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危机四伏
书名:江湖侠魔录 作者:流光 本章字数:13385字 发布时间:2023-06-28

  几日来,柳杨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焦难耐,一则教主回来跟随左右听候差遣,二来稍有空闲又被何全兴拉去闲聊,自己想要去见何瑶一面是势比登天。这一天,他见赵念古出去久久不归心中一动:“我不如此时去见何师妹,以解相思之苦”。心念一动更是迫不及待,出房间直奔何瑶住所而来。谁知才到何瑶门前,忽然远远有人咳嗽一声,柳杨一听顿时楞下,回头望去就见赵念古携着那少年缓步而来,就听赵念古沉声说道:“你不好好练功,怎么跑到此地?”。柳杨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心中道:“以前师父可是从未呵斥我,自从这人来到教内,师父对我态度倒是冷淡起来,莫非他又新收一名徒弟?”。就在这时,门声响动,何瑶迈步出来。

  何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开门瞧看,他见柳杨站在门前心中一怔正待说话,突然见远处二人径直走来,前面人正是三界教教主。这赵念古她随师父见过数次,此时一见自然识得,心中不禁砰砰乱跳,不知他要如何对付自己。哪知道他身后之人忽地叫道:“何师妹,你怎么在这里?”。何瑶暗暗诧异:“我明面里与何大叔同来,暗地里有亢大哥、沈姐姐相识,哪里还有其他人熟悉,这人好像不曾见过不知又是哪个?”。就见那少年满面欣喜三步并作两步越过赵念古抢身来到何瑶面前:“何师妹,你不记得我了?”。何瑶上下瞧看迟疑道:“你与少林寺圆兴师兄倒是相像,只是……”,她晃一晃头,接着道:“只是,你绝不是他”。

  那少年苦笑一声道:“何师妹,我正是少林寺弟子圆兴,只因触犯戒律被逐出寺门”。何瑶闻听大惊,仔细望望见眼前少年满头短发,上下一身粗布衣裳乃是寻常百姓打扮。哪里能瞧得出曾是少林寺弟子,只有仔细瞧他面相才依稀看得出圆兴影子。何瑶见是熟人心中欢喜,暗暗想道:“那时师门被江湖众派质疑,华山派要峨眉留人其实是做人质,多亏这个圆兴一路照应将我护送至少室山。我久居少室山孤陋寡闻竟然不知江湖中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多的变故”。

  就听赵念古奇道:“我三界教中怎么会出现峨眉派弟子,柳杨你来说说”。柳杨心中有鬼,本就小心翼翼闪身一旁,这时听师父问话,忙道:“师父,这位峨眉派弟子乃是何大侠一同带来教中,当时左护法在场”。赵念古面色一沉:“怎么没人与我说这件事情?”。柳杨见他动怒,登时吓得不敢再说话,就见赵念古面色铁青衣袖一挥怒气冲冲迈步离开。柳杨望眼何瑶,见那少年挡在身前与何瑶攀谈,心生嫉妒暗暗道:“这个小子好不知趣,若非看教主对你呵护有加,定叫你好看”,他见师父转身走远,连忙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圆兴见周围只剩自己与何瑶顿时笑逐颜开:“我只当在这里没有半分乐趣,哪里能想到何师妹也在这里”。何瑶不知他如何被少林逐出师门,又见赵念古对他异常亲近,知道世事难料不觉心中暗暗提高警觉,微微一笑说道:“我离开少室山,偶遇何全兴何大侠便一路相伴,再后来遇到了任护法等人,便一同来到此地暂时住下”。圆兴笑着道:“原来如此,你且放心,在这里你放心住即可,若有事,只管对我讲就是”。

  何瑶见他夸下海口,不觉一愣,又想起方才他与赵念古十分亲热,警觉道:“我有何大叔相助,倒是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你放心就是”。圆兴见她忽然面上变色,心知她对自己起了防备,顿时心中感到一片凄凉,从喜到悲一时竟是无法适应,良久缓缓道:“既然如此,你若是有何困难,只管提赵兴便可”。他见何瑶再无初见时那般惊喜,心中难掩失落转身而去。

  哪知就在这时忽地有人叫道:“赵公子、赵公子”。圆兴听有人再叫,停驻脚步望去。就见旁边岔道出来四人,圆兴瞅了眼想想道:“你们是泾河四鬼?”。四人一听他叫出自己名号,脸上堆笑凑到跟前,玉面鬼张嘴笑道:“赵公子,好记性,还真记得我们几个”。圆兴哼地一声:“你们四人样貌奇特,只需见过一面便能记住”。

  机灵鬼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公子武功精湛,青龙山一战,只打得我们是屁滚尿流,再不敢在公子面前露面了”。圆兴想到他们助纣为虐与青龙山匪徒勾结,冷冷道:“你们若是再为非作歹,莫怨我不留情面”。赤发鬼忙道:“我们入得三界教,便是跟着教主干些轰轰烈烈大事,那些偷鸡摸狗,劫道抢夺之事万万不会再干了”。圆兴哼地下:“如此最好,你们走吧”。四人见他不怪满心欢喜,想着以后再不用犹如老鼠见猫般远远避开,不觉放心下来,点头哈腰转身便走。

  忽然圆兴喊道:“慢着,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赵公子?要知道我回来可没有大肆宣扬”。大头鬼呵呵笑道:“公子与教主面相极似且又是携手入教,明眼人定猜个八九不离十”。圆兴若有所思点点头,转过身缓缓而去。四人见前面房下何瑶静静站立,不禁相互使个眼色快步离去,只是心中均是暗暗嘀咕:“这几日真是倒霉,先是来个峨眉派女弟子,后又来个少林寺和尚,不料这二人后台一个比一个厉害,若是他们将我等在江湖上干的丑事抖搂出来,叫我几人脸面往哪里藏”,几人心中嘟囔,脚下却是不慢,转眼间四人便不见身影。

  柳杨见赵念古满脸怒色,心中忐忑不安,战战兢兢跟着回到大厅。柳杨前脚刚踏入大门,就见赵念古忽地转身盯着柳杨厉声问道:“你不知道峨眉派昆仑派被我囚禁么,怎还敢带峨眉派弟子回来,难道就不怕走漏风声?”。柳杨急道:“师父,此峨眉派弟子与何大侠同行,弟子想要擒来领功,是任护法从中阻止”。赵念古闻听勃然大怒:“你三番五次想往峨眉派弟子住处跑,不要当我不知道,此时还想借左护法蒙混过关,我、我一掌就废了你武功”。柳杨浑身一颤,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诉道:“弟子说得千真万确,这人就是峨眉派在少室山的人质,师父与任护法此次出去便是要拿峨眉派弟子何瑶与恒山派弟子冯小婉,这二人均是洞悉我三界教的秘密。此次前去探知恒山派弟子已离开恒山,左护法等人无奈之下只好无功而返,岂料半路之上巧遇何大侠正携此女赶路,左护法威胁利诱,才迫使他加入三界教。弟子所言句句真实,师父可将左护法招来对质”,他说话不敢添油加醋,却是将何瑶被擒分舵之事故意隐去。

  赵念古心中暗道:“此话不假,我与任照阳兵分两路,一路上恒山拿冯小婉当做人质,另一路上少室山去拿何瑶,只因少室山有少林寺坐镇,自然不宜多人前往,所以我才独自上山,岂料到时已是人走屋空”。他想到此,忽地面容诡异,嘴角上翘,心中无不得意道:“只是我这次去,也不白去,少林寺定会去找冰山教的麻烦,只要他们拼个两败俱伤,三界教就有出头之日”。他想到此叹息一声道:“何全兴武功精湛,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我们能将他网罗在三界教下也是不易,只是那峨眉派弟子若非真心归顺,到底是身边隐患啊”。他想着心事抬头望望柳杨道:“你起来吧,将左护法找来”。

  不大会,柳杨带着任照阳匆匆赶来,任照阳见赵念古在屋中踱步,连忙上前道:“教主传我何事?”。赵念古见他到来,面色一沉:“你干得好事!”。任照阳大惊不解道:“教主怎么会有如此一说?”。赵念古冷笑一声:“你找来的武林高手分明是前来打探峨眉昆仑两派下落之人”。任照阳急道:“冤枉啊,何全兴久居世外,常年与世隔绝,与江湖中人没有瓜葛,万万不会追寻峨眉昆仑两派下落”。赵念古神色稍缓,沉声道:“只是他与峨眉派弟子在一起,我不得不加提防”。任照阳一愣,默默无言,心中盘算道:“何全兴退出江湖多年,你苦苦相劝才勉强留下,你若是说他来此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也没法子了,只是……”,他经赵念古提醒,心中左思右想忽觉渐渐不安起来。

  柳杨眼睛一转忽地笑道:“既然大家拿不定主意,弟子想,我们不如设计试探一下”。赵念古看他一眼:“你是我爱徒,有什么主意说来看看”。柳杨道:“这些个江湖中人,各个自命不凡都已武林正道自称,我们找机会一起去抢家劫舍,他们若是敢出手拦阻屠杀本教中人,那就可证明他们不是真心投靠了”。任照阳横他一眼说道:“这叫什么主意,江湖之中,遇到盗贼倒是十个里有八个挺身出来的”。柳杨一笑:“不错,我们就是要看一看他们对自己人是否能下得去手”。赵念古道:“此时也没有什么办法,想要试他,也只好如此”。

  这日何全兴来找何瑶,刚一见面就迫不及待道:“几日来我都想留意下假山那面状况,哪料道现在明哨暗岗不计其数,便是一只飞鸟也靠近不得。只怕哪里是真有古怪”。何瑶点点头:“前段日子柳杨与我路过时,那里守护森严我就心存疑问……”。忽然远处脚步声响起,二人当即住口,转身向远处望去。就见泾河四鬼招手喊道:“何大侠、何姑娘,原来二位都在”。他四人一到近前,机灵鬼气喘吁吁道:“教主之命,我们一同下山去山西杜家庄讨要盐包”。何全兴一愣,迟疑问道:“这是为何?”。玉面鬼道:“杭州盐贩给三界教送了两车海盐,路过山西时不曾想被杜家庄的人劫了去。教主十分恼怒准备好好教训他们,只因那盐贩说他们人数众多武功高强,是以请何大侠带队上门讨要”。

  何全兴“哦”地一声,心道:“我自入得教来,还未有功劳,此番叫我带队立功?也好,这样更能取信赵念古,若是此行顺利与大家混得熟悉,说不定以后更加容易探知峨眉昆仑两派下落”。他想到此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前去”。二人各自回房准备,片刻时间出得教门,就见泾河四鬼早已等候,在他们身后数名黑人蒙面人手牵骏马一字排开。大头鬼早早牵过来两匹骏马送到二人面前,玉面鬼开口道:“大家一路纵马急行,天黑时便可抵达杜家庄,我们讨来盐包连夜返回复命”。何全兴也不停歇脚尖点地翻身上马大声道:“好,我们即刻向杜家庄进发”。

  何瑶跨上马背忽地一怔,只觉目光所及与一名蒙面人目光相对熟悉异常,仔细看时,这些蒙面汉子已经打马而行。何瑶望眼何全兴欲言又止,就听何全兴叫道:“我们也走吧”。何瑶点点头手抖缰绳,那马一声嘶鸣跟着四蹄腾空急奔出去。

  明月斜挂星光闪耀,在笔直的大道上,一阵急促得马蹄声由远而近。月光下就见十数条黑影纵马奔来。眼见前边有岔路,头前人左右看看道:“这边”,就见他拨转马头向岔道奔去,余下人也不吱声,见他转头,纷纷打转马头,双足轻磕,纷纷跟了下去。何全兴见月光之下何瑶面上泛起银光,微感歉意:“你个女娃娃这么辛苦跟着干这苦差事,真是难为了”。何瑶侧脸一笑:“江湖之中,身不由己,哪个不是如此”。何全兴听罢,不觉低头暗暗想道:“是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里如隐居世外逍遥,等把韩凤琴救出,与江湖之中再无瓜葛,我曾答应过孩子她娘倒是要找块地方好好隐居起来,从此再不问世事”。

  这时,就听何瑶轻声道:“何大叔,我总觉着这次行动在什么地方像是不妥,却又说不出什么原因”。何全兴一怔,望着何瑶微微道:“等赶到杜家庄,你只管在我身后不必动手,千万不要被人伤到”。何瑶低声道:“我不是说敌强我弱被人伤到,我是说教中高手众多,为何偏偏叫我两个来”。何全兴望她一眼,笑着道:“你多虑了,他们见我二人初来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功劳,特意找个立功时机,给脸上添些光彩也好服众”。何瑶见不好解释当下不再说话,心中道:“不知那黑衣人是不是亢大哥,若是他,那么看我眼光想要说明什么?”。她心中暗自思量,就见机灵鬼掉转马头奔了过来低声说道:“何大侠,前面再行十里就到杜家庄了”。何全兴道:“好,夜深人静,等到了庄中,我拖住他们,你们只管四下搜寻被抢盐包”。机灵鬼应了一声,又是纵马与其他三鬼汇合。

  又行半个时辰,何全兴见前面数人停驻不前,催马赶了上去,就听玉面鬼低声道“何大侠,前面就是杜家庄”。何全兴抬头望去,就见月光下前面隐隐现出一排高大院墙将院落围拢起来,里面漆黑一片,听闻不到半点声息。何瑶望了眼道:“这里孤零零就这么一座院落,看着倒是有些孤零零叫人害怕,希望我们拿到盐包早早离开才好”。大头鬼见她害怕,故意笑着道:“这里说不定就是那些游魂野鬼的府邸,他们白日睡觉夜里游荡,此刻也许就在身后默默望着你也说不定”。何瑶心中惊骇忍不住低呼一声回头望去。何全兴见状跳下马沉声道:“大头鬼,你若再吓唬何姑娘,小心我将屁股踢成四半”。大头鬼嘿嘿一笑:“何大侠见谅,我等习惯开玩笑,都是逗趣,何姑娘莫怪”。

  何全兴跳下马道:“大家下马,小心被人发觉”。就见众人纷纷下马各自找树杆将马系好。玉面鬼对着蒙面人低声吩咐:“一会大家散开摸黑进入,找到盐包返回此地集合,若是有人反抗,也只好怨他命苦,大家下狠手就是”。就听众蒙面人应得一声,迈开脚步,齐往山庄奔去。玉面鬼低声道:“何大侠,我们开始行动吧。只盼着大家杀他个措手不及,顺利拿到盐包返回”。众人来到墙根侧耳倾听,见没有动静,十数人拧身上窜是翻墙而入。

  玉面鬼悄悄道:“擒贼先擒王,何大侠随我来”,身子一纵率先窜出。何全兴愣下:“这个玉面鬼来此倒是显得轻车熟路”,略一迟疑转头对着何瑶叮嘱一声:“你紧跟我身后”。几人施展轻功,片刻间来到一排房前。机灵鬼见玉面鬼冲自己使个眼色,立时会意,溜到门前伸手入怀。等掏出手时,就见他手上已经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穿过门缝挑拨门栓。他们四鬼本就偷鸡摸狗打家劫舍轻车熟路,此刻毫不费力,只片刻功夫便是将门栓拨开。他见事已完成当即闪身退后,玉面鬼迈前一步伸手推去。

  只是这手还未触及木门,就听远处一声嘶喊:“不好了,有人偷偷潜入庄中想要行凶”,紧急着院中响起一阵急促梆子声。屋外一有动静,屋内人自然听到,一声女子惊呼声顿时传了过来。玉面鬼胎脚踢去,就听“咣当”一声,大门被踹开。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瞧不到半个身影。玉面鬼入怀摸出火折子迎风一晃,但见火星跳动便欲点燃。哪知道就在此时忽然由门后闪出一人,那人抬掌猛击,正中玉面鬼胳膊,只见火折吧嗒一下跌落地上随即熄火。黑暗中一声怒喝:“哪里来的毛贼,也不打听杜家庄是什么地方,就敢来入室抢劫”。

  玉面鬼怒极大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连我三界教的东西你也敢抢真个是活得不耐烦了”,话未说完就听“咚”地一声,玉面鬼忽地身子腾空飞起向后撞来。何全兴正站在他身后,听到玉面鬼大叫一声心知不妙,急忙伸手接住。他接人放下一气呵成,身形快如闪电向前一窜便纵到那人身前,手起掌落猛拍出去。那人也不示弱,黑暗中见有人影挥掌拍来,当即举掌相迎。两掌相较,何全兴暗暗吃惊:“料不到这杜员外也是有些本事”,就见那人劈掌踢足呼呼挂风竟是江湖中一流好手。

  此时大头鬼、赤发鬼纷纷伸手入怀摸出火折子点亮蜡烛。众人这才看清,只见一名身穿内衣披头散发之人正挥掌与何全兴打斗。二人来回跳跃拳打脚踢,一时竟是不分高下。忽然床榻之上一名女人喊了起来:“你快快放下我得金簪子”,那妇人本是吓得在床上畏缩成一团,突见机灵鬼来到桌前将自己的金簪子揣入怀中,顿时发急,连滚带爬下床来,她一把拉住机灵鬼大声道:“你还给我”。突然她紧盯机灵鬼,又转面看看大头鬼、赤发鬼二人,伸出手来指点道:“哦,我认得你们,你们前几天还……”。

  只这一声,顿时将四鬼惊到,机灵鬼未等她说完已是抽出匕首径直捅去,那妇人“哎呦”大叫一声,身形萎靡一团是倒地绝气。打斗汉子正是苦苦支撑,突见妇人倒地顿时眼中充血满面狰狞大声骂道:“好你们泾河四鬼,原来是设计来此要我性命,我岂能与你们善罢甘休,等我回去禀明……”。他与何全兴本是打斗,此刻竟是不管不顾张牙舞爪奔着玉面鬼扑了过来。岂料还未扑到玉面鬼身前,突然停住话声,只是嘴中赫赫地喘着粗气。众人望去时,就见那汉子扑倒在玉面鬼面前,喉上正插着一枚铁钉,是有进气没出气眼见着就要一命呜呼。

  玉面鬼俯身拾起暗器,冷冷道:“想不到这贼人如此不堪一击”。大头鬼见状颤声道:“这,大哥,这里出了人命,我们快些走吧,晚了一步怕是要惹上官司”。赤发鬼见状连忙附和一声:“对对对,我们拿回盐包赶快离开此地”。众人返身出门,只听得外面喊杀震天。这时一名黑衣蒙面人奔到近前:“大功告成,盐包都已取回,我们需尽早离开此地”。玉面鬼道:“好,大家且战且退”。那蒙面人一声唿哨闪身让开,就见四鬼带头,何全兴、何瑶断后,一齐向外冲去。

  只是何瑶刚刚迈步奔起,忽觉手腕被人一碰,她心念一动,急忙伸手抓去。只是心中诧异转面看去,见有蒙面人如风一般从身边掠过。连忙低头望去,就见手掌中现出一张纸条。她停下脚步将纸条展开,借着月光隐隐看到:“这里是三界教山西分舵,若是我猜得没错,就是他们演得一场苦肉计,你要万分小心”。何瑶瞧着字条一愣,暗暗道:“这个蒙面人果然是亢大哥,我隐隐感觉此次行动哪里有些不对,原来果真如此。现在与何大叔讲明才好”。她想到此,纵起身形几个起落,距离前面人便是越来越近。

  等何瑶接近何全兴时已是快到前面小树林,就见前面人影晃动,马匹焦躁不安来回踏步。何瑶低声道:“何大叔,原来这真是个陷阱,你来看这个”,她伸手将字条递了过去。何全兴接过字条粗略一看,不由吸口凉气:“原来那赵念古,始终不信你我,才有此番试探”。

  二人眨眼间便入小树林,就见眼前马背上均有一副褡裢,一左一右各放有一袋盐包,何全兴见众人都在,沉声说道:“大家聚齐盐包现已拿回,我们抓紧赶回去复命吧”。岂料这时玉面鬼张手拦住,满面堆笑道:“何大侠且慢,我们借一步说话”。何全兴一愣问道:“何事?”。玉面鬼干笑两声:“何大侠过来便知”。何全兴向前一望,见赤发鬼、机灵鬼以及大头鬼愁眉苦脸见自己望来,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不由得心中暗笑:“我就看看你们耍什么花招”。迈开大步跟着玉面鬼来到其余三鬼面前一笑:“你们找我何事?”。

  四人相互望望,机灵鬼低声道:“大哥还是你说吧”。玉面鬼顿一顿笑道:“我四人以前干净坏事,所作所为叫人不齿,加入三界教立下誓言改邪归正,只是这次行动不曾想动手杀人,恐怕回去要受教主责罚。此番既然是何大侠带队,我们想这出手灭敌的功劳就记在何大侠身上”,他说完眼望何全兴近乎哀求一般。何全兴顿时明白,心中不由得笑笑:“机灵鬼若不是见财贪心刺死那妇人,杜家庄主也不会方寸大乱被你施暗器封喉,你们杀了自己人怕赵念古怪罪,就叫我来背黑锅,亏你也想得出来”。想到此他连晃脑袋:“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教主若是知道实情,叫我如何应对?”。玉面鬼见他推脱慌乱道:“何大侠,你德高望重,在教主眼中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教主知道也定然不会怪罪。再者说当时在现场只有我们几人知道,只要何瑶姑娘不说,那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全兴见状不觉微微一笑:“此事,若不是机灵鬼贪图宝贝,哪里会生出这许多事情,罢罢罢,何某就拼得性命不保担了下来”。他此话一出,四鬼齐齐拜倒施礼,机灵鬼急道:“何大侠此举救了小人性命,若是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何全兴摆手说道:“大家休要耽搁时间,早早回去复命吧”。四人这才起身上马,欢喜之色溢于言表。何瑶远远瞧得奇怪,见四人忽地拜倒,起身后更是恭敬有加,心中虽是猜不透为何如此,却也隐隐感觉这四鬼定是有把柄攥在何大叔手中。

  众人打马回返,半日时间已是离三界山越来越近。何瑶纵马追上何全兴低声问道:“何大叔,这一路那四鬼对你恭恭敬敬到底为何?”。何全兴望眼前面四鬼身影一笑道:“若不是那张字条提醒我,我还在蒙在鼓中。此番试探管叫他们大失所望。那泾河四鬼贪图钱财将自家人杀死,怕回去被怪罪,就想着叫我当替罪羊”。何瑶一声低呼:“何大叔你同意了”。何全兴道:“他们想要叫我打家劫舍,万料不到却弄巧成拙。我替他们背个罪名,也好叫他们知道我穷凶极恶是个大恶人而非江湖仁义之士”。何瑶低声笑道:“如此一来,这三界教要干坏事,再不用顾忌何大叔了”。

  再行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三界山脚下,远远见前面数人列队相迎。何全兴见任照阳翘首期盼,高声打起招呼来:“任兄弟,我们回来了”。任照阳哈哈大笑:“何兄,欢迎欢迎,教主听说盐包抢回,特命我在此迎接”。何全兴抱拳道:“教主费心、任兄弟费心”,这时泾河四鬼等人与众人齐招呼后,这才鱼贯而入。忽然,何瑶只觉有人紧盯自己,当即抬眼望去,就见柳杨站在人群瞪眼看来,她心中一动:“这个柳杨,平时见到自己早就过来没话找话,今儿却是为何远远站立,只是他面带怒色不知为何”。

  何瑶心中纳闷,就听不远处有人叫道:“何师妹”。何瑶扭头望去,就见不远处一名少年举手招呼。何瑶见是圆兴心往下一沉暗暗道:“这个圆兴谁曾想到是赵念古之子,我若与他走得太近,被他生疑只怕坏了大事”,想到此冲着圆兴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见众人拥着何全兴走向大厅,知道这些江湖人聚在一起,定是推杯换盏大块朵颐。自己身体疲倦不愿参活便转身往住所走去,一路之上心中暗道:“这些个人无孔不入各个经验老道,我以后还是离他们远些,免得被他们瞧出破绽”。

  那柳杨此时见何瑶没有搭理那少年,心中一喜,哼出声来:“你这小子不要得意,我虽然知道你是教主之子,哼哼,只要教主没有公开你就休想得到何瑶”。他想到此忽然一拍脑袋,暗想:“我见他瞧何师妹眼神不对便知他心中所想,若是哪日他亮出身份迎娶这个峨眉小师妹又该怎么办,到时我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面色凝峻下定决心道:“我为了自己到是要先下手为强了”。

  如此数日一过倒是风平浪静,这日里忽地一名丫鬟跑到何瑶房前咚咚敲门,何瑶开门见来人一脸惊慌,不解道:“芍药,你怎么这样,何事惊慌?”。眼前女子是圆兴回来后给自己找来的丫鬟,只因自己不愿欠他人情,就以出家人不需人来伺候当即婉拒。芍药急道:“何姐姐不好了,柳杨在教主面前请求将你嫁给他,说这样就能试出你是否怀有其他目的来”,她望望左右面露焦色,又道:“我见你是知书达理又是我家少爷的好朋友才偷偷跑来告诉你,你心中有数就好,我、我要走了,免得惹出祸端”,说完竟是慌不择路慌慌张张的跑了回去。

  何瑶回转身形反手将门关上,只觉一颗心咚咚咚跳得厉害。她倚靠门背面一阵焦急暗思道:“这可如何是好,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应了他,若是他们强迫,我、我只好拔剑自刎”,她一眼瞧到床榻上挂着的宝剑,迈步飞奔过去一把抓起宝剑,暗暗道:“为今之计,要先找到何大叔商量一下,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她手持宝剑疾步出门,见无人注意,迈步向何全兴住所奔去。

  哪知道到了屋前使劲敲门却是无人回应,何瑶心中着急手上不由自主得加了力道。忽听身后有人道:“何姑娘,你莫再敲了,即便敲坏也无人开门”。何瑶一惊回头望去,就见不远处站在一名黑衣人不禁楞了楞。那蒙面人一笑:“你不必担心,那日里我们同去杜家庄,故才知道姑娘是峨眉派的何姑娘”。何瑶强自镇定微微一笑:“不知何大叔哪里去了,又何时才能回来?”。蒙面人道:“昨夜有人发现冰山教的踪迹,任护法与何大侠同去追踪,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尚且不知”。何瑶闻听迟疑片刻转身就走,只是才走数步,忽然又转身招手叫道:“这位大哥慢走”。那蒙面人楞下转身问道:“何姑娘还有何事?”。何瑶道:“我向大哥打听一人,他、他……”,她见面前黑衣人顿时想起亢铭山与沈梦娇,只是一张口竟是不知如何提问,顿了顿只好说道:“好了,没事了”,黑衣蒙面人心中纳闷嘴中嘟囔有声转身离去。

  何瑶无奈只好缓缓往回走去,眼见就要到达自己住所,忽见对面匆匆走来一人。二人一打照面,何瑶顿时心中一沉,就见对面柳杨眉飞色舞边走边道:“何师妹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何瑶故作镇定不解道:“难道是有师父下落!”。柳杨摇摇头得意道:“不是,是师父他老人家准许我即日就可迎娶你”。何瑶虽是心中早有准备,此时由柳杨亲口说出,也是不禁暗暗着慌。柳杨见她面露迟疑,张口道:“你想想,我身为三界教大弟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你寻找师父现在还未果,那是因为三界教还未出手,只要你肯点头,莫说三界教登高一呼号召天下武林同道共同寻找轻而易举,即便是没有寻到也可助你轻松登上掌门之位,到时重振师门,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羡慕垂涎”。

  就在这时,忽地远处有人嘿嘿笑道:“柳杨啊柳杨你好没羞,在这里哄骗何师妹,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柳杨一惊料不到在三界教中还有人羞辱,张嘴骂道:“什么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只是当他转过头见路旁站着少年,不禁气焰顿消,暗道:“原来是你”。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被少林寺驱逐的圆兴和尚。何瑶见有人解围倒是顾不得许多,高声叫道:“咦,你也在这里,巧了”。圆兴快步来到近前对着柳杨一笑:“眼下,这位何姑娘既无父母之命,师父多日不见自然未曾应允,你却强人所难,好不害羞”。

  柳杨被他抢白一通,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暗暗恨道:“你这小子当着美人面叫我难堪,我若不教训你一下,你怎知我的厉害”。突然他嘴角上翘笑了出来:“嘿嘿,你要知道我迎娶何姑娘乃是教主点头,你从中阻挠就不怕教主怪罪?”。圆兴微微一笑举手合十:“我佛慈悲,不得强求他人做不喜之事……”。他话未讲完,就听何瑶急忙道:“对对对,未得师父应允,我可不敢擅做主张,嫁娶之事还是等寻到师父,征得她老人家应允才是”。柳杨听她如此一说登时脸上挂不住,暗暗道:“你破坏我的大好事,我岂能放过你”,他眼睛转了两转,心中又道:“唉,反正现在全教上下也没几人知道你就是教主之子,我何不趁现在教训你下解我心头恶气”。想到此面色下沉怒斥一声道:“我三界教大弟子岂容的下你来教训,来来来,我听说你在少林寺学艺,却是这般不懂礼数,就叫我教教你怎么做人”,他说道此猛地后退一步拉开架势。

  圆兴不觉一怔,料不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心中愤愤不平道:“你虽然是教中大弟子,难道我就怕你不成”。只是刚想到此,柳杨向前一纵挥掌拍来,圆兴来不及细想左腿弓右腿直双拳一晃迎了上去,用得正是少林入门掌法罗汉拳‘童子拜佛’。柳杨跟随师父拜访过少林自然见过众僧习武,此招当然识得,口中当即叫道:“好,我今天就用天山融冰掌会一会你的少林罗汉拳。只是打输了,可不许告状”。他怕对方打输了回去向赵念古告状,是以先拿话将对方克制住。就见他掌风一变,一股寒气携风袭来。圆兴顿觉周身寒气逼人不禁暗暗打个寒颤,丹田中立时升起一团热气直通周身。少林罗汉掌讲究至纯至阳大开大合,天山融冰掌寒阴迫人精妙绝伦。二人以快打快互不相让,就见拳掌相较啪啪啪一通响声,眨眼间便是打斗数招。

  眼见不能取胜,柳杨暗暗心焦:“想我三界教大师兄,连一个少林寺小和尚也打不过去,传了出去又有何脸面服众,只是我若施展全力,万一把他打伤,到时师父怪罪,又当如何”。他眼见在何瑶面前被人抢白面上无光,不由得恶由胆生,恨道:“罢罢罢,我权当不知你真实身份,所谓不知者不怪,师父知道也奈何不得”。他见圆兴此时身形左转,左足顺势前跨屈膝落地,右拳横切立于胸前,左拳化掌乘势平拍,识得此招是罗汉掌第十二式‘月下拍门’,不禁高声叫道:“来得好”。左手疾探向上拦阻,右掌划弧绕绕了两圈,猛然劈了下来,这一招势大力沉宛如暴风骤雨携带冰雪压向头顶。

  柳杨此招一出,心中暗道:“哼,我这招‘漫天飞雪’乃是厉害杀招,不管你是谁也就对不住了”。圆兴陡见对方掌风大变,不及细想,抬掌迎去,耳听一声巨响。柳杨手臂一颤竟是被震得通体麻木没有知觉,一双胳膊软软地垂下去动弹不得,体内气息荡漾嗓子发甜一口鲜血便欲喷涌而出,他急忙深吸口气用力强压才勉强将嗓中鲜血强压下去。谁知道鼻子一吸凉气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

  柳扬不知道,圆兴见对方掌力大盛,为求自保用劲全力挥掌推出。这掌拍出才忽然醒悟:“我修习易筋经大半年,今日里才见识了它的威力”。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沉声叫道:“你们两个且住手,一个是我兴儿,一个是我大徒弟,有何误会,竟是以命相搏”。柳杨听闻话音顿时大骇,强忍痛楚抱拳施礼慌忙说道:“徒儿今日才知他是教主之子,多有得罪,请教主责罚”。赵念古缓缓走来摆手说道:“不怨你,不知你们为何在此打斗?”。柳扬见赵念古望着自己问话连忙道:“师父,弟子与何姑娘商讨嫁娶事宜,不想赵师弟横加阻挠,弟子一时气愤才会动手”。

  赵念古望望柳杨,又看了看赵兴微微道:“你柳师兄与何姑娘百年好合,乃是上佳婚配,不光对我三界教,即便是峨眉派也是良益多多,你还是莫要从中捣乱”。赵兴急道:“爹爹,这位何姑娘不愿出嫁,你们怎么能强人所难?”。赵念古呵呵一笑,转身望眼何瑶:“现如今峨眉派上下数十人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要你嫁与我弟子,又有何大侠在旁相助,他日里重振峨眉派当推你为掌门,到时岂不如你心意”。何瑶一呆心中生怯开口说道:“赵教主,何瑶自小就没爹娘,全凭师父不弃,才活了这么大,此事若是没有师父放话,何瑶万万不敢擅自做主”。赵念古听罢点点头:“你师父若是早已丧命,你还如此等她,岂不耽误了大事,何大侠一路护你周全,我看倒是可以替你做主”。何瑶一听连连摆手:“不可,不可”。

  赵念古转面不再理她,对着柳杨、赵兴二人微微道:“你们两个随我来”,说着拔腿就走。柳杨、赵兴二人随着赵念古才入大殿,就见赵念古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在教中大打出手,若非有人报信,弄出乱子叫我颜面何在”。柳杨浑身一颤低声道:“师父,弟子知错,以后再不敢了”。赵念古哼地一声:“你虽是大弟子,再若犯错,我一样不留情面,你下去吧”。柳杨本就胆战心惊,加之方才打斗身体如入冰窟寒颤不停,此刻听师父放行,心中如释重负连忙疾步回房。他这一去,运功疗伤修养半月暂且不提。且说赵念古见柳杨出门,缓缓将门关上,望着赵兴哈哈大笑:“当年你还幼小,我便将你带至少室山,便是盼你学成归来。数月前你我无意间相遇,我才知道你竟是脱离少林寺,要知少林七十二绝技就连了难方丈也不曾修习全,你年纪轻轻就已离开少林寺,我虽是有些可惜但我们父子能够重聚中心也是高兴”。他讲到此满面欢喜,伸手拍拍赵兴肩膀,兴奋道:“今日若不是见你与柳杨动手,哪里知道你竟是学到少林高深功法,哈哈哈,此刻爹爹正是用人之际,你回来正好,真是老天助我,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一统江湖”。他笑完晃一晃脑袋:“不知你在少林学得什么功法,这么厉害一招之内竟是叫柳杨吃了大亏”。

  赵兴暗暗吃惊:“听爹爹口吻,竟是垂涎少林绝技。想那易筋经秘籍早就在少林寺时被师伯收去。即便是在我身上,我若交于爹爹便是愧对了少林十数年抚育恩情,要知少林七十二绝技,非少林寺人万万不能修习,我此刻被逐出少林本就心中惭愧,若是再泄露出去少林绝技岂不万劫不复”。他想到此微微道:“这套功法就是少林绝技易筋经,只是,只是……”。他还未讲完,忽地被赵念古抓住双肩问道:“你再说一遍,这是什么功法?”。赵兴只觉他声音发颤双手微抖,低声应道:“少林易筋经”。赵念古楞一愣忽地仰面大笑:“老天开眼,没想到我儿竟能修习少林第一神功易筋经,只要我传与我,待我学会易筋经便再不惧那了难和尚了,到时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打败少林”。

  赵兴吃惊不小,料不到爹爹有此想法,脱口说道:“只是少林易筋经极其难学,没有个十年八载功怕学不成”。赵念古楞下,喃喃道:“哦,只是这数载时间谁能等得起,现在江湖之上已经有人怀疑我要一统江湖,若是再等下去怕要坏事”。赵兴听不明白他说什么,摇摇头:“修习少林功夫繁杂且时间长,一不小心极易走火入魔,我看爹爹还是莫练了”。赵念古唉地一声:“我与你习练,就是学个十年二十年也不在话下,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赵兴心中有如猫抓,被逼无奈暗自思虑:“这可如何是好,我传他便是有负少林教导,若是不教又辜负了爹爹的期望”。他思来想去左右为难,心中暗道:“眼下只有将少林易筋经功法慢慢传授,叫他习练个三五十年,总之是拖得时间越慢越好”。

  他主意打定,立时又是喜笑颜开,张口道:“只要爹爹不嫌时间长久,孩儿倒是可细细讲来”。赵念古一笑:“不嫌不嫌,我不会可是我儿会,到时一样威震江湖”。赵兴歪头道:“只是在我教之前,还有一事你要答应”。赵念古料不到儿子有事相求不觉一愣:“什么事,你尽管说来”。赵兴道:“那峨眉派弟子与我是好朋友,她不愿出嫁,你断不可强求”。赵念古哈哈大笑:“我当是何大事,你不知道我准许柳杨迎娶她实是试探她是否诚心入我三界教”。

  赵兴一脸纳闷不解道:“三界教与峨眉派都是八大派同是名门正派,我虽听说峨眉派与昆仑派凋零,只是她既是峨眉派弟子必将振兴峨眉派为己任”。赵念古一愣嘿嘿道:“你才回来不久,日子一久就能明白了”。

  他望眼赵兴又道:“好,我答应你就是,过几天我让柳杨还是先回分舵。来来来,现在你快些给我讲讲易筋经的精要”。赵兴见实在是走不脱只好无奈道:“这第一式口诀是身形端正、神气内敛、气沉神阙、百骸舒坦”。赵念古只一听心头大惊脱口道:“少林功法果然与众不同,自古以来只听说气沉丹田,从未听说气沉神阙,怪不得少林功夫独占鳌头”。赵兴料不到随口一说竟被他认真起来只好道:“爹爹好好参详,孩儿告退”。他见赵念古面色凝重,当下不敢再停留匆匆而退。

  这日忽地外面人声鼎沸,何瑶悄悄由窗户望去心头一喜:“何大叔回来了”。就见何全兴大步流星急匆匆迈步赶来,何瑶开门笑道:“何大叔你终于回来了”。何全兴见她开门相迎,拍拍心口:“哎呦,可吓死我了,看到你没事就好。那个柳杨这些日子没来骚扰你?”。何瑶委婉一笑:“你走不久,他就前来强迫我嫁与他,后来还是多亏赵兴帮助解围”。何全兴楞下:“就是那个少林弟子?”。何瑶点下头,何全兴道:“嗯,那人身世任照阳倒是与我说得清楚,看来他在少林过了这许多年耳濡目染人品倒是不坏”。何瑶笑道:“没过几日,柳杨倒是被赵念古又是派回分舵,短时间我看不会再见面了”。何全兴闻听跟着喜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何瑶道:“我听说何大叔与任护法一同出教为的是冰山教?”。何全兴点点头:“那日我走得匆忙,没来得急与你辞别。就是因为接到昆仑派新任符四通符帮主消息,说冰山教寒冰枯叟夏震川率领怪和尚渡恶与冰上追风田其远前去拜访,教主得到消息见形势紧急,命我俩马不停蹄赶去助阵”。何瑶一听都是熟人连忙问道:“结局如何?”。就在这时忽听任照阳远远喊道:“何兄,你我前去面见教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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