铭山喂下,叹口气道:“唉,此后就看他造化了”。
他四下望望低声道:“好人做到底,我施展内功助他尽快吸收药力。走,我们到前面山壁下也好行功治疗”。沈梦娇大喜:“有田伯伯帮助疗伤,亢大哥定能很快醒来”。田其远呵呵一笑:“只是这小子经不起折腾,你可不要怪我”。沈梦娇哪里敢再多话,扶起亢铭山与田其远来到山下。来到山下,田其远撸起袖子盘腿坐定,他伸手抵住亢铭山胸前玉堂穴缓缓用功。只一会工夫就听亢铭山“哼”地一声,虽未醒转却是气息渐浓。
良久,田其远收功站起:“好了,他暂时性命无忧了”。沈梦娇见亢铭山面色渐有血色已非方才那般苍白,这才放下心来扶他睡好。田其远忽地来到亢铭山近前伸手撕开他衣袖,沉声问道:“他怎么受的伤,为何如此厉害?”。沈梦娇这才把几月来如何发现被困的峨眉昆仑两派,如何潜入三界教,如何发现假山通道,又如何入洞窥探受伤讲了一个详详细细明明白白。
田其远闻听之后一言不发,稍倾才道:“原来如此,我随寒冰枯叟与怪和尚三人一同前往昆仑山拜会新任掌门,他二人回去复命,我则来三界教探听虚实,不想竟是遇到你。你既然曾经见过昆仑峨眉两派弟子再好不过,我回去禀报教主再做定夺”。沈梦娇道:“现在三界教中还有峨眉派弟子何瑶在暗中调查,另外还有一名前辈高人在她身侧”。田其远喜道:“哈哈,如此等到真相大白,天下英雄就是再诋毁我冰山教也是不能”。
等田其远再低头瞧看,见亢铭山面色红润呼吸正常,微微道:“现在他已暂时无大碍,且叫他好好歇息。我需早早赶回去禀报教主”。沈梦娇见状千恩万谢送走田其远,岂料那田其远才走几步,忽然回头一笑:“你许久未见你那华姐姐了吧?”。沈梦娇想起华飞雪连声道:“是啊,现在想来,已是半年多未见了,若有机会我当上雪山看望她去”。
田其远摇摇头一笑道:“呵呵,不用不用,现在想要见她容易的很,不用再往那苦寒之地跑了,只需前往恒山便可见到她了”。沈梦娇一愣随即欢呼道:“好啊,原来她随洪大哥返回恒山派了”。田其远道:“是啊,她二人生了个小丫头,现在回去见冯柄松去了”。沈梦娇直替华飞雪高兴,欣喜道:“这下倒是方便许多,我要备些厚礼前去祝贺”。田其远一笑:“你们姐妹情深那是当然,过去瞧看也是应该。你不知道教主现在却不安生,只怕她那宝贝女儿受了委屈”。说道此,迈开步伐:“好,我要走了”。沈梦娇见他三晃两晃便是不见踪影,这才收回目光,见亢铭山满面安详依旧沉沉入睡,当下来到石壁前坐下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何瑶才回到屋中不久,就听门外响起咚咚敲门声来。何瑶暗自吃惊连忙滚身上床撩起被子盖好佯装打个哈欠,大声问道:“外面什么人?”。就听外面声音道:“何师妹还好你在,现在外面有人混入教中欲寻不轨,有什么响动你千万莫开门”。何瑶仔细一听说话人是柳杨师弟蒋安,开口道:“我知道了”,就听外面蒋安说道:“那好,你接着睡,我们走了继续巡查”。何瑶听着脚步声远去翻身坐起心中暗自庆幸道:“还好回来及时,否则被他撞到屋中无人倒是要说不清了”。她呆了许久见再无人前来试探,这才放心下来沉沉入睡。
只是天刚蒙蒙亮,屋外脚步声声嘈杂混乱,何瑶心中纳闷起身来到窗前往外窥视,就见外面人数众多,齐齐向着禁地方向奔去。何瑶低头暗思:“这些个护卫被着急起来怕有大事发生,我倒要去看个究竟”,她好奇心起,当下迈步出门。此时天色发亮,何瑶心中坦荡,倒是不必避人耳目迈步跟去。等到禁地就见里面人数众多齐整列队,粗粗一看竟是有数百名黑衣人。就在这时有人凑前一笑:“何师妹也来了”。何瑶寻声望去见是赵兴,故作不解问道:“大清早,这些守卫为何弄出这么大动静?”。赵兴一脸苦笑,摇摇头:“我只是听说昨夜有人来禁地打伤护卫,具体何事还不清楚”。
她二人远远站在一处低声说话,忽然就听有人大声高呼:“张三,张三哪里去了?”。有人答道:“我们全在这里了,那张三却不知何处”。就听有人大声狞笑:“原来昨夜行凶之人是张三,这下真相大白,大家散了吧,若有人拿住张三定有重赏”。何瑶望去,见说话人是涂大年,他话音才落众人呼啦一下各自散开,倒是大多人心中暗自较劲,看谁能寻到张三。何瑶站在后排忽地心中一动:“这些蒙面人中有亢大哥、沈姐姐,只是此时他们清点人数未能发现,难道昨夜里逃跑二人是他俩个”。她心有疑问却不表现出来,对着赵兴一笑:“我回去了”。赵兴愣下见她说得坚决,倒是不敢拦阻,连忙将身形避开,眼见着何瑶渐渐走远。
赵兴见何瑶爱搭不理,心中不解纳闷道:“我与她自华山相识,本来无话不谈,只是现在她对我却是开始冷淡躲避,难道是因为我被少林逐了出来,或是因为我是三界教的人。唉,总之她是误会我多些”,他垂头丧气缓步而行,想到难处时不禁叹起气来。
忽然听得有人高呼道:“快去禀报教主,就说有少林和尚前来”,当下有人应得一声往大堂奔去。此一声喊叫在赵兴听来,不亚于晴天打个霹雳,立时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暗道:“这些少林寺僧人为何来此,莫非是走漏消息,前来捉拿于我”。
等他反应过来,连忙闪身躲在树后。就听着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赵兴探头偷偷望去不觉一怔,就见前边一名老僧慈眉善目长须飘洒正是达摩堂本善大师,他见本善神情凝重一时间百感交加:“我此刻跳将出去,向他认错,有什么责罚甘心领受就是,如此也好心安”。忽地,那本善身后两人现身走出,赵兴仔细瞧看顿时恼道:“原来是你俩个,我被少林驱逐便是拜你俩所赐,今日再见倒要教你俩个好看”。赵兴见三人被三界教弟子引入大堂急忙迈步悄悄也跟着进去,那些三界教弟子见他不敢拦阻,任由他走了进去。
远远就听有人喊道:“哈哈哈,原来是少林本善大师,恕我未曾远迎莫怪莫怪”。本善微微一笑合十道:“阿弥陀佛,赵教主当年望月崖一别,再无相见,想来已是十数年了,今日再见幸会幸会”。赵念古大笑道:“当年我们在望月崖合力斗败鬼见愁江北江老怪,那时是何等威风,终于替江湖除去一大祸害,现在想起历历在目啊”。本善点点头:“是啊,想起当年背水一战凶险难测,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啊”。众人来到座前,赵念古挥手请道:“本善大师请坐”。此时早有三界教弟子奉上清茶来,赵念古若有所思问道:“不知大师千里迢迢前来所谓何事?”。本善闻听一顿,放下茶碗微微道:“敢问赵帮主数月前可曾去过少室山?”。
赵念古一愣心中猛醒,见本善一双眼睛紧盯自己,暗暗道:“原来他是前来调查少室山那两名老妇死因来了”。他满面堆笑:“我曾到河南游历大好山河,只因教中忽然有事,是以路过少室山却不曾到少室山拜会,他日里定亲自上少林寺赔罪”。本善点点头:“你倒是也没说谎,有人见过你在少室山停留”。赵念古纳闷道:“这是为何,我赵念古堂堂正正,有何事不敢承认?”。本善双手合十施礼道:“阿弥陀佛,是老僧多疑了”。赵念古疑惑不解:“难道是少林寺出事了?”。
本善“唉”地一声叹息:“想不到我少室山下发生命案,只是发生命案那段时间里有人曾见过你路过”。赵念古点点头沉思道:“也难怪大师怀疑,不知那二人是如何死法?”。本善道:“她二人都是后背中掌,想来对方不愿叫人认出,故才偷袭”。赵念古摇摇头:“一般杀人害命皆有缘由,我乃是堂堂名门正派,为何要无端杀死两名老妇。这其中只怕是另有缘由,还请大师还我清白”。
本善疑惑道:“凶手掌力刚猛,被害人后背掌印黑紫寒气逼人”。赵念古听罢一拍大腿:“哎呦,我倒是想起江湖之上有数起案子,被害人大多是被冰山教的天山融冰掌打死,那天山融冰掌乃是教主华丹阳的独门绝技,被害着均是掌印黑紫寒气逼人”。赵念古边说边偷眼望去,见本善面色低沉,又道:“对了,恒山派弟子便是华丹阳下得毒手,只可惜那大弟子虽是活命还是忧心忡忡。他别冯柄松派去雪山探路,到现在也无音讯,想来也性命不保”。本善闻听喃喃道:“江湖中早就传言华丹阳阴险狠毒为祸武林,现在想他能对手无寸铁妇人也下得去手就不奇怪了,阿弥陀佛”。
赵念古微微道:“我八大派向来同仇敌忾,那冰山教早已惹得人神共愤,大师今日前来,正好商讨如何对付冰山教”。本善道:“我也正想与教主探讨峨眉派绝尘师太与昆仑派丁掌门消失不见,江湖之上各帮派撒开弟子到处巡查,也不见他们踪影”。赵念古点头道:“好,有少林高僧出马,我们借此机会倒是可以铲除冰山教,令其不能再为祸武林,只要攻上冰山教,一切谜团就能解开”。此时此刻本善虽有疑心,却也对赵念古渐渐放下戒备,见他盛情不好拂面,当下在三界教留宿两日,共同探讨江湖危机。
第二日,本善被赵念古早早请去议事。那圆悟、圆责二人闲来无事出门闲逛,他二人缓步前行,见三界教山川秀丽景色怡人不由得暗暗赞叹。圆悟道:“师弟,三界教幽静秀美林木旺盛比之我少室山如何?”。圆责看看左右无人,一笑道:“师兄,这里虽美,却哪里比得上我们少室山雄伟壮丽”。圆悟闻听呵呵一笑:“算你识相”。二人说说笑笑正自前行,忽然路旁有人叫道:“二位师父慢行”。二人一怔同时斜目望去,就见一名三界教弟子撒腿奔来。圆责驻足问道:“不知这位师兄有何事?”。那人喘口气道:“本善大师与教主相谈甚欢,特命我等要好好招待二位师兄”。他说完满面堆笑做个手势:“二位请吧”。
圆悟、圆责二人相视一望,心中暗自嘀咕道:“料不到三界教倒是识得礼数,不敢怠慢我们少林寺”。圆悟挥挥手说道:“好,你头前带路就是”。几人拐了两拐又是一路直行,就见前面现出一座大房,那领路人一笑:“二位师兄里面先请,我去伙房催上一催”。此时二人正腹中饥饿,咕噜咕噜叫地正欢,听说有吃的心中高兴,圆责道:“好,你快去催促吧”。那人面上堆笑:“是”,便即快步离去。他前脚一走,圆悟、圆责二人迈步进屋。
只是一踏入房门,便见面前热气腾腾一桌子美味佳肴,那桌面上红是红绿是绿白是白五颜六色令人垂涎,他二人见四下无人径直来到桌前就座。许久,不见来人,圆责拿起木筷道:“师兄,我看不会来人了,他们给准备了一大桌饭菜就是叫我们自己吃”。圆悟迟疑道:“只是主人不来,我们自己就开始吃,不大好吧”。圆责摇头道:“我现在饥渴难耐,不管了不管了”。他抄起木筷夹起一片青菜道:“这绿油油的菜叶看起来比起我们少林寺斋饭倒是可口”,只吃一口便赞道:“嗯,果然美味,师兄你快尝尝”。圆悟迟疑片刻,拿起筷子尝口,点头道:“果然是美味”。
二人既然动手吃起来,顿时不再顾虑。忽地圆悟叫出声来:“师弟这是什么,软糯香甜,你快尝尝?”。圆责见他一脸惊讶,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嚼了起来,只是他越吃越不对劲,面色大红,神态极不自然。圆悟道:“我吃了,你也尝尝,当年还没入寺时,只在过生日时吃过一次”。圆责“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手足无措道:“不好,我们犯了戒条,阿弥陀佛”。圆悟微微道:“此地就我们二人,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圆责闻听面色大变心中暗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只怕我传将出去,受方丈责罚,才拉我一起破戒”。圆悟见他脸色难看急忙道:“我们虽然犯戒,只是不知者不怪,你也不必内疚,只怪这三界教明知我们出家人不食荤腥,却还有意摆上桌来”。
哪知就在这时,“铮铮铮”一阵琵琶声响,由身后屏风转出一名女子手捧琵琶款款走来。那女子微微一笑:“小女子秋荷奉命前来为二位师父奏上一曲增些雅兴”。她来到桌前缓缓坐下,望眼桌面轻声道:“本来任护法要来陪二位师父一同进食,只是临时有事所以叫我前来相陪”,忽然她盯着桌面“哎呀”一声,伸手一指道:“这盘狍子肉可是前些日子刚打回来,后厨准备给他解馋,你们……你们……”。她此话一出,圆悟、圆兴二人面色涨得通红,只恨不得地上开条缝也好一头钻了进去。
秋荷见二人低头不语,忽地轻声:“不过……”,她眼望二人微微一笑:“不过,任护法交代,若是二位师父喜欢吃,就放开吃便是”。圆责闻听连忙举手推脱:“不不不,我二人不知这些个菜有荤腥,虽是误食已是犯了大戒了,万不敢再吃,你快快叫人端了下去”。秋荷抿嘴一笑:“少林戒律森严,你们吃一块也是吃,吃十块也是吃,难得今日碰巧不如吃他个痛快”。圆悟面色难看叹口气道:“我们既已犯戒,哪里敢错上加错,回去自当向方丈领罪就是”。秋荷咯咯笑出声来:“谁要去向少林方丈告密,你们且放宽心就是”。圆悟圆责二人被她识破吃了狍子肉,本来心灰意冷,此时听她不会告密登时喜上眉梢。
秋荷怀抱琵琶忽地伸指一挥,顿时一阵清脆悦耳声音由指尖流淌出来。寺中每日晨钟暮鼓木鱼诵经,哪里有过如此美妙乐曲,就听那琴声忽如泉水叮咚又如珠落玉盘,一会悠扬缥缈,一会铮铮铿铿。二人不约而同得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全神贯注起来。就见秋荷缓缓起身,抱着琵琶抬足扭腰竟是舞了起来,但见她身姿曼妙衣裙飘飘,仿若天仙下凡一般,二人瞧得入迷不知不觉竟是痴了。忽地琴声戛然而止,秋荷抿嘴一笑轻移莲步来到桌前放下琵琶,脆声道:“二位师父快些动筷子吃吧,只怕一会冷了便不如刚出锅那般美味了”。
圆悟、圆责这才回过味来,慌慌张张道:“就是、就是,姑娘说得对”。秋荷莞尔一笑,伸手抓起面前酒壶:“二位师父美酒配佳肴才是人世间大幸事,来,我给二位斟满”,她抬手倒满端到圆悟面前:“小师父,唯有这琼浆玉液才能配的上这满桌佳肴,你千万莫要辜负我的一片真心”。圆悟心中大慌手忙脚乱推脱道:“姑娘,我少林寺不沾滴酒,你快快放下来”。秋荷微微一笑:“来么,喝了此酒才不枉人世间走一回”。二人相互推诿,却料不到肌肤相碰,圆悟只觉柔软滑绵不觉低头望去,顿时一阵眩晕,就见面前一双玉手纤细娇美白皙丰润正端着酒杯往自己手中塞来。他只觉头脑一热,竟是不由自主得接过酒杯。秋荷满面春风,伸手托住圆悟手掌送到嘴唇边道:“这才对吗,这一杯下肚,有什么烦心之事才好抛道九霄云外”。圆悟只觉自己神魂颠倒不知不觉张口而饮。
他才喝了一半,就听圆责大叫一声:“师兄不可,你我才犯戒律,万万不可错上加错”。圆悟猛地清醒过来,甩手丢下酒杯:“哎呀,这可如何是好,阿弥陀佛”,他顾不得许多急忙低声诵经。就听着屏风后面有人哈哈大笑:“少林寺弟子也是心口不一啊,一方面吃斋念佛心地虔诚一方面大鱼大肉吃得痛快,若不是老夫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相信”。圆悟闻听心中惧怕登时面如灰土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回答:“这个……这个……唉,都是我们定力不足”。就见秋荷道个万福抱起琵琶:“任护法终于来了可以陪少林寺客人,秋荷这就退下”。
任照阳冲她点下头,眼里尽是嘉许,他见秋荷出门而去,这才收回目光一笑说道:“你俩个身为圆字辈,年少有为,深得本善大师器重,以后少林寺传承自然是不可或缺,到那时候你二人德高望重人人尊敬岂不美哉”。圆责自责道:“我二人随本善师伯前来三界教,竟是做了如此事情,不用左护法去告状,我二人现在就去找本善师伯领罚”。任照阳听他这么一说仰面哈哈大笑起来,忽地颜面变色眉毛一挑狠道:“你们吃肉喝酒戏弄我三界教丫鬟,我去向少林寺告状,你们重则驱逐出寺,轻者面壁思过数十载,哈哈哈,只怕出来已经是朽木枯灯苟延残喘了”。
圆责闻听心惊不已:“这任护法倒是了解我们少林寺戒律,唉,这可怎么办?”,他望眼圆悟心中暗暗怪罪起来:“你不好好遵守戒律,现在拉我下水,若是方丈知晓,我倒是要将事情前后经过好好解释清楚”。岂料这时圆悟同时也望了过来,一双眼中充满惊恐与无奈。任照阳见他们一脸惊恐,忽地笑笑道:“二位放心就是,三界教与少林寺同属江湖名门正派,岂能眼睁睁看着少林寺被人不齿,今日之事断不会从三界教传了出去”。
圆悟、圆责闻听大喜,连声附和:“对对对,三界教江湖正派,自然不会落井下石将此事散布出去,教天下人小瞧少林”。任照阳道:“那是一定,此事万不会流露出去教少林蒙羞,我们同属八大门派情同手足,大家快些坐下吃饭”。二人见他一本正经承诺,心中高兴:“任护法大仁大义,若是日后有用得着我师兄弟尽管说来,我二人粉身碎骨也报此恩”。任照阳心中暗喜:“二位说得哪里话,大家一家人,他日三界教有难处需要二位出力,老哥哥定会去麻烦两位的”。他眼见二人桌上唯唯诺诺,心中一笑,自顾自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二日一早,赵念古率领教中弟子恭送本善。眼见他三人渐渐走远,赵念古微微道:“我与本善大师约定好了,八月十五齐聚少室山商讨如何剿灭冰山教,此次由少林寺召集,华山派这个代理盟主怕是日子不长了”。任照阳嘿嘿一笑:“眼下峨眉派在我们手中,昆仑派新任掌门又是三界教手下傀儡,崆峒派的吕泛舟生性懦弱门下弟子又少,只要我们稍加威逼利诱便不足为虑。现在八大门派已非铁板一块,若是现在我们挑起武当、华山、恒山三派内斗借机削弱各方势力,等到了八月十五一举拿下少林,这样教主心中大志当可实现”。
赵念古望他一眼,满眼赞许,开口问道:“那圆悟、圆兴两个和尚可入圈套?”。任照阳微微一笑道:“教主见他二人走时六神无主满脸忧愁便知一二了”。赵念古闻听楞下随即哈哈大笑:“了难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身边人已经有人要开始背叛了”。他说罢望眼身后解松林道:“只是少林寺的了难远比峨眉韩凤琴和昆仑的丁若君难斗,只怕到时你那软筋散又要派上用场了”。谢松林抱拳忙道:“此次事关重大,属下定会好好回去研究提高药性,以备不时之需”。
赵念古点点头,忽地望眼罗川问道:“你可查出前两日何人出入禁地?”。罗川道:“那日夜里有人潜入秘洞,据师父讲他一身黑衣与我们护卫衣着相同,属下第二日一早就着急护法清点倒是少了一人名叫张三”。赵念古哼地一下道:“此人万万不可活命,需要早早拿下,我要活见人死见尸”。罗川点头应道:“那蒙面人挨了师父一掌,想要活命势比登天,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属下已经派人四下搜索”。赵念古道:“好,我与左护法不日前去恒山派,你与尊师好好看家”。他低头沉思片刻忽地问道:“那何全兴可发现有何疑点?”。任照阳忙道:“此人自从入教以来与属下一同守护本教,闲暇时候倒是去探望一下峨眉派那丫头”。赵念古面上愁云遍布摇摇头道:“此人虽然武功高强坦荡豪气,我却放心不下,三界教若留下此人效力,还要再试他一试才好”,他如此一说众人皆是点头赞同。
此时此刻何全兴却是与何瑶在一起。何全兴屋中踱了两步,缓缓道:“这个赵念古果然厉害,少林寺的本善大师前来兴师问罪,不知怎么二人又变成一团和气,两日来在一起关门密谈,奇怪、真是奇怪”。何瑶低声问道:“本善大师亲自下山不知所为何事?”。何全兴摇下头:“好像是少室山下有命案发生”。何瑶:“哦”地一声,便是不再答话。稍倾,就听何全兴喃喃道:“前些日子不知何人夜入禁地,倒是搅得三界教上下不宁”。
何瑶那日正在现场,他见两名黑衣蒙面人远远跑开,便猜想是亢铭山、与沈梦娇所为,只是没有确认也就不便多言,微微道:“这些人坏事做得多,自然怕别人寻上门来,一有风吹草动便是吓得不轻”。何全兴道:“那禁地现在增加看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想要接近更是困难。我整日被任照阳拉住,现在想要夜探也是不能,唉……”。何瑶见他心事重重,只好安慰道:“何大叔,现在对方看护甚严,千万不要冒险坏了大事”。何全兴点点头心知自己前来,便是为峨眉派韩凤琴而来,此时不得有丝毫破绽,点头应道:“我心中有数”。
这日,何瑶才做完功课,她睁开正要起身,忽听门外有人扣门。何瑶张口问道:“是谁?”。外面人一笑答道:“我是赵兴”。何瑶来到门前打开房门:“不知道赵公子今日来有何见教?”。赵兴一笑:“自从我被逐出师门以后,你就总是冷冰冰拒人千里没有和我说过一句真心话”。何瑶微微一笑:“你现在贵为公子,哪里能瞧得上我等,自然是有了差距”。赵兴嘿嘿一笑:“你不说,我却知道”。何瑶故作不懂,一脸疑问,说道:“你知道什么?你现在在三界教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与我们这些寻常之人拉开距离”。赵兴一愣低声道:“如果那样倒是好了”。
他迟疑片刻扭脸左右瞧看,见四下无人,忽地目光坚定盯着何瑶一字一顿道:“我现在所说,你千万牢记在心,任何时候绝不踏入禁地半步,你可听清?”。他此话一出口,轮到何瑶愣住:“你说什么,我没事为何要去禁地,那日里我与你无意路过,倒是被训斥一番,心中牢记便是再未有过念头”。赵兴见状急道:“你答应我,任何时候不得踏入禁地”。何瑶见他满脸急迫只好说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任何时候也不踏入禁地”。赵兴见他答应,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好,这下我便是放心了”。他转身便走,才走两步回头又道:“记住了,千万不可前去”。何瑶望着他背影,心中纳闷满脸疑惑暗暗道:“他今日找我来,就是为说这不着边际的一句话么?唉,他现在身份一变,倒是开始捉摸不透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反身关门。
次日一早,何瑶见门外人声喧闹马匹嘶鸣乱哄哄不知何事,当下出门打听,才知道是三界教教主赵念古率众前往恒山派。何瑶暗暗纳闷:“如此阵仗前去恒山派倒是少见,不知道又要发生何事了?”,眼望众人浩浩荡荡出了教门打马而去。当即转身回屋,岂料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唤道:“何姑娘,何姑娘”,何瑶不用转身已是听出来是何全兴再叫自己。当下驻足转身欣喜道:“何大叔”。就见何全兴满面神秘低声道:“赵念古率众离开,就是要邀请恒山派齐上华山与其他几派会合,进攻冰山教”。何瑶这才明白为何大队人马一齐出动,微微道:“原来如此”。
何全兴满脸神秘,低声道:“只是这次本来是叫我跟着去,我却借故不去”。何瑶一楞满脸诧异,暗道:“这又是为何?”。何全兴见她满脸疑问,低声道:“如此良机我若是抓不住,怕是以后就更难了”。何瑶听他一说,心中立时明白:“何大叔想趁着教中空虚,夜探禁地?”。何全兴低声道:“你猜得不错”。何瑶心道:“来到三界教许久,还没有探到师父下落,如此良机以后再难有了”。她想到此,小声说道:“晚辈夜里与何大叔一起前去,好歹也要探出众人下落”。何全兴低头沉思片刻答道:“好,你只管外面看守放哨,我们一探道峨眉昆仑两派弟子,便施手相救,只要得手大家便一起冲出三界教,到时真相大白,江湖正义门派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何瑶悄声道:“好,今日子时我在禁地外第三颗柳树下静等何大叔就是”。二人不敢交谈时间太长,只怕引人注意,是以片刻时间便是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