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大惊道:“难道我父亲和奶奶真的……”
赵高明显的愣了一下,才强行收拾起表情打断道:“主子不可胡言,此事绝对子虚乌有!一定是那栗姬和御医串通好的!”
刘禅明显已经心神大乱了,急得在屋中走来走去,口中直低声喃喃道:“我就想安安心心享受一下腐朽的生活,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那赵高偷眼看了刘禅几眼,见他确实急了,这才出主意道:“皇太孙也不必过于焦急,依奴才看来,栗姬不过是空口白话,此事的关键还是那御医,万一真的被他捏造出什么证据,可就糟糕了。”
刘禅听后点头道:“还不快快备车,我先去父亲那里问清楚再说。”
合着在他心中还真怕这事是真的,要赶去父亲那里问个明白。
对于这种事情,荆奕林已经无力吐槽了,真不知道这个穿越之痴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就算你真的有怀疑,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赶紧想想怎么力挽狂澜吗?你这时候跑去质问父亲做甚?如果是真的难道你还准备投案自首吗?
那赵高也知此事不妥,赶紧劝住了主子,一个劲的说此时太子被人盯着不适合见面,要刘禅先去找那御医,先把问题解决了才好。
对于赵高的劝告,荆奕林本来是同意的,至少与那个穿越之耻比起来要靠谱一些。但是荆奕林心中对于赵高一直是有防备的,因此他觉得赵高一直劝说去找那御医,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这怀疑没有什么证据,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是赵高,那个指鹿为马的赵高。
在过去的十几天中属于荆奕林已经确定了这个赵高不是偶然的同名。因为荆奕林发现了这个赵高确实是阴险的在搞着各种小动作,整个太孙宫都快换成赵家的招牌了,而刘禅却毫无察觉。
至于秦朝的赵高为什么会出现在刘禅面前?荆奕林也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这个世界奇葩的事情多了去了,也别说别人了,就他自己这种奇葩的状态找谁说理去?
最让荆奕林纳闷的是,刘禅是怎么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中好好的活了十八岁的?
他大概明白,在旁人的眼中,刘禅的身上是笼罩着一种光环的。这个人任谁都能看出他傻乎乎的,但是这些年来却总是能化解各种危机,因此在许多人眼中,刘禅是在演戏,故意假装成痴傻的模样,让敌人掉以轻心。
但是荆奕林却是清楚,外在的表现就是刘禅的真实状况,刘禅并不认为后宫们送的礼物有什么隐害,不认为周边这些人保藏什么祸心,他就是认为这些人都是真心善意的。然而奇葩的是他这种毫无防备的状态居然反而能将各种危险拒之门外。
荆奕林又想起了昨日之事,自己明明想弃之不顾,结果却成了肉身撞墙,那陈阿娇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因为想要利用刘禅而替他出头。
莫非这就是“大智若愚”的真谛?这种高深的哲学问题荆奕林想不通,只好摇摇头不再去想。
他需要想的是两个问题,其一是刘禅此行有没有什么风险。其二是自己这种状态如何改变。
关于第一个问题,虽然关系着他的身体,但是实在是懒得想了,想了也没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随他去吧,万一赵高是真心的呢。
关于第二个问题,荆奕林有些担心,如果自己的灵魂一直停留在刘禅体内,会不会有一天被他的灵魂彻底同化了,就像那个穿越之耻一般。
不错,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荆奕林怀疑那个比他先穿越过来的灵魂,已经被刘禅的灵魂吞噬同化掉了。所以这个刘禅其实是以那个“扶不起的阿斗”为主体,但是又拥有未来知识的一个合体灵魂。荆奕林怀疑自己如果继续耽搁下去,也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自从昨日自己获得能力之后,荆奕林便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就是在何进体内遇到的那道混厚之气究竟是什么。他曾趁着刘禅睡觉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短暂的掌控了刘禅的身体,发现在刘禅体内也有类似的东西,而且比何进更加强烈。
不过奇怪的是,这种东西其他人身体之中是没有的。嗯……也不是完成没有,不过比何进和刘禅的强度低很多。
荆奕林昨夜又尝试附身了几人,虽然匹配度很低,但是因为都在沉睡,所以勉强能俯身进去,荆奕林在他们的身体中仔细观察,发现这种气是普遍存在的,但是大部分人的气都非常弱。
经过猜测,荆奕林大胆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种“浑厚之气”,乃是一个人的气运。何进以屠户出身,能够身居车骑大将军之位,确实是气运浑厚之人,刘禅更不用说了,连荆奕林都对他的运气服气,运气就是气运的一种体现。
这个结论的推论很不友好,那就是即便荆奕林能够找到一个附身之体,那也一定是气运不佳之人。
对于这个结论,荆奕林是非常忧心的。因为气运这东西关系着冥冥之中的主宰,玄之又玄,不是靠个人努力能够轻易改变的。
比如说有的人生下来就是贵族,他无论多么荒唐无能,都是贵族。另外一个乞丐再是心存高远,也很难比得过那个废物贵族。
即便是那些从底层崛起的人,也很有可能是本来就身具气运,让他能够事半功倍。
唐朝的罗隐有一句诗就是专门形容气运之力: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荆奕林自认不是什么英雄,如果只能附身一个气运不佳之人,恐怕一辈子都只能憋屈的活着了。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底层生活可真的是“水深火热”呀,自己穿越过来难道是为了“填沟壑”的吗?
就在荆奕林纠结命运之时,刘禅已经听从赵高的劝告,去太医院拜访那位御医。
然而就在他屏退旁人准备与那御医私下沟通之时,那御医竟突然口呕鲜血一头倒地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