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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奇仅仅稍有酒意半小时,就完全清醒了。
工作时间,他全身心投入那外人绝对看不懂丝毫的专业研究。
一到休息时间,他沉默静坐,不吭不哈。
心中,却是有着深深的牵挂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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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小奇,我说啊,看了这部片子,我想通了一点,这小鬼子,整个一个中国文化迷,还他妈的拿中国人不当人---就他们的什么剑道,据说也是从中国传过去,然后演变成这样---哎哎,咱们哥们儿,碰个头?练两手?就是剑道?
我说我想通的,现在暂时就是这个。妈的日本人,能够吸收拿去咱中国的好东西,拿来对付咱中国人,咱们能不能也玩玩剑道,等到那天,咱们胜了日本鬼子,到了他们的土地上,也找个机会,给他们来个狗日的‘宫本武藏’式?”你说,怎么样?”
“好吧,思明。你看,什么时候开始,咱练练?”
高奇平静地回答。
他的心中,却是开始有了思潮起伏!
他想:“闹不好,思明的脑子里,有了新东西!
如果弄好了,可是对日本鬼子有莫大威胁的新东西!”
至于剑道,高奇虽然几个月不玩,却是并未对其产生根本的厌恶。
他从前曾经想到过:“那些当年西方人拍摄下的,日本鬼子近百年前刀劈中国人的镜头,竟是那般的惨!
如果咱中国人,占领了日本本土,会不会也像日本人当年对中国人那样,刀劈中国人,如同杀牛宰羊?”
高奇在问过自己无数次之后,得出的结论是:“不会。”
这会儿,高奇听出来,胡思明酒意甚浓!
他知道,思明不可能喝超过郝总规定的限度的酒。
人心里有事,喝酒容易上头,发晕。
他想到了,“胡思明平时笑眯眯的,好像诸事不过心,其实,他是一个心里最热火,最关心大事,最关心咱中国老百姓死活的家伙!”
常常将心中苦闷甚至苦痛,深深藏住的人,有可能在灌下科学计算的个人酒量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有浓厚酒意甚至醉意!
这时候,高奇听见了一点奇怪的声音。
“思明?思明?”
“啊,啊,怎么?我在这儿哪。”
高奇停了一下,轻轻地问:“思明,你哭了?”
胡思明在电话那头,有两三秒钟没出声。
接着的,是一声毫无掩饰的抽泣。
“妈的,是,小奇,你不要笑我。我只怕,有二十几年没哭过。妈的,今儿是怎么了?”
高奇再不多说,直接一句:“思明,就现在,咱俩体育室见!”
他挂了电话,迅速出门,在深深的地下,沿着空无一人的长长通道,直奔体育室而去。
他想:“思明这样的,常能控制自己情绪---,今天竟然哭了!他遇到什么事情了?”
高奇对自己向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有一个大约的估计。
他曾经学过些心理学,他知道,许多聪明至极的人,在情感控制方面,表面上显不出来,实际上很脆弱。
他还知道,某些时候,情绪对于人的智能发挥的影响很大。
他自己在这些方面,具体到了什么程度,他不知道。因为没测试过。
他现在想到的关心的是别人,是战友。
战友和兄弟般的感情,牵着他的心。
还因为国家民族利益,因为这场战争。
“思明,是咱这队伍中的顶尖高手,可不能出半点纰漏!”