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么个小插曲后,大家的招子都不得不放亮些了。
“小风,那不是毒蛇吧?”
孙雨晨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问我。
“不是,不是的,水蛇,一般是无毒的。”
我镇定了下来,向她温柔地一笑。
“风哥,我妈说,遇到蛇,人是要走运的。”
这时,郑飞也发挥出了自己不算太低的情商,安慰了我一句。
“对对,继续进攻!”
我点点头,做出那鬼子太君喊“兔子给给”时的手势。
“Yes sir!”
郑飞一个立定,在水里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这一幕,像极了多年后,他跟咱们喝多了酒时,逗孩子玩的情景。
我不禁摇了摇头,前世今生,总有些美好,值得被铭记哦!
接下来,一切倒是顺利多了。水蛇再也没出现,黄鳝还真抓了两三条,至于螃蟹,实在有点多,孙仲夏那只篓子里,早已装过了警戒线。其它的,比如泥鳅、小白鱼、小马虾等,也在孙雨晨这边,乖乖地睡了大半篓。
“日落西山,红霞飞!壮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阳光确实有些偏西,可热度并没减少,但我们的歌,却欢快地唱起来了。
郑飞提着砍刀,挎着鱼篓,行着不知哪里学来的不正规的正步,走在前面。身后,孙仲夏也激动地把砍刀扛在肩膀上,在这一瞬间,把自己当成了打靶归来的战士。
我唱着唱着,忽地就会心地笑了。
我不也是扛着竹竿,幻想着做了一回人民战士嘛!
只有孙雨晨,没有跟风唱歌,她笑着,温婉而纯真的笑着,紧紧地与我并肩而行。
不几分钟,我们便歌唱着到了孙雨晨家。
“二哥,你和郑飞负责挤鱼,要弄干净些哦,我和雨晨去烧火做饭。”
顾不得都已湿身的状况,我又一次反客为主地做了分工。反正,这么热的天,不要多少时间,衣服就会干的。
说完,我很熟络地走进了厨房。
没有电饭锅,没有高压锅,没有媒,也没有天然气,八十年代末的农村,依然得拾掇起干柴火来做饭菜。这一切,于我来说,都是轻车熟路。说真的,我还真有点喜欢闻那个味儿,那个点燃稻草生火时发出的稻香味,那个即使有些熏眼也让我回味无穷的味儿。
孙雨晨也很默契地往锅里添着水,农村的孩子早当家,这些事,她何尝不是每天都会做的?
“小风,你去后面洗把脸吧!”
她看了我一眼,忍着没笑。
我想,许是我的脸刚才点火时被熏了一下,成了黑包公了。
“嘻嘻,等会儿去,不碍事的。”
我笑着答道,手却不停,折断了一根干树枝,往灶孔里扔去。
火,渐渐地变大了。
锅里,也冒出了丝丝的热气。
我看着忙着在淘米的孙雨晨,那秀丽的面颊,那渐已玲珑有致的身子,正走向女人最美好的时光。一时间,我的心中忽然就有了些渴望。
若是有一天,我们能在一起,一起做饭,一起生活,一起品尝人生的美好,那,该是多惬意的一件事哦!
我暗暗地下了决心,既然前世我们已然错过,那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地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