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话：老者的追忆
快到中午的时候对实验室的参观结束了，而我也对实验室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好了，我相信天道酬勤，我的疑惑迟早会得到答案的。
出门的时候，我被一个年轻人叫住了，他说教授想要和我聊聊。听到这话的我们都惊呆了，尤其是我，我印象中这所实验室内再无我所认识的人了呀，为什么要找我聊天？
顺着那年轻人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名老者正坐在轮椅上，然后我和苒冰以及那名穿西服的男子便一同向那老者走去了。
“那个人是实验室元老级别的存在，听人说他是当时实验室创建时就存在的神级人物，叫刘元，他也是目前人类史上最长寿者，目前已有232岁201天的高龄。忘了告诉你了，我之所以能够成功购入该实验室的股份，除了和该实验室创始人褚卫的情人贤晓惠长得像外，还与这名老者力排万难有着相当大的关系，你可不要认为随便一个和实验室创始人的情人长得像的人就可以成为股东哟！所以待会儿你过去的时候可千万要注意礼貌，至少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去。”路上，苒冰小声地给我介绍这名老者的重要性。
听到这，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里一阵异样的感觉窜涌而出，难得现世还有我认识的那个年代的人的存在，这种感觉很奇妙，平静之下，激动暗涌，总之很复杂。
不过，当我见到他时我并没有认出他是谁，反而是他一直盯着我看，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太像了，简直是太像了！”搞得我一头雾水。
之后我们便就进了一间会议室，然后那名老教授就示意让其他人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苒冰以及那老教授三人了。
门一关，那老教授似乎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两眼老泪纵横，颤颤巍巍地说出了句令我和苒冰都震惊万分的话：
“……您、您是褚卫褚导师吧！”那老教授的语气十分地肯定，让人不容置疑。
苒冰一头雾水，她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自然是云里雾里。而我震惊的是这名老者是如何看出我本来的面目的？！一想到这，我便背后冷汗直冒。
“是我呀，小刘呀，您忘了吗？实验室里个子最矮，也是最活泼的那个。”听到这话，我震惊了。的确，当初实验室创办的时候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可能是时间太久了的缘故，我竟然差点儿忘记了这人的存在。
“不会错的，虽然我不知道您用了什么方法改变了音容，但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却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有所改变的！可能是年纪大了，这看人看事都不再居于事物的表象，我的分析是不会出错的，您绝对是褚卫褚导师！”见我没有回话，那老教授接着说道，虽然没有实证，一切都只凭自己的经验，但他的语气却有一种坚定的力量。
可能是因为气氛实在是尴尬，苒冰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在我耳边说到：“左文襄，你答应过我什么的你忘了吗？”
我看了看苒冰，觉得我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绝对可以放心的，眼下也无他人，如果我将自己的真正身世告诉他们俩应该也是无妨的，否则眼前的这一尴尬局面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打破，于是我便回应了那老教授的问话：
“是的，是我，我就是褚卫。”
话音刚落，那老教授便更加激动了，声音颤抖的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是您回来了，从您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您！刚开始我还不太确定自己的判断，但我越观察就越确信自己的判断，果然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而站在一旁的苒冰看到老教授这副模样便更加猛烈地扯着我的衣角，一脸怨气地向我小声抱怨道：“我叫你要注意礼貌可没说要你这样欺骗老教授呀！你看你现在该如何收场？！”
我没有理会苒冰的抱怨，我知道她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所以我并没有对她解释什么，因为那不是一句两句话就可以说的清楚的，而且即便说的清楚，那她会相信吗？
我径直地坐在老教授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思绪仿佛一下子便就回到了当年的那段在实验室度过的日子。
“时间过得可还真快呀，一转眼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看着小刘的模样，他年轻时的样子却一直在我脑海中萦绕，我不禁感慨到。
“是啊，时间过得可还真快呀！现如今实验室的大伙儿都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而我也预感我大限已至，没多久可活了。”小刘亦是感慨道，他的模样与语气，似乎是一下子便就回到了当初那个一起在实验室工作的日子。“真有幸能在死之前再见到导师您呀！”
“实验室发展的可还真快呀，转眼这规模就扩大了许多，小刘你一定是付出了许多汗水的，真是辛苦你了，都怪我当初走的早，把实验室发展的重任都让你们去扛了。”
“没有的，教授，当初您的决定我们都懂的，虽然您的离世对实验室，不，应该说是对整个人类文明史的发展都是一个绝大的损失！但照目前的这个情况来讲，却不一定是这样的了。对了教授，您这次来实验室一定是有什么重大发现吧？要不然离您离世都有两个世纪那么久了，要回来您早就回来了。”
小刘一针见血，他说的没错，但我没有把问题挑明：“你觉得呢？”
“肯定是的了！讲真的，目前实验室的确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很多人劝我乐观点，但我可不敢这么想！幸亏您回来了，我们有足够地把握去克服这个困难了！”小刘说着这话，似乎是见到了希望一般。
“具体讲来听听？看跟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是否一致。”
“那件事应该是发生在50年前左右的时间吧，我们收到了第一例从附属医院转来的患者，他的症状是平时没什么事，就跟正常人一样，但一发起病来就浑身疼痛难忍，四肢扭曲不成人形，发病的时间、时长以及机制都不明确！事后这人回忆道，说发病时人异常清醒，而全身的骨头就像一寸一寸被打碎、内脏就像触电一般抽搐的疼，但是从实验室传回的患者的检验结果来看却是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刚开始我们还对这个病例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认为这只是个个例，没想到最近发病人群越来越多，我们就开始有些着急了，为此还专门创建了研究室，但不知为什么，经过近50年的研究，我们却一点成果都没有收获到，每次认为有曙光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从一开始思路就是错的，这出发点都不对，往后每走一步皆是错！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研发出了对症的药物，可以减轻患者的疼痛与发病时长，不过缺点是患者的发病频率却提高了。”
“做的不错，看来你们已经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的确，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此事，但我却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成功！”我深知自己几斤几两，或许我在某些专业上有突出的成就，但我毕竟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有所成就。
“哪里的话，教授，您能来实验室就是对实验室最大的支持了！”
条件达成，我们激动地双手紧握，那是一种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以及再一次一起上战场奋斗的激情澎湃。
而站在一旁的苒冰并没有过问太多，我不知道她是以何种心态、心情一直站在那里倾听我与小刘的交谈，或许是因为她已看到了她想看到的局面，对于缘由，她并不是太感兴趣，所以就只是站在那里倾听着，微笑着，没有打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