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一座兵荒马乱的城,岁月苟且,好了伤疤忘了疼。
时间总是在写着同样的故事,生命的年轮一圈一圈不会拐弯,眩晕了眼睛乱了心,怎甘如此颓废,在时光的荒途中,我要力争上游,做个大好青年,于是,我态度良好,积极向上,手背后,脚并齐,抬头挺胸大步向前迈,我要朝南看,你拉我向北行,走过青春路过风,奈何故事腿太短,心事成了往事…
幼年时,我们笑的灿烂,在阳光中茁壮成长,纯真的眼神配合说话漏风的牙,在社会主义的光辉笼罩下,大谈梦想,十个人中大概有一半要当科学家,然而,二姐要当一名自由摄影师,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用镜头记录每一个温暖的瞬间。叶小北要当一名摇滚歌手,在歌声中找自己。顾磊就厉害了,他想当东北陈浩南,威震八方,拳慑江湖,而我只想当个作家。将他们写进我的故事里,为此,我们热情洋溢,信心满满,奈何我们的梦想不科学,有幸被打上“非主流”的标签,对此,二姐莞尔一笑,叶小北不屑冷笑,顾磊“嚯嚯嚯”朗声大笑,而我就厉害了,笑哭了。
青年时,我们以梦为马,目之所及皆为天下,那时的爱很简单,一颗大白兔奶糖配一笔情书,一个下午,一把吉他,本想许你一个家,却不该雷雨天三指冲天指,劈碎了誓言,丢了她。
我始终记得成长中的每一场雨,跌跌撞撞,执拗也坚强,任凭滴落成河,仍不忘努力奔跑,摔倒了,爬起来,啐一口生活,淡淡的说一句:“有什么大不了的,从头再来呗”,我们是幸运的,从未被苦难打倒,多年后,二姐有了她的镜头,去了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每一个画面都很温柔;小北的摇滚也小有名气,每次听他的歌,我都能想到一个画面,那是烈日下,一个背着吉他奔跑的少年;顾磊找到了属于他的江湖,身旁有一位他握紧拳头,拼了命也想保护的丁香一般的姑娘;我们四人中,只有我,还在路上。
这是一本我二十年前想写的书,灵感来源于一堂昏昏欲睡的地理课,我摆好棋局,等待周公的刹那间,一个知识点映入脑海,我至今不懂是怎样的火花碰撞,就一直记得“极点”的概念,这也许是我在地理书本上学到的唯一知识点,“南极的极点,四面向北”。
我之所以执著于写小说,跟魏笑言有很大的关系,她的一句谎言,骗了我二十多年,而我迷恋于美梦,始终不愿醒来,二姐曾说:“既然梦是美的,那么又为何要叫醒敢于做梦的人呢!”
几天前,接到小北的电话。
“决定了?”
“嗯。”
“准备写点什么?”
“就写写我们吧。”
小北顿了顿,沉吟道:“多写点开心的事,毕竟她笑起来的样子很漂亮。”
我喜欢发呆,时常在想,如果我有超能力就好了,那样我便可以让时光倒流,重新再过这一生,不为改变什么,只想好好珍惜每一次的相遇和别离。
在这平凡的一生中,我们总会忘记一些人,忽略掉很多事,可总有一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会悄悄的被岁月珍藏,回忆就像一部被时代搁浅的老电影,在被时光模糊的斑驳影像中,反复播放的是昨天的故事,见证的是今天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